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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鞋样子李梅子巧传相思意

风月石门沟 zgsxsltsj 4106 2021-04-06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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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她又想到了汪耀林。她隐约觉得,汪耀林好像还真有点喜欢她,只要是在一块上工,他总要没话找话的跟她谝几句。有时候她发觉他在看她,也回头去看他时,他却面红耳赤的,赶紧把头一低。胡乱想了半日后,她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套问一下爷爷,如果爷爷不在意她在婆没过百日就相亲的话,那她就希望他能做一下父亲的工作,让父亲能答应耀林家尽快来提亲。

  回到家时,却见大门掩着,有灯光从门缝泄出来,她便推门进去。只有瑞年一人坐在堂屋里,就着桐油灯看小说——自然还是红缨借给他的那本《桐柏英雄》。她便问:“大跟妈睡了?”瑞年嗯了一声。银花又问:“爷也睡了?”瑞年又嗯了一声。银花站了半日后,又叮嘱瑞年一句:“记住,明儿晌午一定要去量尺寸。”

  瑞年嗯了一声说:“做衣裳剩下的布角子给咱不?”银花道:“温麻子那布角子多得太,想要了一圆笼都有。”瑞年道:“要那么多弄啥?我只想做个裤衩。”银花道:“我咋把这给忘了呢?你一个大小伙子,没得裤衩穿,说出去了人笑话呢!要不,你明儿晌午去量尺寸时候,给温麻子说一下?”瑞年道:“不愿意!我不会把布角子拿回来自己捺?你叫我在她那丢丑?要是屎蛋子知道我没裤衩穿,还不知道咋败臧我呢!”银花便说:“那……我明儿黑到她屋里先要一些布角子回来,二姐给你捺裤衩,该行了吧?”瑞年又嗯了一声后,就又埋头看书,不再言语了。

  次日清晨。因惦记着玲玲可能会一早就去后坡上,因此,天刚麻麻亮,瑞年便起床了。却不想梅子比他起得更早。他刚刚走出大门,准备去上茅厕时,却见梅子早已背对大门,站在了院边的红椿树下。他便喊:“梅子,你站到场院边弄啥呢?”梅子拧转身来笑了笑说:“我看那路上蚂蚁打架呢!”瑞年道:“你胡说!蚂蚁那么小,你离那么远,咋能看见?”

  梅子道:“我哄瓜娃呢!瓜娃还就信了!”瑞年笑了笑,又问:“你脚还疼不?”梅子道:“早不疼了!把你的好事耽搁了吧?我就想呢,你今儿肯定要起个黑早,想等我还睡着,就偷偷把羊吆走!没想到你还真的比以前起得早!你肯定没想到我比你起得更早吧?”说着便笑。

  瑞年道:“我先去尿一泡,你等我。”梅子便瞅着他去了茅厕,然后却走到银花卧室门口,在门上敲了敲,喊道:“银花姐,起来了没有?”银花在屋里应道:“正穿衣裳呢,啥事?”梅子道:“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借个鞋样子。我妈那些鞋样子咋看都不行。”银花道:“行,我知道了,瑞年还真有福气!都有人给做鞋穿了。”梅子道:“银花姐,不敢胡说!”

  少顷,门吱呀一声开了,梅子便闪身进去,这才小声说:“银花姐,我给你说个话,你可别给人说。”银花笑问:“啥话?”梅子道:“就是那啥,玲玲刚去剧团的时候,面面粮给我说过,耀全叔一心想叫玲玲给衍荣当媳妇,所以叫我给帮个忙,想办法不叫玲玲把瑞年勾叫住了,还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所以呢,你给瑞年捎个话,我以前只是给面面粮帮忙,并不是他想的那咋回事情。所以呢,现在玲玲回来耍来了,瑞年愿意跟她咋样就咋样,我也不给面面粮帮那个忙了,省得夹到中间碍手碍脚的。”

  银花笑看梅子半日,说:“你还真生瑞年的气了?”

  梅子把脸微微一红说:“你这话说得怪不怪?我生他的气弄啥呢?他又不是我的啥人!”

  银花道:“梅子,你咋心眼跟针尖一样大呢?李玲玲咋会勾扯瑞年呢?人家在县上工作,咱是拌土巴的,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衍荣,玲玲以后见的世面大了,也不一定能看上眼。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瞎担心。”

  梅子道:“我有啥可担心的?只是害怕瑞年一心扑到玲玲身上,到时候空喜欢一场,才给你说一下。”

  银花又笑看梅子一眼说:“你呀……”又说:“你等一下,我给你取鞋样子。”梅子拿到鞋样子后,淡笑一下说:“我权当给猪做鞋呢。”拧转身往门外就走。银花看着她的背影,又笑了一下,想叫住她再说点什么呢,再一细想,就又没有。

  少顷,只听得门外瑞年已在跟梅子说话了。瑞年道:“梅子,我一会过来喊你。”梅子道:“你先走也行。我还要挑水呢!要是你去迟了,李玲玲等得急了,可不是耍的。”瑞年道:“不是的。……她不一定去呢,就是去,肯定是跟衍荣一块儿。我等你,咱俩一块儿走。你放心,我啥都知道,只有你给我做鞋穿,玲玲不会给我做鞋的。”再不见梅子说什么……

  银花听得不由得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瑞年进了堂屋,见父母的房门已经开了,便想,干脆也去担一担水,刚好跟梅子一路,遂走进那屋里,去灶旁提了水桶,又去门背后拿了扁担,将水桶挑上,走出门来。坐在床边的张长玲直望着儿子的背影出了堂屋,方跟蹲在地上拿剃刀刮胡子的男人说:“太阳还真从西边出来了!瑞年都知道担水了!”

  梅子的脚到底没有好利索,担起水来便有些把作,于是,瑞年便将两担水轮换着担,一截一截的往回走,梅子默默无语的陪在一边,有时候少不得就要拿衣袖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汗,这时候,瑞年便要咧嘴笑一下。他一笑,她却又不擦了,且赶紧将脸别到一边。快到家时,梅子却又将他的衣襟一拉说:“哎,现在你但你的,我担我的。要是你妈看见你给我屋担水,又要说你。”

  瑞年便停下梅子的水担,由她自己担,他则转身回去担他那停在两丈开外的水担。他尚未走到自己水担跟前,忽听得梅子哎哟了一声,急忙扭头看时,却见她身子一摆一摆的,脚下走得很艰难,两只水桶便也不住的左摇右晃。他便快步回到梅子跟前,强接过扁担担了,嘴里说道:“你脚不行,还要硬撑!”梅子斜他一眼说:“谁不行了?!”跟在他身边朝前走着,脚却稍微有些跛。走了半会后,她却轻叹一声。瑞年便问:“你又咋了?”梅子道:“没咋,走你的路,小心水漾了。”

  快到梅子家场院时,瑞年猛然发现梅子的眼里竟闪着泪花,便又问:“你到底咋了?”梅子道:“没咋,眼里眯蚊子了。”瑞年便将水担停到路上说:“我给你吹。”双手捧起她的脸来。梅子急忙说:“手赶紧拿开!蚊子早出来了!”瑞年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心里想啥。我啥都知道,你放心……”说着说着,突然低下头去,噙住了她的嘴唇,几乎同时,一双手将她的肩搂住了。

  梅子急忙把头摆开,满面通红说:“你要死!离屋里多近?!小心我妈看见!”瑞年道:“看见了咋?反正我要你给我当媳妇!”梅子低头道:“你松手吧!你不顾脸了,我还顾脸呢!”瑞年道:“只要你不着气,我就松手。”梅子抬起头来,淡淡一笑说:“我本来就没着气,我着啥气呢?行,我知道了,你想叫我给你当媳妇,该行了吧?”瑞年便又亲了她一口,方松了手。……

  两个人吆着羊去后坡的路上,梅子脸上竟活泛了许多,且让瑞年猜她提的包袱里包的是啥。瑞年看了那包袱的大小及形状,自然知道包的是鞋底、针线之类,却偏装着猜不出,要抢过包袱来看。梅子往一边就躲,却没躲开,被他抓住了两只手腕。梅子笑道:“你歪!包袱给你!”瑞年道:“我不要包袱!我要你!”说话间,早已将她紧紧地抱住。此处已在桐树坡的边缘,是社员们到坡下稻田里上工的必经之处,恰好也差不多已到上工的时间了,因此,梅子被他这一抱,不由得又急又羞,生怕被人看见,便一边叫着:“你要死!人马上来了!”一边将包袱朝他背上一打。

  瑞年哎哟了一声,将手松了,呕愁着脸说:“你把我治毒了!”梅子吃了一惊,急问:“你咋了?”瑞年道:“不知道是针还是锥子,把我扎了一下。”梅子急忙转到他身后,揭起他的衣裳后摆一看,果见有被针扎了的痕迹,还渗出了一点儿血。她便拿手指将那点血擦了,再细看,已没再出血了,遂放下衣裳,转到他面前,问道:“还疼不疼?”瑞年又咧嘴笑了笑说:“没事!看把你吓得!”

  梅子道:“我才没害怕!”

  “还没怕?你脸都白了!”

  梅子低声说:“你没事就行!”接着又说:“你个狼心狗肺!”提着包袱低头就走。瑞年从腰间抽出鞭子,在半空里轮了个响鞭,又“咩咩”唤了两声,那四只散在路边坡上吃草的半桩子羊便齐刷刷飞跑到路上,往前奔去,一错眼,已超过了梅子。瑞年便又紧走两步,赶上梅子。 风月石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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