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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长叹一口气，“徒儿，为师知道你放不下仇怨，为师说这些话，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不要忘记，上一次你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为师正好有孽龙龙珠这种世间少有的宝物，你如何还能活着？
好徒儿，听为师的，不要再去报仇了，为师不想再看到你的尸体。”
红玫瑰撇开头，不想看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当初老道士救她是为了让她杀白羽，可是时间一长，老道士对于她有了感情，把她当成了亲人，自然不想让她白白去送死。
“师傅，难道我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吗？”
红玫瑰咬牙切齿，“如果是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小鞠，小鞠会怨我这个师傅的。”
老道士安慰道：“她怎么会怨你，换做是你，你会眼睁睁看着为师去送死吗？你不会，小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两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拿着红酒糕点进来，看到红玫瑰要哭要哭的样子，都感觉有点奇怪。
老道士倒了杯红酒，有模有样品尝着，这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红玫瑰收拾了一下心绪，娇声道：“师傅，你的手机响了。”
“哦，为师看看。”
老道士伸手从破衣服口袋拿出手机，一步很不起眼的黑色手机。
红玫瑰目光在他那身破烂的道袍扫来扫去，感觉很无语，这师傅明明有钱，却怎么也不肯换下那身破烂的衣服，打从认识他就没见他换过。
“喂，哪位——哦，小鲁啊。”
老道士接听了电话，电话另一边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长，我按您的吩咐，一直关注那个人的消息，前几天发生了件事，我必须跟你说说。”
这是一个天庭的内部成员，跟老道士有几分交情，自从白羽上次在京城杀死红玫瑰后，老道士就意识到消息的重要性，所以，一直托天庭的朋友关注白羽的消息。
“小鲁，是那小子的事？”
“当然是。”
“那你快给我说说。”
红玫瑰现在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也能够听得清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听到对方提起白羽，不禁竖直耳朵。
“道长，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这几天的新闻。”
“有有有。”
小鲁道：“那你应该知道，这两天华夏最轰动的新闻吧？”
“你是说齐容市的屠杀案？”
老道士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不会是那小子干得吧？”
电话那边的小鲁似乎碰到什么人，打了个招呼，过了一会才回话：“道长，你猜对了，就是他，整条街的人都是他杀的。”
“这小子，修炼邪功真的把人性给灭绝了啊！”
老道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得知白羽修炼邪功，他就觉得白羽已经堕入魔道，现在白羽杀了这么多普通人，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其实他心里很不好受，曾几何时，他跟白羽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事，颇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
时隔多年，白羽变了，那份情也因为白羽而变，有时候回头想想，老道士就会感慨，到底是白羽天性如此，还是当初自己认识的少年只是虚幻。
“他杀了这么多人，天庭打算怎么做？”老道士想到这，不禁开口问。
他不相信天庭会容忍白羽这种行为，在华夏国内，超能者互相厮杀见怪不怪，可是很少有人会把手伸到普通人的头上。
就算是邪修，杀普通人也会忌惮天庭，怕引起关注。而且就算是邪修也不敢杀太多人，更加不敢明目张胆屠杀普通人。
或许有时候天庭会对邪修杀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像白羽这种屠杀几百人的行为，造成巨大的轰动，天庭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果然，小鲁回话道：“将首这次太过分，长老会已经打算联合华夏各地隐世家族制裁他。”
“看来那小子有麻烦了。”挂掉电话，老道士摸着胡子沉思，时不时挠挠头。
“师傅，这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吗？”红玫瑰冷笑道：“看来这是天意，老天爷知道我杀不了他，特意让其他人去杀他。”
“徒儿，你不用这么高兴。”
老道士泼冷水道：“据为师所知，天庭庭长蒋青峰跟白羽交情不浅，或许他没法光明正大帮助白羽，可是以他的影响力，某些人未必真的敢对白羽出手。”
“师傅，这个天庭庭长有这么可怕的影响力？”红玫瑰虽然听老道士说过天庭，可是终究踏入超能界不久，了解并不深。
“徒儿啊，天庭是世界上第一的势力，蒋青峰能够坐上天庭庭长这个位置，你说他的本事有多大？”
老道士神色追思，想了想，又道：“说起来，为师跟蒋青峰也算是同时期的人物，当年第一眼见他，为师就觉得这个人惊才绝艳，绝非池中之物。”
“师傅，你是在自卑吗？”
红玫瑰狐媚一笑，打趣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有我这个弟子已经够你骄傲了。”
老道士伸手指指她，一脸宠溺，“为师老了，只想过些小日子，那些外界的争斗不想再理会。”
顿了顿，又道：“白羽的仇，为师真的希望你放下，这个人比蒋青峰还要可怕，或许现在还有人能够制裁他，可只要他一天不死，总有一日会成为盖世高手，到那时候，恐怕就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了。
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的人，有时候为师会想，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人制造出来，他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红玫瑰虽然恨白羽，可是心底里却埋着一丝对白羽这个人的复杂感情，当初在京城临死之际，她就对白羽说过，如果不是白羽杀了小鞠，她可能会爱上白羽。
越是了解白羽，红玫瑰就越会发现，这个男人正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要寻找的男人。
只可惜，小鞠的仇在前，红玫瑰没法跨过心理上这一步。仇恨终究是仇恨，他不可能因为这个男人是自己寻找多年的梦中人而放弃报仇。
“呵，我又胡思乱想了，他杀我的时候连一丝犹豫的意思都没有，他终究只是一个梦中人。”红玫瑰自嘲一笑，回到房间盘腿打坐。
老道士看看她的背影，摇头叹气，这个徒弟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对于一向无牵无挂的他而言，有这样的一个徒弟在身边，总是多了一丝温情。
“先生，还要酒吗？”金发小妞看到红酒被喝完，不禁走进来问。
“不要了不要了。”
老道士放下酒瓶子道：“你给我弄一个叫花鸡来，我肚子有点饿。”
“叫花鸡？”
金发小妞挠挠头，憨憨地问：“叫花鸡是什么？”
老道士打开手机，从网上找到图片，扔给她，“去去去！你们老外办事太磨叽了。”
金发小妞鼻子一哼，无言中表达出自己的愤怒，拿着手机走了。
她的华夏语又不是很好，老道士跟他说叫花鸡，这不是难为她吗？
“哎呀，竟然生气了？这这……老外未免太小心眼了吧？”老道士啧啧嘴，收回目光。
————
第二日，一架飞往英国伦敦的航班在华夏某城市起飞，机舱内，白羽拿着一本小说，遮挡住裤，裆的大部份位置，两只手在底下动来动去，看起来是在玩游戏。
经验丰富的空姐来到他身旁，笑容可掬，道：“先生，请关闭手机。”
白羽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藏得这么严密都被你看出来，你真厉害。”边说边把小说拿开。
空姐看了看他的裤裆，并没有发现手机，顿时就有点尴尬。
“其实我刚才是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当作一个站立的小人，右手的两根手指，当作另外一个小人。我给他们安排了身份，设置了情节，让他们打架。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
空姐感觉有点好笑，甜甜问道：“真的这么好玩吗？他们叫什么名字？”
白羽抬起左手和右手，斯文笑道：“一个叫不要脸，一个叫美女好！”
空姐俏脸一红，不敢再看他，转身忙活去了。
白羽从空姐身上收回目光，恢复冷漠的样子。
他闭上眼眯了一会，忍不住偏过头看看身边位置坐着的陌生女人，这感觉很不舒服，毕竟不是熟人。
要说白羽为什么会在飞机上，这说来话长。
本来神秘女子一直都待在他身边，可是到了今天早上，神秘女子突然说有急事要处理，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白羽除了说前辈请便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这女人是他半个师傅，不是他的手下，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临走之前，神秘女子建议他暂时离开华夏，因为现在华夏超能界有很多隐世高手被天庭请出山，专门捉拿他。
在那些顶尖高手的追踪下，白羽哪怕躲到深山老林也没用，该找到还是会找到，所以他不得不走。
不过对白羽而言，暂时离开华夏并非坏事，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失控是什么时候。
到时候真要做出疯狂的事情，很难说不会蔓延到龙城，这种可能性虽然很低，可他还是觉得离开比较好。
现在神秘的前辈不在身边，白羽每时每刻过得都很烦恼。
“前辈，你真的能够在我出事的时候瞬间赶到么？”白羽喃喃自语，把小说书本盖到脸上。
神秘女子临走之前说过，如果他失控，就会马上出现，对于这一点，他觉得作用不大。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控，一旦失控，身边的人肯定会遭殃，就算对方赶到制止，终究还是慢上一步。
“帅哥，能不能借你的书给我？”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白羽拿开书本，偏过头看看对方，“不借，我要睡觉。”
身旁的陌生女人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年龄在二十七八上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梳着马尾辫。
被白羽一口拒绝，陌生女子有点错愕，“你自己又不看，为什么不借我？”
她扬了扬手中的杂志，用商量的语气道：“你无非就是用来遮挡视线睡觉而已，我这本杂志可以给你。”
白羽看了看杂志，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杂志，顺便把自己的小说扔给对方，“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那就给你吧。下飞机前记得还给我，不然我报警捉你。”
“放心，我只不过是拿这本书打发时间而已，不会带走的。”
陌生女子之所以要借白羽的小说，是因为她带来的杂志刚好看完，无聊之下，她发现旁边的家伙拿着一本历史小说跟自己一直想看的那本一样，才忍不住开口询问。
“美女，别说我不提醒你，这本书很黄，你要有心理准备。”白羽把杂志盖到脸上，声音压得很低。
“我就是喜欢黄！”陌生女子扶了扶眼镜，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羞耻。
白羽悄悄扭头看看她的脸，似乎感觉有点熟悉，又凑近了一点，喃喃道：“怎么感觉好像见过你？”
看他探过来的脑袋，陌生女子黛眉蹙起，有点惊慌，“你……你想干什么？虽然我喜欢看黄，但我不是那种女人。”
白羽无视对方的羞怒目光，想伸手把女人的正面扭过自己的方向，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就在这时，旁边却有一人喝道：“你想干什么？拿开你的咸猪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人是一个少年，十六七岁年龄，盖了一个学生间比较流行的窝盖头，长相秀气，两眼明亮，衣着打扮跟国内的小鲜肉明星看齐。
白羽跟陌生女子都是坐在机舱中间一排，这一排每行都是三个位置，白羽靠右，陌生女子在中间，这开口说话的少年在左手边。
所以，白羽放肆的行为几乎是当着少年的“侧面”进行，少年如何能看得下去？
别说身边坐着的是自家老姐，就算是一般不认识的人，少年也会仗义出手。
“姐，我跟你换个位置。”少年对白羽怒目而视，边说边解开安全带。
这是一对姐弟，姐姐叫安楠，弟弟叫安过，两人这次去英国是为了见父母。
安楠平日虽然喜欢看黄小说，可本人却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更别提跟男人那个……
说到底，安娜只是好奇那方面的事而已，黄小说刚好满足她的好奇。
安楠并不是一个没有人追的女人，相反，她有很多男人追，只不过，因为她的眼光太高，觉得只有世界知名的风云人物才有资格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才会弄得现在还是单身狗的境地。
安楠虽然喜欢做白日梦，可这并不能说明她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女人，相反，她的身份很特殊。
安家在华夏或许没有什么人知道，可是在英国，绝对是一个有名的家族。
这是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家族，干着灰色勾当，生意遍布英国。
白羽对着安过打量几眼，没有再看安楠，因为他已经想起来这两人是谁了。
“倒霉的时候真的躲都躲不掉。”白羽自嘲一笑，看身边姐弟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
“姐，把书还给他吧？” 夜店小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