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醉酒险作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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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喝三杯再说。”李书记脸上有些严肃了。孙老师便先将手中那杯酒喝了,又从李书记左前方一溜儿摆开的六杯酒中端起二杯一饮而尽。李书记笑道:“谁说孙老师酒量不行?你看喝得多干脆!”顿了顿又说:“你这三杯,就权当敬过我了。我再能喝,也架不住你一杯我一杯的灌呀。不过话说回来,孙老师,你表妹的事,你放心,我老李说了的话,绝对做到。也不是我喝多了胡吹冒撂,县上我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同志们,谁还有表姐表妹的,或者表哥表弟也行!只要有真本事,我老李一定瞅合适的机会推荐!”话音未落,刘老师早又将酒杯高高的端起,提议道:“就冲李书记这句话,大家是不是要预先感谢一下?来,咱们共同敬李书记一杯。”两餐桌的老师们都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李书记便也端了酒站起身来说:“喝,滴酒罚三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口向下,滴了许久,半滴酒也没有滴出。大家便都喝了杯中酒,也依样学样翻转了空酒杯往下滴酒。孙老师酒杯中竟滴出了一滴酒,大家都笑:“罚三杯啊,不要耍赖……”
喝了三杯罚酒后,孙老师就有点晕晕乎乎了。……恍恍惚惚中,他忽然听得有人说:“你跟你表妹吹咪咪没有?”“吹啥?”他含含混混地问,便听得一阵大笑,又有人说:“孙老师故意装糊涂,放着那么漂亮个表妹在跟前,还能不动心?别说亲嘴了,说不定……”又听得一阵哄笑。
……也不知什么时候,孙老师猛然睁开眼来,却见被一片鹅黄的灯光笼罩着。再一看,自己却是在一张床上躺着,床上罩着一顶白纱蚊帐,一个女娃子脊背以上伸在蚊帐里面,头歪枕着胳膊趴在床边,已然瞌睡了,白净的脸上尚挂着甜美的微笑。她的头离他的枕头是那样的近,一阵阵青春少女特有的气息,不住的往他鼻孔里钻。他怀疑是在做梦,细一看却又不像是做梦,便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李玲玲猛欠起身来,笑看他一下,说:“我咋给睡着了?!”
孙永乾急忙问:“玲玲,这是那儿?你咋在这儿?”
李玲玲把头略一低,小声说:“你都把人家了,还说呢!”
“啥?!”孙老师大吃一惊,急忙翻身坐起,就欲下床。
李玲玲却又按他躺下,咯咯笑个不住,半日后方说:“我逗你耍呢,看把你紧张的!”孙老师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完好无缺的穿在身上,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骂:“你这死女子!”又问:“我咋糊里糊涂的,这到底咋回事情?”
李玲玲笑道:“你今儿这酒喝得美的很!都晚上八九点了,广播里突然就喊,说你在公社病了,叫石门沟生产队派人去接你。我大一想,你肯定是喝醉了,赶紧去找耀全叔商量。后来就是我大、耀全叔、兴文叔去公社把你背回来的。说是去的时候,你才闹和完,在公社招待房睡着,听说灌了几瓶葡萄糖呢!”
孙老师喃喃地说:“今儿可把人丢尽了!”
李玲玲又笑问:“你喝醉了就乖乖睡到公社呗,为啥闹死闹活的非要回来?”
“我闹了吗?”
“咋没有?”李玲玲笑道,“我大回来后还盘问了我半天,说是刘老师说了,你放心不下你表妹,非要回来不可。我大就问我跟你到底咋回事。”
孙老师不由得有些忙乱,又坐起身来,说:“这可咋办?刘老师也真是!满嘴跑火车!”
李玲玲又咯咯笑了,在他腔子上杵一下说:“你一点都不识耍!哄你的呢,要是真那样子,我大还能把你接到家里来?不过你闹着要回来是真的,说是害怕没人看学校,扫盲课本叫人偷了。”
孙老师便又长出一口气说:“你这死女子,净作弄人!我都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
李玲玲说:“你可看好了,这可是我的绣房!我大能叫你睡我的绣房,还叫我经管你,就是相信你!”
孙老师轻叹一声说:“可是你经管我,也不合适。”
“那有啥办法?”李玲玲也轻叹一声,“我大明儿还要上工,又不能整夜熬眼,不叫人经管你,又不放心,所以我就经管你。”
孙老师看她一眼说:“委屈你了!”
李玲玲一笑说:“我今晚上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高兴得很呢,还委屈?”
“啥事情?”
“你喜欢我!”李玲玲直直的看着他的脸说,“你梦里头喊我的名字呢!”。
“你又胡闹!”
李玲玲含笑看他半日,并不言语,却突然脱掉鞋子,掀开蚊帐,翻身上床,揭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平展展躺下。孙老师大惊说:“玲玲你干啥?!”
李玲玲说:“我困了,睡一会儿!你总不能叫我在床下窝蜷一夜吧?”
孙老师说:“那我去床边坐着。”说着便欲下床。李玲玲却紧拽住他的胳膊说:“表哥,我只是想跟你在一块躺一会。只要你不想,我绝对不会再主动!……我知道,我是个野女子,还是个坏女子。可是我心里真的喜欢你,难道不行吗?我只是想跟我喜欢的人躺在一块儿,表哥……”
孙老师长叹一声,只得也躺下。
很快,李玲玲睡着了,脸上犹挂着浅笑。孙老师却辗转难眠。突然,李玲玲翻个身,将脸正对住他,且将一条腿搭在了他身上。孙老师心里七上八下的,看一眼她的脸,又看一眼她那微微鼓起的胸脯,身不由己的就想搂她,手刚刚伸出,又慌忙缩回。……不知什么时候,他终于迷迷瞪瞪睡着了。
……远远的,头边鸡叫声传了来,很快,玲玲家的公鸡也叫了起来。孙老师猛睁开眼来,却见玲玲半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便急忙推她,边推边喊:“玲玲,快起来!天亮了!”……
“……你就不想吗?”李玲玲张开眼睛看他半日,红羞着脸,悄声说,“你就不要憋着了,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
“不要胡闹……”孙老师无力地说。
李玲玲却痴痴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悄声说:“表哥,人家想嘛……”
“你下来吧,别胡闹,听话。”孙老师喃喃地说,“我怕控制不了,害了你……”
“你是怕我怀娃?”
孙老师点点头,在她身上拍了拍。
李玲玲便又在他脸上亲一下,默默从他身上下来,脸对着他侧身睡了,小声说:“你拧过来吧!我要看着你的脸睡。”孙老师淡笑一下,侧过身来,看她半日,问道:“去剧团的事,跟二舅说了没有?”
“没影的事,说它弄啥?不得成了,我大不是空喜欢一场?”
“应该差不多。李书记从来不乱许诺的。昨晚喝酒时,他又说一定要推荐你。所以,你还是给二舅说一下,叫提前准备一下,李书记要在夜校开班仪式时来现场考察你,还不得招呼一下?”
李玲玲含笑点点头,又说:“表哥,亲我一下!老是我亲你,你都不亲我!”孙老师便将嘴凑过去欲亲她,她却将头向后一趔,他便没亲住,笑骂:“死女子!总爱作弄人!”
“你心不诚!”李玲玲笑,“要抱住才亲得牢,你不抱我,咋亲得住?”
孙老师又骂一句:“死女子!”一只手松松搂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李玲玲趁势把手一环,也楼了他。他便又来亲她,李玲玲不再躲,却主动将唇迎上去。……亲了很久,两个人的脸都不知不觉间变得滚烫,孙老师再也无法自制了,猛的将她压在身下……恰在这时,堂屋里响起了噗踏噗踏的脚步声。两个人同时僵住,赶紧分开。那脚步声响到大门口,停住,接着,大门吱呀一响,脚步声又一直响到了场院里。李玲玲翻身下床,挂好蚊帐,将已被解开的裤带重新系好,在床边坐了。孙老师也下了床,在她身边坐下,小声说:“刚才危险得很!差点就犯大错误了!……以后我们还是少单独在一块儿。要是你怀孕了,咱俩都完了。”李玲玲红着脸笑笑,在他腰间轻轻杵了一下,又将头轻靠在他肩上。
半日后,孙老师轻拍一下她的肩膀,起身过去开了房门,伸个懒腰,走到堂屋。朦胧的晨光穿过大门,流淌在堂屋里。贴满两侧山墙的年画在这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好看。孙老师便在西山墙那溜年画下驻足许久。忽听玲玲在身后说:“你看啥呢?是不是墙上有蚂蚁?”孙老师急忙回头,却见她半倚在绣房门口,满面含春,就说:“你屋这年画好看,石门沟别人家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你以前可从没说过这画好看。”玲玲笑。
孙老师想说“爱屋及乌”,却没说出口,就笑了笑,没再说啥。
突然,院边传来了两声咳嗽。孙老师和李玲玲便几乎同时走到大门口,又几乎同时跨出大门,一左一右站在大门两侧。李天智正从场院边往院里走,手里提着圆笼,边走边说:“今儿露水大得很,裤脚弄得沮湿。”
李玲玲笑道:“都当你上厕所去了,你却跑自留地去了。”
李天智说:“摘了些菜。永乾,你舅娘今早上不上工,给咱包饺子吃。”
孙老师忙说:“二舅,不害祸你们了。中午我在学校吃。”
“那不行!”李天智已走到了房檐坎下,却站住,笑望着孙老师说,“今儿这饭可是任务!汪队长安排的,叫你舅娘今儿、明儿都不去上工,专门给你做饭,工分照记,还给补贴两块八毛钱。”
孙老师红脸笑笑,说:“我喝醉了,丢人的事,还把咱队上祸害成这样!”
李天智说:“永乾,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你到石门沟后,怕都是第三回喝醉了吧?以后领导再叫你喝,你可要抗住,一盅都不要喝。面子事小,身体要紧。”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