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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廖然骑马奔来,见到慕容子裕下马叩拜道:“启禀皇上,属下将整个千问山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公主的身影,就连公主骑的那匹马,也没有发现踪迹。”
似乎是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全场安静了下来。
慕容子裕依旧是张冷脸孔,只是比平日里看上去更冷峻了些。
这场面,有种遥远的熟悉感,感觉很不好。
那一年夜寞山狩猎,秦笙笙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不见了影踪。
不同的是,秦笙笙不见时,至少有心兰在身边,至少知道秦笙笙是被人骗走了去。
而凤南歌十分独立自主,身边不要侍女跟随,也不要侍卫跟随,我行我素。
所以,凤南歌究竟是像秦笙笙那样被人设计了去,还是像韶华公主说的那样,她自动放弃?
想起来,昨日她跟自己说过,她今日要离开流星国。
莫非,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心头竟有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滋味,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慕容子裕再次看向韶华公主,问道:“韶华公主,你既说天平公主自动放弃比试,那你,可有看见天平公主在何处?”
韶华公主没想到慕容子裕会这样问她,脸上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见到她。”
感觉到头顶悬着两把利箭似的,韶华公主神情越发不自然。
盯了一会儿,慕容子裕收回寒光,起身,上了马背。
“策——”
见慕容子裕策马重新进入了山林,廖然也赶紧带着人马跟了上去。
韶华公主双手搅在一起,眼里透着阴毒与不甘心。
她恨恨地一偏头,正对上水玉清探究的目光。
“三皇子······”
“不要告诉我,天平公主的失踪,与你有关,否则——”
水玉清低头,附在韶华公主的耳畔低声道:“你与你的母妃,本皇子都不会放过!”
说完,水玉清跨上马背,追随前面队伍而去。
韶华公主脸上煞白一片,牙根切的咯咯响,“等你的联姻计划泡汤,看谁要谁好看!”
慕容子裕将千问山所有有路的地方都跑了一遍,也都没有寻见凤南歌任何蛛丝马迹。
天色已晚,停在悬崖边,山风由谷底吹来,带着升腾的云烟,将附近的几座山峰渐渐遮没,也阻断了慕容子欲搜寻的目光。
这丫头,到底去哪里了?
廖然问过驻守山门的侍卫,都说没有看见过凤南歌,也就是说,凤南歌应该还在山里。
四周点起了火把,让夜晚的千问山看上去越发透着诡异与神秘。
慕容子欲一边策马,一边紧盯着两旁,不放过任何线索。
这场面,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十五年前的夜寞山。
他当时还未知道自己对秦笙笙的爱,只是一听到她不见了,还是被人给诓了去,他就想也没想地就冲了出去。
他几乎找了她一夜,可是她,却与凤啸宁呆了一夜。
他终究是迟到的那个。
慕容子裕长长地吐一口气,心里一片黯然。
如果凤南歌在他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秦笙笙对他仅有的朋友情,也将一丝不存。
“寡人到那边看看去!”
“皇上,那边都是古树荆棘,猛虎多出没,这黑灯瞎火的,皇上还是不要去吧。”
廖然颇是担忧地道。虽然,他心里也很着急,公主找不到,心兰铁定要掐死他,但是慕容子裕的安危更重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慕容子裕涉险的。
慕容子裕道:“无妨,公主爱玩,或许是流连某地忘了归返,你带着他们再到别处去寻寻。”
“皇上······”
廖然还要劝阻,被慕容子裕一个手势制止。
见慕容子裕孤身进入密林深处,廖然对手下吩咐道:“你们留下一队人马守候在这里,作为接应,一旦皇上这有什么动静,立刻发信号烟火警示。”
“是,大将军!”
林子里荆棘满路,慕容子裕的衣裳都被划破了。
这样的地方,凤南歌真的有可能会在这里吗?
慕容子裕心存疑惑,却还是继续往里头探寻着。
忽然,眼尖的他发现前面的路面有些异样,虽然火把照射下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不同。
他停下马,下来查看。
这回看得更清楚些,只见地上的泥土有回填的痕迹,以他多年作战的经验,他猜测,这里应该被人挖了一个陷阱。
扒开地面上的一些树枝伪装,果然,一个黑黝黝的四方形地洞露了出来。
地洞挖的并不是很深,显然,意不在捕捉猎物。
而留在地洞里一条细细的绳索,让慕容子裕找到了答案。
这绳索是用来绊马腿的,下陷阱的人是针对骑在马上的人。
那么······
慕容子裕缓缓站起身,望向前方不远处,眼眸微眯,眉间起了皱褶,心里升起了不安。
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不远处,正是一处断崖。
站在崖边向下望,一片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他放下火把,将地洞里的那根绳索,一头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顺着绳索下去,他发现崖壁上有明显的擦痕,一些草木有向下倾倒的迹象。
内心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慕容子裕稍作休息,静了静心神,又继续往下爬去。
绳索已经滑到到了尽头,可是脚下依旧黑漆漆的。
慕容子裕凭着深厚的轻功与内力,徒手徒步向下攀岩。
黑暗吞噬了星空,仰起头,全是树影,一点儿星光都透不进来。
大约又攀爬了半个时辰,慕容子裕才感觉脚下实实在在,像是到了山谷的谷底。
阴风拂面,树叶沙沙作响,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猛兽不时传来的吼声,令谷底更加阴森骇人。
慕容子裕屏气凝神,细细辨听。
那猛兽的声音时断时续,且还伴有哀嚎声,定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慕容子裕循声而去,拐过一道崖壁口,那猛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嗷——”
这一回,慕容子裕听得清清楚楚,是老虎的叫声,带着些许回声。
只是这叫声,没有了方才的哀嚎,明显盛满了王者之怒。
慕容子裕悄悄拔出宝剑,靠近声音的来源。
扒开杂木,眼前,一个洞口露了出来,洞里,还有微弱的光亮传来。
小心走进洞内,扑鼻而来的是一丝丝血腥味。
而这血腥味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缕熟悉的香味。
慕容子裕疾步冲进去,正见那猛虎背对着自己后蹲,看样子是在蓄势要往前扑去,而它的一条腿上,扎着一枚利箭,鲜血还在流淌。
视线跃过猛虎,火堆那,一个娇小的身影半倒在地上,看上去已是精疲力尽,手里却还执着弓箭,箭头对准猛虎,不肯放弃。
猛虎也看出了对方的弱势,再次嗷的一声,夹着威猛的风扑向前去。
“南歌小心!”
慕容子裕纵身跃起,在猛虎的前爪即将碰到凤南歌时,横剑劫住,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抵制住猛虎巨大的身体。
望着忽然出现眼前的人,凤南歌一时呆住,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与猛虎抗衡的男人。
猛虎虽受了伤,但力大无穷,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誓要将慕容子裕的脖子咬在嘴里。
它敏捷地扑向慕容子裕的头,慕容子裕躲闪,却还是被那畜生的爪子抓破了护甲,慕容子裕一个抵挡,又被抓伤了胳膊。
慕容子裕右边的袖袍,已经有红色的血液溢出,那是凤南歌上次那一剑的创伤所在。
“南歌,这里危险,你先跑出去,等下一定会有人来接应······”
话没说完,猛虎又携风扑来。
隔着火堆,凤南歌就那样看着那矫健的身影,对他说的话全然未听进。
那一招一式,完美的步伐,加上俊美无俦的脸,凤南歌竟忘了方才的危险,看的两眼全是粉红泡泡。
“南歌······”
一声惊呼,打断了凤南歌的幻境,她回过神来,却见猛虎已然扑面而至。
正在这时,高大的身影阻断了她与猛虎的视线,宝剑寒光一闪,用力劈向猛虎的脑袋。
猛虎见状,掉转头去,跑了几步,忽然身体蹿起,张牙舞爪地就砸向慕容子裕。
慕容子裕为保护身后的凤南歌,没有躲避,直接举剑抵抗。
“大叔······”
看着慕容子裕胳膊上渗出的血液,凤南歌难受的不得了。
“快别耽搁了,我现在还能抵抗这孽畜一阵子,你赶紧趁现在跑出洞去,快!”
听到慕容子裕这般呵护自己的话,凤南歌心里更是不好受。
心头也升起了怒气,明明没了什么气力,此刻却被火焰燃烧的充满力量。
趁着慕容子裕与猛虎还在僵持之际,凤南歌弯弓搭箭,对准猛虎的额头果断发出。
洞内,响起一声惨痛的哀嚎,然后,巨物倒地之声。
摆脱了猛虎,慕容子裕赶紧回身抱住凤南歌的肩头,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一遍。
“有没有哪里伤到?”
慕容子裕关切地问着,还腾出一只手,将凤南歌贴在额上汗湿的秀发挑到耳后。
凤南歌静静地看着慕容子裕好几秒,直到慕容子裕以为她吓傻了时,她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了慕容子裕的腰。
“大叔,为什么出现的是你,我以为,第一个出现的,一定是哪个暗卫,怎么会是你······”
听到凤南歌喃喃自语的话,慕容子裕先是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无碍。
“没事了,有我在。”
慕容子裕在凤南歌的肩头轻轻拍着,给予安慰。
连他自己都讶异于自己此刻的温情,且这样的温情,他没一点儿勉强和不自然。
凤南歌感受着对方带给自己的安定,但是这种安定,不是像自己父亲给予的那种,她不太能够说的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很奇妙。
且,妙不可言。
尤其是那有力的心跳声,凤南歌听的都陶醉了,只觉得,那声音,比任何时候听到的乐曲都要动人心弦。
她情不自禁地靠紧了些,手在慕容子裕身上轻轻摩挲。
手心忽然间一片湿濡,粘稠的触感令凤南歌心头一顿。
手心张开,入眼的,是鲜红的血渍。
“大叔,你胳膊流血了······”
凤南歌抱住慕容子裕受伤的胳膊,心痛的想掉眼泪。
“不碍事,被那孽畜抓了一点小伤。”
慕容子裕轻飘的话语,并没有让凤南歌放心,她将慕容子裕按在火堆旁坐下,然后,不容分说的脱掉了他的外衣。
小心地卷起慕容子裕的袖管,看着那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凤南歌眼眶更红了。
她掏出自己的罗帕,将那伤口包扎好。
慕容子裕默默地看着凤南歌为自己做的一切,心头,一缕温热在弥漫。
两个人坐在火堆旁,沉寂了一阵。
慕容子裕重新披上外衣,先打破了沉默道:“小丫头,你还没有告诉寡人,你是如何到了这里的。”
凤南哥往火堆里添加了一截枯木,拍了拍手里的灰,斜乜慕容子裕一眼,瘪瘪嘴道:“还说呢,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寡人?”
慕容子裕颇为好奇,“你倒是说说看,你与猛虎在此搏斗,如何是因为寡人的缘故?”
凤南歌哼哼,然后就将自己如何被人骗到此处的过程说了一遍。
“还好我轻功了得,要不然,从那么高摔下来,肯定要死翘翘······”
说到此,凤南歌将手里的木棍狠狠地往火堆里一戳,顿时,火星四溅,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响整个山洞。
“我找了个山洞,准备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上去。我一边生火,一边回忆整个事情,越想越气,气得骂街,哪知道声音太大,把老虎给招了过来······幸亏你来的及时,否则,我还真有可能尸骨无存······”
凤南歌望了一眼缠着罗帕的胳膊,嗔道:“要不是那人说你胳膊又受伤了,我至于心急如焚地落入别人的陷阱吗,你说,不怪你怪谁!”
听罢凤南歌的诉说,慕容子裕的眼眸几经流转,一道寒光隐隐划过。 朕的皇后不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