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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靡花瘦,鸟雀不闻,午后炎阳泛着燥热,孝庄早已午歇,慈宁宫悄无人声,唯独猫儿狗儿时或打架发情。齐小贝大喇喇地坐在下人房前的门槛上,耷拉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心道,前日玄烨为带我出宫一事与孝庄吵了一架,玄烨再四请求,孝庄仍是寸步不让,皇后来求情,孝庄也铁了心不许,作为随侍宫女出宫肯定是不能够了,须得另想一个好法子来,不使孝庄有理阻止。
因而一一细数此番可随玄烨微服私访之人的功用,皇帝私访,必定得带上服侍之人,梁九功自不必说,必是要去的,二则,便是护驾侍卫,保护圣驾非同儿戏,我这身板别说孝庄,便是我自己也是不信的,此路亦是不通,三则,便是随侍大臣,想来此三路唯此路尚且可行,只是我身无长处,孝庄如何能信,治理旱灾,视察民情,我一概不懂,如何能使上力来。
齐小贝思及此,烦闷不堪,索性猛晃了晃脑袋。红玉与一众奴婢恰巧回房休息,见齐小贝作此怪异举止,因冷笑道:“我当是谁呢,举止疯疯癫癫,原是齐姑娘。既是齐姑娘,那纵使百般怪异也一概可以解释了,毕竟齐姑娘入宫不久,与我等自幼侍奉太皇太后之人不同,礼仪规矩还需多多学着。”说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众人皆跟着嘲笑起来。
齐小贝正是有火无处泄,闻得红玉此言,抿嘴一笑道:“我自是比不过红玉姐姐与众姐姐自幼长于慈宁宫,朝夕相处,姐妹情深,说来,上次碧玉被罚一事,姐姐在太皇太后面前连连求情,声泪俱下,连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宫女听了也莫不感叹姐姐与碧玉姐姐二人姐妹情深呢。”
红玉闻言,一时之间无从反驳,听见身后众人轻笑,只得硬邦邦道:“我虽百般求情,然宫规戒律向来如此,不容私情,也只盼碧玉妹妹来世多福罢了。”说罢,胡乱讽刺几句,慌忙遁走。
齐小贝不屑皱眉,继续思考对策,不知多久,猛地想起红玉那句“齐姑娘入宫不久,与我等自幼侍奉太皇太后之人不同”,脑中闪亮灯泡,右指打响,笑道,我怎么忘了呢,真是来这里这段日子,竟把现代种种都要忘却了。原来齐小贝大学时虽不专攻农业领域,却也意外之下选过一门课,期间老师曾花数周讲解过古今旱灾治理对策,如今受红玉这一激,到想起一些课上内容来,其中虽无什么新鲜出彩的良方,但对于彼时清朝而言,却也或有可许之处。
且不说这边齐小贝绞尽脑汁回忆现代治理旱灾种种良策,那边御书房鸦雀无声,众人皆肃穆静立,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走一步,唯恐出了差错,惹得龙颜大怒。梁九功接过普洱茶,挥退小太监,自己轻手轻脚地将茶放在案上,正欲退去,只听玄烨沉声叹道:“你说说,皇祖母为何这般阻挠小贝随朕出宫,朕也未曾薄待后宫嫔妃,均是雨露均沾,且皇祖母素知朕非只顾儿女私情之人,怎地在小贝一事上,皇祖母总是诸多异议。”
梁九功听毕,情知玄烨不过随口发泄,只是事关皇上与太皇太后祖孙之情,岂容自己错说一句,少不得好好思量一番,正欲糊弄过去,却听见小太监传报,齐姑娘来了。玄烨听见,喜上眉梢,连忙宣见。梁九功暗自大松一口气。
原来齐小贝好不容易回想出治旱良策,又结合洛阳实况抽出整理一番,自觉甚佳,必得孝庄赏识,只是仍怕有什么不察之处,便跑来找玄烨审听一番,修改一番。玄烨见齐小贝如此喜形于色,便知她想出了什么好法子,好随自己出宫,兴致上来,欲逗她一逗,便抢先道:“小贝,这此微服私访你怕是不能去了。太皇太后百般不许,朕虽贵为天子,亦当恪守伦常孝道,才能为天下表率。不过你且放心,此次虽是不能,但朕回宫后,必会寻一时间带你出宫好生将这京城游玩一番。说来京城搜罗天下万景,或磅礴大气,或精巧别致,等等不一而足,你若只是单纯欲赏美景,不如朕待你好生逛遍这北京城。”
齐小贝闻言,只觉晴天霹雳,心中大嚷,他果然要食言而肥,枉我这么信他。却转念一想,此言来的如此突然,未必不是他捉弄于我。因而含笑道:“真的待我逛遍整个北京城?”
玄烨点头。齐小贝微微侧头:“北京城我定是要好生游遍的。只是倘若只能得见北京城一处,也未免太过无趣,京城贵为帝都,景象自然磅礴大气,端肃厚重,江南乃大清朝经济中心,又素又水乡美名,我也想去看看如何才是真正的朦胧烟雨,花柳成眠。”
玄烨听毕,只是望着齐小贝,不发一言。齐小贝见玄烨面无表情,原本玩笑的心渐渐慌乱起来,睁大眼睛盯着玄烨。过了半晌,见玄烨仍是默然不语。怒上心来,如点火的炮仗一般,弹珠道:“你当真不带我去洛阳?你答应过我的,难道你要食言,我这段日子伏低做小岂不是白费功夫。玄烨,你是皇帝啊,怎么说过的话不算数。”一语未完,已是先红了眼眶,盈上泪水,如那红眼的兔子一般。
玄烨本不过是玩笑,见齐小贝当真生气了,连忙哄劝,歉声道:“我不过是哄你的,你怎么就当了真呢。我答应过你的话如何会不算数。”
齐小贝闻言,柳眉一挑,双眼猛睁,拭去眼泪,又急又气道:“你怎地骗我。害我白担心一场,哭了一场。我只问你,你想出法子了没有。”
玄烨忙地端起普洱茶来,吹去热气,递与齐小贝,笑道:“这个你放心,虽然我现下没什么好计策,未必明日,或者今晚便想出来了,你放心,总不会叫你一人呆在这宫里,我也是不放心的。”
齐小贝闻言,轻哼道:“我就知道你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我替你想了一个,你且听着,看看行或不行。”
玄烨夸道:“果真有何良策,快说来听听。”
齐小贝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慢悠悠道:“如今能随你微服私访者,不过不过三人,其一乃随身伺候你,其二乃护你圣驾,其三乃治旱能臣。现今前两者我是不能够的,这治旱能臣我或许尚可。”
玄烨奇道:“如何你能是治旱能臣。洛阳流火,兹事体大,随我治旱者,必得有真才实学,可不能胡来。”
齐小贝缓缓瞥了一眼,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怎知不行,可不要小瞧了我。”
玄烨道:“你倒说来听听,我看看你有何治旱良策。”
齐小贝道:“洛阳流火,其害有二,一者,摧毁稻田,二者,毁其房舍家禽。此二者又生出种种祸事来。依我看,指派当地官吏,仔细查看所毁稻田收成,房屋数量,按照水稻品种质量,房舍造价,统一划分为上中下三等,粮食按价十六补偿,并免费赠与些菜种,不使今岁荒废,房屋则按价十七补偿,又严令建材商人不可提价,只是官家补贴一些银两罢了,如此,既解了灾民燃眉之急,又不使经济中断,农业自然渐渐恢复生气,也不会有人轻信谣言。若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好,便问察此方官员,正好去掉一位蛀虫。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玄烨初始本是不屑,待听完齐小贝所言,大惊一下,只觉从未认清过眼前的女子。眼前之人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亦有几分姿色,原先自己只不过觉其言谈举止天真率性真实自然罢了,哪承想她竟然有此过人智慧,按价补偿损失,一地一责,查处官员,活动经济,其中言论,大有新意,尚且未闻,想自己自小熟读诗书,竟也未曾听过此种言论。玄烨一时间怔愣住,痴痴看着齐小贝,心中大叹,原来她竟是这般女子,原先倒小瞧了她。
齐小贝说毕,见玄烨直直望着自己,表情大惊,情知是被自己吓到,心中骄傲得意,显露出来,斜睨了一眼,道:“你倒是说说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快些帮我指出来,毕竟我出宫可全凭你出力呢。”
玄烨好一会回过神来,见她打趣自己,笑道:“我原不知你竟是这样聪慧过人的女子,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女子能出你左右。”
齐小贝哪里料到他如此盛誉,心中又羞又傲,想不到康熙大帝也这般夸奖我。
玄烨道:“既如此,不如现在你便随我去皇祖母那,皇祖母心系天下,想必听了你这番言论,必不会阻你出宫。”二人便乘着太阳稍遮云端的空隙往慈宁宫去了。
及至宫内,孝庄已醒过来,正靠在金丝穿花靠枕上喝着茶。见玄烨二人来了,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来了,最近洛阳大旱,皇上想必也繁忙不堪,可要注意身子,不必过来请安。”
玄烨在孝庄对面炕上坐了,宫女早端上来一杯清茶。玄烨喝过,笑道:“皇祖母想必也听说了,洛阳天降流火,大旱不止,民不聊生,近日有人谣言说是朕不配为帝。”
孝庄闻言,冷哼一声:“大清建国日短,总有人藏着反心,明面上不说,遇到这种大旱大涝时,免不了出来兴风作浪,妖言惑众,若是区区几句流言便能撼动我大清江山,我爱新觉罗早在入关之初便被汉人赶回关外了。”
玄烨道:“皇祖母说得极是,只是洛阳大旱一事,须得好生处理,朕身为皇帝,自然应爱民如子。”
孝庄点头道:“这是自然,烨儿有心效法汉武唐皇,成为千古一帝,百姓之事,事无大小均应慎重对待。”
玄烨道:“儿臣这些日子思来想去,也未曾想出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正是苦恼之际,听了齐小贝一言,茅塞顿开。”
孝庄眼眸微闪,望向齐小贝:“哀家倒不知齐小贝还有这番智慧,能治理旱灾。”
玄烨笑道:“儿臣原先也是不信的,听完齐小贝一言,虽然不是十全十美,其中颇有新意,可以借鉴。”
孝庄冷笑一声,命齐小贝好生说来。齐小贝便将在御书房中与玄烨所说之言重复一遍,末了加上一句:“奴婢虽然无能,但愿微尽薄力。”
孝庄起初满心不信,只当齐小贝使了什么花言巧语,迷得玄烨也跟着胡乱起来,听了开头,只觉其中大有文章,待到中段,只猜乃玄烨之想,听到末段,因想道,此番言论倒是不曾听闻,烨儿虽喜爱这齐小贝,却也不会为使齐小贝随侍拿这天下大事撒谎,莫不是她当真有这番高见。想了半晌,终是国事为重,兼又信玄烨断不会为区区一女子失了心智,便道:“若果真是你有这番见解,往日哀家倒小瞧了你。”又向玄烨道:“既然皇上是为了治理洛阳旱灾才欲带齐小贝出宫,哀家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她你便带了出去吧。只是皇上切以国事为重。”
齐小贝听到准许自己出宫,欣喜若狂,在孝庄面前只得强忍着笑意,玄烨含笑望了齐小贝一眼,齐小贝回望过去,微一眨眼。孝庄如何不知两人私下动作,到底不好面上说出来,只得道:“既如此,小贝你近日也不必过来伺候了,好生准备着随皇上出宫吧。”
玄烨又与孝庄说了会子闲话,惹得孝庄开怀大笑,方才出去。 穿越之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