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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王哲终于能把手中的P228打得有模有样了。至少,在25米的距离上枪枪中靶——尽管,要像曹晓兰那样把弹孔控制在靶心周围几厘米以内,还是不太现实。
在这段时间里,王哲的训练科目主要就是格斗和枪械。除此以外,当他没有受伤、身体状态比较好的时候,还要加上负重越野。
半个月之后的这一天,终于有了新的训练科目。不过跟之前的不一样,这次的训练场地并不在荒郊野外,也不在基地里,而是在人来人往的市区之中。
曹晓兰领着王哲走进了一座公园。两人没有带任何装备,连刀子、匕首都没有,更别提枪械之类的武器了。
在训练开始之前,王哲忽然说道:“我觉得,我已经可以猜出新的训练项目是什么了。”
曹晓兰反问:“说说看,是什么?”
“跑酷。”
曹晓兰颔首道:“智商还算有救。不过严格地说,我们只练parkour,也就是爱好者们口中的城市疾走,不加特技。”
“因为练跑酷只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追人或者逃跑?”
“对,”曹晓兰一边活动着手腕、脚腕和脖子,一边说,“我数三个数,数完之后你就开始跑。随便往哪个方向跑都行,选择的路线越复杂越好。你跑,我追,如果你能跑出这公园,那就算你完成一次训练了。”
王哲问道:“那万一被你追到了怎么办?是嘿嘿嘿,还是打一顿?”
穿着紧身迷彩装的小姐姐歪了歪脑袋:“你觉得呢?”
“看来是要打一顿。”
“嗯,智商还算有救。另外补充一下,如果你试图直线冲刺的话,我会用这个打你的。”说着,曹晓兰拍了拍大腿侧边的口袋。
从那个口袋凸起的形状来看,貌似……
“那该不会是枪吧?”
“对,但是小口径小威力的那种,而且上的是橡皮弹,打不死你,放心。”
“这特么叫人怎么放心啊!”
曹晓兰却淡然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指头,说:“一……”
“讲道理,我也当过老师,你这样不行的。”
“二……”
“你这样真不行,教育手段太粗暴了。”
曹晓兰冷笑一声:“我这是特训,不是教育……靠!”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哲就朝着左侧大步迈出,以冲刺的速度跑了起来。
跑出两步之后,面前就拦着一排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树——高度只到人腰部,所以王哲选择翻过去。
他没有用手撑,因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细枝丫根本承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所以他直接往前奋力一跃。
可惜,他越过了那一排小树,却在落地的时候没有踩稳,摔了一跤。然后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立刻跳起来继续跑,顺便庆幸一下刚才没有把脚踝扭伤。
“三!”曹晓兰这时候才喊出这一声。但在喊出口之前,她就已经动了。
她选择了同样的路线追进那片草坪,但在越过障碍的时候却并没有强行跳那么高,而是以向前俯冲的姿态越过,并且在落地时来了一个潇洒利落的前滚翻。这样一来,速度显然更快一些。
然后她继续追。
王哲继续逃。
因为惦记着那把手枪,他不敢跑直线,但单纯的Z字型跑法也太容易被识破,所以他的路线可以说是非常无序,就像是被人追着打而慌不择路的老鼠一样。
跑过草坪,又绕过喷泉,王哲跑进了儿童游乐区。但因为公园刚刚建成尚未完全对外开放,这里没有一个小孩子。
王哲连跑带跳地冲到了滑梯上面,然后大口喘了起来。
曹晓兰紧跟其后,追到了滑梯下。
王哲笑道:“好了,现在只要你也跑上来,我就滑下去。然后你再滑下来,我就再跑上去。你永远都不可能追上我了。”
曹晓兰掏出了枪:“但你在上面也没有可以用来挡子弹的东西。”
“妈蛋,你不是说只有在我直线冲刺跑的时候你才会掏枪么!”
“那只是一种情况而已,现在是另一种情况。”曹晓兰耸了耸肩,举起枪,瞄准了王哲的脑袋。
王哲环视四顾,发觉自己怎么办都不行,不管是继续站在上面、滑下去还是跑下去,都一样要挨枪子。虽然打不死人,但被那种子弹击中的滋味他尝过,实在是不太好受。
于是他举手投降:“咱重开一局行不?”
“假设现在你是被拿着枪的敌人追逐,那可没有这局不算重来的说法。”
“那你别开枪,我立刻下来。”
“你有这份挨打的觉悟,师傅很欣慰。”
“滚你的师傅……”王哲低声骂了一声,便从梯子上下来了。
曹晓兰指了指旁边的空地:“离滑梯远一点,免得把你脑袋磕破了。”
王哲乖乖照做了。
然后曹晓兰一个低位鞭腿就踢过去了。
王哲向后躲开。
紧接着,是一记刺拳。
王哲侧身躲开。
曹晓兰抢步逼近,使出了关节技。
这下他躲不开了。
于是王哲被摔在地上,屁股上又被狠狠踹了两脚——没受什么伤,但很疼,而且可以说是毫无尊严了。
当然,开始跟着曹晓兰特训的第一天起,所谓的尊严就成了个笑话……
————
不到半小时后,特训就结束。别看时间短,可是运动量相当大。不仅王哲的模样变得非常狼狈,就连曹晓兰都已然汗流浃背了。
在此期间内,总共有28次追逐,平均每一次的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从追到打,耗时都相当短,而间歇的休息时间更短。
28次追逐,王哲成功逃脱的次数只有两次。而且他很清楚,如果公园面积再大一点,那么这个把戏就算玩一百次他也休想成功一次。
今天的特训结束之时,王哲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和草屑。但另一方面,让他蛮开心的是今天的特训结束得很早,而且这个地方距离他和米莉租的房子并不远。
于是他站在曹晓兰面前,问道:“我今天可以不回基地么?”
“你想干什么?”
“去医院,看我爷爷。他的手术貌似挺成功的,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他的……”
曹晓兰扫了他一眼:“你就穿这一身去?”
“不,我先回出租屋洗个澡、换个衣服。可以么,师傅?”
“可以,明天我开车去你的出租屋接你,到时候别溜。”
“呃……明天的训练是什么项目?”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