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玲一诱孙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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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瑞年和李玲玲赶到唐家河街道时,正值公社机关吃饭时间。孙老师也在那儿吃饭。他端着一大碗面条蹲在公社会议室外的房檐下正吃着,却突然瞥见瑞年和玲玲站在院门外,头往里一探一探的,便站起身来,下了几级台阶,穿过院子,来到门口,低声问:“你们怎么才来?”李玲玲红脸笑笑:“钥匙难找得太,我们找了好几遍,一找到就赶紧跑来。”孙老师又问:“你们吃了没?”李玲玲说:“我们有干粮。”
孙老师哦了一声,却从身上掏出五角钱,一斤粮票递给她说:“唐家河饭店臊子面是五分钱一两,你们每人吃四两,还剩一角钱二两粮票,再买两根油条,差不多就饱了。”李玲玲说:“钱叫我大明儿还给你。”孙老师说:“去去!谁叫你还?你两个听好了,饭吃了不要胡跑,去供销社找一下汪衍哲他们,同学们都在汪衍哲他大那儿上伙。”李玲玲说:“知道了。”拉了郭瑞年拧沟子就跑。孙老师急忙又喊:“回来,还没有说完呢!”李玲玲回头笑问:“还有啥?”孙老师说:“给我记着,一点半准时过来搬书!”李玲玲说声“知道了”,跟在郭瑞年后头,一道烟跑了。孙老师又看了他们的背影半日,方拧身回院里,没防备差点跟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人是文教干事刘东红,已在院门口站了半日了。
“那女娃子不错!”刘老师怪模怪样的一笑,“长得怪水灵,根本不像小学生,都发育得像个高中生了!”
“按年龄算,她都应该初中毕业了。”孙老师一边往嘴里别面条,一边说,“可是没办法,她学习差,蹲了好几回级。”顿了一下,又淡淡一笑说:“中学初二的汪衍荣你知道吧?就是回回考第一那个。”
“那个尖子生,谁不知道?”刘老师笑道,“石门沟的汪家,还真出人才,远的不说,光咱县就四五个,县文教局长汪耀坤、石板底(音zi)区第一书记汪耀文、……最差的怕就是咱唐家河供销社主任汪耀臣吧?小一辈呢,又出了个汪衍华、汪衍荣,一个是高二的尖子,一个是初二的尖子……”
“我们学校的汪衍哲,就是汪耀臣他娃子,学习也残火得很。”孙老师说着叹了口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李玲玲——就是你刚看见的那女娃,看起来聪聪明明的,念书却是个板货。她跟汪衍荣同一年上的学,看看人家,再看看她。”
“你对她还真怜香惜玉。”刘老师又往嘴里别了一筷子面,腮帮子鼓涌着,边吃边说,“跟她睡过没有?”
孙老师面带愠色说:“少胡说!她是我表妹!”
刘老师笑道:“表哥表妹,死都没罪!”
孙老师叹道:“她可真是我很亲的表妹!我二叔可是她的亲姑父。”
刘东红笑道:“你们是有半点血缘关系呀?要是搁在我,放着那么漂亮的女娃子在跟前,早就想办法给睡了!”
孙老师正色说:“谁像你个色鬼!”心中却不由得想到李玲玲每每跟他独处时的一些过分亲昵的举动,又不由得想到了那一次……,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忐忑……
那一日上午课间休息时,玲玲又跑到办公室跟他说她大请他中午去吃饭,他推辞说去得太勤了,别的同学有看法。玲玲却说如果不去,她就恼了,以后再不理他,还要告诉大姑父,说他欺负她,说着就往床上一坐,真板起脸来。孙老师无法,只得跟她去了。可是李天智两口子丝毫没有准备,锅里做的是洋芋糊汤,见他来了,才又赶紧忙手忙脚的炒菜、下挂面。孙老师坐在堂屋里正不知李玲玲在搞什么鬼时,她却招招手说:“表哥你来。”将他领进自己的闺房,且将门碰住了。然后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件簇新的衣服,在床上展开,却是一件月蓝底白色碎花的连衣裙。
“裙子好看吗?”玲玲笑问。
“好看。”孙老师心不在焉地说。
“这是我二哥给我买的。”李玲玲走过去挽住他的手,往他肩上一靠说,“可是咱这山沟沟里头,穿给谁看呢?所以,我今儿就穿给你看!”
“那我出去,你换好了我再进来。”
“不行!我偏叫你在屋里看着我换!”李玲玲跺脚娇嗔道。
“那怎么行?我还是出去吧。”孙老师说着,拧身就要走。
李玲玲嗔怒道:“孙永乾!你要是敢出去,我就喊,说你强*奸我!”
孙老师没了主意,叹口气道:“咱们男女有别,我咋能看你换衣裳?”
李玲玲颠起头想了一会儿,说:“那……你转过身去,等我换好了,喊你时,你再转过来。”孙老师只好听她的。
……不一会儿,只听得玲玲喊道:“好了,表哥!”孙老师回转身时,不由得大惊……
只听得李玲玲又在说了:“表哥,你给我穿吧,我不会穿!”
孙老师没有反应。李玲玲含笑走近他,轻靠在他胸前,悄声说:“表哥,我就是要你给穿嘛!”一边说,就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向她拽去……。孙老师猛然清醒,一把推开她说:“玲玲,赶紧把衣裳穿上!这样不好!”
李玲玲直直的瞪住他的脸说:“你不给我穿,我就开门出去,反正我是光身子,看你咋说得清!”孙老师无法,只好接过裙子,抖抖索索的给她往身上套。…
李玲玲红着脸看他半日,终于坐起身来,又拾起撂在床上的裤衩穿了,然后就当着他的面,脱了连衣裙,又麻利的穿了裤子和上衣,将连衣裙随便一窝,拿去扔在了箱子里。再后来,李玲玲又满面含笑地站到他面前,轻拉住他的两只手边摇边说:“表哥,今儿这事你一辈子都不准给人说。我知道了,你立场坚定,不怕糖衣炮弹。以后,我再不勾引你了。但是只要你自己愿意,我随时……。”孙老师打断她的话说:“好了,不闹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能害你!”
这以后,孙老师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动员李天智给玲玲办转学,最好转到玲玲她大哥的学校,由她亲哥哥管教着,也许能改变许多。
……当下刘东红见孙老师呆愣愣的,筷子在碗里戳着不动,一团面在腮帮子里裹着也不嚼,就大笑道:“孙老师,是不是在想咋你表妹呢?”孙老师竟没反应。刘老师便又提高声音大喊:“孙老师!”
孙老师猛回过神来,问道:“你说啥?”
刘老师一边笑,一边拿筷子指戳着孙老师说:“我说表哥表妹了吧?你还死硬!”
孙老师把脸一红:“你别胡说!我屋那母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
“承认了吧?”刘老师又嘿嘿一笑,“其实这也没啥。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一丈之外,谁管谁呢?”
孙老师道:“咱好歹也是教书育人的吧?咋能满嘴里跑火车,一点正形没有!”
刘老师笑了笑,又说:“哎,说正经的,我婆娘也过世几年了,一直想再办个人。你给瞄视一个,……你们夜校老师张红缨好像不错?”
孙老师笑道:“你还想老牛吃嫩草?人家可是咱唐家河公社有名的一枝花,比你小十几岁,你还有俩娃。我看还是算了吧。”
“可咱必竟有工作啊,家还在城里,总比修地球的强吧?”
“我还是劝你一句,少胡骚情。我可是听人都说,张红缨跟汪衍华相好着,尽管还没请媒人,也八九不离十了。你倒趟这个浑水弄啥呀?人家汪家户面大,当官的又多,你不要腥没偷到,却碰一鼻子灰!”
刘老师嘿嘿一笑说:“我也就随便说说。咱都黄泥埋到腰的人了,弄那么个花骨朵搁屋里,就算人家愿意,咱也怕守不住。”又话锋一转:“都说汪局长铁面无私,依我看,还是有私心的。就说这扫盲夜校吧,别的公社,作业本都是叫社员自己准备,却给咱唐家河免费提供作业本,那得花多少钱呀?”
孙老师笑道:“还是得感谢汪局长,我昨天还在为作业本的事发愁呢。”
恰这时,坐落在院子东厢的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大声喊道:“谁还没吃第二碗?赶紧言传,锅都开了!”孙老师和刘老师便一路说着话,斜穿过院子,去厨房报了伙,又折转身,走到院子南侧办公楼的房檐坎下站定,继续说话。
饭尚未吃毕,只听得院外响起了长长的汽车喇叭声。有人喊:“来得还真快!”便一院子的干部、老师全往院门口涌去。只见一辆军绿色的解放汽车停在当街上,司机早已从驾驶室下来了,正朝院门口走来。一大群前来背书的学生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将汽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公社李书记迎着司机走过去,跟他握了手说:“张师傅,你又辛苦一趟!”张师傅叉腿站定,高喉咙大嗓说:“本来今儿该田师傅来,那狗日的耍奸装病,只得我又来。这两趟确实把人劳日塌了。你们唐家河这路,还真不是人走的!昨天把我吓了一身的水,不过今儿强多了。”李书记说:“张师傅还没吃饭吧?咱别只顾说话,先吃饭再说。”将张师傅迎进院里,往厨房走去。张师傅边走边说:“还真有点饿了。不到九点就出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李书记笑道:“你先吃碗面止个心慌。随后再炒两盘菜,喝几盅。”张师傅道:“不敢喝酒,下午还要回县上呢。”李书记说:“谁不知道你那手艺!”向厨房吩咐下去,让炒个三荤四素。
孙老师在围着汽车的学童们间瞅了半日,也没有发现他的学生,便几筷子将碗里剩余的面条扒拉到嘴里,将碗筷去厨房外的水池里洗了,放回厨房的碗柜里,拧身回到院里,跟众人打声招呼说:“你们消停吃,我叫我的学生去。”出了公社院子,沿着街道径直往西走去。 风月石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