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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混蛋陆警官推了我一把,我的脚步踉跄一下,向前走去,但我并没有理他,此刻,我的心中已经惊涛骇浪。
巴豆为什么在这儿?
他身上为什么穿着狱警的制服?
难道说,他一直是一个狱警?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沉浮着,一直到了监区,检查完身体,又换了衣服,进入一间监牢里,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牢房里,除了我还有一个女犯人。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只在我走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咔嚓!”
在我走进来之后,监牢的门关闭了。
“342号,每天六点、十二点、十七点是开饭时间,中午餐后又半小时的放风时间,其他时间有事需要报告,你记住了吗?”
我没有回头,抱着分给我的物品向着空床走去。
“342号,你听到没有?”狱警继续喊道。
我懒得理他,走到床前,我放下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床铺,接着躺倒床上闭上了眼睛。
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再加上受审、长途劳顿跟进入监狱的手续,我早就累的不想动了,不相干的人,我不想搭理。
“先让她适应一下。”跟着的张队低声说了一句。
“哼!”
两人的脚步逐渐远去。
等到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我睁开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思不想,不闻不动。
现在,命运的轮盘重新开始了翻滚。
如果说,我的父母、朋友,没有在医院法庭上出现让我舒了一口气的话,现在巴豆的出现,就像是在我的肺里插了一根刺。
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何况我是一个犯人,他是一名狱警,我们之间是针尖麦芒,是爱憎分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一种关系。
我想,这是上帝的开的一个玩笑。
脑海中反反复复,就在这时候,身体里一股欲望渐渐升腾上来。
每天黄昏都要来一次的戒断反应出现了。
好像一万个蚂蚁从我的耳朵、鼻孔,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顺着我的血管、筋脉、肌肉、神经爬向我的心脏。
在哪里唱起欢快的舞蹈。
“哼!”
我呻吟一声,用被子将我的全身,包括头脸紧紧罩住。
我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暴露我的毒瘾,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我脆弱的样子,毒瘾,是唯一能打败我的敌人。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三……三百四十二号犯人。”
我的呻吟陡然停止。
我虽然没有看向他,但我仍旧听出来,那是巴豆的声音。
他——
在喊我的监狱里的代号?
“342号犯人。”他继续说道,“我……我给你带来了左丙氧芬。”
左丙氧芬!
我稍稍一愣。
这是我在医院的时候,听到的戒断药物的名称,据那个苏苏说,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所以,医院会给我提供一些戒毒药物。
有美沙酮,阿丁片等。
但左丙氧芬只出现在我的耳朵中,据说它的戒毒效果最好,但因为高昂的价格,所以政府根本不可能为我提供这种昂贵的药片。
就是连那些低廉的药物,在我戒断的后期也不提供了,每天的黄昏,我都必须自己面对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难道,监狱里会为我提供戒毒药物吗?
不可能。
如果是那样,刚刚分配监狱物品的时候,就应该让我带到监牢里来,而不是让巴豆给我送进来。
那么,现在是巴豆给我买来的吗?
他什么意思,是在可怜我?为我们的过去画上句号?或者是提醒我不要打扰他在监狱里的工作?
如果他这么想,那么就太可笑了。
我不会为了过去而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我也不需要他的施舍。
想到这里,我蓦然翻身起来,冲着牢门怒吼道,“你滚开……”
监牢的门口是一个装了铁柃的小窗,大概只有三十厘米的方圆,巴豆的那张脸此刻就在那个小小的方框里,有些严肃,有些阴沉。
他的头顶,带了狱警的帽子,更加让他的那副嘴脸可憎。
在我怒骂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蓦然眯了一下,接着,他的声音冰冷起来,“三百四十二号,你难道还没有认清你的身份吗?你是一名犯人,是一个违反了城市法律的罪犯,如果,你不能认清你所处的位置,好好改造,你可能会获得更长的刑期……”
果然,他是这样一副嘴脸。
不过,他在想什么?
要我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要我屈服于这个冷冷的铁窗?要我像是木偶、傀儡一样?
除非我死。
更何况是在他的面前。
我猛然拿起我床上的枕头,向着铁窗扔去。
“翁!”
枕头砸在铁窗上,发出嗡嗡的声音,接着落下去,露出巴豆那张铁青的脸。
心底,有报复的快感。
不错,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应该屈服的时候,我就偏要让他们大跌眼镜,让他们在自己的错误中目瞪口呆。
但接着,一个警铃声就想起来。
“呜……呜……”
在整个监狱的上空嗡鸣着,我看见巴豆脸色难看的回头看了一眼,不一会儿,外边的走廊里就响起来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报告队长,三百四十二号的毒瘾犯了,她在闹事。”
“有没有伤害到人?”
“没有。”
对话简短的进行着,那是巴豆跟另一个人的声音,于此同时,几张狱警的脸孔出现在小窗里,他们一个个脸色肃穆,神情紧张。
我坐在床上,虽然毒瘾更加让我坐立不安,但这样的一场情景还是让我开心的笑起来。
“格格!”
我笑的撕心裂肺,眼泪顺着脸庞滚滚滑下。
我说不清是痛快还是痛苦,说不清开心还是难过,此刻的我,就是想笑,就是想要让他们焦头烂额,看,就算是我已经待在监牢里,也没有关住我的心,关住我的灵魂。
不是吗?
在那些狱警的脸庞出现在小窗里的时候,我拿起分给我的物品,劈头盖脸的扔过去,脸盆,食盒、被子、床单。
铁门发出的嗡鸣声也掩盖了外边的对话。
片刻后,铁门终于打开,一众人走进门来,扭住我的胳膊,制止了我的行为,但我依旧挣扎着,牙咬,手挠,脚踢,头撞…… 时间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