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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至少你的孩子没有了,你们之间连一丝的联系都没有了,我还有,季憬沉,我还有一张王牌呢,我今天吃你这一拳,是仁慈,可往后我会加倍奉还。”厉均墨嘴角显露出来邪魅的笑意,又浅又深。
季憬沉当然清楚他打了这一拳又如何,讨回了公道又如何,让厉均墨承认又如何。他的孩子和太太终究还是回不来。
“果然,孩子的死,你也有一份?”季憬沉反问道,拳头握紧的手。还觉得有一丝的疼痛,更多的是麻木。
“我有承认吗,季憬沉,你别和我下套,这下套的本事你还不够深,我这么容易给你下套,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心里的怀疑。是你对她从未有过的信任感,才让我有机可乘,甚至我和她一点点的亲密动作,都会让你抓狂。”厉均墨逼近了季憬沉,告知他这个事实。
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事实。
他只是一只都在在乎她心里还有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原来就是他自己。
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时光倒流,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弥补过去了的伤痕累累了。
厉均墨松了松一口气,淡淡的,自然地说道:“可她就是善良,不管我做了什么,或者我对你做过什么,她就是放不下对我的关心,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警察的一个电话,半夜赶到医院去替我处理,照顾我,这就是我这么放不下她,一定要和你争到底的原因。”
这一次,又是不是试探,是不是圈套,季憬沉发现一点都不在意了,仿佛在听着一个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
“争,你不会争得过我,我不可能放弃这段婚姻,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葬送了我本来的幸福,你不过就是个导火索。”被厉均墨的话,将这些怒气发泄之后,他剩下了冷静。
厉均墨一笑:“季憬沉,如果不是对手,我们可能会是朋友,但是有你这样的对手,我觉得这场争斗很有趣。”
“我从不会把我喜欢的女人作为争斗的筹码,如果想要在商场上一较高下,就凭本事来,但我太太,只能是我太太。没有任何争斗是该属于她的,最后我今天来过,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日后就放马过来,不过我们成不了朋友,因为根本就不是一种人。”季憬沉左手的手掌包裹着右手的拳头骨。
厉均墨站着,看着他孑然而去的背影,他思索了千万遍,他和季憬沉之间就只输给了时间吗?还是这场争斗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天平呢,早就有所倾斜了。
可他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季憬沉走了,办公室孤寂的很,沈珏送来了药膏。说是他受伤,询问他要不要控告季憬沉。
“沈珏,是不是你们都会觉得,我去夺了他的太太,是我的错?”厉均墨忽的这么来了一句,让沈珏一时间难以回复。
沈珏低头,最后道:“爱情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吧?不是有人说过,爱情就是冲动的产物。两个人一冲动就在一起了,酿造出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如果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是不是就得不到呢?”厉均墨回国这么久,在与唐书颜的交涉中那么长时间,好像才明白过来。
可正如这快要打响的战斗,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和退路。
他只能是,自己得不到,也不要让季憬沉得逞。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厉均墨吩咐了一声。
沈珏迟疑了一下,然后请示道:“厉先生,苏小姐的父亲好像快不行了,他父亲想要见你最后一面。苏小姐打电话过来,想请您去一趟。”
“什么时候的事情?”厉均墨转过身去。
和苏茵茵之间,本来就是主仆各取所需的关系,当初能挂上钩也就是苏茵茵愁医药费。
“季总来之前就打来了。”沈珏小声说道。
厉均墨炒了炒椅子上的大衣。边往外走:“备车。”
沈珏马上就跟上去,急急忙忙地应答,没有想到厉均墨会答应,他们一同赶到了市立医院。厉均墨熟悉苏父的病房方向。
一路上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去,生怕是错过任何的遗憾,他去见过苏父几次,虽然是家底不丰厚,但是却很亲切,他的生命里缺少了父亲的爱,看到他的时候,一度可以看到父亲的缩影。
等赶到了病房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在做最后的抢救了,从被送进来短短一年的时候,人已经消瘦的就像只剩下了骨头一般。
苏茵茵哭倒在了病床前,医生收了仪器:“还剩最后一口气了,就还在用意志力挺着,你们送送他吧。”
厉均墨扶着苏茵茵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苏茵茵抬眸可以看到他。在她的泪眼婆娑水晶之中,看到厉均墨像是天神一样出现了。
厉均墨和苏茵茵走到了病床前面,苏父的眼睛看不大清楚了,只叫唤着:“茵茵,均墨来了吗?”
厉均墨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伯父,我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均墨。我知道我已经时候到了,我放心不下茵茵,我还没有看到她成为新娘子嫁给你,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她。”苏父已经没有力气去回握厉均墨了。
整整就是厉均墨握住了他的手而已。
“伯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大概是平生他说过最为安慰人的一句话了。
那一刻没有任何的杂质,是真诚的。
“爸爸,你不要离开我,茵茵不能没有你。”苏茵茵同父亲相依为命,苏茵茵的世界已经奔溃了,当初她在夜店找上厉均墨作为交换,也就是为了父亲。
泪水已经将她所有的意志力都淹没了。
“傻瓜,该陪你走一辈子的是均墨,不是爸爸,爸爸要去见你妈妈了,都很久没有见了,你帮爸爸看看,是不是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我怕她认不得我了。”苏父牵强着笑着。
“是,爸爸还是以前的样子,妈妈怎么会不认得呢,你去陪妈妈,就不陪茵茵了,茵茵不要!”苏茵茵趴在了父亲的身上。
苏父的手一点点落下,最终他嘴角带着笑意离开了这个世界。
正如他所说,他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找他逝去的太太,临走的时候,都是高兴的,这样平常而厚实的爱情,让人不免觉得渺小极了。 如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