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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清澈的美目只跟他对视了一下,便胆怯地躲闪开了,长睫毛微微颤动,流盼婉转,不胜娇羞,让苏虞难以自持。
苏虞一脸邪魅的坏笑,语带讥嘲地说:“你倒是乖巧,什么时候改主意了?!你的司空楠该怎么安置?”
苏虞这种挖苦的语调,把葴凝刚刚燃起的希望无情地浇灭了,她明白苏虞只是在戏弄她。
葴凝伸手推苏虞,想从他怀里挣开。
苏虞冷笑一声,脸色早已阴沉如水:“葴凝,你怕我对你做什么吗?多虑了!
今非昔比,你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鑫国公主了,而我,苏虞!后宫佳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是不会要你的!
如果哪天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苏虞将葴凝一推,捡起地上的宝剑,走出去了。
葴凝心内五味杂陈,她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走出了瑄元殿。
这日,苏虞上早朝去了。
葴凝和东瑗在宫苑里散步,远远地看到有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过来。
葴凝认出那人是陈太后身边的內侍总管李福来,赶紧迎了上去,施礼问好道:“李公公安好!”
李福来看到葴凝,脸上漾起了微笑,说:“葴凝姑娘,有什么事吗?”
“李总管,我想问问我调往内藏库的事,公公可否恩准?”
“噢,你说这件事啊!葴凝姑娘所托的事,杂家当然会尽力的。你说你现在在瑄元殿当差?哦……”
李总管想了想,说:“杂家随后再调两个伶俐的宫女过来替换你,你就可以去内藏库了,那里刚好也缺人手,姑娘饱读诗书,在内藏库当差也适合。”
葴凝赶紧谢过李公公,又催促道:“公公事务繁忙,回头又忘记了这等小事了。不如现在就调我过去,把新人派过来,也好让东瑗提前教导她们熟悉事务。”
李公公笑道:“看你稳重贤淑的,也这么性急。好吧,杂家这就调派人去瑄元殿,姑娘也回去收拾一下吧!”
望着葴凝离去的背影,李公公暗想:“太后不知风闻些什么,正说让我将这个葴凝派往别处呢,这倒正好,两方面都满意,我还落个人情。”
苏虞下朝回来,东瑗过来服侍他宽衣。
苏虞貌似无意地低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你家主子去哪儿了?!”
“李公公把公主调派到内藏库了,这里又派了两个宫女,过来服侍皇上的。”
苏虞眼睛一瞪,怒道:“李公公老糊涂了吗?谁让他调朕的人?你马上去把葴凝给朕叫回来!”
东瑗正要讲话,小顺子跑进来说:“皇上,兵部尚书姚大人在外面求见,说有要事十万火急,要禀报皇上。”
苏虞说:“传他进来!”
姚大人进了殿,跪拜后,禀告说:“启禀皇上,昌平王反叛了!”
苏虞吃了一惊。
姚大人继续说:“昨夜,锡州、湖远、洛伊州三州的鑫国旧部都杀了守备,竖起反旗。昌平王已经对外宣称重登帝位,恢复鑫国。原鑫国的几个州郡望风响应。我梧国相邻的数州纷纷上书告急求援,请皇上速做决断!”
苏虞略一沉吟,说:“传旨:命窦玉、霍枫起为左、右神策护军中尉,各领五万神策军,即刻出征,讨伐叛贼,平定叛乱。”
兵部尚书姚大人领命出去了。
苏虞重重地呼了口气,怒道:“叛乱?若不是因为你女儿,你早就没命了!还敢不识好歹,真是自取死路!”
东瑗把茶送过来,苏虞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让你去做什么?”
东瑗说:“皇上息怒。公主在这里的时候,皇上常常跟她生气,皇上也恼怒,公主也伤心。是公主自己找李公公要去内藏库的。我去叫她,她一定不愿意回来。”
“她反了?!谁给她的胆子!她敢不回来,朕亲自拿绳子……”苏虞似乎觉出自己言语不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想了想,说:“也罢,就让她先躲几天。等朕平息了叛乱,腾出精力来,一定不轻饶她!”
东瑗张张口,想帮葴凝说句话,但看到苏虞的怒容,终究没敢说出口。
谁知苏虞接下来说的话,让东瑗始料未及,一头雾水。
他竟然说:“你过去看看那边住的、用的是否安适,缺什么让小顺子都备齐送过去。”
内藏库的工作很清闲,又有诸多藏书,葴凝到了这里,简直是鱼入大海,好不舒适自在。
葴凝喜欢这里的更重要原因是:远离了苏虞无事生非的刁难折磨。
一晃几天过去了。
东瑗闲的时候会来看望她,两人聊聊天,散散步,倒也悠然。
葴凝捧着一本书,坐在内藏库院子里的花藤下,悠闲地翻看起来。
夕阳快落山了,风拂动着植物的藤蔓,叶片不停地翻转着,迎合着风的低唱。
“公主,大事不好了!”冷不防有人讲话,把沉浸在书海里的葴凝唬了一跳,抬头看时,正是东瑗。
东瑗神色焦急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大事。
“东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公主,我说了您先别着急,慢慢想办法。我刚刚听说:昌平王前几日发动叛乱了,陛下发兵平叛,今天上午神策军已经得胜归来。昌平王他……”
葴凝心里一紧,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我父王他……他怎样了?”葴凝担心地追问。
“昌平王已经被押解到了梧州,打入天牢。陛下下旨从严惩处,绝不宽贷。陛下已命兵部尚书姚大人为监斩官,传令明日将所有叛将押至午门,斩首示众……”
“父王……”葴凝唤了一声,眼前一黑,瘫软在地上。
东瑗慌忙搀扶她,劝道:“公主,事已至此,谁也无力回天了,公主还是保重身体,别太伤心才是。”
葴凝哭道:“他们为什么要你争我夺的?!父王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为什么还要反叛呢?现在兵败获罪,明日午门就要问斩。从此跟父王阴阳两隔,叫我如何接受?今日还是活生生的父王,明日便赴黄泉末路,我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父王赴死?” 乌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