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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凤南歌如遭霹雳灭顶。
原来,慕容子裕方才是可以躲过流星剑的,可是为了保住众人的性命,他才选择那样做。
再看向面前难藏得意的姚美人,忽然间,凤南歌恍然大悟。
她扑上去,一巴掌把姚美人打倒在地,然后揪住姚美人的衣襟,大喝道:“是你,是你和那个兰贵人合起来陷害我,是你,是你们······”
“够了!”
抓住凤南歌手的人,是廖然。“你闹够了没有,皇上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还要继续残害妃嫔不成!”
凤南歌慌乱地摇着头,“廖叔叔,你也不相信我么,真的不是我······”
“你不用再废话,这么多双眼睛都可以作证,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姑息你!”
廖然将凤南歌的手狠狠一甩,凤南歌踉跄了一下。
“来人,将她押入死牢,听候皇上发落!”
听到廖然的发话,兰贵人这时不着痕迹地站了出来,道:“廖大人这是还想放虎归山吗?此女如此恶劣,当初若不是廖大人心存私欲,念她是您的侄女放她出大牢,皇上今日又怎会面临如此险境?”
听到侄女二字,众百官纷纷上前质疑。
“廖大人,这刺客果是您的侄女?”
“廖然,弑君之罪非同小可,你怎能纵容此女继续为非作歹?”
“就应该将此女就地处决!”
“对,擅动国宝流星剑,就应该在这里将她凌迟!”
“······”
面对众人的质疑与指责,廖然有口难辩。
见廖然没了底气,姚美人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狠狠地道:“尔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此女千刀万剐,以慰祖宗在天之灵!”
“是!”
几个刀斧手,上来就要抓凤南歌。
廖然满心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深深明白,如果他再继续偏帮凤南歌,只怕这些人还要给他安一个同谋弑君之罪,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凤南歌,还要祸及全家性命。
凤南歌愣愣地看着已经被人扶坐在椅子上的慕容子裕,见他胳膊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那洁白的纱布上还在洇着鲜红的血迹,她的心很不是滋味。
就连刀斧手擒住她将她带到祠堂中央,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姚美人和兰贵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姚美人又朝刀斧手道:“还愣着做什么,祖宗牌位在上,岂容得这样的贱婢仗剑行凶,还不快砍了她,用她的血祭祀祖宗,祭祀流星剑!”
“是!”
一个刀斧手抬起手里的大刀,往凤南歌脖子上砍去。
廖然心一紧,握紧随身佩剑的剑柄,准备冒死上前阻止。
“慢着!”
正在这时,一道低沉略哑的声音响起,刀斧手立刻僵在原处,没敢将刀落下。
所有人都盯着靠在椅背上的帝王,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理。
慕容子裕咳了一声,喉头微腥,运用内力,到底还是止住了。
他将目光朝众人淡淡一扫,扫到兰贵人和姚美人时,稍微停顿了一秒,又很快扫过。
姚美人被慕容子裕那一眼,看的紧张地低下了头,但兰贵人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最终,慕容子裕将目光锁在凤南歌那。
凤南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眶微红,看着他的胳膊,流露出歉疚与担忧,似乎浑然不在意自己正面临被砍的境遇。
“将她先押回正凰殿,听候寡人发落,没有寡人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一道口谕一下,众人心里皆是惊讶与不解。
姚美人不甘心地道:“皇上,您差点被她给杀了,皇上为何不斩立决,还要······”
“你是要寡人改旨意,是吗?”
比冰刀还要寒冷尖锐的话,让姚美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声说不敢。
慕容子裕往椅背上疲乏地一靠,“回宫!”
“刺杀”事件已经过了三日,果然如慕容子裕所说,正凰殿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按时进出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进入,就连心兰也再没有出现过。
凤南歌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三天来茶饭不思,心里很是着急与担心。
她一来担心廖然与心兰因此获罪,平白地害了他们一家,那她就是罪人一个。
另一方面又担心慕容子裕的伤势,流星剑非比寻常,那一剑刺下去,若是断了筋脉,胳膊岂不是就废了。
三天来,她也难得的反思自己。
虽说回顾整件事情,都是兰贵人与姚美人设定的局,自己应该怨责她们。可若不是自己玩心太重,若不是自己任性妄为,又岂会上了别人的当,将自己和关心自己的人都陷入险境。
从小到大,上到皇爷爷祖奶奶,下到臣民百姓,谁都依着她,顺从着她。她一直过着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的日子,人称她混世魔王,只要她开心,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她一点儿也不开心,第一次懊恼这样的自己。
凤南歌在寝殿里转来转去,心烦意乱。
抬头,大大小小的水晶石悬在“太空”里,烛火反射在上面的星芒,璀璨如昼。
“妈咪,若是您遇到这样的事情,您接下来会怎么做?”
看着水晶球,和那交错其间的小陨石,凤南歌的目光放空的很远很远······
哗,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廖然睁开沉重的眼睛,无力地抬起了头。
“廖将军,咱们也是公事公办,得罪了!”
高公公一语毕,一挥手,一个刑官将重重的皮鞭,再次一鞭一鞭地抽在了廖然满是伤痕的身体上。
廖然紧闭发白的双唇,愣是没有喊出一声,硬生生地受着酷刑。
“快住手!”
鞭声停止,只听见女人的哭喊在牢房里响起。
见廖然满身是血地被绑在刑架上,心兰痛不欲生,伸手想抚摸那一片片的血迹,却又不敢触碰,哭道:“廖然,他们,他们怎能把你打成这个这样子······你,可是御前第一大将啊······”
高公公微微朝心兰施一礼,面无表情地道:“廖夫人,这是皇上的旨意,廖大人御前失职,导致皇上受伤,本该问斩,念其过往一直衷心护主,免去死罪,赐予鞭刑三百。廖夫人还是先出去的好,若是廖夫人阻碍行刑,只怕廖大人接下来要受的,就不只是鞭刑了!”
听罢高公公的一段话,心兰只感觉心痛更深。
“是我,是我害了你,不该将公主带到流星国,都是我······”
犹记得十几年前,廖然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被慕容子裕鞭刑了十几日,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此刻他又是这般模样,想想就觉得心痛难当。
看到自己妻子泪如雨下,满脸愧疚和心痛,廖然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这事与你无关,兰儿不该自责。”
喘了一口气,他对高公公恳求道:“望公公行个方便,让我与夫人说几句话,劝她早些离去,公公也好完成皇命。”
廖然在宫中和军中,一向有威望,口碑也好,见他要求不过分,高公公也叹气道:“那廖大人就快些与夫人说,咱家也是皇命在身,不得已。”
“有劳公公,廖某感激于心。”
牢房里再无他人,廖然这才敛起笑容,很严肃地对心兰小声道:“公主这么一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镜花国的公主,朝臣们流言纷纷,大多说辞都是对公主不利的,公主现在留在星宫里,怕是凶多吉少。如今,你必须想办法把公主带出星宫,让她身边的那些死士,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镜花国。”
心兰流着泪点着头,“我知道,我一定会保她安全。可是你······”
未说完,喉头哽咽,眼泪又是倾盆而下。
廖然话语稍稍一柔,“我无妨,皇上这么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保我,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能将刺杀一事强扣在我头上。你放心去吧,只要把公主安全送出流星国,我们也就都太平了。”
“那,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多加保重。”心兰难掩不舍之情。
廖然点点头,给心兰一个放心的微笑。
心兰深深地看了廖然几眼,然后,抹着眼泪走出了牢房······
“皇上,御医说,您胳膊上的伤口伤的太深,不宜太荤,但又不能缺少营养,所以,臣妾熬了这甲鱼羹,望皇上早日痊愈。”
正德殿皇上的寝殿中,兰贵人坐在龙床的床沿,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粉彩小碗,舀起一勺羹汤,正小心仔细地送入一张还泛着白的唇中。
“嗯,一点儿也不荤腥,甚好。”
靠在床头高枕上的男人,神色淡淡地褒奖着方才喝到的美味。
兰贵人腼腆一笑,“皇上喜欢就好,兰儿天天都给您做,直到皇上痊愈。”
又喂了两口后,慕容子裕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吃。
兰贵人赶紧放下碗,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为慕容子裕搽拭唇角。
“好了,夜深了,你也乏了,先回宫歇息吧。”
兰贵人搽拭的动作微微一顿,皇上他这是在下逐客令?
心里虽有委屈,但兰贵人不敢表露出来,离开床榻,对着慕容子裕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臣妾告退。”
转身走了两步,兰贵人停下脚步,回身,跪在了尘埃。
“皇上,清明节的事情,其实,臣妾也有错······”
兰贵人偷偷看了一眼慕容子裕,见他闭目养神,似乎没有打断她的意思,于是,接着道:“宫中女人一向闲来无事,有时会寂寞无聊,就聚在一起八卦说书。
那一日,臣妾与姚美人不过私底下拿流星剑在说笑,哪里知晓,会被前来惩治姚美人的天平公主听见,更没想到,她会将我俩的玩笑话当了真,竟然真的去拔那流星剑。
虽然天平公主对皇上您欲行不轨,但毕竟是因为臣妾多嘴才引起的,臣妾这几日很是惶恐,怕皇上您责罚臣妾,所以一直未吐露真言。只是今日见皇上还是如此虚弱,臣妾心中愧疚更甚,良心不安下,臣妾才斗胆向皇上吐露实情,望皇上赐罪。”
说完,跪地拜伏。
半晌,龙床那边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寡人知道了,恕你无心之过,起来吧。”
兰贵人心下喜悦,站起身,又福礼道了声,“多谢皇上隆恩。”
眼波微微一转,兰贵人试探地道:“那,皇上,天平公主刺杀一事,皇上该如何处置?臣妾听闻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都有流言在传······”
说到这,她停了停,没有继续说下去。
床上的男人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投下两排美丽的暗影,状似随意地问道:“传什么?”
兰贵人暗自抿唇一笑,然后继续道:“传言,这天平公主是镜花国派来的细作,目的就是想找机会刺杀圣上,什么无法操控流星剑,其实都是天平公主刺杀圣上的借口。
更有传言,大家都说,皇上之所以不治天平公主的罪,就是因为她这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像极了当年的秦皇后,故意流露出与其母一模一样的姿态,借此来迷惑君上······”
她突然住了口,因为,她看见原本靠在高枕上的男人,坐了起来,一双深沉犀利的眼眸,朝她投射而来。
兰贵人被看的低下了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盯了兰贵人许久,慕容子裕唇角浮起一抹不知喜怒的笑,“兰贵人人在深宫,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兰贵人立即跪在地上,道:“臣妾惶恐,这并非臣妾一人知晓,整个后宫都在传,臣妾也是听其他姐妹说的。”
“是吗?那么,兰贵人你是何时识破天平公主身份的?”
闻言,兰贵人抬起头,有些吃惊,但很快又垂下头,道:“臣妾不知皇上何意,臣妾也是和大家一样,是皇上您那日喊出凤南歌三字时,才知晓天平公主真实身份的。”
看着兰贵人天衣无缝地答着话,慕容子裕唇上的笑容逐渐冰冷。
他起身,脚步虽有些虚浮,却依然走的稳健。
兰贵人看见了君王的靴子在眼底,头不由得更低了,头皮竟有些发麻。 朕的皇后不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