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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转眼便过去了,外面的积雪初融,阳光斜斜地洒进来,有了丝丝的暖意。
冬天一步步地远了,再寒冷的时候,也抵挡不住春天的到来。
吴予璇伸了伸懒腰。对着叶冰粲然一笑,“春天到了,我就越发贪睡了。”头靠在叶冰的肩上,“同桌,你的肩膀越发舒服了。”
叶冰大窘,“你这是说我吃胖了,更加圆润了!这个讨厌鬼,不让你靠了!”
“那我不让你看我的作业,天大地大,总有你叶小姐的抄作业之处,可别怪本姑娘不顾昔日情谊。”
“那本少爷的肩膀借给你如何?被你占了那么多次的便宜,也没见得你给本少爷一个拥抱什么的,就会欺负我们家冰冰。”姚玄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地方冒出来,话说的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予璇白了他一眼,斜靠着叶冰的身体缓缓直起,把睡的狼藉一片的书本和试卷稍稍整理,直接放在立起来的书上面,从前排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把头低在书下面认认真真地写习题。
姚玄在一旁气得张牙舞爪,话说,有这样对待男朋友的吗?吴予璇冷落姚玄真让这个大少爷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手舞足蹈”,冷嘲热讽。可惜人家就是不理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姚玄只好感慨:“都说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现如今却是,你征服世界,我征服你,要本少爷颜面何存!”
吴予璇拿起手中的试卷往姚玄脸上掷去,“给我闭上你那乌鸦嘴,姚玄你叽叽咕咕简直就像个长舌妇人!”
姚玄丝毫不生气,把散落的试卷捡起来,弯着腰笑嘻嘻道:“夫人莫要生气,我就像看看你是否也会有忍受不了的时候,哈哈,你接着写接着写,你都征服世界了,我也只能当个长舌妇人了,这有什么妨碍。”抚了抚予璇额前的发,“你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我走了,不要想我。”
姚玄笑意盈盈往外走,临走还不忘记一步三回首,眉目传情,予璇只好把头埋在书中,不去理他。
每天都是这样的日子,吴予璇的眼近视得更加厉害,甚至都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她的眼开始迷离,就连写作业的时候,都要戴着厚厚的眼镜,姚玄经常取笑她,可惜去掉眼镜之后,她连姚玄都看不清。
周末的时候,姚玄连哄带骗,连哭带闹,终于求来了吴予璇的一小时的时间。他几乎是泫然欲泣的了,说是予璇大公无私也有被打动的时候,果然是……果然是他姚玄英俊无敌。
浅州的初春甚美,嫩绿的草芽平铺在大地上,接天连地无穷碧色,舒缓着人的视觉,比起冬雪的洁白无瑕,绿色更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蓬勃。
缓步挪移到栀子台,看见那些被冬天肃杀折磨过的栀子树,也逐渐吐出了新芽,一簇簇花开得耀眼,粉色的、蓝色的、紫色的,触动着人的眼神,淡雅的清香充斥着神经,连随风飘落的花瓣,都有缤纷之美感。
置于台上,吴予璇只看见周围的大地上红的花和绿的芽。出来的仓促,并没有戴眼镜,以她的视力,是绝不会看得清眼前的一切的,可她的心里却是感动的分明。
那是如海一样的风信子。
不到栀子台,怎知春色如许。
“有时间距离也是一种美,看不清或许更加美好,我的眼前只有不停流动的海洋,没有丝毫的杂质,姚玄,这是不是一种幸运呢!”吴予璇眯着眼,想要去拥抱这些花,这片海,这方辽阔,这寸土地。
“你最幸运的就是我的存在,没有我,这些花谢了你都不会知道,没有我这些草枯了你都不会看见,你的确应该感谢上苍,感谢上苍造就了本少爷这样一个翩翩美少男!”姚玄的神情永远都是那样得意,那样的不可一世。
予璇鄙夷地看看他,笑着往前走去,一直冷笑不止,吓得姚玄连连倒退,像小绵羊一样温顺的外表,颤颤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好男人,要不,我就从了你吧!”
予璇无限鄙视,“我还看不上你呢,装得还真像。”绕过他,往前走了两步,看他还在原处,瞪了他一眼,“还不回去?”
姚玄点了点头,“我怎么认识了一母老虎,还差点贞节不保。”
予璇按着他的头,“小心我把你卖给老张,他可是专门收男童,你这花容月貌的,肯定能够名扬万里,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分一杯羹啊!”
“你……什么老张?你这是谋害亲夫,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早晚给你点颜色瞧瞧。”姚玄挣脱她的手,赌气似的往前走,却一不小心拌到了石头,整只脚被撞的生疼,整个人也差点处于悬空状态。
吴予璇下意识地去拉他,却被他甩在了地上,予璇只看见天地灰蒙蒙一片,使足力气也站不起来,似乎姚玄在耳边叫嚷些什么,自己却听不清楚,又似乎有鲜红的液体流出,一滴一滴留下来,把整个天空都渲染成了红色。
然后,失去了知觉。
醒来便是黄昏,吴予璇揉揉眼,只觉得头沉甸甸的,全身依旧是乏力,手上还插着针管,姚玄欣喜之态难以掩饰,他喃喃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予璇看着一愣一愣,不知道姚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态,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病不成,自己不敢去多想。忙问:“我是不是流鼻血了?在昏迷之前我好像看见有血滴。”
“你啊,平时太用功读书,血糖偏低,初春的天气又有些干燥,流鼻血也是很正常。医生说,多补充些营养,多休息就没事了,别担心。”姚玄的声音很温柔,却没有抬头去看予璇的眼睛,只是帮她胡乱地掖好被角。
予璇有些疑惑,但始终没有开口去询问。姚玄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也许就是太过用功了吧,最近总是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看着姚玄从未有过的慌乱,心里的不安更甚。
问过医生,和姚玄说得一样,竟有些因为不信任而惭愧。
吴予璇慌忙看了下时间,心下大惊,已经到了回家的时间,不禁自己狠心地拔掉针头,手上红肿了一大片,看着罐里的液体一滴滴往下流,姚玄的心里竟是剪不断理还乱。
“再不回家,我妈该担心了。”吴予璇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姚玄扶住她,她近乎苍白的脸上露出醉人的笑容,“谢谢你。”
姚玄的笑容浮现,唇下的两颗小虎牙凸显的异常可爱。“再说谢谢,小心我要你以身相许,看你还敢捉弄我,还把我卖给老张,我现在就把你卖掉,眼不见心不烦的。”
予璇笑,“姚玄你真可爱。”
姚玄怒,“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说成可爱,叫我情何以堪!”
予璇笑笑,坐在姚玄的车后,却发现怎么都前进不了。姚玄骂道:“小兔崽子,用你的时候,你怎么偏偏就坏了,平时白对你好了!”
“我们走路吧,和一个不会说话的东西计较什么?”予璇安慰道。
姚玄狠命地往自行车上踹了两脚,随即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打开了另一辆自行车的锁,示意予璇上来。
予璇踌躇,姚玄大大咧咧:“没关系,我先骑一下遥儿的车,她是不会有意见的。”
车子刚刚发动起来,却听到瑶瑶在后面大声喊道:“哥,你见色忘妹啊!”
姚玄挥动着手臂,丝毫不去理她。予璇转脸看向姚遥,却看见陈夕那颀长的身影,和姚遥有说有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处处冤家路窄。
又或许,是各自有命罢了。 彼年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