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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半夜里的亲密

人性禁岛(全集) 破禁果 22737 2021-04-0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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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的兽袭(1)

  我放大的瞳孔,紧紧盯着即将出现的危险,猜想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东西,竟然越过我刚才的窥察,突然涌奔过来。

  唰唰唰,若干只皮毛花哨儿豹猫跳出树林,停在丛边左右晃动着脑袋,巡视四周的动静。紧接着,跑在后面的豹猫又纷纷窜了出来,停在前几只豹猫前面,蹲起身子像兔子那样,嗅觉鼻子周围的空气,辨认着什么。

  眨眼的工夫,密密麻麻的豹猫,全部蹲挤在林边矮丛,仿佛冷兵器时代,对阵一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进攻。

  我这才知道,那只一直骚扰我们的豹猫,并不仅仅想从这里弄走一点食物。它就像个侦察兵,在山洞附近潜伏了两天,偶尔现身一下,试探我们的攻击性后,回去叫来一大票同类,发起闪电般的哄抢行动。

  这样狡猾的野兽,我居然想用一个简易的笼子将它捉住。人类有时,还真过于天真和自信。这群阴险的豹猫巡视片刻,见我躲在洞口,以为声势浩大的猫队吓怕了我们。

  无数只猫眼闪动着亮光,“轰”地整群跳起,朝晒肉窜去。那跑跳的姿势,很像蟾蜍大迁徙时过马路,毫不理会行人车辆。这下可真吓坏了我,再不立即阻挠,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食物,会在顷刻间被抢光。

  用密林枪乱射是没用的,杀伤效果对这种浩浩荡荡的猫群,简直是九牛一毛,耗光子弹也不过打死四五十只。情急之下,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我忙捡起一根粗长的木棍,抡在空中挥舞,大声呵斥着,冲猫群飞奔。

  密密麻麻的豹猫,沸腾着窜咬圈在藤条上的兽肉,见我挥打过来,它们仍无半点顾忌,只顾撕咬吞咽,像饿了几辈子。

  我照准豹猫拥挤密集的一片,带着被哄抢的愤怒,使足狠劲儿往下砸。

  大群的豹猫,如千万蚂蚁滚咬着饭团,黑压压堆在一起,只顾张开嘴巴扯拽现成的食物。它们敏捷的身体,一时间来不及躲开,被木棍结结实实的砸上去。

  一阵刺耳的尖叫,五六只被木棍重重打到的豹猫,当场侧歪着身子,躺在了石子上。这几只豹猫的脊椎,一定碎得厉害,内脏也严重破裂,痛得个个蹬腿挺身直哆嗦,眼珠不住上翻;衔着兽肉的嘴汩汩吐出白沫,好比婴儿噙出的粘稠奶浆。其余豹猫见状,吓得嗷嗷直叫,“噌噌噌”四散开来。

  我站在晒肉的中间,比划着棍子,示意这群家伙不要再靠近,否则雷同那几只死猫的下场。兽肉晾晒时,铺开的面积很大,大群豹猫还是叼走不少肉干儿。

  我举着棍子,瞪大眼睛怒视它们,许多只豹猫揣着惊吓,在离我远远的地方吞嚼,时不时斜着眼珠瞄一下我,既怕被木棍砸到,又想着赶紧吃掉嘴里的肉后再过来叼走几块。那种扒着碗里看着盆里的贪心劲儿,着实令人感到愤慨。

  我很心疼这些肉干儿,豹猫的数量巨大,每只叼走一块儿的话,就损失我们百十来斤的食物。几只吃完嘴里肉干的豹猫,确实没有死心,又试探着朝离我较远的晒肉靠近。我若过去打它们,溪边另一头的晒肉又会被其它豹猫趁机吃到。

  这会儿若还捡起石块去砸豹猫,自己都会觉得可笑,我想这群家伙里,一定有那只侦查报信的豹猫,把我投石块儿的笨拙攻击告诉了同类,然后一起大笑,觉得我笨拙好欺。

  刚才那一棍子打下去,虽然就砸死几只,但这两天来,我被一只豹猫纠缠的郁气倒解了不少。这一棍子,还真给了它们点威慑,出乎豹猫的意料,使它们提升不少警惕心。

  大群的豹猫见我身手敏捷,木棍抡得呼呼生风,一时也不敢靠近,便与我周旋起来。几只个头儿硕大的豹猫,躲得位置比较靠前,它们性子急躁,甚至对我吼叫起来。拱起老高的猫腰上,脊背的毛直立炸起,尾巴打着卷,甩着钩,故意暴露出凶狠的牙齿给我瞧。

  豹猫的兽齿也很锋利,骨白的细牙尖闪着寒光。若是我的身躯缩小到原比例的十分之一,哪怕和山羊大小,这几只大点儿的家伙也会顷刻扑上来将我撕碎。

  半夜里的兽袭(2)

  一般胆子较大的豹猫,在平日里,多是豹猫群的头目。它们这会儿,正想在猫兄猫弟们面前展露一番,威风一番。只是见我体型巨大,孔武有力,它们心里也在虚怕,只好矫揉造作的对我嘶叫,摆弄几下捉松鼠的花花架子。

  真要死要面子,冲上来出风头,我立刻一棍抡死它,这种在同类中膀大腰圆的资本,更会使我容易击中。几只肥大豹猫的后面,是一大片身型中小的豹猫,里面公的母的,老的幼的,拉家带口的都跑来了。

  豹猫群中,可能还夹杂有漂亮的母猫,或者崇拜大肥猫的崽猫。四五百只猫眼,齐刷刷盯着前面几只大猫,这种无形的动力和压力,促使着前面这几只大个儿豹猫不断朝我守护的晒肉靠近,从那越翘越高的尾巴和支楞着的脊毛,不难看出它们的怂。

  这群家伙只会一起哄抢食物,没有团结起来拼命的意识,如若真那样了,一齐向我身上扑窜,定能瞬间将我啃成一具血淋淋的骷髅。

  我心里也摸不准,小型的豹猫群有没有高度协作的意识。印象中猫的习性是独来独往,可这种荒岛原生态环境中的成长起来的豹猫,似乎更接近狼的天性。

  我在丛林战斗的岁月里,见过野豹群,它们有时也会因为饥饿,一起捕杀大体型的牦牛或者鳄鱼。

  一只离我最接近的豹猫,双耳幼圆,尾巴粗长,窘亮的银灰大眼,透着无限迷幻。它毛色浅白怪异,近似水墨画里中的幼豹,只是面颊带着大块黑斑,仿佛刚从灶里钻出,粘了满鼻子黑灰。

  如此模样确实有几分吓人,也属这只家伙对我叫的凶狠。它也许把我当成了巨型鼠类,而我把它当成了小型野豹。可双方的攻击和破坏力却不同,纵使它体积再大,吼叫再威,扑上来的话,顶多抓破我的皮肉,远不及正宗的林豹恐怖。

  我要是攥住它尾巴,朝岩石上那么一摔,立马送它归西,远比之前那只大山熊叼住我的大腿往岩石上磕碰猛烈得多。

  群猫见这只大个儿豹猫慢慢逼近了我,立刻躁动起来,我必须遏制住这种势头,这群小畜牲也有鸡血沸腾的可能,真若一股脑儿扑向我,后果惨不忍睹。

  擒贼先擒王,是人类之间的战术,对小畜牲则不可如此。我拿起一串晒肉,弯腰的动作吓得群猫立刻后退。我略略感觉到,眼前这阵势不像怕被我打到而退缩,而是有了一种满弓待射的气势。我猜想的没错,它们确实想要蜂拥而上,群攻我了。

  我把手里的肉串向前丢出四五米,给它们一种我想妥协、主动喂食的错觉。这群豹猫呼啦一下,全围上去争抢起来。

  强壮的豹猫自然抢得凶狠,吃到的也多,中小体积的豹猫却没吃几口,那几只大猫甚至到它们的嘴角抢肉。涌动的团结劲儿,顷刻间被弱肉强食的矛盾激化。

  瞅准时机,我一个箭步跳跃过去,双手握住木棍对准抢食的豹猫堆儿狠砸。它们只顾内部矛盾,没提防我来这么一手,一时无法躲闪,被我抡得七零八落,嗷嗷尖叫,疼得是哭爹喊娘。那种砸猫的感觉,就像敲打铺在地上的厚厚棉被,噗噗闷响。

  声音听起来倒不怎么过瘾,但是解气的很。我大声喊着芦雅和伊凉,赶紧出来收抢晒肉。同时,我又抓起地上一根木棍,朝猫群里砸扫抽戳,左右开弓。这会儿可管不了它猫姐猫妹,猫孩猫奶,见一个打死一个,哪只跑得慢就要倒霉,就要立刻丧命。

  这一顿狠打,抡死足有百十来只的豹猫。它们大大小小,花白灰黑,一条条横尸溪头。有的被砸中头颅,痛得蜷缩起身子,在地上拱圈圈,嘴巴、眼睛、鼻子、耳朵里溢出鲜血。

  被打中脊椎的豹猫,还是挺直身子抖索着挣命,活不过多久。打中尾巴或者后腿的豹猫,嗷地一声怪叫,窜蹦起老高,停留在空中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落下,又被我另一只手上的木棍横着打飞,跌撞在岩壁上,脑浆四溅,血喷如泉。

  此时,我就仿佛拿着筷子敲苍蝇,稳准狠的快感油然而生,内在却透着一种恶心。

  半夜里的兽袭(3)

  豹猫群总算被冲散开,没挨到揍的,跑进树林逃命了。我回头一望,地上猫尸纵横。伊凉和芦雅还像雨前麦场上的村妞儿,使着劲儿往洞里抱肉。

  我告诉她俩:“不用抢收了,再拿出来抓紧晾晒,只要天黑前晒干,挂到洞内的岩壁上,以后就不会再被这群豹猫轻易抢夺。”

  看看地上的晒肉,给抢吃了足足三四百斤,我很是心痛。刚宰割回来的时候,兽肉的水分很大,将近两千斤重。这会晒成肉干,约莫一千斤左右,而刚才的猫群又吃掉三分之一多,看来一个月的伙食有些紧张。

  可当我再回头一看,地上横尸的豹猫,多半膘肥体壮,小的十斤左右,大的将近二十斤。毛皮倒不稀罕,若把它们的肉宰割出来晒干,也有三四百斤,从重量上看,反而不怎么吃亏,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芦雅受得惊吓最大,她是第一次见那么多只豹猫。伊凉跟我已经历过很多险遇,恐慌感倒不那么强烈。我在溪水里洗干净身上的猫血,又赶紧去建筑那堵木墙。建墙的速度已经很快,无法再提高效率,可是经历了豹猫的哄抢,我心里又焦急了些。

  天黑的时候,兽肉彻底晒好,全部储备进山洞。木墙的长度到了十米,再坚持几天,就能完全建好安全封闭的院子。

  那张巨熊皮晒得很充分,表面柔软光滑,我用它铺设出第三张大床,晚上一个人睡在上面,既轻松又舒适。

  老天真的很照顾我们,食物储备起来的第二天,岛上就下起大雨,不过我们什么也不用担心,洞里有柴有肉,温饱后大家就坐在洞里说话。

  我是不能休息的,即使下着雨的天气,还得去外面建筑木墙。不过,这也不必忍受太阳的暴晒了,很多动物多会停止活动,基本上不再出来觅食,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做些事情。

  雨水是从海上蒸发来的热气团,飘到岛的上空,淡水垂直掉落下来。溪水之所以丰丰沛,说明这岛非常多雨。

  砍木头的时候,由于树木湿滑,再用飞踹折树,很容易蹬滑摔伤自己,要是在这个搞建设的大好时机身体受伤,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头顶上像有只水壶似的,不断浇灌下雨水,进入眼睛里后,会影响工作视线。我就削些细长的木条,编织成帽子盖在头顶,遮挡住直接打进眼睛里的雨滴,然后虚眯着眼睛,继续码垒木墙。

  伊凉和芦雅总是很担心我,不住从洞口向外张望,看看雨中干活儿的我,是否安好。每日到了吃饭的时候,池春总是把肉烤得香脆,慰劳我疲倦的身心。

  岛上的海鸟一只也看不到,都躲进自己温暖干燥的小窝。那些鸟窝多数在陡峭的高岩滑壁上,从那天豹猫的数量看,估计没有鸟儿会把巢穴造在树枝上。

  雨从早到晚持续下着,午后垒不了多长时间的木墙,视线就昏暗下来,我只好早早回山洞。芦雅每睡到半夜,总是悄悄走过来,钻进我怀里,留着伊凉一个人睡原来的那张熊皮。

  我觉得这样对伊凉不好,她才是个十六岁女孩,而且又是我的小未婚妻。为了不冷落到她,我干脆把两张熊皮对接在一起,让她俩睡我身边。

  听着夜里的雨声,雨水对整个岛屿的冲刷很强烈,这也使洞内食物的气息不易阔撒,野兽几乎不可能在这样的天气里找到这儿,我心里踏实不少。

  持续五天的降雨,岛上的溪水更加丰沛,洞口瀑布声也响亮许多。三个女人每天都在洞里,一起烧烤食物和聊天,心情比之前好很多。

  池春已经像健康女人一样走路了,她常抱着婴儿,在洞里来回散步,哼着日本传统小调儿,柔软甜润的嗓子里充满女性优美的旋律。

  伊凉并不介意芦雅每晚占据我的胸怀睡觉,她搂着我的后背就很满足。我总是在半夜,等芦雅睡熟的时候,轻轻转过身去抱她。伊凉的身体越来越蕴含对性的冲动,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时常兴奋的发抖,呼吸比以前更容易变得急促。

  我不可以和伊凉再进一步亲热,尽管她是我的小未婚妻。十六岁的女孩真要是在这样的荒岛怀上孕生孩子,无疑是一种冒险。

  半夜里的兽袭(4)

  雨停下来的时候,已是五天后的黄昏,白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看着高高建筑起的木墙,和我构想中的一样,围成了一座宅院。

  豹子、野猪、野熊的视线无法看进院子,那样就不会刺激它们发出攻击。四周是高高的岩壁,最矮的地方也有三十米高度,任何没长翅膀的动物,都别想从周围的地方进来骚扰我们。

  小瀑布仅有十米高,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多做出几扇棍板,挡在上面。虽不影响溪水和鳟鱼倾斜下来,但其他动物是无法钻越过来的。

  最关键的地方是制造院门,既能让自己走出院子,野兽也不容易破门而入。最后,我选择在木墙跨越溪水的地方设置一个木门。

  我把门下溪水里的石头掏空,使它形成接近两米深的水坑,人出去的时候,可以搭上一条棍板,踩在上面沾不到水,等进来的时候,再用放在外面棍板。岛上的动物没有这种智慧,所以防御野兽是可以了。

  接下来是铺垫院内,池春把孩子哄睡之后,也可以和伊凉、芦雅她俩一起,出来帮我搬石头。女人们搬小石,大的石头留给我,再大点的石头,我就利用杠杆原理拿木棍橇。又忙碌了两天,现在走出洞外,就有民家小院的感觉了。

  现在,就算野兽出现在附近,听见我们的声音,或者闻到气味儿,由于看不到我们的外形,多会把我们想成一种什么植物,或者是更凶猛的动物,从而不敢贸然兽性大发,对着木墙发起攻击。

  有了牢固的防御工事,芦雅和伊凉就可以在院子里追逐嬉戏,要是晚上月色很好,还可以单独出来洗澡数星星什么的。

  池春自从身体恢复之后,觉得先前受到大家太多照顾,就兼职起每日做饭的工作,再者就是她烤的食物确实比别人做的好吃。

  我和两个女孩每次夸赞池春厨艺好时,她总笑得咪起眼睛,一副妩媚动人的熟女姿态,甚是诱惑男人。

  前几日制造的用来捕捉豹猫的笼子,还空空的站在岩顶,显示着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为了安慰自己,我就爬上去拿了回来,以后用它来扣鳟鱼。

  池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她想为刚落成的宅院举办庆祝仪式,伊凉和芦雅听了之后,也拍手叫好。活动的内容就由三个女人定夺。

  晚上,洞里的火堆添上很多干柴,很有篝火宴会的气氛。我在佣兵营时,也有过类似的庆祝,就是把一个废旧轮胎浇上油,丢进空的汽油桶点燃,士兵们开始鬼哭狼嚎的笑嚷欢闹。

  池春是个很懂艺术的女人,她在洞外的院子里摘了很多硕大的芭蕉叶,做成简易的和服和扇子,表演日式舞蹈。她的舞姿很优美,愉悦人心。

  伊凉和芦雅也忍不住,过去和她一起跳起来,我坐在火堆旁,笑着看三个漂亮女人的表演。池春扭动着挑逗的舞步,注视着我慢慢靠近,她围绕在我的身旁,做着女人向男人讨宠的姿态,婀娜诱人。我这几日的疲倦顿时消解不少。

  晚上,芦雅在我怀里睡着了,伊凉也做起甜美的梦。半夜的时候,池春叫醒了我,要我陪她到院子里散步。她现在是一个健康漂亮女人了,我知道自己要是向她讨欢,她一定不会拒绝。

  池春牵着我的手,脸上洋溢着楚楚动人的媚笑,一窝秋水在她明眸里晃动。我们之间的对话,多半还是靠会意。

  她带我来到曾经洗澡的那块大石,按住我的肩膀要我陪她坐下。我们的双脚浸泡在凉爽的溪水中,她把头枕靠在我的肩膀,乌云般的熟女秀发,披洒在我的肩头,散发出无限温柔。

  从她遭遇恶徒遍体鳞伤到现在,又恢复了一个靓丽女人的风采。她一只手抚摸在我的胸膛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陷入无限遐思,像是在想念家乡,又或者回忆曾经有过的美好恋情。

  现在的处境,每个人都不可能回到过去,实际意义上,池春已经算我的女人,也许她也预料到这种宿命,如上世未了的情缘。

  半夜里的兽袭(5)

  女人总是先把男女之间赋予了感情,才会投怀送抱的给予。池春之前对我的暧昧,算是处于一种感激和感动。现在,她想正式的和我谈起一段恋情,把今后的心和身体交予我。就像小镇裁缝店里的女人,真正爱上了我,才会在任何我需要的时候,将她女性娇美的躯体给予着我,满足着我,不求回报的把我的心融化掉。

  皎洁的月光下,池春更像一个小女孩,依偎在我身旁。她白皙性感的双脚踢打着溪水,溅起阵阵水花。这是女人少有的阴柔之美,辜负池春此刻的万般柔情,是不对的。我抬起粗壮结实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她也给予着她。

  或许池春有很多情意绵绵的话,要对我说,碍于语言的交流,她只能用动作和眼神传达。她的下身,多少还残留着伤痛,和这样一个内心开始对我燃起爱火的女人,若此刻仓促的性爱,对池春这个有夫之妇,也算做是种伤害。

  日本的林岛,到了晚上,一定有美丽的萤火虫和樱花的飘落,给月下情人们增添浪漫的气息,使年轻一代人感受和平美好的生活的同时,不要忘记痛恨过去,痛恨法西斯,憎恶那个给日本国民和其他国家的人民带来惨痛的时代。

  这座荒岛虽然没有浪漫的景致,却对我们几个迷失到此的外来者给予了无限祝福,使我们在短时间内,有了现在的物质基础,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在内心深处,我总想从池春身上找到裁缝店女人的影子,慰藉自己的思念。或许池春也把我想象成她的丈夫,填补女人生活中突然残破的洞缺。

  如果长远的生活下去,我们可以在荒岛上繁衍出更多的人类。只是女人们的自然分娩太过辛苦和危险,过程中若出现意外,我这个粗糙的大男人,没一点办法。

  大泥淖里的鳄鱼,总有吃光的一天,而且那块儿安全岛般的大石已被巨熊推倒,再利用原来的溪沟陷阱捕杀鳄鱼,危险性就大很多。

  我有过造一只大船离开荒岛的念头,只是没有专属的制造工具,空想而已。无疑,用粗制的木筏带着女人和孩子去广阔的大海上投机,寻找回归人类社会的机会,太过于冒险。我们几个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驻扎在岛上,争做食物链最高端的强者。

  池春静静的依偎在我怀里,她用柔情女人发出的砰砰心跳,传达着归属于我的雌性讯息。我不知道池春的过去,此刻交融的开端,如一张白纸,早就脱离尘世的凡俗。

  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突然进入了我的生活,如梦境中一般。而她的生活中,对于我的闯入,又是另一种梦境。

  夜有些深了,明天不用再辛苦劳作,可以好好修养一下我自上岛以来的疲倦。

  抚摸着池春柔软的秀发,竟不知她何时睡在我的怀中,女人的依偎不知融化了天下多少男人的钢铁之心。轻轻的抱起睡熟的池春,慢慢走回山洞,将她放在那张柔软的橡皮筏上。婴儿还抿着小嘴儿继续睡着,从来没有过的一种父爱,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芦雅和伊凉正交叉着柔软的小腿儿,憨甜的沉浸在梦中。现在一切都制配妥当,我紧绷的心弦一放松下来,才发觉自己早已身心疲惫到了极限,躺在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孩身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三个女人烤熟了食物,芦雅又在用那只狗尾巴草挑逗着我的脸,叫我起来吃东西。我一睁开眼,刚想坐起,忽觉四肢酸软无力,只想继续睡觉。她们三个以为我生了病,急切的围拢过来,摸我的额头,芦雅居然还把耳朵贴到我胸膛上听心跳,真另人哭笑不得。

  我告诉她们,我只是疲倦,没有大碍,她们才放了心。池春居然为我号脉,这种高超神奇的医术发源于中国,她一个日本女性,又是如何学来。

  诊过脉后,她对芦雅和伊凉笑了笑,示意她俩不用为我担心,两个丫头紧张的神情才释然,相信我是疲劳过度,没有大碍,只需休息。

  我后来知道,池春是一位妇产医生,曾在多个国家留学,精通中医。这是件另大家高兴的事,我一直担心哪一天,大家头疼脑热,患了小疾小病如何是好。池春的身份是如此巧合,像上天故意考验我们,转动命运的轮盘,将我们几个甩进这原始神秘的荒岛,又于心不忍的安排进一个辅助生存的女人。

  半夜里的兽袭(6)

  在那张巨大的熊皮上,我足足躺了三天,才恢复正常体力。三个女人一直在我身边,喂食喂水的照料。一走出洞外,我感觉自己就像冬眠初醒的狐狸,浑身上下异常灵敏。芦雅见我好转,开始缠着我和她去捉鳟鱼,我这才想起那个空着的坑潭,尚未储备鲜活的食物。

  找来那两个木笼子,带着芦雅出了院子,又在外面把门堵好。为了捕捉到更多鳟鱼,我俩尽量往下游走。这回出去,我心里踏实很多,一是有了坚固的防御;二是我们慢慢适应了岛上环境,再碰上些奇形怪色的动物和植物,倒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紧张。

  来到以前捉鳟鱼的那片水草,由于溪水的上涨,很多上流冲击下来的鳟鱼,都藏挤在厚厚的水草下。上回堵截鳟鱼的两个狭窄溪段,被暴涨的雨水淹没,看不到位置。

  芦雅眨着大眼看我,让我拿主意。我问她:“你要是想出捉鳟鱼的好办法,回去的时候,我就背你。”芦雅一听我要背她,立刻喜笑颜开,拍手称赞,却不考虑自己到底有无好的办法。

  “我想不出来的话,你帮我想,也算我赢。”芦雅像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笑着对我说。

  “我若想到好办法,你立刻和我睡觉,就在这里。”我板起脸回复她。

  “不要,你又逗我。”她满不在乎的说,眼睛却盯着水草,脑子里一直在转,急于在我之前想到捉鱼的办法。

  “这次是真的。池春是妇产医生,可以接生。我现在就让你怀孕,给我生小孩,和池春一样,天天抱孩子。”我依旧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我不会,伊凉会,你不是天天晚上让她怀孕吗?”她也一本正经起来。我顿时一怔,脑中荡起记忆里一个片段。芦雅第一次去我阁楼的时候,我误以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我睡过觉,现在这种类似的误以为,又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穿帮。

  “鬼精丫头。”说完,我过去扑抓她,她并没有跑开的意识,眼睛还是盯着溪水上浮动的厚厚水草,想着捉鱼的办法。抓起她细长的胳膊,一把就将她拉入怀中,她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就像每晚钻进我怀里睡觉般的坦然。

  芦雅小嘴儿一撅,双手轻轻的推着,想挣脱我的搂抱,她撒娇的说:“你竟逗我,才不上当。”这丫头上回单独同我出来时,忐忑不安,现在没一点原来的样子,逗不出趣味儿。

  我松开她说:“真得变鬼精了。”她甜甜送我一个微笑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捉住鳟鱼,你帮我想,办法要是很妙,我就亲你一下,可以吧!”听完她小大人似的话,我哈哈大笑起来。

  “给你亲一下和被池春的孩子亲一下是同样的感觉。”我刚说完这句调侃她的话,她立刻扑进我怀里,柔软的双臂钩住我的脖子,努力跳起来,在我的脸上使劲嘬了一下。

  “一样吗?”我被这个性格乖张的小丫头弄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儿。如同下象棋时给人突然将住统帅,一时没了主意,后悔先前不该玩的那么飘逸。

  “好了,赶紧捉鱼吧。”我岔开话题,芦雅也没继续追问。这次捕捉鳟鱼的办法稍稍费点劲儿,我和芦雅挽起裤腿儿,先把上游下来的溪水分流,减缓冲击力,再用泥巴圈围起那片厚厚的水草,使里面的鳟鱼钻不出去,由于圈的面积过大,花费好一会儿工夫才完成。芦雅俊俏的小脸蛋上,溅黏着许多泥点,像只三花色的猫,滑稽可爱。

  “圈里这么多水,鳟鱼都在厚厚的水草下藏着,看不清楚可怎么扣啊?”芦雅比较性急,以为完了工,想我肯定是用木筐进到圈里扣抓鳟鱼。

  “笨,照你的想法,只能捉到水草,捉不到鱼。”芦雅被我这句话逗笑,一排整齐洁白的幼牙,从她红润的嘴唇中露出,漂亮的大眼睛闪动着惊奇,瞧我下一步的捉鱼方法。

  我判断一下圈围起来的水洼,在走势最低的地方,用木棍在泥坝上戳开个小豁口,向外放水。为防止鳟鱼借着水流游走,我又用一只木笼子挡在排水处,起到过滤作用。

  芦雅这才看明白捉鱼的方法,她兴奋着说:“好办法,等圈里的水放干,不用木筐去扣,直接捡鱼就可以了。”

  放水速度并不太快,我就又在旁边戳出第二个豁口,让芦雅把另一只木筐递过来,挡在泄水的地方。这样一来,泄水的速度就提高一倍。

  芦雅高兴的跳进圈起的水洼,用小木棍这里捅捅,那里戳戳,只见厚厚的水草下,自以为掩藏隐蔽的鳟鱼立刻慌张耸动,左右窜躲。一见水草底下有这么多鳟鱼,可把芦雅高兴坏了,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别光傻笑,跟我一起往外淘水。”说着,我也进入坑洼,两只手掌对在一起,“哗哗哗”地往圈外撩起来。

  半夜里的兽袭(7)

  芦雅觉得好玩,赶紧凑到我的身旁,模仿着动作,兴奋地向外撩泼。“有木盆子该多好,一下顶这样几十下。”她一边撩水,一边开心地说。

  “要是木盆和水洼一样大,一下就能把水淘干。”芦并没听出我这句话是在讥逗她,她还一边活泼的撩水,一边嘿嘿笑着回答:“那么大的盆,我拿不动,你也拿不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灌溉稻田的抽水泵,咱俩坐溪边一起看着就可以。”她的天真又让我忍俊不禁。我接着逗她说:“嗯,很有道理,到时让芦雅负责发电。”

  “你又笑我。”芦雅嗔怪着我,一双小巧手撩水的方向突然变化,清凉的溪水“唰”地打在我后背。

  “你再敢泼我,真把你给睡了。”话还没说完,又是几注溪水泼撞到我的脸上。

  “不给你睡,不给。”芦雅边乖张顶撞着说,边把更多溪水撩泼过来,我睁着眼睛有些困难,她见我开始狼狈,更是嬉闹劲儿上涨。

  “把水撩在我身上等于白忙乎,留着力气朝外泼。”我劝说着她,甩了甩被她弄湿的头发,水珠顿时四散开来,打到芦雅俏脸上。她又撅起小嘴儿不乐意的说:“往外甩,要不白忙乎。”说完咯咯笑起来。

  “高兴吧,看把你美的,留点力气,待会儿捉鳟鱼。”虽然和芦雅说笑,我的手却一直不停的向外撩泼,尽可能加快水洼淘干的进度。

  刚才飘荡在水面上的浓绿细长水草,看着既鲜嫩又美观。这会儿水面下降一半,那些水草像从扎面机里刚加工出来的面条,顺着水流的走势,软趴趴的黏粘在起倒贴下去。

  水洼里的的鳟鱼,大群大群的被覆盖水草下,它们开始察觉到了水位的下降,这才抛下掩耳盗铃的架子,抖动着尾巴乱钻乱游,那股蠢笨劲儿又一次彰显出来。

  这群浮游在水面上的鳟鱼,还是以前那副傻头傻脑老样子,它们晃动着肥厚的身子,两眼炯炯无神,鱼嘴拱出水面时,一边呼吸一边吞吃浮着的草屑。

  我和芦雅刚靠近它们时,鳟鱼群就“嗖”地一下,搅出无数水漩花,没入浓密水草的底部。五天的降雨,给它们增添不少资本,一条条的灵活劲儿,看起来蛮牛气。

  鳟鱼的脑子很小很单纯,注定是这个岛上裹人饥腹的悲剧,可它们自己意识不到这些,竟也玩起东躲西藏的猫腻,误以为只要看不到我和芦雅,我俩就不该看到它们。

  水位又下降不少,许多以为躲在水草下就可以瞒天过海的大鳟鱼,没有跟着水位晃动而游走,这会儿全被厚厚的水草压裹在底下,拼命的翻个儿。

  “早干什么去,大傻鱼,嘿嘿。”芦雅看到有很多鳟鱼被束缚在水草下,竟高兴的笑话起那些根本不懂语言的鳟鱼。

  “好了,让剩下的水自己倾斜,现在开始捉鱼。”一听到可以捉鱼的话,芦雅的高兴劲儿更大,忙跑到水草的中央,用木棍挑开一块儿厚厚的水草。

  几只青黑鳞亮的鳟鱼,立刻勾卷着半透明的尾巴,使劲拍在已经漂浮不起的水草上。此刻,想再在水中一样的游动是办不到了,它们只能如筛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弹起身子乱蹦乱翻,恨不得变成两栖青蛙。

  数条鳟鱼放大受惊的眼睛,张着嘴巴大口呼吸,既像捉迷藏时被突然发现的孩子,又像突发心脏病的症者。

  芦雅一见这几条家伙儿,如此的惊恐狼狈,立刻笑呵呵地蹲下身子去抓。可刚抓上手,肥大的鳟鱼尾巴使劲一甩,“滋溜”一声滑响,挤出她白嫩的小手,却吓了芦雅一跳,把我逗乐。“胆小鬼。”

  这丫头没和我辩驳,又去抓那只从她手里逃脱的鳟鱼,想用再次的尝试,证明自己胆子不小。鳟鱼在水中的时候,体表会分泌一层油滑的黏液,既保护鳞片,又不容易被物体卡到或夹住。所以芦雅刚抓起来的鳟鱼一使劲扭,就很容易滑出她的小手。

  “别抓了,它快被你摔死了,回去无法活着圈养。”她这才收起刚才的高兴劲儿,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哎!不敢使劲儿抓,怕弄伤它。”

  我一听她还为自己辩解,就也学着她的样子,摇摇头,叹口气说:“哎!不敢使劲抓,怕摔伤它。”

  这下芦雅不乐意了,小嘴儿又撅起老高,撒娇的说:“你来抓,我翻水草,看谁快。”洼坑里的水,这时外泄的差不多了,我重新堵上一个豁口,扯了几把厚厚的水草,铺垫在木筐子底层,用来成装鲜活的鳟鱼。

  我的手掌粗糙,又比芦雅的小手大很多,能轻松的抓起笼络在细长水草里的鳟鱼,小心的放进木筐。芦雅用小木棍在伏趴的水草上前后左右的挑拨,寻找哪片下面藏着鳟鱼,她只想在我捡完发现的鳟鱼之前,再发现一窝儿。

  半夜里的兽袭(8)

  “哈哈哈,这里。”她每翻找到几条,就兴奋的叫我过去抓,要是看到鳟鱼从我手里滑出去,会笑得更开心。

  原来,每当岛雨下完,水位上升后,冲到下游的鳟鱼,就会在这几天里集体溯源。天色幕晚的时候,木筐里装的鳟鱼已经很满。我用麻藤绑好,背起重重的一筐,又抱着笼子里的鳟鱼,返回山洞。

  芦雅今天玩的很开心,她跑在我的前面,路上左蹦右跳,采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小花,还攥在手里比划给我看,那副天真烂漫的少女玩兴,辉映在昏红的夕阳下,格外恬静美丽。

  到达洞口后,我把两筐鳟鱼倒进坑潭,这群乌头乌脑的家伙,吐出的白沫立刻浮满水面。

  晚上,我烧烤了三只肥大鲜嫩的鳟鱼,她们已经吃了七八天的肉干,现在换了口味儿,又能吃上淡水鳟鱼,人人高兴的有说有笑。芦雅把路上摘来的小花分给伊凉和池春,三个女人相互往对方头上插着,嫣笑之态极似画像里的艳丽美女。

  这几天空气潮湿。晚上,我用剩余的小块儿蟒皮擦拭拆卸下来的枪支,防止武器锈蚀。

  池春凑到我跟前,说上岛的时候,看到路上长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想去采摘一些回来,留做备用。三个女人都知道,没有我的陪同,谁都不可以单独出院。我答应明天陪池春一起去,她很开心,一只憋在山洞和院子里,确实有些乏味,借着采药之机,出去走走,也是好事。

  第二天,池春把孩子交给芦雅和伊凉照看,和我离开的时候,我给她俩留下两把手枪。出了院子,拉着池春的手,我俩向登岛上来的方向走去,寻找池春记忆里的草药。

  荒岛这一侧是高低起伏的山谷,不是以往的树林,所以视线可以放射很远,俩人走的很轻松。池春抱住我的胳膊,将头枕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她在东京的街上和丈夫遛弯时一样,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儿情人。

  走了一个小时的下坡路,来到以前经过的那片盛开着红黄小花的矮灌带。驻足欣赏着美丽的海岛风光,池春忽然扑进我怀里,用力将我抱紧。海风徐徐吹来,扬起她迷人的长发,摩挲在我的脸颊上,我也用力抱着池春。过了好一会儿,我松开怀里的池春,她拉起我的手,继续向灌木丛走。

  这里有很多以前未留意过的植物,池春纠下一簇开着白色小花的绿色株草,告诉我这种可以煎熬成治疗伤风的汤药,又掐下一些带有粉色斑点的黄色花朵,说这是咀嚼后敷衍伤口的金创药。

  这一天里,我俩仿佛不是出来采药,更像逛花卉的情人,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爱意绵绵。我摘了一朵橘红色的精致小花,戴在池春的秀发上,她看起来愈发的娇媚动人,摄取男人的心魄。

  在池春的指导下,我对很多草本植物开始有新的了解,带来的那只木筐里,也装满了池春采集的草药。

  每当我望向大海,心中就涌起无数的思念,池春应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谁都不是贸然移情别恋的男女,我和她之间短时间内萌发的情爱,就像筐中的草药,医治彼此心中失去情人的痛苦。

  池春想和我在海边看完落日再回去,我没有同意,虽然这一带是平缓的山谷,黑天回去的路上,危险性比通往大泥淖的树林小很多,可我还是担心遇到麻烦。芦雅和伊凉单独留守山洞,我也很担心她俩,生怕她们一时大意走出院子玩。

  今天收获不小,带回了一满筐的草药。池春以后除了看小孩,还可以酿制药物,她对此很有兴趣儿,即可打发无聊时间,又对大家生活意义重大。

  岛上没有冬季,多属于亚热带气候,只在下雨的日子,气温稍稍偏冷。好在住的地方溪水流经洞口,清凉的淡水不仅解渴,还能降温,带来生活的极大方便。

  我心里还有些不踏实,食物再有十来天又要吃完,过两天还要去大泥淖,再度捕杀鳄鱼。野外生存最忌讳空闲的时候想不起做什么,等遇急才发现短缺一样东西,再准备就来不及,甚至威胁到生活持续性。

  半夜里的兽袭(9)

  每天太阳最热的时候,池春就挑拣采摘来的草药,切碎后晾晒。我和伊凉继续到小树林伐木,她俩的任务还是挑拣干柴,抱回洞口晒干。

  我贮备了大量的木材,打算再制造些工具。比如院子门下的水坑,我在水底装置一个大木笼,和当初捕捉豹猫的设计类似。要是野熊野豹之类,想潜水通过木墙,往前钻时一但碰触机关,屁股后面会立刻竖着落下一扇木棍板,将其困住,活活溺死。

  而我,早上醒来之后,会像个猎人那样,去用木棍捅一捅水底的木笼,看看有无野兽的尸体。

  要是有的话,这就等于自送上门的食物,不用付出任何风险。倘若不注意检查木笼,等兽尸在水中泡成臭殍,就太浪费了。

  捕杀鳄鱼的日子快到了,木刺早已打削出很多,我甚至问过池春,有无麻醉药效的植物,若可涂抹在刺头,扎透鳄鱼肚子后,另它们进入昏迷状态,就不用再像以往那么费劲儿和冒险的去戳瞎鳄鱼眼睛了。

  我一直担心那些豹猫会再来骚扰,或者有灵活的野豹,以它们锋利的钩爪,扒着木墙翻跳下来也难说。

  安全起见,我又在木墙根儿的内侧,大概八米宽的范围内,插上一排密密麻麻的陷阱,木棍粗细各异,刺尖垂直向上,被杂草伪装着。不管大野豹小豹猫,只要跳下木墙时肚子扑撞到刺尖头儿,立刻肠子外流,一命呜呼。

  坑潭里的鳟鱼,也许圈养的过多,每天都有一两条浮上水面,处于半死状态,正好让女人们吃容易消化的鳟鱼,我自己则吃熊肉。

  或许是雨季将至,海天交际的地方又堆积起很多阴云,这就让我有点担心。岛上野兽很多,在下雨的时候不经常出来,可它们大多不会储备食物,等到饿急了眼,照样会冒雨出来觅食。

  饥饿状态的野兽,攻击性会比平时大几倍,我一直提防着这种可能。所以,每天中午,我都会淋着大雨去检查木墙的结实程度,查看设置的陷阱是否松动。

  稀里哗啦的雨水,从天空甩下来,砸进溪水中,整条溪流像烧煮沸腾,冒着数不尽的泡泡。

  我撼动一下院门,又捅捅下面的水笼,发现都挺结实,心中十分满意。当我检查固定在木墙下的木刺时,忽然听到震耳的“隆隆”爆炸声。

  这令我急忙蹲伏下身子,生怕被雷电击到。可袅烟似的飘雨,从空中密集的扭撒下来,另我模糊的视线,迟迟没有看到划破上空的闪电,我不觉心头一惊,预料到几种可能。

  岛上的山石,晴天时照射的炽烫,急骤的降雨使岩石风化,崩裂开来,破坏力再大些就是山崩,不过岛屿沉没的可能性不大。还有一种最担心的可能,就是炮声,有人向岛上开炮。

  麻痹大意与过于自信,都是在这种环境里丧命的导火索,我赶紧跑回山洞,拿起前晚刚擦拭过的狙击莱福枪,拽着洞口悬吊木门的粗大麻藤,蹬着湿滑的岩壁,爬上顶去勘察,考证我的预料,哪种最接近可能。

  刚站上洞顶,就见远处的近海边,一座陌生的岛屿屹立在蒙蒙烟雨里。我顿生狐疑,立即打开狙击镜,再仔细窥看。

  雨水把镜片弄的很花,虽然无法瞄准,望远的功效倒还可以。从镜象中模糊的轮廓,能确认清楚,那不是突然崛起的岛屿,正是一艘大船。

  本来我可以拉上洞里的女人们,奔过去呼救,离开这座犹如囚室的岛屿。可现在,还没清楚轮船向海岛开炮的原因,更不清楚船上是些怎样的人,很多因素无法判断。

  我真要马虎大意,领着三个女人,再上了类似巴萨迪的水手船,抑或就是海魔号的贼船,岂不是自投罗网。

  还好这艘船是在雨中朝岛上开炮,要是白天悄悄靠近,肯定会了望到我们做饭时洞口冒起的袅袅炊烟。这种无意识的自曝,对我们而言,很可能衍生出危险。

  如果雨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就始终确认不出大船是否具有危险性。假如这艘大船是某国的正规战舰,正在执行军事演练,而我没能及时了解,错过离开荒岛的机会,会痛惜一生的;也会让女人们和孩子过一辈子野人生活。

  半夜里的兽袭(10)

  回到山洞,我把看到的讲述出来,她们既高兴又恐慌。我告诉她们,现在就烧烤出明天的食物,天亮后只保持火种,不可以像平时一样燃烧,那艘大船要是没走,会轻易发现岛上冒起的烟雾。

  她们开始按我说的做,兴奋之情洋溢在脸上,都期望那是一艘可以带大家离岛的船。

  女人们忙碌着,我拿出两根编制好的粗长麻藤,带上匕首和手枪就出了山洞。我必须借着黑夜和雷雨的噪声,靠近那艘大船,看个究竟。如果不是海盗船,我就回来带上她们,永远离开这座岛屿。万一不幸遇上的正是海盗船,我也好有所防备,摸清他们的动机。

  光线已经很模糊了,此时想去到海边,若再从雨夜的树林中穿过,眼睛就像掉进墨水缸,只在闪电的瞬间,才能看清前面勉强行走两步,之后视线会更黑暗,非常困难。

  我又费劲儿的爬上洞顶,这是我早就想好的逃生之路,若果哪天有野豹和野熊像豹猫那样,成群结队的攻击过来,拱倒木墙,靠洞口木门龟缩抵抗,必是死路一条。

  我还打算过几天教女人们如何利用麻藤攀爬洞顶,这次运气好的话,看来是用不上了。

  我把一根麻藤牢牢栓在洞顶最大的树上,把另一头丢进面向大海的谷底。麻藤上面,每隔一米就有我打出的一个绳结,绳结中间穿插着一根二十公分的木棍。原本打算将这根麻藤和肩膀上缠绕的这根麻藤结合在一起,做成绳梯,让女人们在攀爬时迅捷很多。

  不过,现在已来不及做成绳梯,使我便捷安全的爬下这几乎垂直的五十米高的山壁。

  若将两根麻藤拧绑在一起,拽着往山壁下爬时,安全系数就会很大。可待会儿靠近那艘大船,我还得利用一根麻藤攀爬上甲板。所以,我不得不冒险,顺着一根粗长的麻藤,踩着绳结儿,一点一点的向下爬。麻藤浸入很多雨水,比平时湿滑的很,也容易断裂。

  刚才在洞顶的时候,我在树上多打了几个死结儿,希望自己继续福大命大,安全到达地面。返回的时候,若没特殊原因,我就去树林里绕回山洞。路虽然远点,但对自己生命的把握,至少比顺着麻藤往谷顶攀爬要大很多。

  我试着慢慢握紧藤绳,让身体重心垂直的附在藤绳上。雨水带着海风,混乱地拍打在岩壁上,山壁表面已经变得非常湿滑。

  闪电夹杂着后面的雷声,照亮雨夜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从山脉般巨大的泥鳅脊背上拽着绳子侧滑下来。此刻若用花架子似的弹跳动作,很容易踩空,使自己的面部和胸腔重重地撞到岩壁,产生眩晕。只要四肢一松软,顿时掉落谷底摔死。

  滑下来之前,我的双手就戴上了白蟒皮手套,本想给池春做一件短裙,可是她很忌讳蟒皮的颜色,说什么也不肯穿,宁愿光着下身给我看。

  为了不浪费资源,我又把蟒皮短裙拆开,制成三副手套,做搬石头和采药之类的事情时,就分给女人们带上,以防她们柔嫩的手被划伤。

  现在我却戴着它,派上大用场。我双脚并拢,身体挺直,双手攥住藤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就是垂直向下滑。标准的直升机空投兵式降落,下滑的速度靠双手和双脚夹紧绳子的力度控制。

  曾在白天时,我就仔细观察了这一侧岩壁的平面,没有看到突兀的壁棱和植物。此时靠着脑子里记忆,我调节着下滑速度,到了岩面粗糙的地方,就把速度放慢,防止身体被刮伤。

  雨水虽然很凉,但是摩擦反应仍另我的手脚烫得生疼。噗通一声,双脚着地的瞬间,我就势一蹲,向前翻滚,卸载掉身体重量的下冲力,保护踝骨和胯骨不被震伤。

  这会儿若是白日晴朗的天气,那艘船上的了望手会轻易的发现我;若是敌军的战舰,船上的狙击手会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轻易的射断麻藤,看我摔死,之后满船的士兵欢呼,杀人者洋洋得意。

  所以,我在这个时刻悄悄靠近轮船,是绝佳的时机。雨点还在噼里啪啦打在我肩膀和脸上,我的视线里,还是只能隐约看到海上的船,模糊的像一座飘摇的岛屿。 人性禁岛(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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