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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泄露水情银花心慌

风月石门沟 zgsxsltsj 3782 2021-04-06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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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张长玲提着圆笼出来,坐在大门道里刮起洋芋来。紧接着,郭三妞啸叫着扑出了灶屋:“谁X他*妈的把洋芋蒸成了火煤炭?郭瑞年,是不是你了?”满堂屋里看了一圈,又叫起来:“郭瑞年!郭瑞年呢?”银花跟出来骂了妹妹一句:“三妞!行了!少说几句。”张长玲脸一下子阴了,将正刮的洋芋连同洋芋刀全扔在圆笼里,站起身,往灶屋就走。

  她刚跨进二门道,毛顺珍便一只手端着个大老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从大门进来了。顺珍乐呵呵的说一句:“今儿放工还早,梅子也是刚放学。”端直朝东山墙下的小方桌走去,将碗筷放在桌上,却是一碗白米饭,上面堆了酱豆炒肉、炒洋芋片等菜肴。

  “今儿屋里做的肉米饭。”毛顺珍说着话,在桌旁坐下了,笑看郭德旺一眼说:“表叔,梅子总惦记着表叔,所以一看是好吃的,赶紧叫我舀一碗给你端来。表叔趁热吃。”郭德旺说:“你倒客气啥呢嘛?你屋里一做好吃的就给端来,常年累月的,我都吃得不好意思了。”毛顺珍说:“表叔说的这是啥话!我一个小娃子家,孝顺你还不是应该的?”郭德旺便弓着腰走过来,在小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又冲儿子喊道:“山娃子,拿个碗出来,我给瑞年拨一些。”毛顺珍急忙拦住说:“表叔,不消的。瑞年正在我屋里吃饭呢。”

  郭德旺吃饭时,毛顺珍又跟郭达山说:“达山哥,瑞年今儿肚子疼,回来早一点。也是娃勤快,想叫你们吃个现成饭。怕也是第一回做饭,所以就做日塌了,也不要怪娃。瑞年现在害怕得不行,怕你跟长玲姐打他,都不敢回来。”她的话恰好被张长玲接住:“瑞年把我都给气笑了!糟蹋了那么一大锅洋芋!倒也还能吃。”毛顺珍循声看过去,却见张长玲端着一碗烧糊了的洋芋,一边吃着,从二道门出来了。毛顺珍笑道:“能吃就行,瑞年的孝心也算没白费。”张长玲却又冲郭达山喊道:“他大,将就吃点算了。”郭达山便也起身往灶屋去了。

  毛顺珍又坐了半天,方笑着起身说:“长玲,一定不要打娃。我回去看去,要是瑞年吃好了,就叫他回来。”一边说着,已往门口走了。张长玲说:“顺珍不再坐一会?”毛顺珍回头说一句“不咧,回去吃饭去呀”,出门去了。

  又过了一锅烟功夫,郭瑞年回来了。李梅子也跟了过来。恰好这时郭德旺已将米饭吃完了,便冲正跨进门来的梅子说:“梅子,你来了刚好。一会把碗拿回去。”梅子哎了一声,走进堂屋来,笑着说:“我可把瑞年给送回来了!我妈说了,要是表伯表妈把瑞年打了,她就把瑞年要去,叫给我当兄弟,去地里挣工分。”

  张长玲淡笑了一下说:“看把你妈操心的!瑞年是我娃,我还不知道轻重?!”梅子便一笑说:“那我回呀!”去小桌上拿了空老碗和筷子,拧沟子就走。瑞年却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说:“你先别走。”梅子瞪他一眼说:“弄啥呀?”未及瑞年开口,银花却抢着说:“梅子跟瑞年还真像小两口呢!”梅子把脸一红说:“银花姐说的啥话!”甩开瑞年的手,夺门去了。

  瑞年连喊两声“梅子”,她却头也不回,早已走出两丈远了。瑞年便垂手立在堂屋里,战战兢兢的,却不敢看母亲和父亲,更不敢坐。张长玲突然把碗放在地上,将大腿一拍说:“郭瑞年!你还长本事了!知道仗着外人来压制你大你妈了!”瑞年低声说:“我没有。”张长玲高声说:“还没有!那你为啥跑到李家去?!还把饭一吃,还叫人家给你撑腰!我是养活不起你还是咋的?你长到十几岁,哪一顿把你少下了?”瑞年仍说:“我没有!”郭达山说:“他妈,你不会少说两句?瑞年小娃子家,知道个啥?”

  “小娃子家?”张长玲冷笑一声,却越说越气,“都五尺多高的人了,还小娃子家!你就给惯着!除了念个烂书,怂怂不会做。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瑞年还正犹豫不知该如何告诉父母他不打算继续上学的事呢,见母亲这样说,便趁势说:“我早就不想给你念书了,有啥了不起。今儿后晌我就不去了!”张长玲尚在气头上,便也说:“不念了刚好,还省了几块书本钱,还能多买几斤煤油!”

  既然不再念书的事已经挑明,便只剩下洋芋蒸糊了和锅漏了这两个事了。只要他不承认锅漏了,谁也无法咬定是他弄漏的,说不定以前就漏了呢?这事要是不算,就只剩下蒸糊洋芋这一件事了。……这样一想,瑞年就不怎么害怕了,就不再理母亲,却将脸转向银花说:“二姐,笔记本呢?”

  银花一愣:“啥笔记本?”

  “就是那天梅子捎回来的那个本子。”

  银花笑了起来说:“噢,你说它呀!我还当你不要了呢,看那纸硬硬的,就剪鞋样子了。”瑞年闻言,把脚一跺,叫道:“你给我赔!”银花站起身来说:“我哄你呢!你的东西我咋敢乱动?还不把天弄塌下来?我这就给你去取。”瑞年说:“我跟你一块去。”

  到了银花屋里后,瑞年说:“你啥时把锁子换了,我都不知道。”银花说:“早就换了。原来那锁子谁都能撬开,叫人把门背去了,都没人知道。”瑞年便不再言语,却去床边一坐。银花便将枕头稍微一揭,取出那个笔记本来。瑞年眼尖,叫一声:“枕头底下咋有气球?”银花心里咚的一下,急忙说:“你眼花了吧,哪来的气球?”“就是有气球!”瑞年说着,早已伸手过去。银花急忙就按枕头,却没按住,被他掀在一边。瑞年“啊”一声叫了起来:“咋这些气球?你都多大了?还耍气球?都给我算了!”银花心里咚咚乱跳,脸都黄了,却手疾眼快的将那五六个东西抢到手里紧紧攥住。因怕瑞年纠缠,便抽出一个甩给他,故作镇静说:“你也十一二岁的人了,耍气球人笑话呢。没人的时候再吹。”

  瑞年捏起那“气球”,举起来看了半天,说:“这气球长得怪球式啦的,不知道能不能吹大?”银花说:“不要了给我!”瑞年急忙将“气球”揣到兜里,拿起笔记本,抬沟子就走。银花便又冲他的背影叮咛道:“你给我记住,有人的地方不要吹,小心人笑话!”瑞年撂一句“知道了,烦不烦!”早已出门走得没影了。

  瑞年走进堂屋刚在床边坐下没多久,郭三妞又从二门道扑了出来,手里拿着铲子指住瑞年说:“郭瑞年,锅是不是你给烧漏的?”坐在大门道做针线的张长玲与坐在小桌旁抽旱烟的郭达山几乎同时叫了起来:“啥?锅漏了?”郭三妞嚷道:“我正洗锅呢,一瓢水倒下去,一时儿就折得没有了。过细一看,锅底炸了那么大一个缝子,不是郭瑞年干的好事还能是谁?”瑞年站起身来,也指住郭三妞说:“你凭啥说是我?你看见了?”张长玲也大声说:“瑞年!你说实话,是不是你把锅烧干了又添水了?”瑞年说:“我没有!”“你没有,锅咋能炸了?扯白撂谎,看我不打死你!”张长玲说着,丢下针线笸篮,霍地站了起来,两步过去,从郭三妞手里夺了铲子,扬起来就向瑞年扑过去。

  瑞年这时候竟全然不怕了,也迎着母亲扑过去,哭喊道:“把我打死算了!我一死,郭家就绝了后了!看以后谁抬埋你!”张长玲一下子僵住,举铲子的手无力地垂落了。郭瑞年却从母亲身边擦过去,继续往门口扑去,嘴里仍在哭喊:“要我死还不容易!你不打我了,我自己死去!我扑崖去呀!”堂屋里的人都慌了,急忙就往门外追,瑞年跑得更欢了。郭银花也早已扑出卧房去拦瑞年,却没拦住,被他绊了个爬扑,栽倒在地。郭达山等人追到场院时,瑞年早就跑得没影了。他们正待继续追时,身后却响起了一声断喝:“你们是真想叫瑞年死呀?还不回来,不要追了!”郭达山回头带着哭腔道:“大,你不好好睡觉,出来弄啥?”郭达山说:“吵得我是能睡着?”举起拐棍指着门外说:“瑞年性子烈,不要撵,等一会自己就回来了。你一撵,他越发跑得欢,刹不住就真的扑崖了。”

  张长玲闻言哭道:“大,我就瑞年这一个独苗,他要是真想不开可咋办呀?”郭德旺喝道:“这会儿知道后悔了?刚才为啥逼他?!想叫瑞年死了,就赶紧撵去!不想叫他死了,都好好在屋里呆着!真是妇道人家!”说着话早已拧身拄着拐棍往他的卧室走了。 风月石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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