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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裕嘴角抽动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冷眼将凤南歌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声道:“不愧是凤啸宁亲手调教的女儿,话里话外都帮衬着自己的父亲。你父皇是不是千古一帝尚难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厚颜无耻他可以堪称天下第一。”
“你又污蔑我爸比,你这是嫉妒,吃不到葡萄反倒说葡萄酸。”凤南歌轻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反驳过去。
慕容子裕也轻哼一声,道:“你父女俩用苦肉计瞒骗笙笙,你为了留在这星宫里,也不惜再用苦肉计,有其父必有其女,连行骗的法子都如出一辙,说他厚颜无耻,还不是最高的评价,应该说,他是阴险至极。”
“胡说!”
凤南歌眼神一厉,全然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小少女,那股凌厉劲,倒是与凤啸宁有几分相似。
她双手往身后一背,仰着头,盯着慕容子裕,小身材绕着慕容子裕的大身板走了一圈,才沉下气,慢条斯理地道:“大叔说起阴险至极,倒是让我想起了老人们给我讲的一段陈年往事。
话说,十五年前,雨花城秦大千金一纸征婚,天下数万男儿聚集玄云湖。最终,镜花国凤国主打败所有竞选者,成为了秦大千金的未婚夫婿。
可是也就在那一年,流星国的慕容皇帝,趁秦大千金在万壑国遇险之际,将秦大千金抱回了流星国。同时,以救治的名义,给秦大千金下了忘情散,差点活活拆散一对好鸳鸯。
好在,真金不怕火炼,真情不怕考验,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秦大千金依然选择了凤国主。
而慕容皇帝因爱生恨,追到流星国,一边在飞羽阁与凤国主进行巅峰大战,一边利用其胞妹害死了秦大千金的初恋。
诸如此总总,敢问大叔,谁才是天下最厚颜无耻之人,谁才是世上最阴险狡诈之徒?”
空气中,有火药味悄悄弥漫。
两人都冷眼对视着。
忽然,一只手掌伸到了凤南歌的脖颈。
凤南歌毫无畏惧地继续冷眼看着对方,即便,一直在仰视,脖子有些酸了。
大掌在离那细嫩的脖颈只有几毫米之处,停了下来。
慕容子裕发现,他一向冷血,也一向不轻易发怒,可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总有本事让他丧失理智。
停留了片刻,终于,手掌离开了脖颈,回到了正常位置。
慕容子裕黯然转身,不再与凤南歌争辩。
那一段往事,本就是一种不能提及的痛,他如此,凤啸宁亦如此。
若时光真能从来,他也不会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
他只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这一点。若是知道失去她自己会这么痛苦,早在和秦笙笙一起离开镜花国时,他就不应该还想着什么灵玉,随她去了雨花城,而是应该直接将她带回星宫······
凤南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回书桌旁,那背影,就像她初见他的那个夜晚一样,萧瑟而孤寂。
没有一点儿打击敌人后的快意,熟悉的心痛感蹿了上来。
她眼看着他慢慢坐下,手指按在奏折上,却没有拿起,一双眼眸,清冷中带着隐痛。
凤南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慢慢挪到书桌前,低声试探道:“大叔,你,你还好吧?”
对方没有应声。
凤南歌提起裙子,步上两个台阶,站在慕容子裕身侧,头微微一低,仔细看着慕容子裕脸上的表情。
若说慕容子裕冷淡的样子她已经熟识,可这种毫无生气的模样,让她揪心。
“大叔,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的,我就是听到你诋毁爸比,才说了这些,你,可不要钻牛角尖啊!”
见对方依然不理睬自己,凤南歌心一慌,趴在桌边,头凑近慕容子裕的眼底,眨着清纯的双眼道:“大叔,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你别这样,你这样,歌儿挺害怕的。”
眼前人阻断了自己模糊的视线,慕容子裕定睛,眼前清纯无害的双眸直入他的眼底,恍若那人。
他自嘲一笑,“你这是打一下又给颗糖吗?这一点,倒是挺像你母亲的。”
看到慕容子裕的表情松动,凤南歌心底的紧张也散了去。
她赶紧狗腿地直起身,双手抱住慕容子裕全是腱子肉的胳膊,就开始揉捏。
“大叔,你这批折子一批就是几个时辰,想必手也酸了吧,我给你松松筋骨。”
小手毫无章法地捏着,慕容子裕见此情景,只觉得心底的阴霾竟驱散了不少。虽然,造成自己心底阴霾的罪魁祸首,就是给他揉捏胳膊之人。
轻声叹息,慕容子裕抽回胳膊,无奈道:“似你这般掐胳膊,寡人不仅得不到放松,明日只怕还会淤青一大片。你确定,你真是做宫女的料?”
被对方嫌弃手艺不好,凤南歌低声嘀咕,“我爸比都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你是第一个,居然还嫌弃。”
忽然想起慕容子裕还没有吃点心,她又赶紧狗腿地道:“要不,我去御膳房给大叔你拿些点心来?”
慕容子裕摇摇头,伸手端起兰贵人留下的那碗鱼片粥,“不用麻烦,有这个就行了。”
舀起一勺,正准备送到嘴边,碗和勺子却不翼而飞。
凤南歌撅着嘴,抱着抢过来的鱼片粥,皱眉道:“这是给野猪吃的你也吃?你们家的伙食就这么差啊?”
慕容子裕真心无奈,“不要胡闹,寡人以前喝过,兰贵人精心熬制,很是合寡人的口味,拿来。”
闻言,凤南歌越发眉头皱的紧,“切,你好歹也是堂堂帝王,一碗鱼片粥就蛊惑了你的心,你还真有出息。这鱼片粥就是不能喝!”
说完,她将碗里的粥往花盆里一倒。
慕容子裕很是伤脑筋,语气有些不快地道:“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寡人的膳食都敢倒掉,你是想饿死寡人吗?”
凤南歌咧嘴一笑,“大叔,你别恼,御膳房里多的是吃的,我这就给你拿去。”
一见做了亏心事的凤南歌脚底抹油,要溜,慕容子裕风轻云淡地抛过去一句话,“倒了寡人的膳食,那就由你为你寡人做一碗羹汤来。”
凤南歌惊住,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慕容子裕。
“否则,你就是藐视君王,寡人定要将你囚在膳房里,日日夜夜学厨艺,直到做出这美味的鱼片粥为止。”
啊?
凤南歌嘴巴张的大大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话来,“大叔,你让我下厨做,做鱼片粥?你没有搞错吧?”
“君无戏言!”慕容子裕脸色淡淡地道。
凤南歌蔫吧了,知道慕容子裕是来真的,嘴里怨念道:“有没有搞错,我堂堂一国公主,何时会做羹汤来?做一锅糊还差不多。”
“寡人饿了,还不快去!”
凤南歌微微一福礼,娇声娇气地道:“是,奴婢谨遵圣旨。”
看着两个侍卫带凤南歌去往御膳房方向,慕容子裕阴霾全部扫去,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被这丫头气的要死,可是这丫头一副笑脸,就将他心底的怒火轻易平息······
皇家大内厨房,犹如战场。
望着进进出出,脚步极快却又有条不紊的宫人,凤南歌算是见识到什么是无形的刀光剑影。
不就是给皇帝做膳食吗,至于这么多人忙里忙外的,那慕容皇帝是海胃吗,比海里的鲨鱼胃口还大呢!
凤南歌去到膳房里头,在一位宫人的指引下,走到蒸煮点心的灶台前。
环顾四周,都在各忙各的。
她悄悄拉住一个离她最近的厨娘,问道:“大娘,你告诉我,这鱼片粥要怎样做啊?”
厨娘好奇地看她一眼,道:“你想做鱼片粥?”
凤南歌点点头。
只听对方反问道:“不会做鱼片粥,那你到这厨房里来干嘛?快走开,被耽误我干活,我还要给各宫娘娘蒸燕窝呢!”
说完,对方又忙着手里的活去了。
凤南歌吐吐舌头,她差点忘了星宫里还养着一大堆的娘娘,这女人除了皇帝,闲来无事时,自然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吃食上了。
唉,妈咪呀,不得不说您当初的选择是睿智的,要不然,对您这样一个吃货来说,要和一大堆女人抢东西吃,您不是气死就是饿死!
凤南歌站在灶台前,仔细回想着兰贵人端来的那晚鱼片粥。
既然是鱼片粥,肯定少不了鱼,仿佛那碗里还有金黄色的颗粒,应该是玉米不错了。
哎呀,只要找到这两样食材,鱼片粥就ok了。
凤南歌在菜架上找到了玉米,然后用网兜在鱼缸里随便捞了一条鱼······
书房里,慕容子裕放下御膳房刚送来的点心,两道茶点浅尝即止。
他知道凤南歌是做不出什么点心的,不过就想图个耳根清净罢了。
明知道娇公主做不出点心,可他偏偏又好奇她到底会给他做出什么样的羹汤来,好歹留着肚子品尝一两口。
若是不好吃,借此将她打发了出去,再也不许她进正德殿给他念经。
说实话,他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事实,每次被这丫头提起,虽然是痛的痉挛,但过后就像是放了一次毒血一样,居然感觉心口不再那么压抑闷堵了。
更令他惊奇的是,也不知道这丫头使了什么法子,能把他御书房里的宫女全都弄的不敢进来,就连他贴身太监好像只要有她在场,也跑到外头伺候着。
慕容子裕看向一旁伺候的贴身太监高公公,问道:“你跟寡人说说,那丫头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一个个地都任由她进出寡人的书房?”
高公公低着头,声音极小地道:“回皇上,小的没有收好处,别说收好处,只要那小祖宗不磨人,小的,已经阿弥陀佛了。”
“哦?如你这般说,是那丫头胁迫了你?”难得八卦的慕容子裕,倒有些好奇起来。
高公公脸上有些难看,又不敢欺瞒慕容子裕,支支吾吾道:“倒也不是威胁,只是那丫头会法术,如果不让她进来,她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小青蛇,直往小的面门而来,说是要给小的放放血。
小的就喊侍卫拿下她,结果,她一声口哨,手里忽然变出一大把小青蛇,一条条小青蛇就往侍卫们脸上袭击,她也就趁乱进了书房。
后来,小的见皇上您与她在书房聊的挺欢,她对皇上您也没有歹意,小的这才没有追究······”
慕容子裕算是听懂了其中的缘故,轻笑道:“即便你要追究,这丫头也能想出一百个花样吓唬你。好了,派人去看看那丫头在膳房怎样了,传旨过去,叫她快点,寡人饿了。”
“是。”
高公公一脸苦相地走出书房,心中泪流不止——皇上,咱家刚刚没有将真相完全说出来,其实,咱家那日被小青蛇咬了一口,那小祖宗说,那是她家独门奇毒,叫七日绝,若是没有她的解药,七日后,咱家就要死翘翘。
皇上,咱家对您是忠心耿耿,咱家看她对您并无恶意,咱家选择自保,也是正确的哈······
不一会儿,高公公神色慌张地跑进书房,跪在地上颤巍巍地道:“皇上,御膳房那里出大事了······”
慕容子裕神情淡淡地道:“御膳房能出什么大事?”
“那个天平公······”
忽然察觉帝王投来的凌厉眼神,高公公自觉失言,赶紧捂住了口。
稍缓了缓后,高公公才继续道:“那个小宫女,说是给皇上您做鱼片粥,把地上弄得一地的玉米粒,害好些个厨子脚滑倒地。这还不够,她又捞了一条黄鳝,黄鳝滑不溜秋,小宫女为了抓它,把厨娘炖的燕窝给掀翻了,把刚蒸好的糕点也踩烂了,把菜架也推翻了······
可这都还不算什么,最后,那黄鳝钻进了正走进膳房的姚美人的裙底,那小祖宗,居然,居然一把扯掉了姚美人的罗裙,对姚美人动手动脚,嘴里还说要是抓到这黄鱼,她定要把它大卸八块。姚美人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晕了过去。” 朕的皇后不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