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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机大队总基地里的杨医生，主要负责新人的体检和队员们的身体检查。因为近来平安无事，她的工作也比较清闲。然而今天，她却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王哲和米莉进了她的办公室。
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王哲直接问道：“我记得您说过，贤者和普通人的脑电波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
杨医生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米莉答道：“因为我很好奇。”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杨医生，放下了手上的签字笔：“这事算不上什么机密，我当然可以给你讲。但要明白其中的意思，需要先了解一些神经科学中的基础知识……”
米莉指了指身旁的王哲，说：“他已经给我讲过了。脑电波是什么、有几种、不同的脑电波代表什么含义之类的，他都告诉过我了。”
杨医生问道：“那你现在需要什么？”
“我想知道，贤者和普通人的脑电波对比数据。包括频率和其他所有细节的信息，只要是能用数据表达出来的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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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移动硬盘从杨医生的电脑里拷贝到了海量数据之后，王哲和米莉又回到了女孩的房间里。
这里的电脑性能比米莉自用的机子强得多，所以分析工作当然是放在这里。但在电脑上捣鼓了几个小时之后，这位少女黑客终于还是无奈地丢下了鼠标。
“不行，我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去分析。”
王哲此刻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手机。闻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屏幕：“不是早就说过，用现成的函数八成没有用的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合适的分析工具？”
米莉转头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数学建模？”
“对啊，有问题么？”
“你搞清楚啊，我是黑客，可不是应用数学家！”
“我以为黑客的数学都很好的。”
“如果是跟普通人比，那当然，但是……”米莉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敲了一下，“复杂问题的数学建模，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
王哲收起手机，不慌不忙地道：“对数学的要求太高了是么？没关系，我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哦，是么？你既然早就预料到了，那应该也想好该怎么办了吧？”
“那当然，我已经想好了该找谁求助了。”
说完，王哲从口袋里拿出了黑碑。
看着那个跟普通手机差不多尺寸的东西，米莉问道：“这就是你爸留给你的遗产？”
王哲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黑碑说道：“现在可以让我进书塔么？”
然后，两人等了足足一分钟，却没有丝毫回应。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
米莉站起身，摘下眼镜：“我去睡一觉，休息休息。如果有情况了你再叫我吧。”
“我……”
“你怎么了？”米莉转头瞟了一眼，但就这一眼，却差点把她吓得惊叫起来。
只见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王哲，消失了！
女孩连忙转头四顾，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
甚至可以说，这房间里几乎连一点王哲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他压根没有进来过，而刚才的对话只是米莉的错觉。不过幸亏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形似手机的小东西，提醒她并没有精神错乱。
“果然是这个的作用么……”米莉走到漂浮在半空中的小黑碑的跟前，凝神观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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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松软干净的白色沙滩上。胳膊撑着坐起身来，便看到了伫立于面前的无限书塔。
“果然是叫两声就能进来？”
这时，面前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鼓包。紧接着，鼓包越来越大，直到一个明黄色的圆形物体破土而出。
看着这个大大的滑稽，王哲有些无奈地道：“老爸，你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出场方式？”
“习惯了。”
“这样啊……”王哲有点想吐槽，却不知道从哪一个槽点开始，稍稍纠结过后也就只能直接说正事了，“老爸，我需要帮助。”
“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帮助，而是书塔里其他大神的帮助，对吧？”
“没错。我现在想探索一下关于贤者的真相，这事应该也是你们乐见其成的吧？”
只见滑稽摇晃了两下，叹道：“真是难得啊，终于有人要探寻贤者体系本身了……”
王哲：“等一下，本轮文明的贤者传承都几千年了，我不可能是第一个吧？”
“你当然不是第一个想要这样做的，但在我们这些书塔里的得道者看来，你可能是第一个朝着正确方向走出第一步的人。我们这些得道者其实也想知道贤者这一套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只能浏览已经存在的记忆，只能被动地指导贤者，没办法主动在现实世界里做事。要不然的话，你信不信爱因斯坦他们立马开始探索贤者究竟从何而来？”
“原来你们得道者也很好奇。不过我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几千年来那么多贤者都不敢探寻真相。”
“纠正你一下，不是没人敢于探寻真相，是有了合适的手段以后主动去探寻真相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王哲笑了笑：“我知道啊，因为神经科学是二十世纪才创立的学科嘛，所以二十世纪以前的贤者当然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办法了。但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在我之前，有那么多的贤者，他们也没一个主动去探索的……”
“是啊，你说你知道为什么。”
“嗯，可以大概猜到。因为绝大多数贤者都没有进过无限书塔，也就不知道这个游戏的状况——管理者和开发者不是同一批人，而且管理者甚至连开发者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这个游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也都不知道！”
滑稽晃了晃：“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既然仅仅是给普通人泄露了贤者的存在都要寿命减半，那么直接探索贤者的由来，这种行为难道不是更大的冒犯？贤者们当然也就会猜测，这种探索真相的行为会触怒这个游戏的管理者，招来更严重的惩罚。可事实是，这个游戏的管理者其实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对吧？”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