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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憬沉直奔了市立医院的神经外科,原本上次替他治疗的项裕,就是脑外科的专家,又是他自小就认识的父亲好友,以叔伯相称。
项裕见他来了也是非常诧异:“阿沉,怎么过来了?”
“项叔,对于之前您替我看的脑袋里的血块,我想今天再做一个断层扫描,如果可以,等我安排好时间,我想进行手术,将血块摘除。因为这个血块,导致我的部分记忆遗失,但这些记忆对我来说,又非常的重要。”
项裕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你也知道,手术的风险很大,也有可能会影响你另外的机能,当时的情况分析过了之后,才选择不去做这个手术,现在你也一切稳定了,何必去白白冒这个险呢,或许过段时间。你就能想起来呢,我们做医生的,有时候只会判断对与错,可是以你父亲和我的交情,我才会这样告知你。”
“我知道,但是项叔,您不用在劝我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冒一次险。”季憬沉肯定地说道。
“和你父母商量过了吗?”
“他们并不知道!所以也请项叔瞒着他们就是了。”季憬沉要求道,以他母亲的个性,他也是知道的,根本就不会同意他做这个手术,如果同意,那么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同意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才来做。
项裕为难道:“这也不该要瞒着他们,你进行手术的时候,还需要家里人来签字,要不然医院都不会给你同意做手术的,你懂吗?”
“老二,你别冲动。”裴然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扶着办公室的门。
季憬沉指了指裴然:“他替我签字。”
“不行,不能这么草率,你要做断层扫描,我先开单子,你去做。看血块的位置和容量大小,来决定是否进行手术,但是事先必须要交代你父母一声,这是我作为你叔叔的警告和交代,不是你的主治医生。”项裕认真而执意道。
裴然走了过来:“是啊,老二,医生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医生么。”
项裕开了单子出来,递给季憬沉:“去吧,去做扫描,结果我稍后电话会通知你的。”
“好,项叔。那我过去,这件事情如果要告知我父母,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项叔就不用插手了。”季憬沉站了起来,微微颔首道。
项裕是尊重病人的意思,尤其是这个病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更是重要。
裴然是一路跟着季憬沉走,实在是不放心他。
断层扫描倒是很简单,推进去,然后出来,不过就是几分钟就搞定了,裴然站在季憬沉的面前道:“老二。既然那个人就是二嫂,你和二嫂解释,我们都可以为你解释,你非要去冒险做什么,你难道不怕出危险了之后,二嫂更加承受不住吗?”
“你不懂得,自己的记忆里缺失掉一块是什么样的感觉,裴然。偏生就是缺掉了最为重要的一个角,像是我们小时候玩拼图,中间那一块缺了,就是影响了整个构图是同样的道理,现在就是一样的感觉,你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我今天知道这个事实后的震动。”季憬沉无法原谅自己去把唐书颜给忘记了。
裴然尝试给他解释:“你或者可以和二嫂一起去找回记忆啊,现在不是很多医学上的疗法,都是慢慢恢复的,你一定可以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二嫂如果知道你要去做这样的手术,肯定是担心的。”
“我不需要她知道。你也不需要大嘴巴全世界宣告,我连我父母都不想要告知,到时候手术的时候,你过来给我签字就成了。”季憬沉原本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裴然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
他就拉他就是了。
“那怎么成,我可不签,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你要动手术。我就会提前告诉季伯母,让她把你给抓回去。”裴然威胁他。
季憬沉忙着转身:“果然,要兄弟的时候,不靠谱。”
裴然见他走了,追上去:“是兄弟才劝你。”
“不必了,你该哪里去哪里去,我还怕找不到人签字啊?”季憬沉往外走去,这裴然是怎么劝都劝不住。
“你要去哪里啊?”
“去办事,你别跟过来了,我不想这么招摇。”季憬沉甩了甩手,现在他要去办件重要的事情,裴然不方便。
季憬沉算是带着深深的怨气往厉兴集团去的,这厉兴集团和博远集团本来就是行业内的竞争对手,对方老总闯入他们集团了,厉兴集团的员工自然是拒之门外。
“厉均墨是你们什么部门的人,现在我必须要见到他。要么你通报,要么我硬闯,你随便选一条!”季憬沉撂下话来。
“您请等一等,我们这就通报。”也许被他的戾气给吓到了,那前台的专员连拿电话拨号码的时候,手都在颤抖着。
最后小声道:“厉先生,回来没有,是要回避吗。还是请保安把他给拖出去,是博远集团的总裁季憬沉本人没有错。”
前台的打了好久的电话,才落实好了,自己引导季憬沉过去坐电梯:“季先生,这边请,厉先生请您上楼去。”
那位前台的先生也是战战兢兢地跟在了身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原本厉均墨一直都以厉兴集团研发技术部的部长的职位自居,可他现在明明处在了行政执行长的办公室里。
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象而已,是他设好的局。
还没有等到人离开,季憬沉上前去就又抡了一拳过去,厉均墨承受地措手不及,那位员工吓到了:“厉先生,是否要报警?”
“出去,门关上。”;厉均墨只说了这五个字。
厉均墨抹掉了他自己嘴角的一丝血丝,他被季憬沉第二次打了,今天他并没有还手,“怎么不请警察,还是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犯罪之人?”季憬沉嘲讽的意味浓厚。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放你一把,不和你计较,你以为我真不敢啊,现在是你博远集团的总裁大闹我的地盘,怎么样都是我理亏,警察来了,你没有好处的,不过我看在了书颜的面子上,对你这样的前任也就不多计较了?”他松了松口,动了动自己的面部肌肉,还算是灵活。
“我和我太太的夫妻关系,坚不可摧,什么前任不前任,不过就是有些人臆测的假象,做梦做的够久了,这一拳还打不醒你吗?”季憬沉冷冷一笑,笑得像是地狱般冷酷。 如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