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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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从平民草莽一举成为开创出自己朝代的汉高祖刘邦,母亲是凭借着自己的政治智慧和残酷手腕垂帘听政的吕雉,偏偏刘盈的性格却跟谁都不沾边。
实际上,在吕雉还没有杀害戚夫人之前,刘盈也执过政,他性格虽然并不犀利,但是在短短的两三年中,倒也展现出了优秀的治国才能。
对于刘盈,张嫣还是很有兴趣想见识一下的,当即起身就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然而桃梳却立马跟了上来。
“皇后殿下,皇太后那边还在等着呢。”
张嫣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虽然有些遗憾,却还是点了点头,调转方向,在桃梳的引导下往长乐宫走去。
才到了长乐宫宫门,里面就走出来浩浩荡荡一群人,领头的俨然是个宦官。看到张嫣,那群人不约而同都跪了下来,唯独那宦官,只是作了一揖。
“奴婢见过皇后殿下。”宦官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道,“皇太后还想着皇后大病初愈,特意令老奴派御辇前去迎接皇后殿下。”
张嫣顺势看了一眼宦官身后布着轻纱的御辇,有些懊恼地暗叹一息,早知道可以不走路,她刚才或许就应该在凉亭里多坐一会。
不过,这种以人力为驱动的交通工具,她估计坐上去也会良心不安。
“额,不用了。”张嫣憋了半天,只说了这么四个字,脑子却已经开始高速运转,猜测着眼前这个宦官的身份。
史书上对于吕雉身边的侍从记载很少,她也只是隐约记得在哪里看到过,极受吕雉信任的宦官,似乎是姓张。
“张寺人。”张嫣犹豫了片刻,很不确定,还是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声。
“皇后殿下可有什么吩咐?”突然被叫到,走在稍前一些的张寺人立马停下脚步,退到一旁,等着张嫣走过去,才亦趋亦步跟在她身侧。
张嫣轻轻笑了笑,随口找了个话题:“我想知道,皇太后今日心情怎么样?”
张寺人微微一怔,想抬头看看张嫣,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回答道:“今早有喜鹊在窗前鸣叫,皇太后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朝中也无大事,恰巧鲁元公主进宫请安,皇太后才想着叫您过来,陪着坐会儿。”
张嫣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跟着张寺人往深处走。椒房殿在长乐宫正中央,从宫门过去,还有一段距离,好在一路要么是树荫,要么是长廊,倒也没那么晒得难受了。
倒是鞋子有些太合适,又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张嫣只觉得脚趾头被挤得生疼,每走一步路都有种踩在刀尖上的痛感,刚想问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张寺人就再次停了下来。
“皇后殿下,老奴便不进去叨扰了,您请进。”张寺人弯着腰,微微侧着脸。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桃梳等人都退到了一旁。
张嫣心里一紧,看这阵势,是要让她一个人进去了?原本她还没这么紧张,这会却呼吸一滞,只觉得眼前的殿门像是龙潭虎穴。
“皇后殿下?”半晌没见张嫣往里走,张寺人有些疑惑,“日头正烈,您还是先进去吧。”
这就是变相的催促了吧?张嫣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榻上台阶,往屋内走。
从光线明亮的室外走到光线相对昏暗的室内,张嫣有一瞬间的晃神,略微愣了片刻,才看清楚室内的情景。
一个衣着华丽,打扮精致,却难掩皱纹和白发的女人坐在正对门口的榻上,这个女人,无疑就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吕雉。而在她的左首下方,坐着的显然就是鲁元公主。
张嫣没敢多看,当即双手在左胸口交叠,右手置于左手之上,右腿稍退半步,双膝微微一屈,头低下,努力做出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嫣儿见过皇祖母,见过母亲。”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庆幸自己当初选择的是考古专业,对各个朝代的各个方面只是都有所了解,不然在这种时候,她估计就只有干瞪眼了。
“嗯,看来是身子是真的痊愈了。起来吧,到你母亲身边坐下。”吕雉点了点头,脸上的线条微微柔和了几分。
“谢皇祖母。”张嫣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她选择这两个称呼是正确的。
鲁元公主早就在吕雉开口的时候就起身,上前拉了张嫣的手,带着她过去坐下,轻笑着开口道:“嫣儿,身子可好些了?”
张嫣抬头看了鲁元公主一眼,回了一笑,虽然并不知道这副身子之前发生了什么,却还是顺势回答:“嗯,已经没事了,谢母亲关心。”
“这些礼节,我们娘俩就不必了。”鲁元公主慈爱地看着张嫣,眼神中的爱怜丝毫不加掩饰。
张嫣眼珠子一动,隐约感觉到在面对亲人的时候,应该是怎么样的状态,刚想顺势撒个娇,却忽然被打断。
“好了,乐儿,这些礼仪嫣儿好不容易才熟悉了,你这会让她放下,回头又得忘了。在这后宫之中,但凡有一点差错,都会被人耻笑。”
张嫣下意识抬头去看吕雉,见到她严肃的神情,心里猛地一跳。
她差点就忘了,这个女人的手段有多强悍,放在现代去说,那就是典型的女强人,杀伐决断连男人都拍马不及。所以不管吕雉表面上有多和蔼可亲,她都不应该放松警惕。
张嫣干脆低下头不再说话。鲁元公主轻轻在张嫣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安抚,接着就对吕雉道:“母亲,嫣儿还小,那些礼节对她而言,未免太繁重了些。”
“什么还小?”吕雉眉头一皱,语气略带几分不悦,“嫣儿虽然才十二岁,却也是做了娘的人,又贵为一国之后,一言一行多少双眼睛看着,自然不能有片刻松懈,丝毫马虎。”
听到吕雉提到自己现在的年纪,张嫣眉头微微一皱。
不对,时间还是不对。
历史记载,皇后张嫣在公元前192年嫁给刘盈时,已经十一岁,吕雉谎报成十三岁,到现在,皇后张嫣虚报的年龄应该是十五岁,而实际年龄应该有十三岁了才对,怎么会是十二岁呢? 汉宫春:皇帝养成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