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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觉得，自己的伤势正在迅速愈合——无论是在肉体层面上，亦或是精神层面的伤，都是如此。
她身上的伤口面积不小，但幸好都很浅，在完善的医疗环境里好得相当快。而从王哲那里得知了猎人孙林已然身死的消息之后，她更是彻底安心下来，能够以最放松的状态养伤了。
于是这一天，王哲走进她的病房时，便看到这位娴静御姐脸上的笑容——尽管她依旧保持着趴在病床上的姿势。
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徐红放下手机，扭头看去。望着那个眉目清秀俊逸的少年，徐红的目光里却颇有些疑惑。
“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她问道。
“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哲。”
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间，徐红顿时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正是在电话里跟自己联络的那个神秘人物！
“你就是那个黑客！”她一脸惊喜，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幸亏在有所动作之前，徐红没忘记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王哲笑了笑：“我其实是个计算机小白。真正掌握技术的是我的搭档，而我只是负责跑腿、联系人以及各种粗活而已。”
“搭档？”
“对，我和我的搭档，两人一组。”
“你那个搭档……也是贤者？”
不得不说，还好徐红的钱包足够充实，因此住的也是比较高档的单独病房。否则，要是跟其他病人共用一个病房的话，现在谈起话来无疑会相当不方便。
王哲点了点头，答道：“当然。”
“哇……”徐红低低地惊叹了一声，“贤者的关系也可以这么密切啊？”
“前几天你不是亲眼见过了么？孙林和那群见习猎人也很密切啊，那种导师和学徒的关系。”
听王哲提起这个话题，徐红不禁哆嗦了一下，感觉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一说起孙林，说起在那个猎人营地里的所见所闻，挥之不去的阴影立刻就从天边飘回到了她的眼前。那些充满血腥暴虐的画面，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徐红唯一能做的，只有暂时忘掉……
见状，王哲立刻换了个话题：“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什么事？”
“我们虽然把那个混蛋猎人收拾掉了，但他究竟是怎么找上你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说，我建议你到我们学校那边去住。四个知根知底的贤者凑在一起，安全也比较有保障。”
“四个贤者？”
王哲解释道：“除了我和我的搭档以外，还有你和百微。而且在学校里，还有一个可能很有效的续命方式，对你应该有些用处——为了安全起见，我反正是不建议你继续在网上发那种会露脸的视频，因为在那种视频里，其他贤者都可以看到你的书灵。”
听着他的建议，徐红默默地点了点头。
————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或许是因为在电话里聊得都比较熟悉了，而且有那么一层救命的关系在，所以王哲和徐红在这次面对面的交谈中并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
告别了徐红，走出医院之后，王哲便用手机APP搭了一辆车，直奔兼职岗位所在地而去。
对于其他的大学生来说，今天是放松玩乐的星期六。但对于王哲而言，是苦逼的兼职工作日。
其实，有米莉在网上的收入，他们就完全无需为经济条件而担忧了。至于寿命的来源也是一样，就算是要避免坐吃山空，他也可以从米莉身上收获足够的情绪能量，完全没必要去辅导机构里折磨初中生。
但这样一来，王哲的日常生活就真的是吃软饭了。无论钱包还是续命都依赖米莉，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无耻了一点。
王哲走进了那间小教室，准备了一下上课需要用到的资料和试卷。而那十几个学生，则陆陆续续地进来、坐下。
他们忐忑地望着那个比他们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老师，等待着上课时间的到来，等待着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高强度精神锤炼……
“好了，同学们，我们该上课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哲瞥了一眼自己的书灵。
书灵上，正实时显示着他从学生们身上收获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相比于以前，收获的寿命似乎减少了？
匆匆把开堂测试的卷子分发下去，看着学生们开始埋头做题之后，王哲又转而看向了书灵。
通过那目光，书灵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显出了这么一段话：【你从这些学生身上得到的情绪能量，确实大幅降低了。】
王哲几乎没有出声，只是动了动嘴型：“为什么？”
书灵：【原因其实很简单——你的存量大幅增加，因此门槛变高了。】
王哲悄声嘀咕了一下：“存量？门槛？”
书灵详细解释起来：【寿命存量不同，门槛也就不同。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的情绪波动幅度都是相当微小的——比如听了个普通的冷笑话，换算成贤者能吸收的寿命，往往只有几秒。这种细微的情绪波动，对贤者基本上是没有意义的，这是因为门槛的存在。比如说，假设你还是刚觉醒的状态，只有11天的寿命，那么你的门槛就不到1分钟。低于这个门槛的细微情绪波动，其产生的微弱能量你吸收不到。】
王哲不禁叹了口气：“寿命存量不同，门槛就不同是么……”
书灵：【你理解得不错。你现在的寿命是两年多，相比于刚觉醒的时候，增长了将近70倍。相应的，门槛也涨了70倍。如今，必须是超过一个多小时的情绪波动幅度，你才能吸收到。】
王哲咬了咬牙，默然无语。
突然，他听到有一个女孩“切”了一声。转头望去，便见萧艺依正盯着自己。
跟之前的几次一样，她的卷子上一片空白，只写了“萧艺依”这个名字。然后少女就放下了手里的笔，双手抱在胸前，盯着王哲。
虽然已经上了好几堂课，萧艺依却还是那么不配合。
只不过，相比于续命这种头等大事，初中小女生的那点脾气和任性，对于王哲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
———— 三观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