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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确实不懂技术，但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工程学啊……”
此言一出，王哲不由一愣——“社会工程学”是什么意思？
所谓敏而好学，不懂就问。王哲遇到这种不明含义的词汇，第一反应就是掏手机开始查。
此时，一旁的米莉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通过各种方式得到想要的信息，就是社会工程学。比如遇到了某个难以黑掉的系统，你没有选择强攻，却找到了系统的用户，骗取信任，从人家嘴里打听到了密码——这就是社会工程学。”
王哲收起手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刚才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点这方面的猜想了……”
百微叹了口气：“所以你们俩的配合确实很不错，效率很高。不过我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旁边有人。”
“其实我也是。比如码字写小说的时候，只要旁边有人盯着，那感觉就跟便秘似的，极其不爽。”王哲对此深表理解。
“但你似乎并不抗拒你旁边这位……因为是萝莉控吗？”
王哲眼角跳了两下，勉强微笑道：“我不是萝莉控，谢谢。”
百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讲真的，如果有猎杀者盯上了我们学校，那确实比较麻烦。我没有转学或休学的打算。所以如果说要合作，我倒是不排斥——但这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
百微看着面前的两人，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不能容忍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学校内的监控系统，不能成为你们的耳目。”
王哲耸了耸肩：“可就算是防备猎杀者，监控系统也是最好的工具。我们不可能放着满校园的监控摄像头不用。”
两人争论的时候，米莉还在一旁拿着小勺子，轻轻敲打着已然空了的盘子。
“什么时候才能去吃火锅……”米莉的声音很小，但似乎满含怨念。
王哲回头说了一句：“等我们把事情谈完就去。”
米莉放下小勺子，看向对面的伪娘，干脆说道：“我把监控系统的最高权限分享给你。我们可以通过摄像头看到你，但你也可以通过摄像头看到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样的话……”百微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没问题了。”
米莉连忙站了起来：“出发！”
说话的同时，女孩的左手在王哲的肩膀上拍个不停，就跟剁菜板似的。她的力度不算大，不会造成多少疼痛感，只是非常直观地表达一下急迫的心情。
“好好好，”王哲也站起身，看向对面的伪娘，“要不要一起去？有小土豪请客。”
百微撇了撇嘴：“我说过，我更喜欢独处。”
“一起吃顿火锅都不行？”
“我……真的要控制体重。”
————
三个书灵聚在一起，于半空中漂浮纷飞，无疑是一件相当罕见的事情——虽然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看不到这一场景。
但在不到半小时的交谈之后，这三个书灵就跟随着各自的主人而分开了。百微独自离开，去漫展会场继续挑动宅男们的心弦。王哲和米莉则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当然没必要特意开包间。他们就坐在火锅店大厅的散座上，等到锅底和菜品都上齐了，便拿起筷子开始抢食。
没错，抢食。在米莉面前，王哲发觉如果自己不抢的话，那多半是吃不饱的。
红白各半的鸳鸯锅，红色的那半边液面铺满香气扑鼻的红油，早已滚开了。而清汤的那一边只是略有波澜，远不如红锅热烈。
米莉毫不含糊，直接把一盘肥牛送了一半下锅。
薄薄的肉片很快就熟了。王哲刚刚用筷子夹起一片，就见米莉拿了个漏勺，将锅里的肥牛片捞了个干干净净！
肥牛入了油碟，在那双筷子的操纵下翻滚两圈，然后分批次进入了女孩的嘴巴。
王哲捏着筷子，颤声道：“那一勺，你一片都不留给我？”
米莉忙着吃肉，没空说话。只是那双大眼睛盯着他，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仿佛在说——有什么问题吗？
王哲扫视了一下桌上其他的菜，发觉这家店的味道虽好，但盘子里的分量普遍比较秀气。这样一来，搞不好真的要被对面的大胃王抢光，而自己不得不饿肚子……
于是他指着剩下的那半盘肥牛，恶狠狠地说：“这些都是我的了！”
吃肉的间隙，米莉好歹“嗯”了一声，似乎表示了同意。
王哲学着女孩刚才的行动，将剩下的半盘肥牛拨下锅，抄起漏勺翻了两下，等着……
米莉吃完了油碟里的肉，从清汤里夹起两片早已熟透的菜叶，大口撕咬起来。
看她这样子，似乎确实不打算跟自己抢肉，王哲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牛肉很快就好了，王哲便也用漏勺把肉片全都捞了起来——但就在此时，一双筷子如同捕猎的灵蛇一般探到了漏勺里，直接夹走了其中一半的肉！
王哲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肉片被抢走，被那只小恶魔一口口吞下，忽然有了种想要掀桌的冲动。
然而，他终究还是只能仰天长叹一声，将剩下的那点肉放进自己的油碟。除此以外，便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而米莉的进食效率比一般人高得多。王哲才吃两口，她就把抢走的肉片都解决干净了。于是她开始把其他菜品往锅里下，然后一脸期待地等它们熟。
王哲看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忽然说道：“太有欺骗性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呆萌的外貌，真的太有欺骗性了……”王哲感叹道，“比如那个伪娘，他以为你分享了监控系统的权限，双方就公平了。可是等到你说完了我才想起来，我们是住在学校外面的！也就是说，始终处于学校监控范围内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米莉夹起一块土豆，端详了一下，觉得似乎没熟，便又放了回去。然后她不经意地道：“没错啊，但他觉得公平了那就OK，不是吗？”
“……当然。”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