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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棠看张婆子吹胡子瞪眼,顿时害怕起来,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娘,我哪里敢跟您开玩笑,不信你把银子倒出来数数,六十两,一分不少。”何小棠指着布袋,示意让张婆子打开,仔细数数。
张婆子眼睛一眨,顿觉何小棠怪怪的。仔细这么一瞧,原来是换套衣服,配上那苗条的身姿,还真是小姑娘家家的。
张婆子一直把何小棠当丫环来养,甚至当奴仆。整日里脏了吧唧,破衣烂衫,突然换这套衣服,显得娇嫩娇嫩的,还真舍不得下狠手掐。否则,没等何小棠解释,只要张婆子自认为何小棠骗她,早一把拧个紫豆子了。
“行,要是少一分,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婆子说完,便哗啦一声,把银子倒在桌子上,开始数。那眼睛一分一毫都没离开过,数一下,脸上堆一层花。再数一下,又堆一层,直到六十两数完,脸都开花了。
何小棠在旁边看着张婆子那见钱眼开,满脸开花的样,暗暗在心里想:老妖婆笑起来,真丑。
“娘,看把你乐的,一笑起来,真好看。”何小棠似笑非笑,极其没良心的说。
“我说何小棠,你是咋赚到这些银子的,不会是卖身去了吧?”
“说的哪里话,我这是做生意挣来的,光明磊落。”何小棠哼了一声。
“我管你怎么赚来的,只要别丢我们张家脸就行。别说,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一百两算是还清了,算你走运,否则啊,你可就惨了。还剩五天你要是再还不清,哼哼……”
张婆子心想:我这十两银子没白花,当初买这死丫头,就想着给近朝娶个媳妇,没想到还能赚银子,花的值了。
何小棠无债一身轻,要是长两只长耳朵,走路都能蹦起来。这没长耳朵也蹦了起来,只是没兔子蹦的高罢了。
何小棠蹦蹦哒哒来到张近朝书房,趁张近朝没注意,掀开帘子,嗖一下钻进去。再连转两身,转到了张近朝身后。
“你在看什么书?”何小棠故作粗音男汉。
“谁?”张近朝吓得惊慌失措,猛一回头,脖子扭得嘎嘣一响。
“啊……我的脖子啊,疼死了。”张近朝痛苦呻吟着
何小棠看自己闯了祸,赶忙双手上前,帮张近朝按摩。“相公,对不起。相公,没事吧?”
“怎么没事啊,动都动不了,喘气都疼。你个装疯卖傻的何小棠,看我脖子好了,怎么收拾你。”张近朝一面气的慌,一面又动不了,否则早一把抓过何小棠,痛扁一顿。
“相公,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该死,我该打。”何小棠说着,自顾自扇起嘴巴子,看着张近朝歪着脖子,不敢乱动,忍俊不禁。
顷刻,张近朝脖子终于缓过筋,来回活动活动,不疼。朝着何小棠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啊,你干嘛,疼死了”一面手揉着脑袋,一面瞅着张近朝,眼神中充满愤怒。
“你还真生气,太小气了,我不是想逗逗你开心吗?天天读书都读傻了,至于吗,我又不是诚心吓唬你,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你这是逗我开心吗,我倒是看你挺开心。”这时张近朝才注意到何小棠的穿着,上下打量几番。
“看什么看,没见过貌美如花的女子吗?”何小棠看出张近朝的眼神中带着疑惑,想打住张近朝上下不停打量的眼神。因为这个看法,把何小棠看的有些羞怯。
“哎呦,还貌美如花呢,我只是瞧着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不搭,把衣服显脏了。”其实张近朝是看何小棠如同换了个人,配上粉嫩的面,纤纤的手,柳枝的腰。百伶百俐,好像富贵人家的小姐。
何小棠来找张近朝就是想显摆显摆自己的衣服,却听到张近朝出此言,不觉心头一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小棠小声的说到,但声音的大小,刚好能被张近朝听到。何小棠就是想对付一下张近朝,试探试探,对他说不恭敬的话,会不会挨板子。
“你再说一遍”张近朝顿时涨红了脸,青筋暴起,攥紧拳头。
何小棠看他这样,吓得哆嗦起来,一句话没有,直往后稍。惊恐万分的眼神,就像张婆子拿木棍要打她一样。
“过来,躲什么躲啊?哈哈哈,看把你吓的那样吧,没有那紧箍咒,就别揽那瓷器活。骂完别人,跑哪门子,我能吃了你啊?”张近朝哈哈的大笑着。
“你,你,欺负人。”何小棠放松下来,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
“欺负的就是你。”
“不理你了。”何小棠一扭头走了,在张近朝面前,那小商贩雷厉风行的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不是刻意撒娇作怪,只是靠近张近朝,便不由自主的变了一个人。
何小棠刚要迈出房门,转头对着张近朝喊道:“我今,把欠你娘的一百两银子还清了。哈哈,好开心,我何小棠也要出人头地了。”她也不等着张近朝回话,径直走了出去。
张近朝顿生疑惑:她说的真假,那一百两,短短数日就换上了。在哪赚的银子,看她那兴奋劲,不像骗人啊。就靠她那点年糕和菜单,能赚这么多,有点玄乎呢,待我细细观察几日。
张婆子得了一百两银子,可一分没给张近朝。明明知道,这一百两是张近朝管司徒明借的,可就当没这回事,儿子借的银子,哪有老子帮还的礼。
张婆子把这一百两当宝贝一样,守的严严实实。还去城里给自己买了金镯子,换了身新,整日里,穿金戴银。大摇大摆在村里走来走去,招的白眼数不胜数。
刚开始,张婆子还以为是他人嫉妒,随他们说去,过几日也就消了。
没想,过了几日,村妇依旧指指点点,把那双眼瞧着张婆子。阴阳怪气,不知在那里嘀咕什么。
张婆子心想:这嫉妒咋还没完没了呢。正巧旁边指画她的是隔壁李媳妇,全村,张婆子最看不惯的便是她。 秀才家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