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缨妙语劝梅子郭瑞年惊喜走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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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便很自然的分成两排往前走,红缨跟梅子在前面,衍华跟瑞年在后面。两个女孩子少不得戚戚促促地说起悄悄话来。梅子便问:“你咋知道我跟瑞年到岩屋来?”“在南垭口遇到一个放牛老汉,说是看见你跟瑞年了。”红缨一边说,一边看着梅子笑,她的笑容很有些奇怪。
梅子脸颊慢慢的红了,心中暗暗叫苦,却故作镇定说:“哪个放牛老汉?我咋没看见?”红缨道:“你忙得很呢!当然没看见,可是人家看见你们了!”梅子脸上越发烫得厉害,急忙说:“红缨姐,没影的话可不敢胡说,我还是个小娃儿。”红缨笑了笑说:“我还啥啥都没说,你就慌成这样子!”梅子脸上、鬓角不知不觉间渗出了一层汗珠子,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一把抓住红缨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红缨姐,那老汉子是谁?该不会胡说啥吧?”红缨也早已停下了脚步,笑着说:“你放心,我给遮掩过去了。——我跟衍华走到南垭口时,南垭生产队的卫国轩一边喊我俩,一边气吼马叉地从坡上跑下来。还好他认不得你,只知道瑞年是德旺表爷的孙子。他只个嚷嚷,说他看到不要脸的事了,要找德旺表爷说道说道。我跟衍华只个说好话,他的气才消了……”梅子闷了半日才害羞地说:“我跟瑞年都是小娃子家,能做啥瞎瞎事呢?就是我眼窝里眯了个蚊子,瑞年帮我吹了一下。”
红缨怪怪的一笑说:“怕是你嘴里进了个虫子,瑞年给你吸出来了吧?”梅子羞得不敢看她,又闷了半日方说:“红缨姐,他也就是亲了我一下。我敢发咒,要是还做啥瞎瞎事了,就……”话还未说完,就被红缨截住:“二杆子!咒也是随便发的?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梅子,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咱女的在这方面容易吃亏,所以我就始终守着一个原则,衍华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尽管他跟我把家也看了,马上也就认亲了,但是别的啥都行,就那啥坚决不行。这也可以看出一个男娃子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只想占你的便宜。”
梅子低头道:“红缨姐,我知道了。我都跟我妈发过誓的,要是我怀私娃子了,就寻死!”红缨道:“二杆子!不过,我对你是放心的,我也希望你跟瑞年以后能有结果。可是那谁,李玲玲呀,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梅子道:“玲玲可做啥事了?”
红缨笑了笑说:“也没啥,本来我是不该背地里说玲玲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又不爱说尴话,我又把你两个都当成亲妹子一样。所以呢,你就权当我啥都没说。玲玲那性格呀,就是容易吃亏。你也甭多心,这事还跟瑞年有些牵扯。就是瑞年他婆上山前一天,耀山叔看见他俩在崖边……”梅子急问:“他俩在崖边弄啥?——不对啊,耀山叔不会说话呀。”
“耀山叔是不会说话,但又不是从小就是哑巴,是后来得了一场病,吃药吃哑的,他能认得不少字呢。他跑到我院子里,又是比划,又是用树枝子在地上写字,我才明白的。”
梅子一下子脸都黄了,无力地说:“瑞年咋是这人?!”红缨急忙说:“看把你紧张的!其实他俩也没弄啥。就是一路都是瑞年背着玲玲走。也说不定是玲玲把脚崴了呢。你放心,玲玲请客那一天我就把她点拨了一回,当然没有明说,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但是玲玲多聪明的人,肯定就知道是啥意思了。”红缨说着,细看梅子半日,见她一脸的心思,便又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人跟你抢瑞年的。玲玲跟衍荣的事,尽管没明说,但是两家大人心里都明得跟镜一样。衍荣还给玲玲送了一块手表呢,你想这意思该够明白了吧?所以瑞年跑不出你的手掌心。我也说一句自私的话,毕竟衍荣是衍华的兄弟,我心里肯定是希望衍荣跟玲玲能成。但是玲玲有吃了碗里望着锅里的毛病,有一阵儿还想跟我抢衍华呢!衍荣脸皮又薄,所以我担心玲玲啥时候回来耍来了,说不定会心血来潮,又去勾扯瑞年。因此上,你还得把瑞年看牢了。”
梅子终于气色平和了,笑看红缨一眼说:“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你是叫我给衍荣帮忙呢!我才不帮这个忙!如果玲玲真愿意勾扯瑞年,瑞年也愿意叫她勾扯,谁能挡住?我还不信离了他那个胡萝卜就不成席了!我长得总比猪八戒强一点吧?总不会除了他就没人要吧?”
红缨笑道:“我是为你好呢,你还不领情!——怪不得人都说咱石门沟的女子嘴残火。我想我就算个野搂搂了,没想到你说话比我还残火!”梅子微红了脸,把头一低说:“红缨姐就会作贱人!”红缨突然咯咯笑出声来,恢复到正常音量说:“你要是不残火,就没残火人了!”梅子也恢复到正常音量说:“哎呀红缨姐!”
汪衍华在后面笑问:“你两个戚戚促促这半天,都说些啥?”红缨回头笑看衍华一眼说:“我们女的总有些不方便给男娃子说的话。你跟瑞年都说了些啥?”衍华轻叹了一声说:“瑞年性子烈得太,软硬都不吃。你这一招在瑞年身上都不灵,还咋哄那些学生娃?”瑞年分辩道:“不是的,我想了好长时间才下决心不念书的,又不是临时起意。反正我现在一般的账都能算,字也认得不少。这几年我把四、五年级的课程都自己学完了,就是继续上学,也学不下啥新东西了,还不如早点给屋里帮忙做啥。”红缨叹道:“瑞年呀!还真是犟!看来孙老师的一片苦心还真白费了。”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河边。也许是上游下过雨,河水明显的涨了些,列石已经淹没的水面下了。衍华、瑞年都坐在河边开始脱鞋挽裤子。梅子准备坐下脱鞋,红缨却挡住她说:“叫瑞年背你过去!你哪见过姑娘娃裤子挽到大腿上过河的?”梅子嗯了一声,又笑看瑞年一眼,瑞年刺啦一笑。红缨又含笑望着衍华说:“汪衍华!看你挑的这好日子!我老早就跟你说,认亲的礼珰要早点置办,你非要等到跟前!你看今儿这水,一会儿两背篓东西咋得过来?”
衍华笑道:“放你二十四个心!我不会多背几回?多大个事!”红缨又说:“就你能耐大!要是把东西弄湿了,你可小心!”衍华嘿嘿一笑。根据衍华的安排,他和瑞年先把背篓、挎篮背过河去,然后再过来接人。两个背篓都装有桐油,很有些分量。衍华担心瑞年背不动,便将红缨背篓里的两猪尿泡桐油全放在自己的背篓里,然后将两个挎篮摞在她的背篓里,让瑞年背着。他自己则背已装了五猪尿泡桐油的重背篓。
过河时瑞年走在前面,却打算从列石上过。衍华喝道:“郭瑞年!你眼窝长沟子上了?没看列石上都长绿萌萌子了,滑得要死!咱直接过河!”瑞年也不说啥,就直接趟水过河。河中间水很深,差不多快齐大腿根了,脚下的沙子细腻绵软。过这样的河需要快走,稍一停顿,沙子便会流走,脚板底就空了。这种过河的感觉,瑞年以前从未体验过,觉得十分好耍,便时不时的停顿一下,身子在水里就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很快,裤子的沟蛋子以上部分便全湿了。……
背梅子过河时,他脚下*体验流沙的新奇感仍未消退,便还是跟第一次过河一样,在水里时走时停,任由身子一高一低的随着流沙起伏。害得梅子在他的背上战战兢兢的,过一会儿便要惊叫一声。衍华背着红缨早已过到对岸了,瑞年却还在水中间一高一低地走着。红缨往河里看了半日,说:“瑞年多半不会过河,你过去接一下吧。我往河里瞅了这一会子都晕,小心他俩一会儿滚到河里了!”衍华笑道:“梅子可也是一朵花呢!我背她你不吃醋?”
红缨说:“都啥时候了,你还说笑?还不快去!”衍华便又下河,在水中碎步踩着半浮半走地到了瑞年跟前,骂一句:“狗日的瑞年!你把过河当耍耍啊?梅子叫我背上,你一个人过!”接过梅子背了,依旧半浮半走的碎步踩着前行。瑞年便也扯开大步,连扑带爬地向前抢去。及至对岸,瑞年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衍华只是裤子全湿了。梅子的裤子也全湿了,上衣只是下摆湿了。红缨的裤子只是大腿以下湿了,但她已趁衍华去河中间接人的时候,将一个背篓放倒遮掩着,再往背篓里一蹴,脱掉裤子拧了水,重又穿上了。凡立丁裤子本来干得快,等他们三人上岸时,她的裤子早已迎风颤哗哗地摆着,差不多干透了。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