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你们愿意同生共死吗?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半月后,盛夏收到了萧霁风送来的婚纱。
美轮美奂的婚纱,在灯光的照射下,宛如是会跳跃的精灵,即使是事先已经看到过手稿,但盛夏依旧为之深深的惊叹。
“拒绝意大利设计师量身定做的婚纱,就是再等别的男人送来?”裔夜今天没有去公司,推开房门恰好看到她对着婚纱目露惊叹的模样。
盛夏掀眸朝他看了一眼,“是西华集团还没上市的高级定制婚纱,想要借由我们的婚礼看看效果而已。”
而已?
是而已,还是别具用心,这一点,裔夜心知肚明,只是两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万不会因为这种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的问题,跟她产生什么分歧。
他明白,对于萧霁风,盛夏心中多多少少是带着愧疚的。
不为别的,单单是这么多年的守护,就足够盛夏对他另眼相看。
但……那又能如何呢?
最终,抱得美人归,跟她共度余生的人,到底还是他。
想到这一点,裔夜心中那点小小的阴霾,也就这样消失干净,他从后面抱住她,手臂从她的腰间穿过,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怀抱被填充的很满,好像整颗心也顺势被充满。
他亲昵的动作,让盛夏的嘴角慢慢的勾了勾,“……婚纱,就用这件,好吗?”
“我可以不答应?”削薄的唇,透着几分的无奈。
盛夏轻笑了一下,“大概是,不能的。”
他大掌瞥过她的脸,保持着原姿势,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带着股惩罚的意味。
盛夏嘴角带笑,热烈的回应了他的吻。
……
“现在,你总该死心了。”萧父“啪”的一下将手中财经版的杂志摔在桌子上,上面醒目的是盛夏和裔夜复婚的新闻,连日期都已经确定。
坐在萧父对面的萧霁风,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微微的笑了笑,“您叫我回来,如果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那大可不必,因为……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萧父的火气就更大了几分,“你知道?!你知道还跟张絮分手?我看你是想要气死我们是不是?!你要是想要我们多活两年,就赶快跟张絮复合!!”
“爸,你糊涂了,我跟张絮只是普通朋友,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又怎么说得上复合。”萧霁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萧父一口气没喘匀,握着胸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萧霁风见此,慌忙站起身,伸手扶住他,“爸……”
萧父打开他的手,失望至极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走的时候,带着遗憾离开?”
这句话里的严重性,远比萧父对着他大声咒骂还要让萧霁风心中难受,只是……
“爸……”萧霁风沉重的说道,“你们别逼我。”
萧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数秒,良久后才说道:“……我们萧家三代单传,断在你这里,等我死的那天跟怎么跟你爷爷奶奶交代……”
萧霁风狠狠的按了按眉心的位置,这个话,他接不了,也没有办法接下去。
只是,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方,都是不负责任。
尤其……他心中藏着一个人。
……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带着口罩的李师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商城里遇到就不见面的苏简姝。
苏简姝倒是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当她决定离婚,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她就跟李师师跟张赫斩断了所有的联系,再相见也不过是有几分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苏简姝对着她点了下头以后,便准备离开。
李师师却咬了下唇,拦在了她的面前,带着试探的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李小姐。”苏简姝看着拦在自己面前,明显比当年态度要强硬的女人,“我来去自由,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尤其……我们之间并不是很熟。”
李师师这五年的事业风生水起,享受惯了追捧,陡然被人这样冷言冷语的对待,心中难免有了些不舒服,她现在早已经不再是任由人漠视的对象,“苏简姝,当初是你要跟他离婚,现在我已经跟阿赫在一起,不管你这一次回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希望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这副理所当然命令的口气,可见这些年是颐指气使习惯了,可苏简姝却没有惯着她的习惯,当即便语气不善道:“说完了?”
李师师看着她,没说话。
苏简姝掏了掏耳朵,“既然说完了,那就滚蛋,挡道了。”四方城谁不知道,当年的苏大小姐,就是个敢怼天怼地的,没到底这么多年了,还在一个小明星面前吃瘪。
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苏简姝……转性了。
李师师气急:“你!”
苏简姝:“我好的很……”
“苏、简、姝。”迎面来的人,一字一顿的喊出她的名字。
苏简姝看向来人,眉头随即就狠狠的拧了拧,她多半是,出门没看黄历,才会接连遇到不想要见到的人。
她转身就想要走,在这一点上她跟李师师倒是鬼使神差的默契了一次,在张赫想要追上来的时候,李师师抱住了他的手臂。
张赫试图甩开李师师的手,然而,却被抱的更紧,“这附近很有可能就有狗仔,你想上热搜吗?”
张赫却不管不顾的挣脱开她,想要追上去。
李师师见此,在后面急急说道:“你们已经离婚了,她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张赫。”
张赫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苏简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是他忘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这五年,他兜兜转转的想要找到她,却一直都没能找到,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竟然也开始学会了……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陡然遇见,激发出心中的那股子不甘。
或许,他都不会再想起这个人。
他如今是圈内备受追捧的名导,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计其数,即使明面上有李师师这个女友都未曾改变,苏简姝这三个字,好像,已经变得太过遥远。
李师师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唇齿纠缠的时候,她说:“阿赫,我们回去吧。”
张赫牢牢的握着她的腰,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换来李师师娇俏的笑声。
在两人离开以后,拐角处的苏简姝也慢慢的转身,与两人背道而驰。
坐上电梯的时候,苏简姝忽然笑了一下,引起电梯内人好奇的目光,她只好紧忙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至于她为什么会发笑?
因为……她终于是彻底的认清,周政皓与张赫,是不同的。
即使当初她曾经将两人混为一谈过,如今却是看的再清楚不过,张赫即使说的再爱她,可实际上,到底还是爱他自己多一点的,他永远都不会亏待自己,娱乐圈,很适合他。
苏简姝也明白,他始终会在那个圈子过得不错,毕竟,他有些才华,也懂得时刻做出对他自己对有利的抉择。
而周政皓……
想到这三个字,苏简姝的心蓦然就抽痛了一下。
而周政皓,他就是个,傻子啊,还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傻子,喜欢……替她着想的傻子。
这个世界上,仅存的,独一无二的,爱着苏简姝的,傻子。
……
一个月后。
四方城最富盛名的教堂内,洪亮的钟声在上空响彻,教堂外被豪车装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车展,教堂内座无虚席,且来的都是各方名流和知名人士。
上场之前,盛夏忽然就有些紧张,婚礼筹备以来,她虽然也没少参与,可实际上都是裔夜在全权操持,她最近性子有些懒散,也就随他去了,并没有多操心。
甚至于昨天晚上,她还跟平常一样的倒头就睡,什么都没有多想。
今天早上被叫起床以后,由着化妆师设计师在自己脸上头发上捣鼓,她在一旁打着呵欠,原本一切都挺正常的,她都结过两次婚了,虽说这是唯一一次正式有婚礼的婚姻,但到底是年纪摆在那里,不能再像个二十多岁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儿一样心跳期待了。
她甚至在心中有些自嘲,自己或许是最淡定的新娘了。
但是这一刻,却有些打脸,因为她……明显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向。
“怎么了,不舒服?”裔夜看着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出声问道。
盛夏摇了摇头了,示意自己没事。
但是裔夜看着明显跟刚才状态不同的盛夏,自然是不相信她没事,有些不放心的握着她的手,“跟我说实话,盛夏。”
盛夏耳根一红,她在紧张,这种小女孩儿才会有的情绪波动,她才……不想要承认,死鸭子嘴硬道:“没事。”
裔总裁深邃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来回的转动着,半晌忽然是了悟了什么,狭长的眸子沉了沉,“紧张?”
盛夏:“……”一定要问的这么直白吗?
盛夏将头撇过去,“没有。”只是这回答,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裔夜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伸手给她整了整发丝,握紧了她的手,“有我在。”
“拔拔,麻麻,开心今天漂亮吗?”穿着公主裙的小开心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身后跟着的是一身白色燕尾服脸上带笑的周风谨。
盛夏蹲下身,捏了捏她的小脸,配合道:“很漂亮。”
随即眼神朝着周风谨也看了一眼,笑道;“风谨也是个小帅哥。”
周风谨笑了笑,那笑容跟最初盛夏所认识的周政皓,神似到了极点,看的盛夏一愣。
“这么盯着我儿子干什么?有了个宝贝女儿,还想要觊觎我儿子吗?”苏简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过来,恰好看到盛夏出神的一幕,戏谑的说道,“那就趁现在赶快生一个,你今年也三十五了,再等两年,怕是想生也生不了了。”
她们两人说话来,向来都是无拘无束的,什么话都敢说。
盛夏倒是不觉得有些什么,在一旁的裔夜却随之拧了一下眉头,很是认真的对着盛夏说道:“有开心一个就够了。”
原本没有将苏简姝的话放在心上的盛夏,闻言倒是楞了一下,“……你不想要有个儿子?”
“不安全。”这是他给出的回答,看似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偏偏盛夏听懂了。
而苏简姝,显然也是听懂了,怂了下肩膀,“随便聊个天,这么腻歪,裔总裁你高冷的人设不要了?”
盛夏笑了笑,也促狭的抬眼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怎么回答。
只可惜,似乎老天爷都在厚待裔夜,工作人员提醒:“新人该上场了。”
盛夏只好偃旗息鼓,整了整裙摆,手臂挽住了他的,心情愉悦,不负刚才的紧张。
开心和小风谨一左一右的站在两人后面,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小花篮,时不时的朝着空中抛洒,两个孩子精致漂亮的脸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当然其中最出风头的还是前面男俊女靓的新人,盛夏的婚纱纯白的裙摆无丝无痕,被裁制成无数皱褶,点缀在蕾丝花边,缀满软缎织给褶皱裙上蒙上一层薄雾,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更显柔美。
裔夜俊斯文的模样再加上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气场隐匿而强大,惯常轻抿的唇角,此刻显露的却是浅笑。
外面是一片似火的骄阳,牧师手捧着圣经,口中宣读着此生不渝的誓言,“……你们愿意同生共死吗?”
盛夏裔夜相视一眼,“愿意。”
话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教堂内,明明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但这一刻,全场寂静的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或许是有情人的眼中,世界都是渺小的。
萧霁风看着台上的两人,穿着婚纱的盛夏很美,很美,美到……跟他曾经做了千万次个梦境中的模样,一样的美丽而迷人。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他在台上两人幸福交换戒指,拥吻在一起的时候,走出了教堂。
今天他穿了白色的西装,跟他的气度和风华非常的接近,但是粗略一看,便是温润如玉的典型。
而其实,如果存在有心人,还会发现,他右胸口带着的配饰,跟新娘裙摆上褶皱的花纹,是同样的形状。
从这件西装到配饰,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而他今天的盛装出席,只是为了……错过她。
透过教堂高大的肋拱窗口,可以看到外面浩远的穹窿,碧蓝广袤的天空,温暖的阳光从窗棂口肆意射入,映照在新婚的两人身上。
盛夏看着那耀眼的眼光,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比喻。
于是侧着脸,在裔夜的耳边,轻语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最大的不幸是,爱上了光芒万丈的太阳。”
裔夜一愣,扭过头,问她:“现在呢?”
现在……
盛夏举起自己的右手,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万丈的光芒。
她说:“现在,我把太阳戴在了手上。”
她握住了太阳。
而此时,裔夜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骨骼分明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掌,牢牢的,紧紧的。
走出教堂的萧霁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脑海中浮现着盛夏幸福的面庞,慢慢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最爱的姑娘,今天,终于嫁给了爱情。
“萧霁风,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同样来参加婚礼的张絮,坐在了他的身边。
萧霁风看着她身上精致的小礼服,和面露期待的眼睛,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变。”
张絮怔怔的看着他数秒,然后也笑了。
“萧霁风,你是我见过最死心眼的生意人,你这么做生意,没赔死,还真是上帝保佑。”她说,“西华集团能屹立到今天不倒,还真是见了鬼。”
对于她类似于宣泄的话语,萧霁风并没有反驳,他再三拒绝了人家,总是要让她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张絮到底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大家小姐,也没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道:“送我回去吧,当你给我的赔礼。”
萧霁风回头看了一眼教堂,站起了身,“走吧。”
他答应的爽快,而这种爽快也在张絮的意料之中,这场婚礼,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他啊。
车上,张絮接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中途朝着萧霁风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说:“明天见。”
萧霁风眼观鼻鼻观心的开着车,对电话的内容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张絮却主动开了口,“……是一只追求我的学长,既然你不识货,我也不能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萧霁风点头,“祝你明天约会愉快。”
张絮怔然的看着他数秒,然后自嘲的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这一沉默,就维持到了下车的时候。
张絮跟他道了别,说了声:“谢谢。”然后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都进了家中。
而萧霁风出于礼貌的看着她进了家门,然后没有多做任何停留的开车,离开。
而就在此时,张絮转身回了头,看到的却只是车的背影,终究是……认清楚了现实。
不爱就是不爱。
而此时的教堂的婚礼也进行到了尾声。
在盛夏抛花的时候,苏简姝远远的站到了一旁,盛夏的捧花是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抢到的。
她走到苏简姝的身边,问道:“怎么站这么远?”
苏简姝笑着回答她:“抢到新娘捧花,是想要成为下一个结婚的人,我又用不着。”因为她,已经不打算结婚了啊。
盛夏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但是除了轻叹一口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苏简姝戳了戳她的手臂,“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谈这些了,你看……你的新郎来了。”
盛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正一步步的逆着光,向她走过来。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盛夏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这一天给忙晕了,被他抱上车,车行驶出去以后,她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开心呢?”
裔总裁攥着她的手,“就今天一天,不提孩子,嗯?”
盛夏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把开心弄到哪去了?”
裔总裁:“……”
“说话啊。”他不说,她就着急。
甚至于裔总裁将人抱在了铺满玫瑰花的大床上,她还在追问,“开心去哪了?”
裔夜眸色一深,褪去了她身上的婚纱,说实话,这婚纱,他觉得有些,碍眼。
以吻封缄,当沉浸在水乳交融中的时候,盛夏这才终于是将女儿往脑后放了放,感受着他带给她的热火和震荡。
她体力不好,没过多久的功夫,就有了偃旗息鼓的打算,只是却不老实的不肯说实话,于是就打着对他好的理由,说道:“……上了年纪,需要禁欲,不然,再过每两年,就会秃顶。”
正在酣战的裔总裁以为她凑在自己的耳边要说什么情致缠绵的话,结果听完以后,脸都绿了。
他禁欲了这么多年,俨然已经成了半个和尚,如今这才刚沾到一点荤腥,她就这么咒他?
裔总裁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会身体力行的证明,我究竟上没上了年纪。”不光是女人在意年龄问题,男人有时候也一样,尤其是在事关男性尊严的事情上。
“啊,裔夜,你疯了。”紧闭的卧室里,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明亮的月色。
……
又是十年。
“……尊敬的各位旅客,您所乘坐的***次航班即将到达四方城……”
随着机场内空姐的提示音响起,端坐在头等舱内的年轻男子整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旁边一名助理模样的男人,递上了一杯清茶:“老板。”
十分钟后,从机场VIP通道走出一身形挺拔颀长肃穆凌然,眼带墨镜的男子。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