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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亭和红菱回到客栈以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魏东亭因刚才吻了红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本有心许她个将来,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那样的红菱美的有些不真实,他忽然觉得红菱又远又近,和自己之前认识的红菱不太像。
魏东亭坐在桌前,用茶壶倒了一杯茶,刚要喝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
“东亭,是我。”
魏东亭一听是皇上的声音,赶忙放下杯子,起身跑去开门。
“皇上,快请进。”
魏东亭侧着身子将门口让出来,将皇上请进屋来。皇上已经换了回来时的那身行头,换了件黄袍子,很是衬皇上的气色。
皇上先行走到桌前坐下,魏东亭才随后坐下。
“皇上,明天成亲的相关事宜都准备好了。只是时间有些仓促,找了个平凡老百姓的家里拜堂,可能有些简陋,但更有烟火味。”
皇上坐下以后又有些怔怔的,从回来他就一直这样。他无法让自己停止思想,只要不停止,他的心里就只有齐小贝。
听到魏东亭想自己汇报今日准备娶亲的进程,皇上才终于明白,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辛苦你了,东亭。”
皇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全然感受不到欢喜。
见皇上一直愁眉不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魏东亭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皇上,您这次回来以后,一直忧心忡忡。不知可否告诉微臣,让微臣为皇上排忧解难?”
皇上叹出一口气,哀叹声里写满了惆怅。他已经知道魏东亭对红菱有情,故更不知应如何将红菱为蓝锦逼婚过程一五一十道来。
“皇上,您可是有什么顾忌?若是信不过东亭,东亭不问也就是了。”
魏东亭见皇上仍是不肯告知,自己也是有气节的人,便索性不问了。
“东亭啊,你与我也认识很多年了。咱们二人对外是君臣关系,实则,我一直把你当做挚友。这次回来,路上遭遇的事,不是我不肯讲,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魏东亭有点明白皇上的顾虑了,遂又再开口。
“皇上,此事是不是与红菱姑娘有关?”
魏东亭一语中的,说出了皇上迟迟不肯讲的事。想来也是,蓝锦姑娘有伤在身,自从蓝锦被救回来,红菱就一直很自责。现在皇上一回来就突然说要娶蓝锦姑娘为期,时间又那般仓促,想来应该就是红菱之前单独见过皇上。
“东亭,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朕就不再瞒你了。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是被红菱救回来的。”
“那绑你的那伙人究竟是不是鳌拜的党羽?”
魏东亭有些着急地问。
“应该是的,虽然绑架我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透露他们的主子是谁,红菱却能轻易取得绑匪的信任。这一点也恰恰证明了我的猜测,绑架我的人就是鳌拜,说不定红菱整个过程都知道。”
魏东亭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皇上的话意味着红菱一直在欺骗自己的感情,甚至利用自己。他还曾和红菱讨论皇上被绑走的相关过程,现下看来,红菱当时的关切不过是虚情假意。
“所以……是红菱要挟你娶蓝锦的对吗?”
魏东亭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
皇上深知这答案对于魏东亭等同于晴天霹雳,却还是不得不诚实回答。
魏东亭久久地没有做声,这答案太残酷了。今天他明明还同红菱一同上街采买,他还吻了红菱。有几个瞬间,他甚至觉得他是在和红菱一起筹备他们自己的婚礼。
但是,当时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心痛。人之所以会痛苦,就是因为深爱着。
皇上见魏东亭也变得郁郁寡欢,露出一丝苦笑。
“东亭,反正明天朕也要成亲了,不如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皇上向魏东亭提议。
“可是,皇上,你明天和蓝锦姑娘拜堂成亲,这要是喝多了,会不会耽误啊?”
魏东亭小心提醒着。
耽误?若是真能耽误,那还倒好了,皇上想。
“那我们就少饮几杯,点到即止,可好?”
皇上若是想喝酒,这文武百官任谁都得陪着。但此刻他并不想用权势威逼魏东亭,最近齐小贝一直不在身边,他突然觉得自己拥有的不过是这漠漠天下和浩浩河山。可关键时候,他拥有的这些哑巴东西都陪不了他的寂寞,解不了他的心伤。
“好,皇上,那我们把酒对饮几杯。”
魏东亭其实心中也有意借酒消愁。
皇上举起手边的茶杯先以茶代酒,道了句:“不分君臣。”
随后一饮而尽。
魏东亭唤来店小二,让他上几壶好酒和几个小菜送到房内。皇上和魏东亭便卸下往日的包袱,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魏东亭已有了醉意,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开始和皇上聊天。
“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想齐小贝,对不对?”
皇上不想承认,有些事你要是说出来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想念一个人不能吭声,只能内伤,否则会越说越想的。
所以,他一直忍着,从齐小贝离开到现在一直忍着。但当魏东亭问出口之时,皇上才发现自己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在别人眼里却是一眼看穿。
“是,朕一直在想她。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为什么非要把她赶走呢?即使怕伤害她,不和她走的太近就好,只要每天还能看看她。朕有的时候也恨,为什么我看似拥有一切,受万众敬仰,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皇上举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起码齐小贝爱你,可是红菱对我……我不知道,不确定。皇上,齐姑娘被红菱抓走了,是?”
魏东亭也是聪明之人,很多事他早已了然于胸。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置小贝的性命于不顾。从红菱告诉我小贝在她手上之后,她就拥有了绝对的胜算。”
两个心碎的男子就这样悲伤的饮酒互相倾诉,直到他们俩都已有些神志不清才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魏东亭比皇上的情况稍好一些,便将皇上扶回了房中,却不想出门的时候遇到了红菱。
两个人相向走过,魏东亭不曾看红菱一眼。
红菱知道魏东亭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了,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两个人就这样擦身而过,谁都没有回头。
红菱回到房间,看见蓝锦正在试成亲的喜服。看到妹妹全身都王毅着即将成为人妻的喜悦,她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正如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她都挡在妹妹面前。
蓝锦见姐姐回到房间也很是开心,抬起两个袖子在她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问道:“姐姐,这衣服我穿着合不合身啊?这腰身会不会瘦了些,会不会显得不庄重啊?袖口是不是也窄了些,是不是太精干了,不贤惠呢?你说皇上会喜欢吗?”
蓝锦一连串问了红菱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代表了她对皇上的浓浓爱意。皇上就是她的全部,她一心扑在皇上身上,这一切终于都有了结果。
红菱拉着蓝锦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身上这件喜服。
“腰身细才衬的出妹妹的腰肢啊,袖口也不窄,妹妹人美,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
红菱给出中肯的建议。
“是吗?真的吗?这衣服自己穿着真的好看吗?”
蓝锦像个快乐的小话唠,不停地追问。
“是,是,是,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明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蓝锦开心地抱住姐姐。
“好啦,乖,试好衣服就赶紧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这成亲的过程有些简陋,你可不要怪姐姐啊!”
“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已经没有亲人,爹娘不在的日子里都是你陪我。我们开心的事一同共享,难过的事一同分担。嫁人的时候只要有姐姐陪在身边,我就觉得足够了。”
红菱看着蓝锦眼中的泪光,自己也有些想哭。最近这是怎么了,关于杀手的冷血无情她好像已经少了很多,反而却多了很多温情。
红菱又给蓝锦熬好药,喂她一口一口吃完。等到蓝锦睡了,她就守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她知道像这样的日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她的妹妹要嫁做人妻,自己也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
关于鳌拜,她毕竟追随了多年,若是就这样离开,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于情于理,她都要对中堂府有一个交代。
窗外今天的月亮并不圆满,是一弯月牙,星星也少的厉害,三两颗的散落在月亮边上,有些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又有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光星芒。整个天空一下子暗淡下来,明天应该是个阴天吧。
红菱看了一会儿天空,就趴在蓝锦身边睡着了。梦里她又见到了爹娘,她告诉他们,妹妹要嫁人了。 穿越之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