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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讲和要听才是故事。
非说故事也可以看,没人和你争竞这个,那是施主自己在读自己在听。连贯的读不觉得自己在听,也没有人和你争竞这个,那是一种断开。如果这时候你说断开的说法与理不通了,这得和你争竞争竞。
连贯的看有快慢之分,形成的都是图像。这是一种静止。故事中说,女的挥泪长号,“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溪间花前妙语如珠,飞眉转眼都是情愫,执手相悦山海盟誓,宁肯背着米也背着着我过河,不叫那双绣花鞋沾了水迹,可是今日呢,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
你看完了的时候别想,声音印在图像里面,是静止的。可是你断开一切触角只为这故事而来的时候,那女的声嘶力竭的发问“为什么?为什么?”就会在心底炸开,图像也马上配合声音,看到那女的披头散发身心疲惫,指着男人倾诉。前一句“为什么?”问的是男人,后一句“为什么?”问的是皇皇之天,且仰首悲鸣,眼泪不同意也没办法地弄脏了她的脸。
因为断开故事就活了,前后也连续起来。你不是在看而是在听。是不是这样?
戈老爷说,不是,你说的这个故事是故事,任何故事都需要完成。但不是这么个解释断开。
老衲说,你看故事的时候没有人讲故事,那是一种记忆,就是储备。想起故事的时候故事就活了,这是不是断开?
戈老爷说,这样可以是,但不真是,我已经想到了答案,但我今天不可以说,你继续讲剩下的故事吧。
其实这个断开有更好更合理的解释,但看着老衲这么胡缠乱绕,他生了一份警惕之心。自己刚才为什么打盹?老衲的心思是,你会想到更深奥的?他不会相信,我琢磨了这么多年都没打开,你也不可能听了就会,“拐子音”不是谁都可以不学就会的。
于是这个老衲继续讲后面自己听到和看到的故事。
孩子的长相无法阐述,是柔软和可爱放在了一起,绵绵未来里一天一天长成。他的光辉和画面统筹而照顾着,光辉最后都在孩子身上笼罩。孩子的面容有个特征,他的右眼角下面出有个圆圆又小小的黑痣,轻轻地挂在那里,猛一看像流下的一滴黑泪。这时的孩子只有纯纯的无心,那一滴泪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但看了之后怎么都忘不了,看了的人都知道它现在在山洞雌伏,呼呼大睡,但再大的山洞都关不住也放不下。就是这感觉。
孩子正在受教育,教他的那个人一直没在画面中出现,只有声音传来。老衲原先是被绝伦无尘的画面震撼,这会儿是被着声音牵引,全身僵在那里,比木头还木头。
“体验有两个渠道,你站在安全的地方,体验的实体是一个参考点,那是你要进入的地方。还有一个,你被你包围,先是被心包围,后又被眼睛包住,你是眼睛你在看。”
“你面前的草地上有一朵花,虽然小和碎,但她开着。它不是小和碎,是你面前的自自然然的开。别去想它的来和走,它在这里,你在观察。它就是它。开在天地间。开在面前。什么都与它无关。你在看。它在开。它在开。别走神,别想它是你你是它。别想风沙,夕阳,雨中的它。只需要注目着它。它静静地开。去掉优雅。它是它。别想天空。只看着它。它变大了,缩小了,它是它。你看的是它。它旋转了,它变幻了,它就是它。你在观察它。它是它本身,除了它没有其它。它是它。它是它。它永是它。它一直是它。它就是它。它是它。它。是它。它。”
“孩子。闭上眼睛。想着它是它。等到看不见它。想不起来。我在你身边。没什么来打扰你。累了,你就休息。不累,就想着它是它。”
很久之后,是很久之后的之后,孩子醒过来了。大约又是跳三跳抖一抖,仿佛知道为什么孩子这么做了,那可能是想把那一滴黑泪抖下来。那绝对不是他的意思,应该是画外音那个人的意思。我醒来的比较晚,我睡着是因为我也被那声音牵着走了,在看我面前的一朵被脚踩扁而顽强直立起来的一朵小黄花。
接下来还是训练,观察雀鸟,白云,总不安定的松鼠,也听声音。那感觉真是妙极了,跟着神秘人的声音走,人们平时的世界改变了模样,不是从前的样子。简单的一个看就把人洗涤的广深阔远。听声音的方法也很独特。
“不管什么声音进到耳朵就进到耳朵。别去想那是什么声音。你只是在倾听。在听。什么声音都可以来。留下什么就是什么。别往里面去。别往声音里去。别找声音。是声音来找你。来了你就听了。你在听。声音和你是两条路。你就是在听声音。没有送。也不迎接。在听声音。就是你听到的那声音。就在你听到的时候。你在听声音。”
我也在听声音,说实话自己总是跟着声音走,过很久才转回来。声音来了就想迎接,就是去辨识,想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停不在刚听到声音知道听到了声音,把声音放在那一刻的程度。那一次的经历叫我终生难忘。后来才知道是多么的深奥。老衲想,不知道后面还有多么玄奇的方法打开我们所不知道的境界。下面是另一个方法,可惜的是没看没听多久,那神秘人的话也没有说完全,因为有个伙计出现,那个孩子就走了。
孩子到了小溪边,淙淙的水流清亮清亮,也应该清凉清凉。他站在浅水处,抓起一把水往脸上放。小手盛不了多少水,何况他是抓。等他仰起脸把水放到脸上的时候,也许只剩下几滴,几滴就够了,一滴也行。“水滴滴在你的脸上,不管那是什么感觉,你在感觉。水滴让你的脸有感觉。脸热是这个感觉。水凉是这个感觉。你只有这一个感觉。就是你感觉到的这个感觉。不要往深处想。就在感觉水滴滴在了你的脸上的这个时候。没有感觉了也是感觉。再抓一把水滴在脸上。对。守住这个感觉。这个感觉没有扩大。你感觉得到的感觉。感觉你的感觉。只剩下了感觉。感觉。唔,孩子,那边山头有人来了,我们离开这里。到我这里来。”
老衲那时候在感觉掐自己脸的感觉,就和水滴滴在脸上一个感觉。听到他们要走,我心里那个气啊。后来想,能听那些高深的道理也是莫大的福缘,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孩子蹦蹦跳跳走出了那个画面。那个仙境一般的画面接着就不怎么很好看了,画面的颜色也旧了不少。孩子走了很久之后,我的那个伙计果真在在这个画面的一角出现了。
实话说,他的出现和这个画面一点也不相配。看到美景他在那里欢呼跳跃起来。等第二个伙计也出现了,我才去和他们汇合。我小心地不去踩那个画面,宁肯顺着边缘走。那次收获不少,采了很多的药。回到家乡的回春药堂,掌柜的也很高兴,给了我们不少赏钱。
但第二天我就辞去了伙计的差事,又跑去悦蓝山整整呆了十天。一路流浪,痴痴迷迷的度日。后来就在这青瓦寺出家当了和尚。想想真是前尘如梦啊。
故事告一段落,戈老爷站起身来行礼,说,大师,打扰了你的清修,在下很是冒昧。今天天不早了,请求告辞,还有同伴和家眷在等着我,明天晚上我再来聆听大师的教益。
他走出门,门里面铎铎铎铎想起了木鱼声。
一路无话,一行四人回到了宝盛货行。
下午,戈老爷只带着钱管家和钱小兆出了门。货行这边得留下人手以防不测,上午“花如香”裁缝铺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叫他们谨慎的例子,估计有些人坐不住了。有他们四人估计不管什么情况,太太丫鬟和刘大刘二都能应付。账房黄世衮另有任务。
不骑马不坐车,三个人出了门往城南方向走。
毕竟是大城,虽然这些年被南北二教闹得乌烟瘴气,多巴城还保持着七分风采,没失去它粗豪厚重的格调。街上人来人往,有打马而过的,有结伴而行的,有低着头匆匆赶路的,有折扇在手观光闲游的。
走走停停,没用多久的功夫就到了泮河大街。在丁字路口有一家卖泥娃娃的小店。门前横着一张长木桌,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泥娃娃。有骑青牛的,有袒露着大肚腹的,有横着一根长棒的猴子,有似乎要飘起来的仙女,有相对玩耍的小孩,有扛着木掀形状的胡须汉子。更多的是各种神态的大头娃娃,叫人看着就心里热,觉得人生的阶段都在里面。
三人上前挑选了八个大头娃娃。钱管家付钱包好,钱小兆把包袱挎在肩上。三人转过头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名动江湖的四方武场。 都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