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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阿伦德尔公只是需要工具人呢。”
叙灯火说出挖苦的话。
“我绝对没有那种想法。”阿伦德尔马上严正澄清,“我明白诸位对此有所反感,这确实是本人考虑不周,所以本人才决定邀请诸位进来看清楚情况。诸位如果有任何意见或是想法,但说无妨。”
在场的人都不作声。
他们应该有所矛盾,对于自尊心强的这群人们而言,他们无法接受阿伦德尔的自以为是和轻蔑,但阿伦德尔的地位超然,也没有人真的敢出言抗议或是渲泄不满。
更重要的是,“挑灯者”也保持了沉默。
她与其说是逼于阿伦德尔的威势而不作声,更像是压根就不介意一样。如果她站到了阿伦德尔的位置上去,她可能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
“阿伦德尔公这是信任我们的能力,所以才会有此决择罢了。”
洛娅毕丝娜这一番话未免过于“舔”了。嗯,就是所谓的趋炎附势。
洛娅毕丝娜也许是在场最没有能耐的一位,不过她这种性格注意会遭到轻视,阿卡斯德皱眉看向她的视线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们持续地沉默,没有对阿伦德尔的言论发表任何意见。
“诸位就没有任何意见吗?”
阿伦德尔见到了两个人都连连失利,他可能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把难题提早揭示出来,尝试集思广益。
但是,人们的沉默意味着他们一时三刻之间也是束手无策。
不可预料的反击,防御机制有着能够跨越距离直接作用于试图干涉者身上,再加上几乎没有时间差的反击机制,这三个要素加在一起,确实是相当棘手。
“距离是无限的吗?”
君言试着问,“如果不是的话,在那个距离外施法不就行了吗?”
阿伦德尔“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阿卡斯德似乎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撑着地面缓缓起身。
“君先生说得也有些道理。”他勉强承认君言的提议,“不知道阿伦德尔公,这个距离究竟有多远呢?”
“能多远,就能多远。”
阿伦德尔眯起眼睛,“魔法的反噬一向都是没有距离的,难道不是吗?”
“嗯……”
阿卡斯德陷入沉思。
这时,霍尔顿突然说:
“这种防御机制是阿伦德尔公所布置的防御措施吗?抑或是……‘时之核’已经具有一些意识,并从中衍生出反击的本能呢?”
“我相信是后者。”阿伦德尔如此说。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含糊,不过他说了相信两个字,应该可以肯定他没有在“时之核”上面布下一些防御机制才是。
他意识到自己的说话不够清晰,又补上了一句:
“上面确实有一些防御机制,但绝对不会引起这种情况。所以,我相信是已经具备初步的意识了……也只怪我太过于心急了。”
阿伦德尔首次表现弱势和悔恨。
“我应该确保万无一失,才把‘时之核’置放进祭坛之中,现在‘时之核’的力量失控,还要拜托诸位,我真的是无颜面对诸位。”
说是这么说,阿伦德尔最多就是在乎“时之核”所以才会稍微放低自己的态态罢了。他会觉得无颜面对众人,最多就是因为自觉丢脸了,要去麻烦比自己还要弱和没有地位的其他人。
君言也算是看穿了阿伦德尔的虚伪了。
“阿伦德尔公不必妄自菲薄,人无完人嘛!”
洛娅毕丝娜连忙安慰阿伦德尔。
“如果阿伦德尔公能够独力解决,这反而叫人遗憾啊……”阿卡斯德开了口,不过他更多是想要证明自己也是有价值的,“阿伦德尔公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再试一次。”
阿卡斯德似有不甘。
他刚才连术式都没有完成,就遭到重创,对于本来就是权威,具有一定傲气的人而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如果阿卡斯德先生愿意再试,那就再好不过了。”
阿伦德尔还有所寄望。
“阿伦德尔公言重了。”
阿卡德斯再次走向希丝娜的所在位置前。
君言好奇地注视着他,也想稍微见识一下所谓的空间魔法。
时不宜迟,彼端的阿卡斯德已经开始准备。
只见他从自己的法袍之下,摸出一串钥匙──不,那用铁圈串起来的并不是普通的钥匙,而是形似钥匙的金属制品。钥匙的尖端有着凹凸不平、起起伏伏的钥匙齿,隐约看可以见钥身之上纹有不明的术式纹路,而钥匙把的部分,则是十字状的。
阿卡斯德将魔力灌注进多达十把的钥匙之中。
钥匙的匙身上,很快就耀起光芒,上面的纹路同一时间被点亮,钥匙开始抖动起来,像是在挣扎着一样。
同时,阿卡斯德还同不知名的语言在念着咒文。
“那是希伯来文。”
见多识广的叙灯火发现君言眼睛里的好奇,脸上浮现有如活过数十岁月的老人般的刻薄笑容,说明了语言的种类。
叮咛一声。
钥匙圈紧扣的位置弹了开来,为数十把的钥匙全部应声飞出,以希丝娜为中央,钥匙插在了她周遭的地上。钥匙和钥匙之间的间距经过精准计算,在目视之下几乎挑不出钥匙之间的差距有任何不一致的地方。
不过,并非所有钥匙都插在了地上。
其中有两把钥匙悬在了希丝娜的头上。阿卡斯德对距离掌握得非常精准,每一根钥匙几乎都是贴在希丝娜力量所影响的范围边缘,哪怕只要再往内一公分,都会受到时间领域的干涉。
“希丝娜小姐,请你稍微控制一下力量。”
阿卡斯德对着希丝娜喊声,希丝娜先看向阿伦德尔,得到后者的首肯后,她才再次掌控力量,再次暴露于人前。
“希丝娜小姐,请你拿着这一根钥匙,紧紧握置在胸前。”
“好的。”
希丝娜接着那一根从空中缓缓降下的钥匙,听从阿卡斯德的指示,将之紧紧握在胸前。明明这是想要夺去她的性命,她却乖巧得叫人心碎。
君言忽然在想,阿伦德尔会把这件事放到晚上进行,是不是也考虑到希丝娜更合作的性格呢?君言回想起雷恩──希丝娜的弟弟,觉得他比起自己姐姐更具有对抗性。
阿斯卡德又在念起咒语来。
伴随着他的声音,全部钥匙同时延伸出魔力的丝线。耀着蓝色磷光的线条,响应着咒语开始自四面八方延伸,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极速地挥笔绘画一样。
术式相当复杂。
发光的线条互相纠缠之间,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让术式完全成形。趁着段时间,君言稍偏脑袋,询问叙灯火的意见:
“你觉得能成吗?”
“谁知道。”叙灯火目不转睛地低声说道,“希望不大,毕竟他已经试过一次了。”
“说不定这一次成功呢。”
“你没有听明白阿伦德尔的意思吗?”叙灯火没好气地瞥向君言,“阿伦德尔会邀请我们这群人来,看上是我们的魔法特性,而不是我们的脑子。”
“喔,就是我们手掌力量本质上具有某种可能性,他看重的是这种可能性?”
“嘛,差不多吧。”
叙灯火颔首。
虽然叙灯火不看好阿卡斯德,不过两人也不得不奉陪下去,看完整个过程。幸好,在两人交谈的期间,术式已经完成了大半。
这些的术式并非以平面的形式形成的。
它就像个多边形金字塔一样,以立体的形式构筑而起。希丝娜就像是被这个多边形金字塔所包裹起来一样,很快一个巨大的多边形立体就此成形。
从每个角里都延伸出数条线条,这些线条扭缠在一起,向着希丝娜手上所握那把钥匙集中过去。
他们沉默地看着最后的线段在空中汇合,宣告术式的形成。
此时的阿卡斯德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了。他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随时都要倾倒一样。先是受到重创,又全力构筑如此复杂的术式,他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不过,他没有休息的时间。
男人稳住自己的身体,手上再摸出了一根同款的钥匙,双手握紧在胸前。其他人见状,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君言也在手臂被叙灯火抓住的情况下退到了墙边。
她掏出数张道符备用。
谁都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仅是叙灯火,其他人也做出了一定的防御姿势。
最后一句咒语落下。
阿卡斯德松开了紧握的十字架钥匙。钥匙在一阵强烈的抖动之间突然轰炸爆碎,无数碎片像是被丝线所拉扯一般,急掠向那立体的术式。
碎片在撞上术式的丝线瞬间,耀出更为强烈的光芒。
有若实质的光芒宛如利刃,划过了虚空。空间出现裂缝,被光芒所划过的地方,就像是皮肤被划破一样往两边稍微绽开,展露了空无一物的黑暗。
“空间被切割开来了。”
叙灯火小声呢喃,君言则回想起在“挑灯者”大宅花园里看见过的空间扭曲。他有些紧张起来,尽可能全神贯注观察情况的发展,如果阿卡斯德成功了,他就一定要向叙灯火要来那颗心脏,安放到失去“时之核”的希丝娜左胸之中。
光芒汇聚为一,往希丝娜手中的十字钥匙射去。
光芒碰上钥匙的一瞬间,钥匙顿时变得支离破碎,光芒在穿过其中一块碎片时,散射成无数丝线。这些光之丝线在碎片之间互相反射,最终汇聚成一点,点出了一丝漆黑。
那黑暗一口气膨胀开来,眼看就要把一脸诧异的希丝娜给吞噬。
──一切都停止了。
那膨胀的黑暗突然定格。
众人见状都知道“时之核”的反击又来了。阿卡斯德皱起眉头,紧绷了全身上下的肌肉。他像是遭到什么压力一样,整个人动摇不已。
一朵鲜红的血花绽放。
阿卡斯德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垮了下来。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在膝头敲在地板上之际,彼端被光点所引出的黑暗以刚才同样的速度收缩,最终消失在虚空之中。
然后,光线往诡异地沿着射线后退。
如果那不是光,而是水的话还可以理解,但是光线后退这件事本身就相当不可思议,更别说碎掉的钥匙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术式也在崩溃。
不对,术式没有在崩溃──它在转移!
近十把的钥匙从原先的位置消失,希丝娜对这一切感到茫然失措,力量在此刻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十根钥匙回到那个钥匙圈上,看着钥匙圈再次爆开,并以刚才更快的速度,以阿卡斯德为中心再次构筑起术式。
阿卡斯德不料此变,脸色顿时大变。
他想要尝试操纵这些仪具,不过整个术式的建构实在快得惊人,仅是一个转眼之间已经完成,一点黑暗也在阿卡斯德的左胸前点出。
黑暗再次膨胀。
但这一次膨胀的黑暗准备吞噬的却不是希丝娜,而是阿卡斯德。那速度快得惊人,甚至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是的,整个过程都被加速了,加速了十倍,甚至是百倍。
阿伦德尔率先反应过来,抬起右手摊开手掌对准阿卡斯德。霍尔顿、洛娅毕丝娜都有所反应,而本无尘则直接蹬地冲出!
“阿言!”
叙灯火呼唤君言。
青年应声惊醒过来,连忙伸出右手。他的掌心旋出白色的火球,下一刻白色的焰团就射向那已经把阿卡斯德完全吞噬的黑暗上。
白色的火焰顿时蔓延开来,点燃整片黑暗。
黑暗开始扭曲,白色的火焰则进一步沿着光线蔓延,整个术式在眨眼之间被白色的火焰所焚烧。
来到术式旁边的本无尘看准一个机会,右手猛地轰然打出。覆有不明金光的右臂瞬间穿进那一片黑暗之中,有着金刚不坏身加护的本无尘抓住了阿卡斯德,把他从黑暗之中拉了出来。
阿卡斯德就像是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
他浑身上下都有伤势,早已成了一个血人,而术式在白焰之力的焚烧之下,已经被烧成了飞灰。 魔法灾害应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