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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蒸笼里的血液

人性禁岛(全集) 破禁果 14910 2021-04-0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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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笼里的血液(1)

  池春伸出湿乎乎的手指,抓住我一只胳膊。“帮我把孩子解下来,估计他也热难受了。”我把用来挑蛇的木杆儿用力插到地上,使它垂直立着,腾出手来去解缠绕在池春丰腴上身的绳子。

  包裹小家伙儿的布片,已经很潮湿。池春把孩子身上的布片一层层解开后,便在肥大上衣里拽出自己充溢白嫩的乳房,将滋着乳白珠汁儿的褐色奶头塞进孩子嘴里。

  其实,三个女人都热得难受,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只是我赶回大船心切,忽略了这一点。池春自己也香汗淋漓,温烫的汗水将她上身的衣服吸湿在肌肤上,彰显出熟妇的曲线。

  “你还没告诉我,狐猴是怎么样的呢!”芦雅的追问,打断了池春白嫩丰胸对我产生的诱惑。我把视线从婴儿吮奶的小嘴上收回,看到芦雅正用折下的芭蕉叶子给自己扇风。她娇嫩红晕的小脸上,一颗颗湿淋淋的汗珠儿,不断顺着香腮淌落下来,那因闷热而紧锁的眉头,挤得大眼睛虚眯起来。可她还是好奇的盯着我,想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芦雅的俊秀有一种特殊的美,可以驱散男人的欲念,让人更深层次的去感悟女性美。池春白雪似的乳房轮廓,倏然从我大脑意识中淡去。那种抓挠男人心尖儿的感觉,像被魔法破解的经咒一般,也从身体中撒去,让我再次回复到现实的闷热环境中来。

  “噢!狐猴的面部很像狐狸,两只凸鼓的眼睛,犹如晶亮的红宝石。而且,它们的尾巴和浣熊的极为相似,上面有斑马线圈,支楞起长长的硬毛。”

  芦雅被我的话很是吸引,她用硕大的芭蕉叶子遮住头顶散射下来的灼热光线,开始朝四周张望,幻想着附近能有一只狐猴出现,满足下好奇心。

  伊凉见到芦雅一副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抿着嘴笑。行进中,我每回头查看后面的动静,伊凉也跟着我投向她身后的目光望去。发现没有尾随的危险,她就含情脉脉地看我的眼睛。她知道我心里惦念着她的危险,所以那闪动的明眸里,总有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灵犀。

  “你看到的是大松鼠吗?它们正在干什么?尾巴为什么长得那么大。”芦雅并未在四周潮湿高耸的翠色树枝上看到类似于她能想象的小动物,就联想到了松鼠,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天真,令人哭笑不得。

  “长尾巴用来保持重心,在高枝上攀爬跳跃时,能像风帆一样控制方向。当时两拨儿狐猴在争抢地盘,或者是争夺配偶。一只立了大功的雄性狐猴,想和伏在树上的母猴交配,可另一只强壮的雄性狐猴却在树下对它嘶叫,表示不满和抗议。”

  回答着芦雅的稚问,我用朴刀从身旁砍下一个两米多长芭蕉叶,然后削成扇状,给喂奶的池春呼扇起来。婴儿的小嘴巴,一耸一耸的吸裹着池春的奶头,稚嫩的嘴角儿,漾着白色乳汁。

  芭蕉扇子的风力不算太大,但对于汗流浃背的池春来讲,顿时凉爽舒适了许多,那被热汗润成膏脂嫣红的脸上,立刻出现舒畅的表情。池春微微翘起嘴角,闭着眼睛享受着我送来的凉爽。

  池春是个善于观察男人的熟女,她察觉出自己白玉般的胸脯另我眼神有些迷离,就嫣然一笑,把安静下来的婴儿推进我的怀中。“你来抱会儿,我帮你扇一下凉风。”

  我接过小孩儿抱着怀里,池春低下头,整理自己裸露的衣襟,她右乳上的褐色奶头,被婴儿的嘴巴吮得有些扁平。

  那软玉般的手指,仿佛带有电流,使我不自觉得发出一阵悸动。“呵呵!”池春居然也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为自己的暧昧举动笑出了声。

  她拿出一块儿带在身上的干燥布条,边温柔的为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用另一只手上的叶子对着我的脸扇风,为我驱赶湿热的暑气。一双动情的明眸,将我带入无限温柔。

  我立刻意识到,树林里的闷热使身体成熟的人极易产生欲念,这种欲望是迷幻的,使人放松警惕。“大家提高警惕,现在赶紧赶路,那条下到海岸的溪流就在前面不远了。”

  池春不是有意撩拨我的欲望,而是想暗示给我一种责任。她让我觉得自己拥有着她,对囊中之物的美色不必过分贪恋,占有着一种东西的快意,比享用这种东西更充实。她故意给予我这种充实,让我摆脱情色的干扰,全身心投入到行进中去。

  蒸笼里的血液(2)

  伊凉虽然仅有十六岁,可女人的天性是具有的,她看到池春对我暧昧的时候,依然能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尽到自己保护大家的义务,这份责任心很难能可贵。

  “伊凉,准备出发。”我把睡着的婴儿重新绑回到池春的背上,对她说一声。她能听出这简短的几个字里充满了鼓励和赞赏,就对我会心的一笑,表示理解。

  “伊凉,我们出发。”芦雅听我喊伊凉的名字,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就模仿我的口气,跟着附和一句。看着她闪动的大眼睛里,没了刚才的燥热不安和疲惫,我就高兴的对她说:“等到了大船上,我给你讲很多趣闻,还告诉你捕捉松鼠的办法。”

  芦雅一听,立刻满意的将大眼睛眯笑成一条缝,兴致强烈地点着头,“嗯嗯嗯”。

  快要接近大泥淖时,我最后一次奔跑到谷腰上,从狙击镜里着重观察泥淖附近的动静。因为这一带最可能出现鬼猴。

  淡蓝色的镜像中,大泥淖还保留着打斗过的狼藉,坑坑洼洼的泥水中,漂浮着被猛兽奔跑时扫落下来的叶子。那些被机枪打死的鳄鱼尸体,不都见了踪影,显然是被喜食生肉的鬼猴拖拽回去分吃了。

  更令人生畏的是,当日那几个被啃抓成一副血骨的盗匪,也不见了踪迹。我想鬼猴对大型动物的骨架也有着收藏利用的习惯。

  这不觉在我脑海中产生恐怖的情景,皑皑白骨悬吊在鬼猴部落的图腾上,随着吹起的海风,稀里哗啦碰响,如一副招魂的骷髅风铃。

  这更促使了我尽快逃离荒岛的意识,我想鬼猴这几日一定在饱餐丰盛的鳄肉,出来觅食的可能性较小。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安全的通过。鬼猴虽然具有野蛮动物的属性,但毕竟带些人类进化的智商。

  任何动物在某个区域获得大量食物之后,就会特别关注和倾向于此。要不是那些杀伤性劲猛的热武器,扫射死七八十条大鳄。平日里,单凭那些靠吹木管射毒标的小矮子,很难捕捉到大鳄。

  现在它们过它的丰盛大餐日,我们过自己的求生路,井水河水两不犯,对大家都好。真要和我们遭遇了,就算我和女人们全部中标,也会在死前痛杀它三四十只。

  观察完毕后,我像一阵疾风似的,跑到女人们身边,告诉她们:“一切安全,抓紧时间向前面八百米处的林口处走,按照以前捕杀鳄鱼的路线,急速向溪流下游靠近。”

  可能是我说得有些正式,三个女人看上去,比刚才在树林中央时显得紧张。“我们不伪装一下吗,通过那段距离的时候,没有植物掩护,会很暴露。”

  伊凉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她凭借着以往我和一起捕猎的经验,也灵活的意识到,如何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争取最大的生存机会。

  这很让我有点和佣兵队友协同作战的感觉。“不用,那些东西多是靠嗅觉捕捉猎物,它们的视线也格外好。假如它们就在附近,即使我们周身缠绕着青藤,插满小树枝,伪装得再好,只要不断移动,照样会被它们发觉后追赶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闯过去。”

  “嗯,我们会加快脚步跟上你的,你只管认清路线就行。”池春用坚硬的语气说着,她怕我过分担心大家跟不上,延误了顺流而下的行进速度。

  “出了树林的路口,你们要急速的向左拐,沿着溪流在我前面走,这样我就可以断后。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别怕,万一有鬼猴群冲击过来,你们要拼命的朝海岸上跑。我们居住的山洞,洞顶面对大海的谷壁下方,有一簇茂盛植物,橡皮筏就掩藏在那里,你们要划着它靠近大船,从铁锚链子上爬上甲板。进入船舱内部后,先把一个被捆绑住的老头枪毙掉,至于那些女人,都是受害者,要照顾好她们。如果不会开动大船,就想办法收起锚头,让大船自由漂走,直至遇上其他救助的船。赌一把吧!”

  等我说完这些好似遗言的话语,三个女人又像我当初离开山洞、奔赴大船时一样,不约而同的哭泣起来。三张娇颜挂满晶莹剔透的泪珠。

  “不要哭泣,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所以你们自己要变得坚强才可以。我要警告你们,鬼猴假如蜂拥而至的袭击我,你们千万别过来帮忙,或者止步开枪。那样只会多搭上条人命,而我也就白死了。”

  伊凉的眼泪就像前日的雨滴一下,哗哗地滚落下来,她抽噎着用力点头。这让我想起她和我第一次经历鳄群追咬的情景。她深知我话语里的道理。

  蒸笼里的血液(3)

  我最担心的是芦雅,怕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关键时刻犯了致命错误。“好了,遭遇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要乐观。”边安慰着她们,大家边不停往前赶路。很快,前面流淌的溪水声又萦绕在耳边,伊凉和我熟悉这种声音,我俩相视而对,同时点点头。

  伊凉很明白我的意思,刚一走出闷热窒息的树林,她就持枪引领着池春和芦雅,往溪流下游奔跑;而我端着狙击步枪,也一边观看着远处,一边倒退着随她们一起跑。

  如果远处大泥淖旁的矮灌木丛里,探出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猴脑袋,我会在第一时刻打爆它的头,防止它吱吱嘎嘎发出乱叫,煽动猴群追击我们。

  其实,纸包不住火,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争取时间。好比棒打老鼠机,把第一个弹出来的脑袋砸下去,保持机器上面是空的,但总有砸空的时候,导致失败。这种类似的失败也将导致鬼猴群最终发现我们,黑压压一片追来。

  溪流很湍急,正是岛上积存的雨水外泄的几天,里面的小石子被冲刷地叽里咕噜乱响,听上去像是奔跑中的战鼓,又好似对我们这副过于谨慎模样的嘲笑。

  一口气奔了三四十分钟后,伊凉才停下脚步,两手按在膝盖上,弯腰喘粗气。池春牵着芦雅的手,在后面跟着,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慢慢呼吸,不要站在空旷的地方,把后背贴在岩壁上,靠着谷脚沿海岸线走。”我倒不怎么急喘,只是身体的血压稍低,大脑有些昏沉。

  三个女人听了我的提示,又疲惫地挪动了几步,靠到山谷跟下。等大家全蹲靠过去,岛上和船上的视线,都不会再轻易看到我们了。

  起伏的海浪,已经涌现在眼前,海沿上的积藻,晒得略微有些斑白,先前闪亮的光泽,此刻暗淡许多。烈日不知何时,已变成温顺的夕阳,挥洒出暗红的光。

  傍晚前总会浮起的海风,将阵阵咸腥送进我们的口鼻。每个人因恐惧而快要窒息的心脏,此刻也像大海一样,豁然开朗起来。

  我蹲靠在岩壁脚下,利用一簇旁生的小矮树做掩护,探出细长的枪管儿,搭在一截枝丫上,透过狙击镜,向远处的大船观望。

  那里就像一座沉睡的城堡,看不到表面有任何活动的迹象。要是天黑下来之前,我们还不能登上大船,舱里捆绑手脚的女人们,可真要绝望了。

  伊凉和芦雅毕竟年纪较小,体力回复很快。池春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她背着孩子,走了十几公里的林路,有些难过得吃不消。婴儿虽然不重,可背载的时候得格外注意,这样就导致池春的体力过分消耗。

  “伊凉,你能还坚持吗?帮池春背着婴儿,她需要轻松一下。我们现在沿着海岸线走,迂回到藏橡皮筏的位置,就可以上到大船了。”

  我的话让大家听了很开心。三个女人背靠着岩壁,相互抱搂着哭泣起来:“我们出来了,真得出来了。”从带她们上岛,到现在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悲喜交加的欢笑。

  伊凉把手里的枪交给我,接过池春的婴儿,背在自己后背,她走过来让我用绳子帮她合理的系好。

  “背不动了就告诉我,不要强忍着坚持,好吗?”蹲在伊凉的身后,我才发现她瘦削了许多,两个柔软的肩头,比先前硬了很多。一个女人,在牵挂心爱的男人时,最容易憔悴。

  片刻整顿之后,大家排成一字形,继续前进。我把芦雅插在尖兵的位置,由她端着冲锋枪,在前面领跑,而我依然举着狙击步枪断后。

  灰青的岩壁,散发光照的余温,使靠近它脚下的人,感到一种惬意的舒适。挂在我腰间的朴刀,在跑动时,不断晃荡,磕碰到岩壁上。

  芦雅跑得很快,她模仿着伊凉刚才的样子,摇晃着傻的可爱的脑袋,不住朝四周观看,手里的冲锋枪也跟着随意乱摆。

  现在没了杂藤斜树的阻挡,也不用再堤防草树下躲藏的虫蛇,行进速度一下提高很多。绵长的海岸线上,每当我双脚踩到柔软的沙粒,内心就有说不出的幸福。每前进一百米,我就急速回一下头,向后甩狙击镜子,窥望有无鬼猴追来。

  太阳完全变成了落山前的样子,红彤彤的余晖,横射在巨大的岩壁上,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蒸笼里的血液(4)

  “看到了,我们山洞后面的谷壁,就在前面。”芦雅像个表演舞蹈的小姑娘,踢踏着细长的小腿,朝目标跑得更起劲儿。她的急速奔跑,使得整个队伍又把速度提高很多。

  “哇,好大的船,你们快看,快看啊。”芦雅扭过她累得粉嘟嘟的小脸儿,高兴地指着远处的大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样,颇像小孩子见了吹糖人的先生,跳着喊着要去买一只。

  她这一高兴,可把后面我们几个吓出一身冷汗。我急忙伸出两只粗壮的胳膊,一把抓池春,一把揪伊凉,把她俩向右侧猛地一拽,趔趄了几步。

  “你的枪口,快转过去。”我焦急地喊着。芦雅一时兴奋过头,竟忘记我的叮嘱,把开着保险的枪口面向了我们。

  “嘿嘿,我忘记了。”这丫头总以为,枪这个东西在手里就是根鉄棍,对子弹走火后的杀伤性,认识上很淡薄。

  “你比鬼猴还吓人,枪真走了火,就是二十多颗连射,把我们全放倒,你一个上船吧。”我有些恼火地瞪着她。她见我眼睛都红了,知道自己犯了不是小错误,就低下头,不再嬉笑。

  女人里,平时最惯着的就属芦雅,因为她年纪最小,没怎么经世,闯些小祸也不怪她。可这种致命的问题,绝对马虎不得。再若娇宠她,以后非出大事不可。

  池春平日没见我这么认真过一件事情,知道如此严厉批评芦雅无可厚非,可她还是不愿意看芦雅伤心的样子。“好了,她还是个孩子。”

  “快走吧,一定要记住,枪口别对着自己人。”伊凉背着孩子,忙过去安慰芦雅。她其实也是从侧面安慰我。

  这几日,我在死亡的边缘线上奔走,真是提心吊胆到了极限。有些事情,往往到了最后关头,多由麻痹大意而导致悲剧。

  不管什么原因,我若死了或者再受重伤,大家活下去的希望,就像夜风中的蜡烛,随时都要破灭。

  “你,你…。。”我很惊奇,芦雅大睁着圆眼,抬起胳膊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芦雅这丫头,虽然平时活泼胆小,可从没顶撞我的倾向。这种反常,立刻使我意识到一种可怕的东西。我如同一只甩尾的蝎子,“唰”地扭身,搬起狙击镜往后看。

  身上的寒毛像触电般直立起来。“跑,跑,跑,跑,快跑啊。”伊凉背上的婴儿,被我的吼声吓得哇哇大哭。三个女人也已经看到,身后七百米的海岸上,正翻滚着黑呼呼的东西,向我们奔来。

  “丢丢丢,快丢身上的枪械和包裹。”我把狙击步枪往地上一丢,抬起右腿,拔出军靴里锋利的匕首,一个箭步冲到伊凉近身,将她扯转过去,割断捆绑婴儿的绳子,又猛得向前推她一把,让她快跑。

  “芦雅,你还傻楞什么?快丢枪械和包裹,往前面藏橡皮筏的地方跑。快!”我嘶吼着呆楞住的她。她这才回过神儿来,从脖子上摘下冲锋枪,扔到沙滩上,拔腿往我说的方向跑去。

  池春已经丢光了身上的附加品,她脸色煞白的跑过来,抢我手里的孩子。我一把抓住她柔腻的胳膊,拽上她就疯跑起来。

  鬼猴群的出现,另我非常费解,这一路沿着溪流奔跑下来,并未见到大泥淖方向有何动静。

  大船刚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炮轰大泥淖,这无疑惊动了生活平静的鬼猴群。那天,坛木井带队去大泥淖后面找宝箱,估计也是被躲在高处侦查的鬼猴看到,回去报了信,待到领着族群赶到时,这群匪徒正被鳄群追赶出来。

  伊凉第一个跑到谷顶崖下,她左右四顾,寻找附近我描述的那簇掩藏皮筏的草丛。芦雅看到地上四五只摔破肚皮的花豹,吓得站到老远。

  我拉着池春一阵风似的赶到,直奔掩藏载体的地方。池春接过孩子,我疯了似的扒开盖住小筏的断草,将一个十平方米大的橡皮筏抽拽出来,争分夺秒的弯腰往海水边上托。虽然肩膀又传来阵阵剧痛,可这会儿为了逃命,就是断条腿,都顾不上疼。

  三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跟在我身后,想帮我一起扯拽橡皮筏,由于我的速度很快,她们刚一弯腰,伸出的双手就抓空,然后紧赶几步,再尝试着帮上忙,还是抓空。

  橡皮筏在我手里拖拽速度非常快,像长绳上牵着的肉,引诱想吃到它的小动物。“快往海水里跑,站到淹没膝盖的地方,我自己托小船,你们别管。”话一喊完,女人们不再像被引诱的小动物,她们立刻直起腰身,往海藻上跑。

  鬼猴群吱吱嘎嘎的尖叫声,已经从不远处传来。它们的毒标在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就可以吹射。我是亲眼见过那种惨烈场景的人,这种恐惧对我来说,更加强烈。我拖拽小皮筏的时候,力道过于狠猛,致使肩头的布条上又溢出血渍。

  小筏犹如一个巨大的橙子皮,确实有些重量,从岩壁下拖到海藻层的时候,沙子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剖痕。海藻对小筏的摩擦阻力,远远小于沙层,因为这种植物本身就很潮湿,表面分泌有黏黏的液体,活像一条条泡酵的蚯蚓。

  越过堆积在海水沿线上三米多宽的藻类,小筏终于有了漂浮的迹象。幽暗的海水,在三个女人的膝头晃动着,仿佛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无穷无尽的大海。

  蒸笼里的血液(5)

  “都跳上来,快。”池春和伊凉立刻抬起湿漉漉的双腿,一屁股坐进了筏窝。芦雅像个插在潜水里的木桩般僵硬,也跟着抬起脚,往晃动的小筏上踩。

  这丫头过于紧张,重心没有控稳,“噗通”一声栽倒了。这下可要了命,鬼猴群已经逼近到百米的地方。跑在最前面的几只鬼猴停下来,翻弄我们刚才丢下的包裹,后面两百多只依然像疯狗一样,瞪着我们奔来。

  它们的移动速度之所以快得惊人,就在于那种特殊的奔跑方式。这些小野人,并不拘泥于人类的奔跑模式,由于长期在雨林中生活,已经进化出很好的弹跳能力。那种跳跃式的奔跑,令人望而生畏。

  芦雅整个身子后仰,躺进海水中,呛得站不起来。我猛得蹿跳过去,一手抓她的脖子,一手揽进她两腿之间,将她“哗啦”一下子从海水中捞出。她拼命扭打着,乱抓的纤细手指上,指甲划到我脸颊,生疼得要命。

  我像土匪抢了新娘后往床上抛一样,把芦雅丢进皮筏中间,肩头又传到心窝一阵剧痛。“咳咳咳,咳咳咳”芦雅被海水呛得很厉害,她蜷缩在伊凉和池春的大腿上,眼睛都睁不开。

  这会儿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调动背部和双臂上的肌肉,双脚后蹬水下的泥沙,像推一辆抛锚的汽车一样,使足了劲儿把皮筏往深海中赶。

  右翼海岸线上的杂声,越来越清晰,我根本来不及看,生怕耽误半秒。“吱吱嘎,吱吱嘎,咕咕嘎”乱七八糟的怪叫,沸腾着向我双耳逼近。

  刚才看它们的时候,就见蹦跑最快的几只用那长满杂毛的短小胳膊举起了长长的木杆儿,准备在靠近我们的第一时间里,吹射出致命的毒刺。

  我像一头被点燃尾巴的大水牛,玩了命只顾往浅水里跑。芦雅还在咳嗽着,伊凉攥起粉拳急切地捶拍她背后。

  “你快上来。”池春见海水已经淹没到我前胸,就伸出胳膊,要拉我上去。她的袖子湿透,水柱不断倾泻下来。

  小孩儿从我们发现鬼猴到开始奔逃,就一刻不停地哭喊着。芦雅现在总算缓过气来,不再咳嗽,可却赖喊着哭起来。我用尽双臂上最后一丝力气,将小筏猛地向更深的海面一推,自己随后像海豚一样,也随之浮游起来。

  “别管小孩和芦雅,你俩分左右划水,快。”海水又一次浸入我受伤的肩膀,泛起阵阵钻心的剧痛。为了让小筏向深海划游的更快,我充当起人肉螺旋桨。两只粗糙厚实的大手,死死把住筏尾,再利用自己的双脚,扑棱着水花,加速小船的运行。

  两个女人被我喊得又惊又怕,也是不够一切地用娇柔的胳膊做浆划水。这个时候儿,哪怕有一只苍蝇,敢逆行顶撞在我推进的小筏上,我都会诅咒它。

  听着身后鬼猴群噪乱的尖叫,能感觉出,它们已经堆积在离我最近的海岸上了。忽然,一根类似于长钉的木质小标,窜落到我左肩的半米位置。

  我用眼角隔着乱溅的水花,一下辨别出这就是瞬间致命的毒刺,心里咯噔一颤,感觉像被人一把扯去滚烫的心脏,塞进装满冰块儿的木筐里。

  现在我的位置,距离海岸该有三四十米远,不知哪个不怕吹爆肺的小畜生,这么狠毒,非要置我于死地。

  它们虽然矮小,可仍能越过海藻,下到齐脖深的海水里,朝我吹射。那就相当于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四五米。我真恨不得抄起一挺机枪,射烂它们丑恶的脑袋。

  最渺小的东西,往往是克制庞然大物的天敌。事态进展到这步田地,假如被这根小小的木刺像蚊虫那样叮到一下,恐怕必将尸沉大海,葬身鱼腹。

  射落在我肩旁附近的小木刺,应该是攻击最远的一枚。伊凉和池春的手臂,使橘色的小筏像一只落水后拼命振动着翅膀的嫩蝉,切实加速了逃离的速度。

  “鬼猴会不会游水,我害怕。”芦雅看到远离了岸上的鬼猴,这才止住哭声,抽噎着问。吸饱海水的军靴,犹如铅砣,总把我的双腿往下坠。被我踢打起来的水花,稀里哗啦的混响着,持续溅射在我头顶和鼓囊的橡皮筏上。

  “不知道,但我们不能拿生命去证实这种答案。你在中间坐好,不要乱动,以免影响速度。”浪花和浮动的海水,不断撞击到我脸上,苦涩的海水,呛得我口腔异常难过。对准大船的方向,我竭尽全力推着小筏划游,希望快些接近大船的锚链。

  夕阳的光,把我眼中看到的世界铺照成暗红的颜色。当皮筏顶撞到黝黑冰冷的锚链,各自发出自身属性的摩擦声时,我迅速的靠过去,攀住链条往甲板上爬,始终不去看后面的情况。

  想在这种孽生的灵物面前保住性命,拉开距离是唯一的正确方式。不了解鬼猴习性和攻击方式的人,很容易误用武器去压制它们,那是很愚蠢的做法。一旦进入它们吹管儿射击的范围,除了周身铁甲,肉身都要完蛋。

  蒸笼里的血液(6)

  “伊凉,抓住锚链,防止小筏移动。我去拿绳子。”带着一身滴滴答答的海水,我艰难而急速的往上爬着。上到甲板,我摸出别在后腰的手枪,疾风般往船舱里跑。舱门依然是开着的,湿透的军靴,跺在金属的楼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我左手拖住右手举起的手枪,摆出射击的姿势,冲进了船舱的大厅。裸绑着的女人们,立刻从躺着的地板上坐起,发出一片愕然的尖叫。

  看到沧鬼还像头临宰前的老猪一样,蜷缩在大桌中央,也被我突然的闯入吓得一阵抽动,我才确定一切安全,忙把手枪塞回后腰,往大船的机动舱里奔。

  控制室的木门,不知何时自己带锁上了。关键时刻,遇到这种情况,真让我急出一身燥热。我忙又掏手枪,对准门锁的穿插处,猛射三枪,然后腾身起跳,“哐”地一脚,将木门踹开。

  哆哆嗦嗦抖动着的门板后面,正好挂着我之前留意到的绳子。一把将它扯拽下来,扭头就往甲板上冲。冰凉的海水,与我额头的热汗混合在一起,使我炫目更厉害,真怕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次看到金色蝴蝶。

  裸体捆绑着的女人们,相互靠拢在一起,她们各色的眼瞳里充斥着惶恐,不知道外面出现的情况。冲出甲板,我一边在绳头打着能套腰的圈扣,一边朝锚头的位置猛跑。

  “芦雅,把绳圈套在腰间,我拉你上来。”伊凉脸色也吓得煞白,她一双柔细的胳膊,正拼尽全力抓着锚链,身体被摇晃的皮筏牵着,样子极为难受。

  池春急忙揽过垂去的圈套,从芦雅细弱的肩膀撸下去,待到她的腰身,用力一拉,将绳圈牢牢勒紧。我立刻向上回收绳子,芦雅身体瞬间被横着牵扯起来,吓得她失声大叫。

  我猛缩着手里的绳子,利用这个空当,朝海岸上瞟了一眼。七八十只鬼猴,正裸露着菠萝似的小脑袋,咬磨长长的獠牙。那凶狠敌视的目光,使人脊椎上的寒毛倒立。

  由于它们身材矮小,只能走到离岸四五米的水深处,就被晃动的海面掐到脖子,不敢再迈进半步。

  有水的地方就容易活命,这句话现在被我们证实。倘若不是海水的阻挡,以它们现在的这种进攻,我们早已成了三具血肉骨架。

  芦雅被悬吊的时候,磕碰到了头部,除了疼痛,并无大碍,但她又哇哇的哭。我把芦雅提到甲板上,忙松开她身上的绳索,继续去悬吊池春的婴儿。小孩子的头,是不能磕碰的,我刻意将身子前倾,避免拉拽过程中出现意外。

  池春要伊凉先上,她来把住锚链。伊凉为了争取时间,忙摇头示意池春赶紧上。看到鬼猴不会游水,我心也不再那么慌乱。“池春,快。”听了我的催促,她才忙把圈套固牢在自己的蜂腰上,两只白玉细腻的手,牢牢箍住冉冉上升的绳索。

  当我用同样的方法,把伊凉也拉上甲板,站在十多米高的大船上,才敢仔细观望远处面目狰狞的鬼猴群,深深吐一口气。这群家伙已经分成三拨儿。岸上那几十只,开始蹲围在一起,撕扯我从谷顶扔下来的野豹。

  由于花豹的皮很柔韧,鬼猴一时半会儿也难像吃匪盗那样,轻易挖下皮肉往嘴里塞。三个女人又惊又怕,都躺在甲板上,大口小口呼吸着,不断用纤细的手掌,拍捂绵软胸前的心窝,使心跳放松下来。

  泡在海水中的鬼猴,见我们都上了高高的大船,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能放弃,重新窜回岸上,加入分抢豹肉的行列。能看得出,这群小畜生确实野蛮可怕,它们甚至为扯不开死兽的毛皮而异常暴躁。

  我又呼呼生风的跑回船舱,这回又把舱里裸绑的女人和糟老头吓一跳。来到舱内的弹药库房,从门缝下摸出我预先藏好的那把金属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铁闸门。仓库里面有些幽黑,爬到那垛堆满武器的木箱上,先前的那挺重机枪,依然摆放其上。

  以前在悍马军车上,我操控过这种东西,大个儿的铜色尖头子弹,一旦射出,便冒着白色火星,向目标嘶鸣钻去。假如敌人是靠在二十公分厚的水泥墙后面,躲避这样的子弹,绝对丧命。

  这种机枪杀伤性恐怖,倘若再有副射手兼任续弹兵,持续压制的威力更是惊人。时间紧迫,由于肩膀负伤,坐在庞大的军火上,我一时很难找到理想的轻机枪。

  最后,我从一个半开着的绿色木箱里,抽出了一把包裹牛皮纸的AK47。撕开皮纸,油亮崭新的武器赫然呈现眼前,上面还残留着刨床加工时的机油味道。 人性禁岛(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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