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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祁头一次听老爸的教导心情是如此的轻松愉悦,他快乐地说到,“知道了,我现在就下楼买菜。”
电话那头晌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主任,马上要手术了。”
“好,你先去准备着,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断后,高祁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他原以为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全都是他庸人自扰罢了。
他下楼去逛小区外面的超市。他会做饭,并且还算有一定的厨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做菜有着深厚的兴趣,如果将来有一天,他可以挣脱他老爸给他安排的命运,说不定他会成为一名米其林的大厨。每当他走进厨房,就连一向毒舌的陈淑芬都对她赞赏有佳,有他做饭的时候有成熟男人的风味。这句话传到史劲燕耳里甚是忧伤。自己花心力打算培养成好莱坞巨星的儿子,竟然对做菜情有独钟,还特别有天分,这让她十分惶恐。
高祁常常觉得自己老爸和老妈给他安排的人生都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即不想成为一名医生,也不要做什么大明星。他就想开个小餐馆,然后自己下厨给心爱的人吃。从小到大,他和夏沐玩过很多这样的游戏。她做他的新娘子,而他是每天做好饭等她回家吃的好老公,生活平淡无奇但欢乐舒心。
高祁选了几样史劲燕喜欢吃的菜,然后买完单推开超市的门,突然看见史劲燕同一个陌生的叔叔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那位叔叔,高祁不认识,但他身上的衣服,他倒是认识的,剧团里的工作服,史劲燕也有一套。想必是同事关系吧。
他想着自己得赶快回家,先把饭煮了,然后等史劲燕推开门就能看见他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估计会开心死。他提步就往小区跑,一边跑还一边拿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老妈,生怕她看见自己。这一扫,可不得了,竟然看见史劲燕踮起脚尖在那位叔叔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一脸害羞地跑开了,活脱脱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娇羞模样。
高祁的脚霎时顿住,只觉得晴朗天空之中一道惊雷劈在他头上,惊的他五脏六腑都有一种烧灼的疼痛感。刚刚莫非是自己晃了眼看错了不成,那个一脸小女人在陌生男人脸上亲了一下的那个中年妇女并不是他的妈妈,而是另一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吧了。
他用力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定晴去看,不错,是自己的老妈,她身上穿的那件白裙子还是自己陪他一起去百货公司买的,价格可不便宜,一千多呢。再一低头,发现她脚上竟然还穿着一双粉红的高跟鞋,这双鞋子他没见过,以前史劲燕可从来不这样打扮,今天这身装扮倒有几分苏光琴的青春活泼劲。
只是,仔细看那张脸,眼角的皱纹已经千沟万壑,凹陷的眼睛爬满了岁月的经脉,浓黑的眼袋暴露了她四十岁的年纪,再看那腹部上一圈一圈的赘肉,就算有一身好衣赏包裹着也藏不了岁月在这具身体上染上的风霜。
那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对出轨,他没有很清晰的认识,只从电视上零星看过一点儿,很多时候,他是从史劲燕嘴里听见他对小三的各种谩骂。他不愿意把曾经自己老妈用恶毒的语言骂过的那些女人跟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不,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是的,也许他们只是在说工作上的事情,也许他们在排练新的舞蹈。也许,真的就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他提着菜一步一步走得格外沉重。当他走进小区,打开了楼下的大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他没有马上转身,他听声音的记忆力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他记得,站在他身后的这个女人就是昨天他在小区里见过的那个小姐姐,他老爸的学生,只是这时候她不应该在医院里呆着吗?
他转身,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她穿了一件小碎花的连衣裙,光着腿没有穿丝袜。六月中旬不冷不热,桐城一直如此。他看着她的穿着倒觉得有几分冷了,因为那裙子实在是太短了,看着完全不像是刚从医院下班回来的装束。
“好啊,还记得我吗?“美女优雅一笑,说罢还挑逗地朝高祁眯了一下眼睛。
少来,这对他不管用。
“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啊,刚好路过。“
高祁眼睛猛的深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三番五次地找自己肯定是有所图的,不然他一个小她五六岁的高中生断断谈不到爱情这两个字。
美女自我介绍,“你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宋小优。”
高祁一脸冷漠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果然,她开门见山地说到,“我是你爸曾经的学生,但现在不是了。“
高祁眸子一变,他早早就觉得她是满含怨气而来,他一直以为是她跟他老爸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现在想来倒不是了。
宋小优脸上笑容 霎时消失殆尽,“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爸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在背后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总有一天,我会大告天下,让他身败名裂。”
高祁愣住了,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怨恨他老爸的。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星期前,她还来他家里吃过饭。还是他老爸连连夸奖的好学生,不过一周的光景,这二人就生恶了?
他起初不相信宋小优的话,一个人怨恨另一个人,什么时候说过他的好话。而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惹人生厌的。从小到大,他也见过几次家属闹上门说他老爸误诊的。骂人的话可比这恶毒的多,什么难听捡什么说,说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怒不可遏。可也有更多的人上门是给他老爸送锦旗的,夸人的话也是捡全天下最好听的话说,各种真善美皆用在他那四十二岁的中年老爸身上。 他等你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