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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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其实不喜热闹,可他向来伪装得当,喜怒哀乐他人都辨别不明。
但今日因着婚宴,他想到如今坐在他房中的少女,心下的真挚也多了几分。
饶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端王世子娶新妇的欢悦。
本来还对这桩婚事夹杂许多猜测,时到现今,诸人也觉传言不可尽信。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吃酒水的人,谢瑜揽了揽衣衫,便踏步向着后院行去。
他虽方才固着自己少饮了些酒水保持清明,可又觉得身上带着酒气。
转头问侍从:“我身上可有酒味?”
那侍从似愣了愣,便又飞速回道:“回郎君,未有。”
谢瑜扬了扬唇,点了点头。
端王府入了夜从来冷清,往日里都只有他的院子里还点了几展灯,不过今日,他着了府邸里的下人,都把灯笼燃起来,像是要护住久违的温热般,把他心头的愉悦与欣喜都告知众人。
梦魇里他曾见过这些画面,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那便是他的前世。
虽然那些画面偶尔混沌,但当他细细思索,又会变得清晰。
画面里的少女举着团扇,端正坐在红纱帐的喜床上,再仔细看,少女眉目描摹精细,眼角眉梢都带着初为新妇的欢悦。
一侧的红烛燃了小半,少女却仍保持着端正的姿势,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偶尔她的眼神微微从团扇后露出些,扫了眼屏风外打了褶的门帘,面上露出些许失望。
随即她又是像自我安慰一般,把脸带着的失落褪去,拂了拂有些坐麻了的膝盖,又挺直了腰板。
红烛燃去了大半,结了泪的烛火碎了形状,再不是完整齐全的模样。
少女的手腕动了动,她把扇面放置在腿上,神色里流露出哀怨来。
谢瑜就如同站在她的身前,可她却看不到他。
她垂着头,深情哀落。
这是他从没在晏道清的脸上看到过的表情。
他所见的她都是舒朗的,或是谨慎的,再者是讨好的,小心翼翼的,可这般哀怨,却是从未见过。
她面上的哀伤像是汹涌的潮水,朝着谢瑜奔腾而来。
胸口似有重斧在一下一下锤打,没有伤口,也没有鲜血,可他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刺骨的痛意。
“郎君。”身侧的侍从提醒,“郎君到了。”
谢瑜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抵在门上,因方才的回忆,他似乎保持了这个动作许久。
“嗯。”谢瑜点了点头,胸口的盾痛似乎还在。
可他又有些庆幸起来。
还好,老天待他终究不薄,无论那些画面真实与否,三千世界里,他终究还能再遇到她。
她便是他的,永生永世都是他的。
他推开门,迎面有人作揖,他对她有几分印象,好像是阿清身侧一直陪着她的女使。
“世子。”那女使抬头对上他。
“流···流云?”谢瑜回忆起她的名字。
女使点头,又是一揖:“郎君,我先出去了。”
谢瑜点了点头,门轴嘎吱一声,又被合上,月色的寂静被关在门外。
他绕过屏风。
前世他未曾做到的,好不容易盼来的今生,总是要成全他们。
床榻上的女子睡得昏沉,记忆里那个千万期待的新妇仿佛也只是他的幻梦一般,随着烛火清脆的爆裂声一起碎裂。
没有向往,没有奢求。
而她,也没有等他。
满腔的胸意只能堵在心口,不得宣泄。
那盾痛似乎又重新开始了一下一下的锤击,她身上没有了哀伤,可他却早已被抛掷那情绪的深潭里,无法自拔。
早日里,那晏家小郎挺着腰板,对他说着话的模样又回到他的视线里。
他其实看到她往晏家小郎身后微微一缩,但他只是装着未曾察觉罢了。
他松了松身上的喜服,将衣衫挂至衣架上。
吹灭了流着泪的烛火,走至床榻前。
少女呓语了一声,转过身来。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她的衣衫因着姿势转动而微微敞开,露出胸前白皙的肤色,就着月色清辉,还能窥见少女衣衫深处有起伏的海浪,诱引世人窥探究竟。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原来那些昔日的厌恶从来都是起因贪婪,心底有什么在呼啸,噬咬着他的所有筋骨血脉。
若是此刻,若是···
他捻了捻指尖,盯着她的面容半晌,最后又轻微叹了口气,松开了指尖。
他俯身把少女抱了进去,自己也躺进床帐里面。
被褥用得是上好的红绸缎,身体触及时便像无法停留的岛屿,时刻荡漾在上头。
心头的燥热却是怎么也不能扑灭,像不停跳动的神经,贯着他的每一处骨骼。
他把头抵在她的颈窝处,能闻到少女身上的芬芳。
唇角移动几分,便贴上她脖颈细腻的肌肤间落下痕迹。
与她同生同长,总还有时间和办法。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
热,怎么这么热?
才到初夏,道清就觉得浑身像是被扔在蒸汽里,四处都崩腾着热气。
她顺手推开,发觉抵到了柔软的东西,心头登时一梗,猛然睁开眼。
大片裸露的肌肤展露在她眼前,线条起伏柔和,看得出这具身体的主人,身材极佳。
可是···可是···
道清顺着胸膛仰头去看,见到的先是突出的喉结,喉结微微滚动,她也跟着吞咽了口水,又顺着视线向上。
少年还阖着眼,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五官是她熟悉的清隽秀朗,可神情却是她不熟悉的舒适安然。
她登时吓得坐了起来,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衫。
还好还好,衣衫完整,身体没有不适。
嘘了口气,她听到身侧的少年哑着声道:“你醒了?”
声线不似往日玉石之声,而带着诱惑低糜,细微的嘶哑,颇有些撩人。
“世··世子。”道清对上她的眼睛,支吾道。
少年眼底浮着一层薄光,眼尾带着抹殷红,噙着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世子,世子怎么在这里?”道清移过目光,低着头问出声。
谢瑜的眼底微动,面色上的欢喜却并无展现几分,反问道:“不在这里,我应当在何处?”,他用手肘撑起半□□体,又道,“昨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阿清。”
道清听到那一声阿清,禁不住一个寒颤。
她上次听他说阿清的称谓,因着是在农家假装夫妻,可如今过了几月,倒真成了夫妻。
可是谢瑜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当要跑去书房睡的?
难道是因为···
道清心下了然,必然是他想从她这里得到的,还未曾拿到,所以PUA攻略还不曾结束,因此委曲求全来她这里睡了一晚,定是如此了。
罢了,今晚就把物件给他,让她过些安静日子吧。
“是,世子应当是在此处的。”道清挠了挠头,“世子,我该起来给王爷敬茶请安了。”
她试图起身,可谢瑜就在他身侧,她便也跨不过去。
“你若不想去,也可不去。”谢瑜倒是不以为然的揽了揽衣衫,也没有让她过去的意思。
“世子说得什么话,新妇请安是最起码的礼节,总不能被落了口舌。”道清回。
她虽不在意流言,也非公司任务,可连日常的礼节都不顾,她自己也觉得不像话。
“世子且让让,我得过去。”道清盯着她面前的两条长腿,闷着声提议。
谢瑜依旧岿然不动,歪着头道:“阿清你便这般过去吧,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谨。”
道清抿了抿唇,想了片刻,便也径直抬起腿。
可她才抬高些许间距,谢瑜却突然把腿抬了起来,她被突如其来支了半步,受力不住倒了下去。
宽大的手掌把她往怀里带,她便扑在一片温热的肌肤之上。
“你做什么?”她手肘不知扣到了何处,有些痛意。
向来都是有起床气的她,今晨已经再三忍着愠气,方又觉得被受到了戏弄,气血上涌颇为不爽。
一把推开身下的人,三两步自己摸索了下去。
倒是身后有着笑意,似是心情愉悦。
这人就是神经不正常了,道清暗自腹诽。
不能和脑子有些受损的人一般见识,宴清,你现在是工作状态,淡定,淡定。
她强压住心情,对着外头唤了声:“澹月,澹月。”
“姑娘。”澹月与流云一同进屋子,端着盆子碗盏洗漱。
见着衣衫不整的二人,两个姑娘家又是有些红脸,又带着几分欣慰的笑意。
待她梳洗一番,才察觉谢瑜依旧躺在床上,仍旧支着头斜眼看着他,面上噙着笑意。
她蹙眉,问:“世子不起来吗?”
谢瑜神色微扬,也垂目敛了神色,顺着力支了起来,清淡地挥了挥衣袖:“阿清,我本就没什么女使,如今要劳烦阿清帮我更衣了。”
你自己没手吗的话差点便要脱口而出,还好专业素养让她依旧能保持心平气和。
道清扭头对流云道:“劳烦流云姐姐,替世子更衣。”
流云作揖,便把衣袍递了过去。
道清转过头,不去看谢瑜的神色,依旧嘱着澹月梳妆。
如今已然是妇人,自是发髻上也有些许变化,澹月的梳头手艺极好,从不扯着她的头皮,她便还能再打盹几分。
待在清醒时,她从铜镜间瞧见,澹月的位置不知何时成了谢瑜,他正拿着一支长簪对着她的发髻左右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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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这家伙拿着簪子想戳死我! 穿书后我当了系统的内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