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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相别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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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见到人,刘恭已经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话音落下时人已经到了门口,瞥见屋里站着的那个人,当即愣在原地。

  真的是她,他心心念念想了三年多的人,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刘恭无法说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喜悦激动却又带着几分悲伤和愤怒。

  而张嫣亦是如此,在看到刘恭的那一瞬间,各种情绪便席卷而来,让她有些无法招架。

  看着愣在原地的两个人,张不疑和周亚夫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悄悄退了出去,未了还帮两个人将门关上了。

  “嫣儿……”看了她许久,刘恭低声唤她,抬脚慢慢朝她靠近。

  张嫣回过神,却是下意识往后退,眼睛却不自觉便湿润起来。

  “嫣儿?”看到张嫣的动作,刘恭停下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在排斥他的靠近?

  在最初的心痛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愤怒,那一句“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变成愤怒的源泉,刘恭一个健步上去,一把将张嫣困在怀中。

  张嫣心下一惊,下意识便想要挣扎,无奈刘恭手上力道大得很,任凭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不能远离他半分。

  “你放开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挣扎不过是徒劳,张嫣淡然开口道。

  “我不放。”刘恭毫不犹豫地回答,斩钉截铁得令人动容。他已经度过了近四年没有她的时光,那蚀骨的思念快将他逼疯,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开手。

  不管发生什么,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嗅着刘恭身上淡淡的气味,张嫣心里却是一片苦涩,她又如何不想他,只是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鸿沟,她可以不去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在她失踪之后立萧笙为后,为什么要派人追杀自己,但他现在又何必再扮演深情?

  “刘恭,松手,你弄疼我了。”张嫣微微闭上眼睛,冷冷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嫣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还是语气中的疏远,亦或者是最后那一句弄疼她了,犹豫了片刻,刘恭终究还是松了松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她。

  “嫣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刘恭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上,闻着她发间有些陌生的香味,心口微微有些泛疼,“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回来找我?”

  “你要我如何回去找你?”张嫣苦笑一声,先不说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找他,便是冲他想杀了自己这一点,她又怎么可能带着昊辰羊入虎口?

  以为张嫣说的是萧笙的事情,刘恭连忙道:“嫣儿,我那只是迫于无奈,因为她说……”

  “哪有这么多的无奈。”张嫣轻轻打断刘恭的话,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越发疏离,“放开我吧,反正已经落入你手里,我也跑不了了。”

  “跑?”刘恭眉头微微一皱,“你为什么要跑?难不成这几年你都是在躲着我?”

  还是说,便是当年她突然失踪也是因为想要离开他?

  “我早便说过,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困着她,总有一天她会离开你。”

  想到刘长后来跟他说的话,刘恭心下蹿出一丝怒火来。“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每天一睁开眼睛便想她,连梦里都全是她的模样,想她想到几乎要魔怔,却连她一丝消息都得不到。

  甚至于有时候喝醉了,他也不由得会想,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在某个地方香消玉殒了,他是不是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她了,每次这么想着,他便会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出声。

  张嫣眼神微微一闪,压下心底里那一丝悸动,淡然回了句:“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便是……”

  张嫣话音还未落下,后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刘恭已经怒不可遏,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屏风后头的床。

  因着考虑到张嫣有时候会在大厅与他们连夜商议战术,所以张不疑在大厅里备了床,只用屏风隔着,若张嫣困得厉害了,还能小憩一会。

  “刘恭,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一看形势不对,张嫣不免有些慌乱,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吼道。

  “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你都认了么?”刘恭沉着一张脸,将张嫣丢在床上,丝毫不理会她被摔得有些疼,欺身便压了上去,将她手脚都牢牢锁住。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并不包括满足他所有的需求。

  “可我是这个意思。”刘恭定定看着张嫣,心底里压抑了近四年的思念全都爆发出来,变成最原始的欲望。

  他想要她。

  这个念头才从脑海中闪过,刘恭就覆上了她鲜嫩的唇瓣,单手抓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一把将她的衣领拉开,将她浑圆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张嫣是拒绝的,但是当刘恭的唇紧贴着自己的,她却有些沉溺。有些时候关了酒肆,哄了昊辰睡下之后,她独自坐在窗边,偶尔也会怀念他的怀抱,他的吻。

  然而也只是那一瞬间的沉迷,张嫣很快便清醒过来,趁着刘恭分神,将双手挣脱出来,扬起手狠狠打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一声声响,在静谧的大厅里仿佛还能听到回响。

  刘恭停下手中的动作,暗暗咬了咬牙,张嫣这一耳光力道不小,打得他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却也将他彻底打醒。

  张嫣眼神有些闪烁,悄悄握紧了方才打他的右手,手心现在都还有些微微发麻,可见她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当初为什么离开?”刘恭翻身从张嫣身上下来,坐在床沿边,背对着她,低声问道。

  他曾经不只一次怀疑过,张嫣是不是自己离开的,因为她向往自由,向往宫外的世界,她喜欢看各地的风物志,也曾经说过,皇宫就像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囚牢。

  张嫣坐起身来,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这才回道:“并不是我想离开,是老上稽粥派人将我抓走了。”

  一开始是不想走,但后来她却是心甘情愿跟着塔木诺离开大汉去了匈奴的。

  “老上稽粥?”刘恭眉头微微一皱,心下便明白了,难怪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大汉都没找到张嫣,他也曾想过张嫣是不是已经出了塞,却也没有办法确认。

  “可不疑说是在附近的镇子上找到你的。”既然她已经离开了匈奴,却为何还是没有来找他?

  明白刘恭的意思,张嫣神色一黯,过了片刻才叹息一般道:“我自以为很了解你,但现在却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初派了人来追杀她,不就是想要她死么?可现在为何又要纠结她当初的离开,又要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去?

  哪有人明知道回头就是死路一条还要往回走的,再说了,她还有昊辰,便是她自己不想活了,也得让昊辰好好活着才是……

  昊辰!

  张嫣这会才想起来昊辰,惊疑不定地看了刘恭一眼,想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昊辰,心下才稍微镇定了一些。

  刘恭会突然出现在付城,肯定是张不疑写了信到长安,但他现在既然是不知道昊辰的存在,那就说明张不疑并没有在信里提到昊辰。

  从前几天开始她便留了暗号在外头,想来灌阿代也应该发现了才是,只是当初为了防止刘恭发现她,她便没联系过灌阿代,到现在也不确定,灌阿代还认不认她这个主子。

  只要能在刘恭发现昊辰之前将他送走,那昊辰就是安全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便只有一个人会豁出性命去保护昊辰。

  “嫣儿,你在说什么?”刘恭有些不明白张嫣话里的意思,仿佛两人中间隔着什么,云里雾里的,都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不像是以前,还没开口便已经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张嫣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什么,你现在若是没什么事情了,我便先回房歇息了。”

  一晚上没睡,她现在脑袋隐隐有些作痛,加上心里想着昊辰,她只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去,先将昊辰藏起来。

  瞥见张嫣眉头间的疲惫,刘恭心里有些不忍,但又不想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便起身道:“正好我也累了,我陪你一起。”

  “不了,想来留侯应该为你另外准备了房间……”

  “你在躲着我?”刘恭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张嫣,莫名又升起一股怒火。

  打一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便带着几分疏离,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她这样对自己,若是因为萧笙,他大可慢慢解释给她听,她却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我没有。”张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道。

  躲了三年多,她也躲累了,若不是有昊辰在,她又何必如此?

  “既然没躲着我,为什么却不肯多看我一眼?”刘恭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双眼中带着几分哀愁,怎么也化不开。

  张嫣别开头,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这才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你的皇后说吧。”

  想到当初亲眼看着刘恭与萧笙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张嫣心头便有些抽疼。快四年了,她每每想到那幅画面,都会心痛,仿佛是心头留着的一块疤,不管什么时候触碰到都会流出鲜红的血来。

  “那不过是一场交易,我之所以会立萧笙为后……”刘恭急忙想要解释,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一支箭便直直朝着张嫣射去。

  刘恭心下一惊,一把将张嫣拉入自己怀中,背对着门口,生怕她会受一点伤。

  那只利箭嗖地一下从两人身旁擦过,直直射入到桌子上,箭尾微微颤动着,上头还绑着一小块布条。

  瞧见那布条,张嫣的双眼当即瞪大,眼中的惊恐慌乱显而易见。

  那块布条她再眼熟不过了,两个月前她与昊辰一起到布店去挑的花色,用那块布让镇上的老裁缝为昊辰做了一套新衣。

  她还记得昊辰穿着那套衣服,在她面前来回走动,欣喜地问她好不好看的模样。 汉宫春:皇帝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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