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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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较之中原地区极为炎热,等姚星野带领三万余人到达时大多将士身上都起了些疹子,军医梁奇川诊后得出结论是因着天气炎热,铁甲里的汗排不出去导致的,但又不可能脱了战甲。
几位军医一番寻觅,在具第一次扎营不远处的树林里找到了大片的野薄荷丛,将野薄荷捣碎敷于红肿处,不多时红疹便消了,故三万将士每人都随身带着些野薄荷。以便不时之需。
因怕疫情传给将士,故姚星野带着他们在离原营地十里外的地方扎了营,只姚星野和那几位随行军医戴了白纱遮面进了染疫将士们的营地。
“姚将军!”原守边将士皆是由这位刘将军统领。
“刘将军!”姚星野对他一抱拳回了礼“现在伤亡多少?”
“死了快三百人了。现在有一百人左右有染疫症状。”
“可有附近百姓也染了?”杜维问。
“没有,我军中将士已近一月未进镇子了,刚死人的时候便派了杂务兵采办粮食药材,也未听说镇上有人受染。”刘将军边说边向他们介绍他们军中的军医白辰。
据白辰说首先发现是军中有一人暴毙,死状可怖,身上皆是脓肿。与他较好的士兵说他死前几日有腹泻呕血症状,接着便是皮肤溃烂,不出七日便死了。
而不久后,也有士兵出现了同样的症状,这才引起重视。
“我是随行的军医,多做的是些缝合之术,再有多的也不过是些伤寒冻伤之症,这军中瘟疫……在下不才,实在是束手无策。”白辰惭愧地对他们说。
“白军医能及时隔离病患、焚烧尸体,未造成大规模蔓延,已是不易,术业有专攻,接下来便交给这几位吧。”姚星野安慰他道。
梁奇川几人进了那些情况严重的士兵的帐子,平日除了白辰,偶尔只有副将李涛会进去帮忙,李涛说自己天生嗅觉有损,所以闻不到里面的恶臭,甚至有时连遮面的白纱都不戴。梁奇川几人进去的时候险些被里面的腥臭味冲的呕出来。有些士兵身上几乎没有好肉,又是天气炎热,加上南疆飞虫种类繁多,不少人伤口里已被飞虫下了卵,甚至有些已经孵化出了幼虫……
“可有给他们止疼的东西?”杜维问白辰,脸上表情实在是不好看。
“这附近有种草药,可让人昏睡过去,没有能止疼的……至于那身上,本是用水给他们冲洗。可若是烂的严重的……”白辰声音低下去,实在不忍再说。
“没试过用野薄荷吗?”杜维问。
白辰听他这么问一时瞪大了眼,惊讶到:“这附近方圆二十里都没有野薄荷。因是守边将士,我们也不可离开营地超过二十里。”
“怎么会?”几个军医听他这么说都愣住了,他们来的路上处处都是野薄荷,怎就这附近没有?
“快!姚将军!”梁奇川赶忙冲出帐子叫姚星野“把你身上的野薄荷给我!”
姚星野不明就里,看他激动的样子也没多问,把随身带着的装着野薄荷的袋子给他,就见几个军医将薄荷捣碎。挑了一个症状轻的士兵,将捣出的薄荷汁用纱巾蘸着涂到患处。
“你觉得怎么样?”梁奇川问那士兵。
那士兵沉默一瞬,回答说不痒了。
几人大喜,立刻派人去采来时路上的野薄荷……
京中勤政殿内,李承澜看着姚星野传回的消息陷入沉思,这时外面传来荀庆秋的声音。
“皇上还未批完折子吗?”
“回皇后娘娘。皇上已连续批了快一天的奏折了,连午膳都没用……娘娘你快去劝劝吧,这样下去皇上身子可吃不消啊……”
话音落了没多久,李承澜就听见荀庆秋走进来的声音。
荀庆秋带了食盒,里面是几盘点心,“要早知道你连午膳都没用,我便该给你带些禁饿的,这些点心终归还是中看不中用。”
李承澜笑了笑,伸手拈了块栗子糕:“点心也好。省些时间。”
吃了栗子糕拍拍手上的渣子,伸手将荀庆秋揽到怀里坐下,开始给她讲姚星野传回的信儿。
“皇上。”荀庆秋听完后思索一番缓缓开口“照姚将军的说法,那疫情传染的方式可是确定了?”
李承澜愣了愣,“信中并未提及……皇后的意思是?”
荀庆秋伸手又给他拿了块糕点塞到他嘴里。微微蹙着眉迟疑地开口:“我只是猜测……你说,这有没有可能不是瘟疫?”
“不是瘟疫?”李承澜咽下口中糕点“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太过巧合,野薄荷是治病的关键,南疆处处是野薄荷,偏偏他们那里没有……若是早些发了瘟疫或许也能说得过去,偏偏是我军已在那处一年有余,四季都经历过的时候……或者换言之,在萧拓刚刚继位不久后……”
李承澜突然顿住,看向荀庆秋:“朕竟忘了这一层……”
远在南疆的姚星野接到京城传来的密令,皇上的意思是,若尚未明确传染方式,可先肃查军中奸细。
姚星野读过后将密令烧掉。沉思片刻,微微眯起眼睛将目光锁定在刘将军的副将李涛身上。
若是军中有奸细,那这李涛的嫌疑可是不小。
一来,他虽是嗅觉受损,但眼睛却没有问题,那些士兵身上不但是血腥腐臭味令人作呕。但是那蛆虫蠕动的样子便也足够让人心生恐惧。
当然,或许是他心中对兄弟的感情真挚,但这第二点……他时常不戴白纱就敢进入帐中,连他们将军都不敢贸然进入,怎的他就敢这般随意?他是不怕被传染,还是他就知道,这根本不会传染?
姚星野这边正思度着,余光突然瞥见李涛独自离开了营地,他皱眉正想跟上,这边却被一个小兵叫住,那小兵自称姜获,是营里的杂务兵,“从前便听闻姚将军威名,心中甚是仰慕,这是特意给姚将军留的酒,还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那小兵露出一口小白牙冲姚星野讨好的笑,姚星野低头看着他手中的酒壶,目光却在小兵手腕处的红斑上反复流连……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