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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鼎峰的投资副总霍雷详述海豚湾项目的资金计划，她翻看着娉婷为她准备好的PPT文件，倒也不太费神。鼎峰经营得务实稳健，现金流充足，很符合凌霄的风格。
中午，会议暂时结束。赵榷带着鼎峰一众高管走到凌霄和沈小斐面前恭喜他们。
凌霄拍拍赵榷肩膀说，“我们迟些时候补办婚礼，到时和大家好好喝一场。”
大家自然都兴奋地说好。凌霄哈哈一笑说，“我要带我家领导视察办公室。”大家赶紧作别，他牵着沈小斐走出会议室。娉婷为他们输了密码，走进了凌霄的私人区域。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大门，回头介绍说，“鼎峰的股权构成和翡翠又不一样，我个人名义只持股40%。”
沈小斐大奇，“另一个持股超过一半的大股东为什么缺席今天的资金会议？”
“那个大股东也在。”他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拉着沈小斐走进去。
她本来想问问那人是谁，却被凌霄的办公室深深吸引住了。整整180度全景玻璃，每个角度都可以随时俯瞰南港城，白云就在不远处飘荡，整个城市等高的水平线范围内几乎空无遮挡。他平时就是站在幕墙下俯视众生，埋头构建他的商业帝国。
沈小斐怔怔地看着远处低矮的宝石丽，好久才回过神，问，“凌先生，你说的那个大股东是谁？”
“是我一支海外私人基金控股的公司。如果凌太太有兴趣知道，我今晚详细介绍。不过，”他抱住她的腰，坏坏一笑，“只怕你没心思听全。”
沈小斐正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鼎峰的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闺房情话，顿时满脸通红。
凌霄却像个孩子一样要来抱她，她惊叫一声，踢了高跟鞋躲闪，两人在大得无边际的办公室里追逐了几圈，最后还是被他逮到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静静地一起赏览大半个南港城华扬区。
“你的财富已经多得十辈子用不完，为什么还要这么奔波这么累？”她在他怀里怔怔地问。
眼底下的南港城温柔如昨，依然有着半年前夜景里的惊艳，只是那时她并不知道陪她看星的是一个富可敌国的人。
“越是富有，越不自由。到了我这一步，大多数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路。”他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低声说，“不吃人，就被人吃掉。商业的世界很残酷。”
“与何清华委婉地割席之后，可否停一停？”她转身和他相拥，“杀敌的方法既可以进攻设局，也可以自己做大。我们去找一个新领域领跑市场就是了。”
凌霄点点头，心生仰慕地抚摸着她清丽的脸，正午的冬日暖洋洋，照出她脸上清澈的雾水。
“我的小宝贝，你总是带给我全新的见解。以前听别人说，爱情是把两个人合成一个更美好的人。我今天终于懂了，小斐，我如果真要飞向新领域，你一定是我的翅膀。”
他动情地吻在她唇上。他们的世界没有其他人，只有白云和远山。在空无一人的高空里，群鸟低鸣飞过，像是为他们的忘情拥吻拍翼鼓掌。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才想起要去看看娉婷办公室旁边的廖美儿。
“你和她这么久没见，一定好多话要聊。我一个大男人就不去凑和了。”凌霄送她出了办公室，经过娉婷她们的房间，在旁边新间隔出来的独立玻璃小房间前停下。
“估计美儿等了一个早上。”他笑笑敲了门，还没等廖美儿来开门，大步走回自己办公室。
门刚开了一点，廖美儿探出头，看到沈小斐高兴得马上开了门。她只穿了一条露肩束胸的纯白色小礼服裙，搭配一个爆炸卷长发，既野性又率真，美得不可方物。
“天啊，不在鼎峰上班的日子，你终于露出天仙本尊的真容了。”沈小斐惊呼。
“嫂子！我等了你半天啦。”她见左右无人，赶紧把沈小斐拉进房间关上门，笑着说，“我外面穿着正装外套的，刚才咖啡倒湿了。”她指指旁边挂着的白色斜软呢外套，衣服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优雅，胸前起码泼了半杯咖啡。
“你一个人在这里办公？”她啧啧羡慕。
“对呀，凌先生还给我配了一个大大的卡通沙发。”廖美儿拉着她往侧边休息区走去，果然放着一张与她毫不违和的兔子沙发，坐两个人绰绰有余，非常宽阔。
沈小斐的心一阵温柔感动，她知道这是凌霄给她和廖美儿聊天休息准备的。一定还有一只大大的毛绒红萝卜，让她在廖美儿的办公室里抱着。
怪不得要把她专门设作自己的助理，要是在干练端庄的陆娉婷办公室里，她们俩一定不能如此放肆。
两人窝进毛茸茸的兔子沙发里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儿。沈小斐这才想起自己是董事长夫人，连忙咳咳两声，问起正事。
“凌先生说下午有些会议，让我随便选来听听。”
“我马上给你一个列表。”廖美儿马上站起来走去办公桌拿资料。她虽然本性爱娇，说起工作却毫不含糊。
沈小斐拿过资料低头看，轻声惊呼起来，“咦，下午有一场海豚湾的营销服务公司提案？”
“对，我想你一定对这个会议感兴趣。”
“你陪我去听吧。我不用他陪。”
“那也好。他一来肯定全场轰动。营销竞标本来也不算是个大单，也就几百万元对标价，凌老板一出现事情就复杂了。”
不知怎的，这句话让沈小斐突然想到朱迪。就是自己脚踝上一个小小的陶瓷碎片，竟成全了朱迪和方正的惊鸿一瞥。不知道那天他们的小会议谁的眼光温柔旖旎，谁在开会心不在焉？
“下午朱迪苗飞和谢经理在吗？”
“朱迪听说今天不舒服，请了假。”廖美儿心细如发，连沈小斐熟稔的与会人员情况都详细备注，“真是稀奇事，这么好的机会上总部，朱迪也会不来。”
“她很快会好起来的。”沈小斐问非所答，怔怔想起昨晚她哭成泪人在寒风里的背影。
“那下午我陪你去听这一场？”廖美儿不知道她心事，笑着问她意见。
她轻轻点头。廖美儿赶紧回到办公桌上向集团的行政会务部吩咐资料事宜了。
卷曲的长发下，她活泼明媚的侧脸起伏柔美，职业化的语调婉转清脆，任谁见了也一定喜欢这样动人的女孩子。
这时，凌霄的电话响起了，珍妮花已为他们订了就近的餐厅吃午饭。沈小斐连忙对廖美儿打个手势准备溜走。
“下午海豚湾的营销提案见。”
“好。是3点。”
“调皮鬼。”沈小斐脸上绯红，掐了廖美儿一下，赶紧走回凌霄的办公室去。
下午只是一场普通的提案，凌霄若不在，似乎更轻松……她心想。 云间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