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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美的夜空黑得不可以再黑,但那是鬼世界的的白昼。
久居其内,习以为常,不用悲悯垃圾人,那是他们的生活。
一方肮脏一方干净,一方换了一方,只要享受过干净,肮脏也跑不了。只要衣服的里面,不要外面,就不是衣服了。
不管是谁弄脏的天空,就得都参与到这个天空下来,以前和以后。
把什么都弄得岌岌可危的时候,这时候最欢乐人心的是一句话,万事尽都有限。
宁愿无知,也宁肯都是一场假梦,最好的东西还在那里。
一辆空马车,连马都么有的空马车从这边的山脚转出来,嘚嘚的自己跑,进入另一个山脚就失去了踪影,好像没发生什么,但其实发生了,就是岁月的年轮。
每天描一下的眉,灯花,榛子树下的小草,原生的魔界,只有意识存在的冥界,哭着不如大笑一场,可还是太轻。
而重压来的时候,根本承受不住,断折就是死亡。
不知道能把人类的所有理想可不可以集中在一个地方,里面都是什么。
基本上都是平行,人类针对于人类,高尚也不过是自恃个人的贡献,但比起地球,阳光,空气,水来说,根本夸不了口。
人的要求很贪婪,很精细,发展和科技把精细再次进行了加工,不知道谁来达到,向谁要求。
在黑暗中七个人就分散了,黑暗折磨视力,粉碎意志,也获得了自由。
黑暗是自由的表现之一,又是陌生,陌生不用伪装,做你的你。
花侬是从易家偷学来的易容术,因为偷学所以路子很野,因为很野就不受局限,所以增加了易形术的内容,这才是易术。
神态,衣裳,背景,气息,动作,手中的器物,都可以从内从外改变一个人的形体,他又扮男又装女,在孟珀面前不露痕迹。
话不是他说的,他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也不知道接山,但他有办法叫他跟着的鬼说话。
轩辕桑耳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做个二当家,上承上意下假虎威管着钱粮还可偷偷多看几眼堂主妇人,抱着尚晴上街游玩,买风车买小鸡样口哨买上面有骷髅头的银币。
他赚的主家的银子主人比尚心仁还多,自己真是个天才,等有天年老力衰江湖退休,就摆个古董摊子去。
一定是在夜市里,已经不习惯白天。都是赝品,白天和黑夜有什么区别。镇摊之宝就是这个银币。
银币的中间完全空白,只有上部的窟窿眼睛和牙齿咬着交叉的两个骨头棒子,边案就是一粗一细两个圆圈。
不是中间的内容被磨掉了,而是当初就没有。
背面满满的内容,就是群山托起来的一座山。
没有上山的路,最高的山顶留下一个半弯形的缺口。
猛一眼,就是刚惺忪睡意里走出来,觉得那个缺口是一个半弯的月牙躺着。
铁摇旗一直怀念叫小铁的年纪,在还没有拥有蔷薇项链和珍珠树之前。
他不喜欢被装在突然就拥有的能力和责任中,自由自在才好。
据说南方的水果好吃,他不喜欢吃到。
伸手就拿来或者掏钱就买来一定不是好事,那得有路有车有贩。
“根本没有拥有这回子事,拥有就是偿还。”
“持续的拥有就是持续的还债,一轮一轮下来什么都剩不下。”
“没有人可以浪费,于己无关的浪费最后都于己有关。”
方便和舒适是在惯坏一个人,自由是不自由的代价。
他宁肯徒步走到南方去,亲自在园子里摘下南方的水果。
这人真傻。
因为傻,他在他自己的故事里见到了自己,因为另一个人走了。
这时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就浮凸到了脑子里,另一个自己不需要和自己一模一样。
体魄强健的人会落泪,别人受苦他觉到了疼痛。
弱小的身体的人可能无动于衷。
不是内里的强大而是冷漠。
对一件事情的远一点近一点,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心在什么地方,天空就在什么地方,以为你指点的那朵云就是我看到的,原来不是。
在很多人害牙疼的深夜里,张百顺和月狼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他也那个时候动了身。
有个声音说,你现在就是小铁。
“那不可能呀。”他说。
声音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敢说他们六个人没有一个人看不出来,也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他们会认定你就是小铁。欺哄一生的夫妻难道不叫夫妻?
真正的小铁呢?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去处。
稀里糊涂他就是小铁了,他只有一个关于容貌的解释,对黑痣他们六人说:“我的乏术到了第二境界,我觉得我变了。”
是变了,一向羞怯的小铁竟然这么厚颜无耻了。
小危说,亮一亮吧。
小铁就刮风一样动了一下回到原处,手里拿着一个金块。
尖叫一声,小危说,我是这里面最穷的,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可是你也知道,越穷人越好骗,越收藏得严实的越会失去。收藏其实是不打算拥有,你一直不用它,不如便宜了我。
我觉得你真是小铁。
我就是小铁。
小铁做了品心精舍的伙计,第一间的伙计。
董夏告诉他,恶棍都是好人,恶才是机会,都是好人的话,我们的精舍就不用开了。这里是十王的专用房间,你要小心伺候。他折磨的已经不是身体而是心。
后来知道,十王就是转轮王,他培植势力收受贿赂乱和残忍。
洒出一把羊屎豆说,一个一个捡起来,捡三颗抬一下头。
来鬼照做,目无表情。
他突然对小铁说,你告诉他,脸上要有表情,要生动要热切,和发生了事情一样的真实,你做一个他学着做一个,你们两个都有钱。
真的实在看心,这时候小铁的乏术派上了用场。
回天无力,悲痛欲绝,无能昏庸,软弱渺小,贫困多病,艰苦生存,无一技无一巧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只影向谁去,独独长干行。
“何阖而晦?何开而明?角宿未旦,曜灵安藏?”
“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
捡豆的鬼忽然做个跳河的动作,一脸的哀伤。
十王目光烁烁,“你做的比他好,这是法的境界,你是何鬼?”
小铁诚实地说,“这是术,乏术。”
哈哈哈,哈哈哈,董夏的笑把十王托起来,高高在上,权钱在握,底下是蝼蚁一般的生灵。哈哈哈笑着进来,屈身下拜,“十王高兴就好。”
你这是鬼笑。十王说,“今天有事走了,你这伙计不错啊。”
当然不错,他可不能让十王把这个伙计带走或者毁了,这才出来打哈哈。当然他的鬼笑也另有一功,笑声并不那么简单。
笑是一门学问。
既然说是学问,笑就不仅仅是声音,还有动作和神情的配合,还要利用当时的情状场合,还要知晓得对象。
炎心殿中也有笑声,是有些冰寒的冷笑。
四王说,“有几个时辰了,十王该回来了吧。”
七王说,“情况不妙,咱还是先把王们和鬼们召集起来再定。哼哼,阴间也不是好欺负的,谁也别想来毁了或者插上一手。”
“是啊,阴间不同于其他界,是所有生灵的墓场,前一发动全身,咱要慎之又慎。”
四王说着就出了圈外,他要去宣告国事,先把阴间动员起来再说。
看着七王也往外走,富二鬼人二对视一眼就动了手。
富二鬼人二就是小危和小武,他们已经悄悄试过了,他们走不出那个十王画的圈子。
看着七王也要离去,他们可不能就困在这里。
不是要要七王的命,而是扣押,二人用的都是小巧的擒拿功夫,上手就是绝技。
小危用的是小鬼叫门转恶狗拦路又转铁索横江,一只手夹住了七王的脖子,另一只手绕过去,沿街托钵的半招食中二指放在了七王的右眼睛上面。
小武丹凤亮翅虎罴扛鼎萧萧易水,右腿叉在七王的裆部,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头顶在他的下颚上。
七王没有动,也没有反抗挣扎。
四王听到动静,转回头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他不明就里,“你们这是?”
小危说,“我们也要出去,动手诚非得已,请谅解。”
“就这么简单。”
“本来不复杂。”
七王说,“不能放他们出去,事情等十王回来再说。”
“可是你。”
“我没事。”说没事就真的没事,七王说完了话就站在了圈外,小武小危还保持原样地站在圈内,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二王出门之际,啪的一声,从小危的身上掉下来两样东西,一个是金块一个是黑黑扁扁的小木条。
小危的金块是藏在裤裆中的,他认为,每天能感觉到金块还在是一种幸福,他也把黒木条藏在了那里,一左一右。
到了此危局,他全身动不了,但他的思想能动。
他很年轻,体力充沛,他开始思想他曾见过的那个女子,这么一想,果然有用。
他的它昂首挺胸忽然巨大而长,刺破他的遮羞布,金块和木条一起掉下来。
本来的意思是掉出金块吸引二王的眼球缓冲时间,金银动人心也动鬼心,这在哪里都一样,清明节是阴间最丰富的日子。
随着木块掉到地上,他忽然能动了,他俯身捡起金块木条,他很珍视知足骄傲他的金块。
他看见十王的圆圈也消失了。
随手把黒木条插在头发上,小危对小武说,咱们走。
四王说,一切都是天意,由他们去吧。
二人闪电一般窜出炎心殿的大门,消失在远处。
不久之后整个城隍城鬼声噭噭鬼影重重,似是一碗水动荡起来。 都别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