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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
他那般的人居然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笑了起来,“陛下使唤了我这么久,难不成是觉得良心有些不安了?”
“或许是吧。”回以她的是沈宣同样的笑容。
思忖片刻,她说道,“过几日,臣妾准备回一次边府。”
他笑的自然,爽快的应允了下来,“可以,按照你想的来,你想做的去做便行。”
可那份爽快竟让她有些无法适从,她扬起了头看着沈宣,“陛下突然对我如此好,就不怕有朝一日臣妾喜欢上陛下吗?”
“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会将心轻易交付之人。”
“陛下倒是看的挺明白。”
她眉眼低垂,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的感觉。
可能宫中待得久了,她也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吧。
想来,她在宫中确实待了不少时日,这些日子来虽说是知晓了不少过去种种,但终究大多都是流传的那般。
除了沈宣。
他和流言中的他有些大相径庭。
传闻中他既不爱早朝,也不怎么批阅奏折,大多的奏折都是送内务院去批阅的,他自己手中每日批阅的也不过寥寥几个。
可这几日,他在御书房基本上都是亲自审阅那些奏折。
那数量倒像是正常的数量,而不是寥寥几个。
只是她从未见过有人从他的御书房出入送来过那些奏折,这一点倒是颇为奇怪的。
除此之外,沈宣这人看似什么都不管不顾,却对南国天下,朝中大事都好像了若心中。
这一点,也很奇怪。
只是,他若故意隐瞒,她开了口也不大妥当。
还不如,待她先弄清楚事情原委,再和他亲自谈谈。
若是他们为的皆是同一件事,那自然便是好的。
只是他当真能相信她吗?
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回一趟家。
自她和沈宣大婚后,她那爹爹和哥哥好像故意躲着一般,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照理说皇后出宫省亲是件大事,回个家还要遵循大礼。
她觉得不大喜欢这样,便没有兴师动众,仅带着青娣着了身男装就回了家。
刚走回去,心中酸楚便涌上心头。
“江儿。”
边母看见边江儿的那一刻,终忍不住,泪流了下来。
“娘亲。”
边母紧紧的抱着面前的女儿,心中十分难过。这些日子皇宫里发生的种种,他们皆知道,都知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
可她依然笑的自然,看不出有何不悦的样子。
她自小就这样,报喜不报忧。
闻声,那一群边家女人全都跑了过来,又抱着江儿哭哭啼啼起来。
“爹,你说为何咱家的女人都是这般的爱哭?”边易川暗自庆幸,还好当时江儿跟着他们在战场上,不然要是跟了这帮女人,那岂不是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娘们了。
可他一转头,他爹那样的九尺大汉居然也是满脸的泪水。
这一大家子,可真的是……
这样看来,这个家中唯一冷静些的就是边易川了,可这被边家一群人归结为他粗线条,没有这些心思。
于是,在边江儿从边家那群女人的包围当中出来之后,她那粗线条的哥哥将手里的大刀往石桌上一扔,就在边江儿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回来了?”边易川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回家一趟不也是正常的吗?”
边易川看了看她,担心的问道,“那狗皇帝又怎么欺负你了?”
“他对我很好。”
“怎么可能,他为了那孟妃责罚你的事可是闹的满城皆知。”
她那哥哥当真爱操心,责罚是不少,但其实算起来沈宣对她也算不得太差。
她笑了起来,“若是欺负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回来了。”
“当真?”
“自然当真。”她笑着说道,“这番回家,我还准备小住些时日。”
见她如此笃定的样子,边易川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边江儿问了起来,“刚刚姑姑还拉着我在说你同宁姐姐之事,说是这些日子来,她都没有怎么来过我们家。”
闻声,边易川的神色明显的黯淡了下来。
而后他轻声道来,“她一姑娘家,还没有嫁娶,老是往我们家来那怎么可以。”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去了战场,那当真的是生死由天。国未定,战未止,若当真成了亲,日后再有些意外……”
她又该如何呢?
一去无归期,生死两茫茫。
他很平静,就好像说着寻常的事情一般,看不出悲喜。
边江儿看着他有些感伤起来,她那二哥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看似莽撞,实则也会心思细腻。
就好像那时他将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笃定的话语,“江儿,这场战一定会终止的。”
是,这场战一定会终止的。
他们边家一生的抱负,多少个将领多少士兵一点一滴走到的今天。
生离死别,生死相隔,那是他们自幼开始便经历过来的。
就算现在,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的起来,那些过往的一目目。
那场差点击垮他们整个边家的战役。
那场战,他们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亲人。
那一场被奸臣逆贼阻挠之战。
当年的那场战,本不该死伤如此惨重,可就因为和前朝有关联。
西邦和前朝相勾结,朝中大臣又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押送粮草迟迟未到,派遣的军机大臣又从中作梗。
本不该战死的,可统统被陷害,死在了沙场。
她最为尊崇的爷爷,她的叔伯、姑父,还有她的大哥。
她的大哥……
心,如同针扎一般。
她那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大哥,她和二哥敬仰的榜样。
大哥他天资聪颖,又善谋略,若是堂堂正正的放在战场上,他一定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大统领。
那是他的首战,他怀揣一身的抱负出征。
可,却无辜枉死。
那时她和二哥还年幼,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具具亲人的尸骸躺在跟前,冰冷的尸首上满是伤痕。
她还不过就是个小姑娘,哭的如同一个泪人一般。
那时依靠在她身边的就是她的二哥,他看着面前的尸体,强止住了泪水。
他看着她笃定的说道,“江儿,这场战一定会终止的。”
二哥他知道自己不聪颖,也无法所有的事都做的好,他那般喜文的人,放弃了文,从了武。
他自幼体弱多病,可为了能够上战场带兵打仗,他一遍一遍的训练,一遍一遍的摔倒,又站起来,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熬了下来。
就算他成不了有勇有谋的将领,但他一定会在战场上拼尽全力。
每一场,都是将生死给置之度外。
时间太久了,打到现在,边家只剩下一群孤寡女人,而她的父亲,她的兄长,也成了边家仅存的男人。
但现在的局势依然动荡,何时会再次上战场,他们谁也不知道。
若是上了,下一回还会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可能又多了一条战功,也有可能便又是一具白骨。
哪来的什么的常胜大统领,有的不过都是险里求生。
边家的女人想着的只是简单的为边家延后,可她哥哥想着的是不能拖累宁姐姐。
她看着边易川,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二哥。”她笃定的说道,“这场战,一定会终止的。” 本宫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