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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T市里任何罪犯听了都闻风丧胆的战神一样的存在。不过这只是对于那些所谓的无辜民众来说。而对于我们，你更像是一个瘟神。因为你，我们无处逃遁，无论多么周密的计划你总是能看破。就像这一次，我敢保证换了别人绝对不可能抓凶手抓到我身上，至少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余欢道。
徐敏笑了笑，“可我有时候也会想，余队长你只是一个人你也会疲惫，所以我打算试一试。也许我在你的眼里并不是一个棘手的凶手，你甚至都知道我杀他的理由是什么。可我还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徐敏本以为余欢会回绝，岂料她只是沉默了一瞬之后点点头道，“你问吧。”
徐敏微微愣了一下，转而露出一抹略微轻松的微笑，“余队长，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平易近人呢。”
“我想问的是……”徐敏突然加深了这个笑容，她嘴角的唇咧的越来越大，直至面容都狰狞的可怖，音量也逐渐提高，跟刚才判若两人。
“你明明知道吴晓艮是个恶人，你不去惩治他，反而要处罚我们这些伸张正义的人，你所谓的正义原来就是这样的吗？那你也不过是一个死板虚伪的人！”
徐敏的眼睛瞪的很大，她直直的盯着余欢，余欢的脸上却未有什么表情。
“在你的眼里，这就是所谓的虚伪吗？”余欢淡淡道。
见徐敏不回答，余欢方才接着道：“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虚伪的人那我就是吧。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要问吗？”
徐敏有些微微的诧异，她完全没料到余欢会是这样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她本以为余欢会像自己解释，会争辩，或者谴责她，固执的去纠正她的观点，可是并没有。
“你，你为什么……”
“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处事原则。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定论。法律的存在是为了让这个社会更加规律化，也许不能为每个人达到公平，但至少能让那些相对于处在困境之中的人看到希望。”
余欢站起身，看着徐敏，眼神平静。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种规律就会被打破，而我只是在为了维持这种平衡，维持社会的秩序，让更多的人看到曙光，享受光明。也许你不能够理解，我也不苛求你能够理解。倒不如我问你一个问题，杀了吴晓艮你真的感到轻松和开心了吗？”
“我为什么不开心！我开心的不得了！”徐敏迟疑了一下，立刻道。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眼底划过几分哀伤。
余欢缓缓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的姐姐还活着，看到你个样子，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呢？你觉得她会以你为傲吗？还是感动你为她做的一切？”
徐敏冷笑一声，“你们警察就是这样，苦口婆心不成就来打感情牌，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吗？我的姐姐已经死了，她根本不可能活过来！她如果能活过来，什么感动自豪的，我不稀罕，只要她活着，她就算恨我都无所谓！”
说到激动处，徐敏突然大喊出声，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却又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
“我并不是在打感情牌，而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你就应该想好，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你是否已经做好承受它所带来的代价的准备了。如果答案是不能，那么你觉得你有资格来质问我吗？”
“我……”徐敏哑口无言，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裤子，紧咬嘴唇。
“答案是你并没有做好准备。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之所以要帮姐姐复仇这其中的动力在于奎蒽。她不仅给了你计划还给了你动力，虽然你之前表面上话说的很决绝，但实际上你并没有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说的再通俗一些，你被她蛊惑了。”
“我，我没有……”徐敏结结巴巴的，突然间思维有些混乱。
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都在余欢的预料之中。徐敏本身并没有杀死吴晓艮的勇气，如果不是奎蒽的突然出现，如同恶魔在她的耳边低语，她根本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而现在徐敏这才从奎蒽的蛊惑中逐渐清醒。只是她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放下这一句话之后，余欢便离开了。
出来审讯室之后，余欢总算是缓了一口气。吴晓艮的案子也算是接近尾声了，高星玉之死的罪犯也已经擒住了，剩下的就是高宏韵为自己提供的这些自杀案的名单了。
趁着这个空闲，余欢再一次看了一遍名单上的人。这些人都是娱乐圈之中的，有的是导演，有的是女演员，还有制片人甚至一系列的工作人员。
这里面死亡率最高的是一些知名的导演和制片人，其次就是那些女演员，工作人员倒是挺少的。
很巧的是，那些死去的女演员都跟冷如玉多少有些关系。而且出事的这些有的还是冷如玉曾经的绯闻女友。
冷如玉确实值得怀疑。余欢摸着下巴想了想，而且冷如玉看样子似乎对白婉很是上心，只是白婉很讨厌他的样子……
余欢的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只是这件事还需要白婉的帮助。
傍晚，余欢一下班就离开了警局，这让李潇潇和韩灏等人都觉得很吃惊。要知道余欢平常就算不是倒数第一个离开也是倒数第二个离开的啊，今天这么积极的下班，大家都以为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余欢之所以离开的这么早，自然是有要事。她提前一步来到了白婉的家门口，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给白婉打了电话。
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余欢再没有跟白婉联系过。这次白婉倒是很快的接了电话，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急促，好像等这个电话已经等了很久。
“余欢……”电话另一头的白婉带了颤音。
“我现在就在你家的家门口，我有事找你。”余欢停顿了一会，还是道。
还不等余欢说下一句话，本是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白婉苍白的面容出现在余欢的面前。
“你，你怎么来了？”白婉略微有些惊讶。
她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白色的裙子衬得她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可是都堵在了心里。
“我们进去说吧。”余欢说完，便直接进了屋子。
白婉关上门，给余欢倒了水，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笑容，这几分笑容令她苍白的面容焕发了几分生机。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到我这里。余欢，你还生我的气吗？因为我犯下的那个错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婉卑微的低下了头，余欢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感到些许难过。
“我有一件事要找你商量。”余欢突然道。
“你知道，如果完成的好，你就能回去。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工作。”余欢期待的望着她。尽管只是一闪而过，却让白婉感到几分暖意。
她明白余欢是专程来找她的，尽管她欺骗了余欢，做了让她最反感的事情，可余欢还是原谅了她，甚至再一次给了她机会。
“对不起。”白婉低头道。
“谁都会犯错，我也会。这没什么。只是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以前那样。我们还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余欢拍了拍白婉的肩头，白婉的心一阵钝痛。
回到从前那样吗？怎么可能……即使她想，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出口。
“你希望我做什么？”
“你认识冷如玉吧。”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婉本能的颤了一下，她还是淡定的点点头，“算是认识吧。”
“白婉，我了解你，我也相信你。凭借你的能力你可以做到。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所以……”余欢顿了顿，“我需要你去做卧底。彻底了解这个人，收集证据。”
“证据？”白婉愣了愣，“他怎么了吗？”
“这个你先不要问。”余欢道，“毕竟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明冷如玉是什么人，我只是单方面的怀疑，我怀疑他和那个神秘组织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我想让你去调查他。你知道如果是我的话，他一定会产生警惕戒备的心理。但你不一样，特别是你现在的身份。”
白婉微微苦笑一声，“我懂了。我现在被警局辞退，没有工作，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我借着找工作的名义和他偶遇的话，想必会是了解接近他的一个好机会。”
虽然话是这么说，白婉的心中却是万分忐忑。
她当然知道冷如玉是什么人，只是她万万想不到余欢居然会派她调查冷如玉。
她更加想不到的是，余欢居然这么快就查到冷如玉的头上了。 死亡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