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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转忧为喜，荀庆秋便笑着伸手将她轻轻拉坐下来，弯眸笑道：“姐姐放心，自打那次却清安寺以后，我再也没有梦魇的症状。如今我的身子比以往可健朗得多，劳烦姐姐为我担心了。”

　　荀庆年这才长舒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方才我远远地就见你目光呆滞，唤你好几声你又不理，不信你问问绿芜。”

　　碧色上了荀庆年素日爱喝的清茶。她这个姐姐口味独特。自记事起便不爱各类名茶，哪怕是雨前龙井，她也都是不屑的。她啊。偏生生就好一口平淡无奇的素茶，她每每喝时，总说能从里面尝出不一样的味道。

　　“我的好妹妹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连我的喜好都一一记着。”

　　荀庆年接过后便尝了起来，眼里自是赞赏之色。

　　碧色接话：“可不是吗，因着二小姐的缘故。我们这些丫头连您素日里爱吃的点心以及喜好的颜色可都牢牢记着，诚不敢忘。”

　　荀庆秋怕她问起自己方才心中所想，便主动搭话道：“早前不是说程公子要来吗。怎的倒没见到他人，也不曾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一提及程原，这荀庆年的脸颊上就止不住地泛红。

　　她的脸红已然说明了一切。

　　且听那白芪搭话道：“二小姐有所不知，程公子一个时辰前就过来了。虽说一直在大房里待着，但午饭前还是托人过来，说是午后要约见大小姐呢。”

　　荀庆年又急又羞地给她递了眼色：“这话哪里是你能胡说的？”

　　白芪却倍感无辜：“奴婢没有说谎，因为那程公子的随从亲口和我说的。”

　　惹来荀庆秋几声嗤笑，也惹来荀庆年懊恼：“白芪，我几日不曾训诫你，你便忘了自己的本分吗？”

　　荀庆秋只得站出来调解，又缓缓拉住荀庆年的手，相劝道：“好了姐姐，只不过是同那程公子见一面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瞧你脸红成什么样了。”

　　见她贝齿轻咬下唇作害羞状，荀庆秋笑得更为放肆：“难不成他这厢找你过来是为了确定心意，好早日定亲？”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荀庆年身上，而她原本红扑扑的脸蛋，如今更似那熟透了的苹果。红润有光泽，不甚美丽。

　　“庆秋，休要胡说，这种玩笑话岂是你能信口拈来的？”

　　虽遭来姐姐一声低喝，但荀庆秋的心情却比先前好了很多。

　　她正欲接话，不远处却传来一道柔软却不失气力的声音：“原来荀小姐在这，害我好找。”

　　荀庆秋循声望去，便遥遥见那程原身着一身湖蓝色衣袍，手持一把象牙玉骨扇。将贵公子的形态展现得淋漓尽致。只见天际湛蓝澄碧，而他翩翩一如过处的风，就连那嘴角微牵出的一抹笑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失了清致。

　　也难怪自家姐姐对他颇有心意，毕竟这般玉面郎君，换做是谁都难逃吧？

　　何况还是程原最先动的心。

　　荀庆年只看了一眼，先是起身，想要过去，可双脚却不听使唤。只愣怔在原地。

　　荀庆秋见状，便起身朝他走去，又亲自将他引了进来。起初程原还有些抗拒，直到荀庆秋劝慰道：“程公子，无妨的。”

　　“方才我去瀚秋居寻荀小姐，因不见，还以为是阿武没说，不料荀小姐在这。”

　　荀庆年只浅浅看了他一眼便移了目，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语气是一如往常的素淡：“你的随从的确过来找过我，但他却没有说具体的时辰。我想着你兴许还要被留下来，便过来找秋姐儿说两句话。”

　　此话一出。那程原当即愧疚地作揖道：“是在下不好，一时心急，竟忘了和阿武说时间。劳荀小姐久等，是在下的无心之失，还望荀小姐见谅。”

　　这态度可是足够诚恳了的。

　　荀庆年听完，哑然失笑道：“原本我也没有久等……”

　　程原也跟着笑了一下。

　　荀庆秋发觉自己好似有些多余，先是给程原使了眼色，继而又往外走：“我忽然想起来外祖母找我。姐姐，你好生陪着程公子，我就先离开了。”

　　她对荀庆年投来的求助目光熟视无睹。

　　出了月禧居以后，她本来还想要靠在墙壁上偷听一会，只是昨儿下过雨后墙壁仍旧潮湿，她若靠着必然是要脏一身，又想想如此行径不太道德，便离开了。

　　其实这个时间点。外祖母可能已经歇下，她去了也是打搅。

　　思来想去也是无聊，便去了瀚秋居。约摸着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那荀庆年面带喜色地回来了，荀庆秋想都没想就径直凑了上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不放：“姐姐。那程公子究竟和你聊了些什么，竟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凑巧我们最近都看了同一本古书。故而才聊了这么久。”

　　她话里的语气也比先前软了好几分，想必程原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尚佳。

　　荀庆秋趁热打铁：“这世间古书上万，你们却不偏不倚地同时爱上了一本。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见荀庆秋歪着脑袋、一脸贼笑地看着她，荀庆年便知道她不怀好意，便纠正道：“这原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只能算作凑巧。”

　　荀庆秋咂咂嘴，目光被院中那一丛开得正盛的杜鹃吸引去，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便问身边的绿芜：“绿芜，你可知道这杜鹃盛开意味着什么吗？”

　　绿芜回答得很是爽快，不带有一丝迟疑：“春日将至。”

　　荀庆秋欣慰地点点头，又追问道：“那春日将至，又能说明什么呢？”

　　“少女怀春？”

　　绿芜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得来荀庆秋赞许的目光，果然这几日没白教。

　　荀庆年意会，见自家妹妹满怀好奇，便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程公子不矜不伐，举手投足间都颇有大家风范，是挺好的，可是……”

　　“可是什么？”荀庆秋双眸睁得圆溜溜的，语气急促。

　　“这便与你没有关系了，莫非你对程公子有意？”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