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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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清每日醒时都早已过了用早饭的时间,谢瑜不固着她的作息,她也便理直气壮随着性子来。
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醒来的时候,手腕有些微痛,低头细看,才看到红了一圈。
她蹙了蹙眉,想来是昨晚在哪里压到了,便也不去管它。
洗漱一番,才在矮凳上坐下。
“姑娘,早起世子就去书房了。”澹月在一旁阴着脸色说道,放置东西的声音都重了些。
“世子去书房这不是很正常吗?”道清舀了勺粥,不明白澹月在生气什么。
“姑娘,那个宛童,她如今可是在书房伺候呢。”澹月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没好气地说道。
道清恍然,原澹月气的是这个。
“方才,我经过书房的时候,还····还看到···”澹月话说了一半,低下了声音,止住不再多言。
“看到什么?”道清倒是越发好奇,凑近追问。
“看到世子对着宛童笑呢。”门外流云接了话,语气也是愤愤不平。
“笑?”道清莞尔。
果然是PUA天赋加持的谢瑜,看来收服宛童为己用指日可待。
“姑娘你还傻乎乎高兴着呢!”那两个姑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见二人又要发动喋喋不休教育的功力,道清认命投降道:“二位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待会就去书房行不行?”
流云与澹月脸色才好看了几分,道清清醒着稍稍松了口气。
澹月是急性子,直接上手来替她绾发梳妆,折腾了一番,便推搡着道清朝书房赶去。
路过小潭之时,道清还想看看昨日她逗弄过的几尾鱼,澹月哪里管她的心思,径直拉过她,朝着目的地头也不抬地前进。
直至檐廊下还剩几步,她便听进里面有人说话声。
“裴洵要去北线?”谢瑜的声量比往日要抬了几分,语气惊讶,与道清所熟悉的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谢瑜全然不同。
她思忖了一番剧情。
裴洵去北线,《昭韫旧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方了吗?
谢瑜明明知晓北线事出之因,却故作这番惊讶,又是在书房里知晓这个消息,而书房当值的正是宛童,倒真真算得极好。
“阿清?”道清抬头看到谢瑜出了屋舍,站在檐廊处,见着她,面色露出笑意。
“阿清,你怎么来了?”谢瑜从檐廊下下来,走至道清身前,他的投影把她包裹住,清疏气环身。
“裴小将军要去北线?”道清抬头询问道。
谢瑜并未露出异色,反是肯定点了点头。
“北线出事了。”谢瑜解释道。
这回轮到道清愣住,她未料到谢瑜还会耐着性子与她解释一句。
“世子快去吧。”道清侧开身,把路让了出来。
谢瑜却不动,反一把扯住她:“阿清,你随我一起罢。”
道清登时想挣脱后。
千方百计让情敌去了北线,如今要去看他的心上人,带着她算是什么意思?
一定要当着她面喂她狗粮,他才有满足欲吗?
许是察觉到道清的抗拒,谢瑜松了手,转过身,恳切道:“算是陪我,好吗?”
少年眸色里闪烁着真诚,道清也辨不明这次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
她想到北线出事,裴洵离开,昭韫定然担忧,这也算是她来这个世界难得的一个朋友,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裴府。
她便不再抗拒,顺从了谢瑜的方向。
裴府是将军府,比之端王府要端方许多,摆具甚少,但更显为将者的沉稳大气。
只是如今不只道清与谢瑜在府邸前,才下了马车,道清一眼看到了一身戎装的晏应璋。
“二哥哥?”道清呼了一声,晏应璋抬眸看来,对着她微微额首:“清妹妹。”
语气比之平日里严肃。
道清倒是头一次见晏应璋盔甲着身的装束,她也随着肃容起来。
见在道清身侧的谢瑜,晏应璋抱拳行礼:“世子。”
谢瑜应道:“二哥是要随仲明一起去北线?”
谢瑜改了往日唤晏应璋字的习惯,反之跟着道清唤晏应璋二哥,晏应璋难得有些愣神,片刻后,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北线出事,仲明连夜进宫求旨,我本就是仲明的副将,官家已允准我陪他同去北线。”
谢瑜了然的点头,复又问:“可有与伯父伯父讲了?”
晏应璋垂下眸色,像是有些失神,后又坚定抬头道:“我方从宫里出来,事出紧急,来不及与父亲母亲说此事。”
“待回邺都时,再给他们赔罪。”这句话说得极其铿锵有力。
“仲顒?”有人在府邸檐廊下唤了一声,语气惊讶。
“将军。”晏应璋直挺挺转过身,对着那人行了个军中之礼,“将军既要去北线,仲顒自当跟随。”
“仲顒,你其实,不必···”裴洵疾步走至晏应璋身前,“此去凶险万分,如今你在邺都有了官职,且你父母对你期望颇高,又何必随我去受这份苦呢?”
应璋像是了然地笑了笑,也不做反驳,只固执回:“这么多年,将军去哪里,仲顒没有跟着去呢?”
裴洵哑了哑声,叹了口气,也挺直了身板,理正衣衫,退后几步,端端正正对着仲顒作揖:“仲顒,多谢。”
军中情谊,本就来自生死之交,看之便让人颇为动容。
站在她身侧的谢瑜也望着二人,面上依旧是清淡如云的神色,即使是那琥珀色的瞳仁里,也只是折射了夏日灼色,未曾透露出半分自己的心思。
道清视线又落到了站在裴府门邸阴影下的程昭韫。
少女已经不再是昔日稚嫩的模样,眉宇间流露着为□□的柔情陌陌,她的发髻上簪了一朵藕荷色绢花,素色雅致,衬得容色更为楚楚。
她只满目深情望着几步之遥自己的丈夫,眼底流淌出挡不住的忧色。
道清疾步走了过去,昭韫似才意识到道清的存在,露出讶异:“道清?”
“昭韫。”道清指尖勾过她的手,她的指尖微寒,出卖了她的心思。
才稍稍空出了神色,昭韫便又把目光放至裴洵身上。
“昨日北线传来消息,北线今年天寒久久不曾回春,好不容易草长几分,却因辎重未至,兄长几要守不住傈城。”昭韫语气里是无处安放的忧色。
裴洵是裴家二郎,上又有一兄长裴渊,自幼也随父亲征战在外。
“后听说是民间有商问讯,自行运了颇多粮草辎重过去,也多亏兄长拼死守住,未曾让北昭攻破傈城,打开北线缺口。”昭韫缓缓说道,眉宇间的忧愁更甚。
“昨日军报言,兄长受了伤,母亲与嫂嫂问讯,几要昏了过去,唯独他还强支撑着。”
“我看得出他也心思不宁,只是家里只剩他来支撑局面,昨日连夜进宫,与官家讨了旨意,一来要去北线看兄长,二来也是一查辎重未至一事。”
“母亲身体不好,见不得分离之景,嫂嫂陪着母亲,这便由我来送他。”她说着,情绪里荡漾起微动的涟漪。
道清听毕,目光又转到了谢瑜身上。
谢瑜不知何时近身与裴洵说着话,眉宇间似也露出几分忧色,倒真真像是忧心朋友远去之挚友。
接而,道清看到裴洵退后几步,也对着谢瑜郑重作揖,甚至比之晏应璋更要恭敬几分。
她这便疑惑了起来,裴洵对着向自己使计之人这般珍重,难不成是坏了脑子?
原书中,裴洵对谢瑜的相送也只是反应平淡,甚至后文章节出现之时,裴洵早早就对谢瑜有了防备之心,可今日这番作为,究竟又事出何因?
“道清,我很担心。”身侧的女子,缓缓地说出这句绝不会在丈夫面前说出的话,连对着昭韫,都是语气里生怕吞吐了过多情绪。
“别怕。”道清握紧了她的手,试图传递给她力量,“他会好好的回来,你忘了我与你说得吗?你会幸福安康,子孙满堂。”
昭韫目光侧过来,落到了道清身上,她秀气婉约的五官荡漾起一丝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安慰的话,我都是不信的,唯独你,我却是相信万分。”
道清也松了紧绷的神色,笑道:“相信我这个半仙,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日光下,裴洵的目光轻柔地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少年郎气依存,还多了男子的万千柔情。
他对着昭韫微微一笑,千言万语便化于其间。
接而转身上马,行云流水,不带任何拖沓。
直至身影淡去,女子依然站在门前,望着空落的路尽,除却来往的行人,再无心上之人的痕迹。
道清便也陪着她,紧握她的手,传递些许暖意给其。
“阿清。”谢瑜走至道清身侧。
昭韫这才松开了道清的手,对着谢瑜作揖:“世子。”
谢瑜也回以颔首,目光依旧停在道清的身上:“阿清,二哥的事情,要与伯父伯母说吗?”
言语间,如同丈夫对着妻子询问家庭琐事一般的熟稔。
道清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回:“算了,二哥哥有自己的考量,若真伯父伯母有事,我们再去罢。”
“好。”谢瑜眉眼弯了弯,自然地牵过道清,“回家吧。”
他径直带着她往来处走。
道清只来得及回头与昭韫招招手告别,便被他扶着带上了马车。 穿书后我当了系统的内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