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后坡李珺瑶预排新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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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后坡时,狗娃子他们早已在那儿了。何秀莲家的那群羊聚在一块,吃草正吃得欢势。李玲玲跟汪衍荣也早来了,玲玲双手抱膝坐在那块瑞年和梅子经常坐的大石头上,衍荣则被六七个碎娃缠着摔跤耍。
梅子远远地看了玲玲一眼后,便将瑞年的袖子一拽说:“你跟他们绊跤去,我去跟玲玲说话。”瑞年嗯了一声,将羊赶到了何秀莲家那群羊附近,然后便跑到衍荣他们跟前,大叫道:“绊跤不好耍,咱干脆打仗。狗娃子,你跟来娃子一人带一帮子,我跟你,叫衍荣哥跟来娃子!行不行?”狗娃子遂从那堆碎娃中闪出,撇着洋腔叫了声“得——令!”接着又朝那帮碎娃招手说:“赶紧赶紧!大王都发话了!”……
梅子已攀上了那块大石头,在玲玲身边坐了下来。此时,瑞年那边两队人马已经散开,各自选择有利地形埋伏了起来。她们二人坐的大石头地势高,便两边的阵地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玲玲转头笑看梅子一眼问道:“他们弄啥呀?”“打仗呀!瑞年是他们的头头。”梅子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袱。“我知道。”玲玲又目视前方了,“我听狗娃子说了,瑞年是国王,你是王后。”
梅子已在纳鞋底了,边纳边说:“啥国王、王后,那是狗娃子捉弄我们两个呢。那些碎娃其实蛮瞎的!”玲玲道:“是蛮瞎的,还日弄得你两个在他们跟前亲嘴……你两个竟把嘴都亲了!”梅子一下子把脸红到了耳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便低了头只顾钠鞋底,猛然又想起那一日去岩屋的路上,红缨跟她说的关于玲玲与瑞年的那些话,就又抬起头来,笑了笑说:“你也甭说我,你也一样!”
“我咋?”玲玲说着回头看她一眼,猛然看见她手中的鞋底,就又问:“给谁做鞋呢?”梅子道:“你甭打岔!面面粮都给我说了!”玲玲淡淡的说:“红缨姐能知道啥?又能给你说啥?”
“那一天你跟瑞年在崖边,耀山叔可都看见了!”梅子一字一顿的说。玲玲不觉心里一紧,腾地把脸红了,却故意说:“既然红缨姐都给你说了,我也不想再说啥。反正我没脸没皮,男娃子再多我也不嫌!你可要把他看牢了!要是你没看牢,我跟他把瞎瞎事做了,你可别后悔!”
梅子笑了笑说:“脸皮还真够厚的!这样不害臊的话也能说出口!”然后就飞针走线的纳鞋底,不再言语了。心里却难免寻思起来,越寻思,越觉得玲玲能说出那样的话,弄不好还真能做出那样的事。这样想着,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偷看玲玲一眼,却见她似乎一直看着瑞年那边,而不是看着衍荣那边。梅子想了想,便拿鞋底在玲玲腰间戳了一下说:“看啥呢?眼窝都直了?我好心好意跑来陪你,还对我爱瞅不睬的。”
玲玲哎哟一声,回头笑道:“你把我戳疼了!”紧接着又说:“你给他把鞋都做上了,就不兴我看他两眼?”梅子笑道:“我给猪做鞋呢!难道你想对眼的也是猪?”李玲玲道:“我跟你说得耍呢!你还认真了!我是在想那啥呢,他这打仗也没啥意思,弄不好还容易耍恼了!咱还不如排一个戏演。又耍了,叫我还过了一回瘾,多美?”梅子道:“李珺瑶同志原来在想大事呢!我还当在想女婿呢。”玲玲笑道:“谁跟你一样?一会儿担心女婿跟人跑了,一会儿又担心别人跟你抢女婿!真把你服净了!好像没了男娃子就活不成人了。我才不管啥女婿不女婿呢!只要我高兴,我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别说还没请媒人,就是请了媒人又咋?照样我想跟谁好还要跟谁好!”
梅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日方回过神来,讪笑一下说:“玲玲到底是逛大地方的人,说的话就是跟人不一样,我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玲玲又说:“好了,咱不说尴话了。我还正不知道排啥戏好呢,你给我帮忙想一下吧。”
梅子道:“我除了放羊,就只会做针线。你说的我听都跟听梦一样,还能给你帮忙?面面粮不是老排戏呢嘛,你咋不叫她给你帮忙?”
玲玲轻叹了一声说:“她不是还没回来吗?听衍荣说,好像老师今儿还要开一天会,明天才能回来。衍华哥也真是的!红缨姐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一天也离不得!”
她说话时,梅子便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看,便见她说到“衍华哥”几个字时,脸上的颜色格外好看,眼睛里更是放起光来,于是便开玩笑说:“玲玲,你是不是也想把衍华哥抢到手呀?”玲玲笑盈盈地说:“是啊!我早就想抢呢!把红缨姐吓的,都不敢叫衍华哥跟我说话!反正你想听的我都给说完,看你还能说啥?”顿了下又说:“走,咱先下去,把他们也问一下,看排啥戏好?咱今儿就开始排。等红缨姐回来了,叫她也对李珺瑶同志刮目相看!”说话间已站起身来,就要往石头下蹦。
梅子急忙把她裤脚一扯说:“不敢蹦!那底下看起来是草,其实草底下是石头浪。瑞年都不敢蹦,你还蹦?小心摔破相了,演不成戏可就不得了了!”
玲玲回头道:“你哄我吧?”
“好心当了驴肝肺!你赶紧蹦,摔着了可甭怪我没说!”梅子说着,丢开她的裤脚,将针别在鞋底上,将鞋底放进包袱里包好,提在手中,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沿着石台攀爬下去。玲玲便跟在她后面,也攀爬下去。
……大伙儿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该排什么戏,衍荣便说,要排戏的话,还是等红缨回来了再说。玲玲便颠头思谋起来,突然笑问:“瑞年,你屋也是从外地搬来的,是吧?”
瑞年道:“咋?”
玲玲道:“你知不知道你以前的屋里是啥样子?为啥搬到石门沟来的?”
“我咋得知道?”瑞年摇了摇头说,“我爷跟我大平时又不提说。我也没问过。我只知道是修水库,就叫搬家了……”
玲玲道:“那你爷肯定知道,走,咱现在问他去。”
“你问这弄啥?”
玲玲道:“你想啊!咱要排戏,咋排呢?总的有个故事吧?咱石门沟大多数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没有啥人不知道的事,我屋虽说也是搬来的,可也没有啥故事。想来想去,就是你屋里,肯定有一大堆故事。这回从县上走以前我就想,马老师能写戏本子,我为啥不能?所以,咱先试火一下。”
梅子笑道:“哎呀,我的妈呀!咱珺瑶同志才出去几天,一下子就变成弄大事的了!说不定过几年都能上电影呢!”
玲玲红脸笑道:“梅子,你笑话我!我还不知道我几斤几两?”
衍荣道:“玲玲,我支持你!要帮啥忙了,只管给我说。”
玲玲正待说话,梅子却抢先说了:“衍荣,你可得好好支持珺瑶同志呢!要不,她就不给你当媳妇了!”玲玲打了梅子一下说:“就你嘴长!”又将衍荣的衣袖一扯说:“衍荣,你还真的要好好帮忙呢!我写不来作文,等我想得差不多了,给你说一遍,你给咱写。”衍荣含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玲玲便走近衍荣,冷不防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衍荣一下羞得满面通红。那帮碎娃都哄笑起来。狗娃子便喊:“衍荣表叔,跟玲玲表姑亲个嘴!”别的碎娃都跟着起哄。衍荣脸上更羞了,低声喝道:“不要胡闹!”玲玲却很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且偷眼看了瑞年一下。瑞年站在一旁,也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笑。梅子却在玲玲沟蛋子上戳打了一下说:“玲玲,你要跟女婿娃儿亲热,好歹背过人嘛!大庭广众的,就来开了!你不嫌怪,我都怪了!”
玲玲笑道:“咋?就兴你大庭广众的亲女婿娃?我亲一下就不行了?还有呢!你还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你会纳鞋底子,能给女婿娃儿做鞋,不是明显气我不会做鞋吗?”梅子狠瞪她一眼道:“懒说你的!反正啥话都叫你说了!”
玲玲便又走到瑞年跟前,将他的手一挽说:“瑞年,咱走。”瑞年一下子把脸也红了,急忙跟梅子说:“梅子,那我先跟玲玲回去问一下,等一会再来。”梅子淡淡一笑说:“脚在你身上,给我说啥呢?你赶紧走,不要把玲玲的正事给耽搁了!”玲玲却又朝衍荣招了招手说:“过来。”衍荣淡淡一笑,问声:“啥事?”走到她跟前。玲玲便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拉住说:“衍荣,我知道你不会吃醋。瑞年是我最亲最亲的兄弟,我也是瑞年最亲最亲的姐,所以,我跟瑞年肯定要亲亲热热的。你不准吃醋!你要是吃醋,以后你屋请的媒人来了,我就给撵出去!”衍荣急忙说:“我不吃醋。我跟瑞年也是兄弟。瑞年,是不是?”瑞年嗯了一声。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