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忽然死而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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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办件事情。”薄西顾沉声说了一句以后,却没有了声响。
赵特助抬头狐疑的看向他。
薄西顾抿了抿唇角,“……调查一下,盛伯母的这两天的行程安排。”
赵特助:“您是……准备提前跟他们相认?”
“不。”薄西顾修长的手指在杯沿慢慢的滑动了下,“我在等,他们找上来。”
“可是当年,老板您去世的消息已经传开……”即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赵特助,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他的用意。
然而,薄西顾显然并没有跟他摊开来讲的打断,赵特助见此,也只好歇了这种心思,“是,我现在就去办。”
当赵特助离开以后,薄西顾走至套房内偌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窗外脚下川流的场面,肃穆的眼神中点染的是明明灭灭的光亮。
仰头,杯沿触碰唇角,喉结滚动,杯中红酒尽数饮尽。
四方城,这座城市承载了他二十多年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所以,他回来了。
下午三点。
米希尔腿上坐着一个模样清纯干净的女孩儿,当然,这份干净和清纯也不过指的是她的那张脸,她的行为跟清纯干净沾不上半分的关系。
薄西顾坐在两人的对面,松了松领带,秘书站在了他的身后。
“薄,你送来的礼物,我非常喜欢。”米希尔在怀中女人的腰间掐了一把,换来娇嗔的笑声。
一身深色正装的薄西顾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指微微交叉,“既然如此,我想后面我们的谈话,会顺利很多。”
米希尔笑着应承,“当然,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薄西顾肃穆的眸子平静无波的看向他,“米希尔先生,华国有句古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米希尔思索之时,薄西顾已经径直说出了后面的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奢求的太多,最后反而会……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发音是标准的伦敦口音,醇正中带着厚重,无形中便带着积压的威慑。
米希尔听出了他话语中警告的成分,吞咽了一下口水,但是却外强中干道:“我手中掌握着的,是多少财阀都趋之如鹜的技术,你……”
薄西顾掏出一根香烟,夹在指尖,银质的打火机滑盖,开阖,翻飞,抛空,一连串的动作有条不紊,又带着优雅与矜贵。
当香烟被点燃,薄西顾嗅了一下,“米希尔家族中掌握核心技术的人……”他有意的顿了顿,蓦然身体前倾,目光卓然,“并非只有你一个,一旦,你在外面不小心出了点什么事情,人废了,我也不过是多添一层麻烦,找下你的弟弟。”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找不到任何的起伏,但是却无端的就让米希尔后背一凉,“你威胁我?”
“威胁?”薄西顾的喉骨震动,似是低笑:“不,我只是不喜欢浪费时间,尤其……不喜欢有人浪费我的时间。”
即使怀中坐着美女,此刻的米希尔也完全没有了兴致。
薄西顾微一挥手,身后的秘书便将文件拿了上来,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米希尔看了薄西顾一眼,然后翻开了合同,越看眉头蹙的越紧,“薄,这跟我们最初商量的条款不一样。”
手中的烟,燃至一半的位置,薄西顾便伸手将它按断在烟灰缸内,眸光肃穆的朝他看了一眼。
……
“跟妈妈说说,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盛夏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女儿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在裔夜的提醒下,还是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原本每一次都要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小姑娘,今天却出奇的安静,甚至安静的有几分不正常。
裔开心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母亲,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身上,娇软的说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天跟同学玩的有些晚,没休息好。”
盛夏伸手在她太阳穴的地方轻轻的按了按,“喝酒了?”
“没……就喝了一点点。”小姑娘指尖掐着小拇指的位置,比划了一点点。
盛夏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就你那一喝就醉的酒量,也敢跑出去喝酒了?让你爸知道,指不定怎么训斥你。”
裔开心抿了抿唇瓣,“才不会,爸爸最疼我。”
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也开始有了不愿意跟父母交谈的心事,这一认知,让盛夏的心中有些低落。
裔夜从书房回到卧室,看着坐在梳妆台前低声叹息的盛夏,慢慢的走到她的身后,厚实的大掌按压在她的肩上,“怎么了,这是?”
盛夏扯过自己鬓角的白发,神情有些落寞,“……不知不觉中,我们都是快要到五十岁的人了。”
年龄增长带来的不光是眼界的增长岁月的沉淀,其中夹杂着的,还有对于生命逝去的不安和惶恐。
裔夜笑了笑,弯腰,在她的侧脸上轻吻了一下,“我们还有,下一个五十年。”
即使青春不再,他分明的轮廓中依旧可见昔日的俊美,裔夜对身材的管理一向严苛,尤其是过了四十岁以后,每周都会抽出大把的时间来做训练,所以无论是身形还是外貌都沉淀的更加的深重。
盛夏在镜中看着男人依旧不凡的样貌,忽然想起了一件以前从未深究过的问题,“你每周这么勤奋的锻炼,不会是……看上什么年轻的小姑娘了?”
环抱着她的裔夜一怔,眸光带着几分的闪烁,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盛夏,一颗心也随着他沉默时间的延长,而逐渐沉了下来。
裔夜看着她沉下来的脸色,却慢慢的扬起了唇角,“要去查岗吗?”
盛夏偏过头看他,“那你可要把人给藏好了。”
裔总裁对此倒是非常认真的点头,“好。”
盛夏:“……”她这话里的意思,是让他答应吗?
裔小姑娘心中藏不住事情,更何况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她单纯被保护的世界中,已经可以说是撑破天的大事情。
所以,即使是在餐桌上,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盛夏跟裔夜对视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头。
次日,久不到裔氏集团的盛夏,忽然出现在了集团内,不少高层在见到她的瞬间,都显得异常的吃惊。
不过这也难怪,自从两人结婚以来,盛夏便再也没有涉足过裔氏集团的生意往来,尤其是这几年,是一次都没有在集团出现过。
“太太,这是来找裔总?”宋秘书最快的迎了上来,恭敬的问道。
盛夏点头,朝着办公室内瞥了一眼,“我现在进去,方便吗?”
宋秘书闻言,笑了笑:“您什么时候来,裔总自然都方便,不过,裔总正在开会,您恐怕需要在里面等上片刻,我让人泡杯咖啡来。”
没有人会不喜欢好听的话,尤其是在说到了对方心坎上的时候,盛夏扬了扬唇角,说了声“好”,便抬脚朝着办公室走去。
这场会议似乎开的时间有点长,盛夏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咖啡,结果一个失神,碰倒了手边的咖啡,半杯子的咖啡都洒到了衣服上,盛夏皱了皱眉头。
拿起桌边的内线电话,给宋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自己的车上取件备用衣服,她便去了办公室内备用的小浴室。
水花声停止后不久,她扯过裔夜的一件长衬衫穿在身上的时候,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盛夏便下意识的认为是宋秘书,便打开了浴室的门,并说道:“把衣服放……”
办公室内陡然听到动静的两人,顿时都呆愣在当场。
盛夏看着沙发前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神冷的不像话。
裔夜几乎是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就将怀中的女人推了出去,但是这举动,明显是晚了,盛夏该看到的,早已经看到。
宋秘书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进来的瞬间,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里散发着的冷凝气氛。
“太太,您的衣服……”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裔夜重重的按了按眉心的位置,语气生硬中透着斥责:“你怎么做事的?太太来了,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对于他的职责,宋秘书也是有苦难言,他不过是去拿个衣服的时间,谁能想到,竟然会……
看这局面,莫不是太太误会了什么?
宋秘书张嘴想要替自己的老板解释些什么,但是他这才有了开口的打算,就听到了盛夏似笑非笑的声音,“怎么?裔总这是恼羞成怒了?”
裔夜走到她面前,将她按坐在沙发上,顺手抄起抱枕盖在她过分裸露在外的腿上,随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女人,“把刚才的事情给太太原封不动的讲一遍。”
女人抿了抿唇,“盛总刚才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我不好,走路的时候跌了一下,一不小心扑倒了裔总的身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走路的时候跌了一下?
盛夏扫了一眼办公室内平滑无比的地面,顺便估计了一下女人穿高跟鞋的年月,这话……怎么听都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宋秘书,这位是……”
裔夜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偏偏去问宋秘书,宋秘书瞥了一眼裔夜的方向,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道:“……市场部营销经理王荟的外甥女,张逸琳,市场营销部组长。”
“王荟……”盛夏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两略带熟悉的名字,然后默然记忆回笼,合着,还真是熟人。
只不过,这前有舅妈献殷勤,后有外甥女投怀送抱的,倒是……有意思。
“如果我今天没来,裔总准备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去给我看看?”盛夏淡淡的问道。
裔夜剑眉略扬,握紧了她的手,“吃醋?”
盛夏横了他一眼,“少……”
“盛总虽然我只是裔氏集团的一个小员工,但我希望自己的人格和尊严都能够得到尊重,我跟裔总之间是清白的,没有您想的那么龌龊……我知道裔总已婚的事情,所以我对他……只是崇拜和尊敬。”张逸琳默然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出去!”在她的话落,裔夜就冷声道。
张逸琳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唇,“裔总,我……”
“宋秘书。”裔夜并没有打断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宋秘书跟在裔夜身边多年,自然是清楚的明白他在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张组长,请吧。”
张逸琳咬了咬唇,眼带泪花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的裔夜,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明都是盛夏在无中生有,为什么最后被责怪的人却是自己。
“张组长,请。”再开口,宋秘书的言语中,已经带了几分的不喜。
不管这件事情究竟如何,在太太面前说崇拜裔总,这就跟公然宣战没什么两样。
尤其……
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怕是也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盛夏将张逸琳的不满和不敢看在眼中,嘲弄的扬了扬嘴角,从裔夜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翘着指尖放到他面前,“今早出门的时候,指甲刮到了,你帮我重新做一个。”
她的指甲完美无缺,只一眼裔夜便知道她是故意在使唤自己,顺势将她的手重新包裹在掌心里,“好,晚上回去的时候?”
“我车上新买了一套工具,你现在有事?”她瞥着眼看他。
张逸琳听到盛夏的话,眼神中闪过嘲弄的意味,像裔夜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两句,在张逸琳眼中看来就是奇迹,如今竟然还得寸进尺的让他在工作期间,尤其是当着职员的面,给她涂指甲?
张逸琳心中不屑的冷笑,等待着裔夜的冷脸。
而裔夜却确实如她所想的,顿了顿。
这些年,他什么都依着她,倒是将人宠的越发无法无天,只不感情这种事情想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宋秘书顺便去太太的车上把东西拿回来。”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逸琳是满脸不敢相信的震惊,而宋秘书却早已经习以为常,“是。”
当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以后,张逸琳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散去。
宋秘书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太太是裔总用了十数年才重新娶回来的,你如果聪明,就该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然而他的好意提醒,年轻气盛又自以为美貌的张逸琳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面上在道谢,说着“谢谢宋秘书的提醒”,可直接上心中却是不屑。
这世界上哪里有不吃腥的猫,她年轻美貌,正值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而盛夏……不过是个颐指气使的半老徐娘,任凭哪个男人都该知道,怎么选。
宋秘书看着她眼中的踌躇满志,却只是冷眼旁观的笑了一下,他倒是很乐意跟小辈提点两句,但如果这个人惯常的阳奉阴违,想要一步登天的走捷径,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这一个人想要作死的时候,旁人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
如果裔总的床那么好爬,这些年,早就不知道有多少才色双绝的女人爬上了。
办公室内,盛夏拿着衣服便准备去浴室将衣服换上,却被他从后面握住了手腕,瞥着她露在外面的腿,“不急,待会儿再换。”
盛夏横他一眼,“怎么?我赶走了裔总的心尖尖,这是准备跟我秋后算账了?”
她闹脾气的时候,就喜欢“裔总”,“裔总”的喊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变过。
裔夜跟她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对于今天的事情,他也有些膈应,“你这是什么比喻?”
心尖尖?
亏她说的出来。
盛夏嗤了他一句:“以后我来查岗之前,还是要提前跟裔总知会一声,免得下一次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裔夜被她这一通阴阳怪气的语调给弄的哭笑不得。
盛夏在办公室内待了不久便离开了,原本她也就是兴致来了随便进来看看,回去的路上偶然经过自己常常会光顾的一家甜品店,便走了进去。
她倒不是有多么喜欢甜食,只是开心那小丫头却是个无糖不欢的,平日里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吃个甜甜的糕点蛋糕之类的。
盛夏进去挑选了几样甜品以后,在出门的时候,余光扫到路边偶然经过的一个青年男人,目光顿了一下。
那人像极了……全然张开后的小宝,眉宇间的气质跟薄南平也非常的相似。
盛夏狠狠一愣,想要走上前的时候,却看到男子面前停下了一辆商务车,下车的司机恭敬的喊了一声,“薄总。”
男子点了下头,上了车,商务车迅速地驶离了盛夏的面前。
而盛夏还沉浸在那一句“薄总”里,久久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长相相似,姓氏重叠?
商务车上。
“老板,盛总还在原地。”赵特助瞥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薄西顾微微敛了敛眸子,按压着手指上的尾戒,“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老板明天就可以搬进去。”赵特助回道。
薄西顾缄默着点了下头。
而回到茗品居的盛夏,却没有办法做到这么淡然了,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自己一个小时前看到的画面,是她眼花了吗?
“妈妈,你怎么了?”回到家里的裔开心,看着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的盛夏,问道。
盛夏看着女儿,“开心,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自己口中念念着要找的哥哥?”
“哥哥?”开心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爸爸和妈妈不是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吗?”
盛夏被她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一个什么错误,当年小宝离开的时候,开心还小,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她又怎么可能记得。
从女儿这里找不到共鸣,盛夏等来了下班的裔夜,将今天自己看到的画面以及那一句“薄总”说了一遍,裔夜闻言拧了拧眉头,“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这空难了十多年的人,忽然死而复生了?
盛夏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冥冥之中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知,那个人即使薄西顾。
否则,该怎么解释这过分的巧合?
裔夜顿了顿,“……如果真的是他,他还活着的话,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消息?又怎么会明明已经回到了四方城,却没有跟我们联系?”
相较于盛夏的激动,裔夜显得理智很多,一次次将这其中的矛盾点指出来。
对着他的话,盛夏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只是,就在盛夏以为那偶然的遇见只是一场错觉的时候,第二天,她在跟开心在外散步的时候,瞥到了声势浩大的搬家公司,陆陆续续的朝距离她们不远的别墅送东西。
盛夏偶然瞥了一眼,有些疑问的问向身边的开心,“旁边的别墅,换主人了?”
这些年盛夏时不时便会跟裔夜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周围的事情,倒是没有过多的留心。
只是,关于这一点,裔开心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摇了摇头。
关于这一场小插曲,两人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两人折返回来的时候,盛夏又看到了昨天遇到的那辆商务车,就停在了搬家的那栋别墅门前。
盛夏顿了下来脚步。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剑眉英挺斜飞,黑眸狭长锐利,轮廓分明,一身深色正装的男子,俨然就跟昨天的画面重叠,也跟盛夏记忆中,小宝长大后的模样重叠。
他似乎是察觉到周围有道紧随的目光,慢慢的转过了神,跟盛夏对视上的时候,嘴角慢慢的勾起,一如……当年的纯真模样。
盛夏眼神中带着恍惚,下一秒眼泪倏地一下就落了下来,她不会认错,眼前的这个青年,就是她的小宝。
她快步上前,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以至于忽略了在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后,顿时脸色煞白的裔开心。
裔开心浑身的肌肉好像都在此刻僵住。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