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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与齐小贝出了正殿,正欲离开,却见齐小贝住了脚。因问道:“如何不走了?”齐小贝奇道:“我本便住在这,往哪里走?”
真真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玄烨又气又笑,一双剑眉直扬:“如今事成了,你便过河拆桥,轻易撂开手,一句谢言也未有,未免太理所当然了吧。”
齐小贝笑道:“自然该谢你,不然我再说你十句好话。”
玄烨冷哼道:“谁稀罕你说好话,也没个实处。”
齐小贝便问该如何致谢,玄烨神秘一笑,往慈宁宫外快步走去。齐小贝连忙跟了上去。一路行至御花园方停了下来。齐小贝见此处临一小湖,湖水青波泛麟,湖心有一小亭,曲曲折折的游廊连至岸边,清风绿柳,蝴蝶牡丹,唧唧喳喳,好似一幅山水画。齐小贝望向玄烨,只见其在花丛映衬下,目若点漆,唇如施蔻,明黄黄一片与牡丹交相辉映,正直直盯着自己,眸中似有千般情思,万般私语,却说不清道不明,一时间,异样油然而生,微微熏红了脸颊,移开视线,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慌乱。
玄烨一丝不错地紧盯着齐小贝,想起其平日娇憨活泼,大大咧咧,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又想起其今日语出惊人,智慧卓群的言论,再看其羞煞脸的模样,只觉眼前的女子如深井般不见其底,唯有细细品尝,才知其味,才晓其美。一时间无法压抑心中爱意,却又想起当年父亲独宠董鄂妃,冷落后宫诸嫔妃,冷落母妃,以致江山不稳的景况,似叹非叹道,怪道君主总是不得过情关,便是唐明皇那般明君,也抵不住杨贵妃一颦一笑,婀娜娇姿。
因此,长叹一声,猛地拉近齐小贝,细细察看眉眼。齐小贝冷不丁地被拉住,差点叫了起来,怒睁着凤眼,张开小嘴,正欲气骂,抬头望见玄烨那痴痴地模样,不知怎地,也迷了进去。一时间,二人四目紧缠,难分难舍。
玄烨渐渐凑近脸来,齐小贝怔怔望着,不知如何反应,只是又羞又怕,待到要贴在一起时,忽地闭上眼睛,睫毛颤动不止,玄烨轻笑一声,正欲更近一步,倏尔听见候在不远处的梁九功大声道,奴才参见丽妃娘娘,安嫔娘娘。
齐小贝心中正不知如何是好,闻得此言,暗松口气,又羞又慌,猛地推开玄烨,一溜烟跑了。玄烨不妨她如此大力,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立住。瞧着离去的倩影,轻抚上朱唇,呢喃低语,无人听见。
这日,终于到了微服私访之日。齐小贝早已备上几件换洗衣裳,将平日收藏的私房银两悄悄藏在内衣,穿了身男装。及至御书房,见玄烨端坐在案前,正批阅奏折,心中不大自在,说来自那日御花园匆匆逃离后,二人便数日未曾见过,虽然到底也没发生什么,却总觉得别扭尴尬,幸而二人都有意回避,总算相安无事,如今出宫私访,少不得时时见面,来前本以做了打算,索性当那日之事从未发生,及至见面,却又止不住回想。因而只站立着,不发一言。
玄烨本也不甚自在,听见齐小贝来了,胡乱抓起一本奏折,佯做批阅,哪里就真的看进去奏折上所写何事,所请为何。偷偷瞄了齐小贝一眼,见其站若木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以为她怪自己那日唐突。其实自那日后,自己也曾想过好生解释一番,却想不出什么正经理由来,若是直抒爱意,一则自己从未行过此事,难免害臊,二则,素见齐小贝随心所欲,不惧皇权,怕她受惊拒绝。因而纵使相思难耐,也只得捱到今日。
眼下却也不知如何打破沉静,只好来回扫视奏折。梁九功自幼跟随玄烨,玄烨一举一动虽不十分猜准,也较少出岔。眼瞅着玄烨与齐小贝一言不发,如何不知自家皇帝心中所思,眼珠子转了一圈,道:“皇上,此番出宫私访,因人手不宜过多,又为掩饰身份计,不如扮作米商如何?”
玄烨瞟向梁九功,道:“既如此,你到说说如何扮作米商,才不致露出行迹。”
梁九功道:“奴才想,既是扮作米商,那皇上便是这米行老板,吉善大人是米行伙计,明桥侍卫是打手护卫,奴才是伺候您的下人,齐姑娘少不得是您的贴身侍女。皇上看如何?”
梁九功一语未了,齐小贝造在听见吉善是米行伙计,便暗自担心,我前日哄骗吉善是欲寻灵石,又称灵石乃是旱灾祸源,若是吉善将此事告知玄烨。又或我到时难免去寻找灵石,万一被他发现不对,怀疑我找灵石是另有图谋,那我岂不惨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吉善也去。
因而连忙否决:“皇上,我认为扮作米商实乃上策,现今洛阳旱灾,粮食欠收,米价必然哄抬,米商蜂拥而至,扮作米商最能掩人耳目。只是吉善大人虽不及皇上仪表万千,却也气宇轩昂,非池中之物,扮作米行伙计怕是反而不妥。”
玄烨微挑右眉,好生望着齐小贝,笑道:“那你说吉善该扮作什么。”
齐小贝谄笑道:“吉善大人本是为治理旱灾而去,既与米行伙计身份不符,且我虽不才,对旱灾一事也颇有见解,不如吉善大人呆在京城,好生查阅历朝历代治理旱灾良策,待咱们回来后,也好与吉善大人商议,集结古今良策。”
玄烨冷笑一声道:“米行伙计身份不通,换做米行老板二弟便可,谁说只许有一个主子了。治理旱灾乃大事,朕身边需有得力大臣方可,哪能由你胡来,你之对策虽然不乏良策,却也不知能用几分,吉善乃朕之得意大臣,自当跟随朕。”
齐小贝见状,好生没趣,转身不理,只得另寻它计,祈祷路上不被发现行迹。梁九功见二人又是赌气,眉间一愁,却也不敢再劝。 穿越之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