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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扬开会前跟太太说过国际会议这件事，凌太太平时也会关注学术界的新闻，没想到一下课打开手机，热门帖子竟然是自家老公的头条，凌太太哪里还能淡定，火速一通电话追过来询问原因。
凌琛扬在电话里粗略解释了一遍，挂线后看到凌念念还是一脸茫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和顾晗年父亲一起负责的那个项目，是因为一开始顾行岩推荐我当组长，上面自然写的我名字，后来我跟你妈妈爆发了一次几近离婚的争吵，我无暇顾及实验室的事情，就把职位转给顾行岩，当时小组成员已经做了最后的确定，不能更改，我也没办法，后来这个项目还是我当时的导师帮我拿到临川那里做资格评选，我才有的终身教授职位。”
凌念念收住了哭声，“那你刚才怎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凌琛扬笑容无奈，“我怎么能说出来，说出来不就害了我的恩师？”
“那贩卖顾叔叔成果的事情？”凌念念又问道。
凌琛扬出神了几秒，点了点头，“是我出面卖的，行岩临终前让我帮他把生前已经申请了专利的成果全部转手卖了，把钱交给他的太太。当年学术界并没有外界说的那么风光，我们的工资也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厉害，行岩让我卖出去估计也是为了那母子俩以后做打算。我当时有一点积蓄，和你妈妈商量之后，我们自己出钱买下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转手卖出去，得到的全部钱都在顾太太回来的第二天就交到她手上了。”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窃取成果这件事！顾晗年脑子里到底进了什么水，糊涂成这样子！
凌念念恨铁不成钢，这全部都不是事实，愣是让她爸爸吃死猫！
从这一刻起，凌念念恨死顾晗年了！
凌琛扬劝她不要那么激动，“想来，他是受到谁的挑拨了。他爸爸的死，我确实背负最大责任。”
当年如果不是他没有经过彻查就断定顾行岩准备带成果逃去国外，也不会发生那起车祸，顾晗年也不会年级小小就失去了父亲。
他的罪孽，他的过错，现在终于要还债了。
“青年才俊揭发导师罪行，知名教授败坏学术门风”大写加粗地挂在学术新闻网最上面，热度持续了好几天，而那些记者也在酒店门口呆了好几天，要不是酒店经理负责，派了几个保安在门口守着，凌琛扬和顾晗年门口早就站门了人。
凌念念和马骄下到一楼餐厅吃饭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有过一两次被乔装打扮的记者尾随，还好凌念念敏锐发现并甩掉了。
回去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就等着那群记者什么时候消停。
凌念念带着快餐回到凌琛扬的房间，凌琛扬边给她开门边在通电话。
“爸爸，又是谁的电话？”凌念念把快餐放在桌子上问道。不知道是暴露了凌琛扬的私人电话号码，这几天电话都快被打爆。
凌琛扬神情颇为凝重，坐进沙发里，捏了捏眉心，“合作终止了。”
凌琛扬被爆出这种丑闻，合作方有充分的理由单方面终止合约，并且不赔偿任何费用。
“可是他们都把我们的项目挖得一干二净了，这也太不厚道了吧！”凌念念愤怒说道。
这个项目还是个半成品，已经把全部消息交换了出去，如果对方比他们早一步申请专利，那真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凌琛扬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事实无法扭转，而且这个项目的持有者已经由他变成了顾晗年，他再怎么操心也没用。
扛了这么多天，终于觉得累了，凌琛扬吃完饭之后，让凌念念回自己房间，他想睡一会儿。
但是他那个样子，凌念念哪里敢走开，不断摇头说道：“我就在这里，不说话，爸爸你睡吧。”
凌琛扬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沧桑，“你放心，你妈妈警告过我，要安然无恙地回去。”
妈妈说过就好。
妈妈的话在这里很管用的。
凌念念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有着落。
从房间里出来，没想到会在电梯里见到顾晗年。
顾晗年面无表情，像个冷漠、没有血性的杀手。
凌念念轻笑了下，笑不达意，“你知道你把我爸爸害成什么样了吗？”
失去终身教授的职位，失去实验室，失去公司，失去全部学术……
顾晗年的声音冷冰冰，不掺杂任何情感，“他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
凌念念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指尖颤了颤。
“你他妈怕是脑子进水才和别人来诬陷我爸。”凌念念压抑着要揍一顿顾晗年的冲动，好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她径直走出去。
顾晗年站在原地，回想她说的那句话，神情有了点松动。
本来酒店门口挺平静的，可顾晗年一走出来，就一大群记者从角落里跳出来，举着相机话筒对他噼里啪啦一顿提问，顾晗年不堪其扰，一个也没回答。
到了公司会议室，才得知合作被终止。
副总经理当着他的面撕了合约书，“你们教授爆出了这种丑闻，本公司不敢再继续合作下去了，合约里规定写过，要是双方中任何一方在此期间出现了名誉受损等现象，另一方有权终止合作。这次事发突然，本公司也很意外，所以酒店你们只能住到明天，机票我们也不包了。”
顾晗年瞳孔微颤，目光紧紧锁定对面的男人，男人笑得像只狐狸，他早该知道这个人是狐狸。
此时，这件事在临大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学校已经单方面对凌琛扬做出了处分。贴吧里，各种帖子层出不穷。 他来时星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