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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教授网戒中心所在的那座城市里，有一辆普普通通的自动挡SUV正在马路上梭巡。不过开车的并不是老司机，而是拿到驾照不久的王哲。至于米莉和萧艺依，都坐在车子的后排。
这是一辆在本地租的车子。有了驾照之后，他们不需要再另外请一位司机，因此在说话时也就更自在一些了。不过由于萧艺依并不是贤者，所以王哲和米莉也不能太没顾忌——让普通人了解贤者世界的话，可是有着扣除一半寿命的恐怖惩罚。
但他俩也不用太过担心，因为一时说漏嘴并不会有太大的关系。没有人可以通过仅仅一两句话就认识到贤者和书灵的存在，毕竟这事实在是有点超现实。只要别主动给人解释，不要作死，那么就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虽然跟帝都比不了，但这座城市的规模也不小，路上跑着的车辆不少。在车流之中，王哲驾驶的这辆车子真的是毫不显眼。
太阳落入地平线，天色渐渐地黑了。
车子进入了停车场。
这处停车场距离网戒中心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换言之，就是正好处于无人机的航程之内。
车子停下之后，王哲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拿出那架已然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无人机，放在地上。
紧接着，无人机再次起飞。
关上后备箱，王哲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待命——车子没有熄火，所以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他立刻就可以踩下油门。
至于此时操控无人机的，当然就是米莉了。
米莉的一侧肩膀靠着车门，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遥控器屏幕。看起来，就像是沉迷于游戏机的小女孩似的。
萧艺依一会看看米莉，一会又瞧瞧前面的王哲，眼神里有些挥之不去的紧张。
过了一会，少女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帮忙？”王哲没有回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的后视镜。镜子里，他看到了那双在昏暗背景下分外明亮的眼睛。
萧艺依连眨了好几次眼，目光也有些闪躲：“我一路上好像什么都没做……所以就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王哲随口开了个玩笑：“当然有啊，待会要拜托你潜入网戒中心，安装监控探头呢！”
萧艺依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不会吧……”
这时，透过后视镜，王哲可以看到一圈圈的波纹光芒，这意味着萧艺依的情绪波动已经强到足以为他续命了。
虽然普通人的情绪波动不会影响他们自己的生命，不过没事吓唬一个女孩子似乎还是不太好。于是王哲连忙道：“当然不会，开个玩笑而已。”
萧艺依长出了一口气。
王哲又解释道：“摄像头和窃听器，我们确实要放到网戒中心里去，但不是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
萧艺依问道：“是用无人机去监视？”
王哲摇了摇头：“无人机的电量有限，而且没办法进入到里面，看不到什么东西。你要知道，无人机只是个载体，它搭载的微型履带机器人才是我们的杀手锏。”
“微型……机器人？”
“对，这种小机器人上集成了摄像头和窃听器，可以实时传输拍到的视频和声音。它只有巴掌大小，但履带的设计非常巧妙，可以用翻滚的方式滚下楼梯。无人机上挂了两台小机器人，所以我们是打算把它放在医院高层的病房，然后让它悄悄潜入网戒中心所在的二层和三层。”王哲解释道。
萧艺依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么先进吗……怎么感觉跟好莱坞特工电影似的。”
王哲笑了一下：“比人家电影里拍的差远了，这种小机器人还是要用遥控器操作，而且不能隔得太远。所以等一会，等到收回了无人机以后，我们还要再靠近一些才行。”
“喔……那这种机器人是哪来的啊？”
“百微是机电系的，他们系以前有人去参加创业大赛，就发明出了这种小机器人。前些天他跑来给我推荐，我试了一下，感觉很不错，就决定用这玩意儿了。”
“创业大赛啊……”
“不过发明这种小机器人的那些前辈有点悲催。”
“为什么？既然这种发明这么厉害，他们应该拿奖了吧？”
“完全没有。因为他们在这种机器人上用了太多别人的东西，而且是那种刚做出来没多久、技术含量很高的零件。在商业的层面上讲，如果这种机器人大量生产，那么专利费就会无比的高昂。就算产品大卖特卖，收益也填不平必须支出的专利费。”
萧艺依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王哲的话还没说完，他有笑着说道：“而且那群技术宅搞错了最关键的一点。他们参加的不是机器人设计大赛，是创业大赛。”
“区别是……商业？”少女轻声问道。
“没错，创业大赛要考量营销头脑的。所以说到底，他们设计的这种小机器人，如果放到市场上，究竟卖给谁？他们的核心用户是谁？”
“这种特工装备似的东西好像没多少人愿意买吧……”
“嗯，那群技术宅的说法是，可以用这种小机器人偷看女生宿舍——所以这个项目连校内的初选都没过，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噗……”萧艺依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米莉突然说道：“事实证明，哪怕有了技术，死宅依旧是死宅。”
王哲扭头看向米莉，调侃道：“难道你自己不是死宅？”
“你觉得我是吗？”
“从不主动接触陌生人，没有任何户外运动的爱好，除非必要绝不出门，断网一天就浑身难受——这些症状，你敢说你没有？”
米莉颔首道：“这些我都不否认，但是……”
“但是什么？”
“欧尼酱！”米莉摘下眼镜，微微嘟起了小嘴巴。
王哲不由一愣，头顶冒起一连串【-1s】。然后，他默默地转回了头。
“早就说过了别惹我……”米莉又戴上了眼镜，“好了，无人机已经放下东西返航。等会准备出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探索网戒中心了。”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