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休息室,官雨诗率先开口:“很抱歉,先前答应你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做到。”她指的是,当初在越家遇到伊夜雪时,对她所做的承诺,决定远离越非尘和莫明忧。
现在,这个承诺,她是铁定没法做到的。
“算了,我本来就没指望你会信守承诺。恋爱中的女人,最无耻了。”伊夜雪挑了个位置坐下,双腿交叠,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她的态度,让官雨诗不免郁闷。
“老实说,我很意外,明忧哥哥最后不是选择我,也不是唐玫儿,居然是你。”她淡然一笑,娇艳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嘲讽。
官雨诗穿着婚纱,身上还带着各种首饰盒装饰,坐下来有些难受,只能站在一边,她没有忽视伊夜雪脸上一闪而逝的嘲讽,之所以会答应她到这里来,主要还是想弄清楚她的目的。
“伊夜小姐,这个世界从没有意外,只有必然。我毁约在先,你想要我做什么?”她直截了当地说。
惊讶于她的爽快,伊夜雪多看了她两眼,柳眉一挑,红唇微微启动:“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不过就是将你引开,好让越非尘可以动手而已。”
“你说什么?”官雨诗脸色刷白,心里突然涌出强烈的不妙预感。
“我很爱明忧哥哥没错,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非他不可。你也知道,我大哥一直想跟唐家联姻,而越家始终都在躲避这件婚事。所以,我答应越非尘一个条件,如果我帮他办到了,那我很快就会风风光光嫁入越家,并且会成为人人称羡的越家族长夫人。你说,这笔买卖值不值?”
官雨诗嘴唇哆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心中强烈的预感却是越来越不妙,“所以,你帮助他一起对付莫明忧?”
伊夜雪耸耸肩,一脸莫可奈何:“我得不到的,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
她的脸色倏尔变得无比阴狠毒辣,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官雨诗转身匆匆离开,休息室的门“砰砰”两声,她已经拖着长长的婚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见她居然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冲出去,伊夜雪勾唇笑了笑,得意张狂的脸,却渐渐垮了下来,变得苍凉凄楚。
此时,已经将桑那坦丁堡到处找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莫明忧的踪影。身上华丽高贵的婚纱被她脱下来,身上只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色衬衫,头饰以及首饰没来得及取下来,头发因为匆忙而散乱不堪。不少佣人看着莫家的新女主人在堡里焦急跑来跑去,想要问又不敢,只能马上派去通报了莫离。
“诗诗,你先别着急,明忧肯定不会出事。我马上派人去找他。”
莫离到底是莫家的一把手,很快就部署好了一切,“就在十五分钟前,有一架直升机离开桑那坦丁堡,明忧一定就在飞机上。”
“请让我一起去好吗?”官雨诗连忙叫住了莫离,恳求道:“我现在很着急,必须马上找到他。”
她现在,心急如焚。
“好,我让杏子陪你一起去,不过,千万不能冲动,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谅他越非尘不敢对明忧动手。”嘱咐好之后,莫离便带着属下匆匆离开。而官雨诗和泽田杏也坐上了另外一架直升机。
在路上,官雨诗打了几个电话给莫明忧,结果是无法接听,又打了电话给越非尘,同样时无法接听。情急之下,她只好将电话打到了越非绯那里。得到的却是一个令她差点奔溃窒息的消息。
“莫明忧,可能出事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短暂的时间,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官雨诗的声音,因为异样的恐惧与害怕,而变调得十分尖锐:“越总监,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算我求你了好吗?”
电话那边,久久的安静。但官雨诗并不愿意放弃这个唯一的消息,仍旧按捺着慌张的心情,耐心等待越非绯的回应。
因为越非绯的迟疑,令她更加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果然,良久之后,越非绯终于淡淡地说:“想要知道他的下落,你现在单独一个人到里克市来见我,我带你去见他。记住,一个人也不要带。”
“好。”明明知道越非绯的话,对她而言十分危险。官雨诗还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一颗心跳到了胸口难以平静。立即找了个借口下了飞机,又悄悄返回莫里斯群岛,在岛上的机场赶上了前往里克市的航班。
她就像一个疯婆子,身上泪水与化妆品混合在一起也没有洗干净,身上只带了钱包手机和护照。终于在第二天的上午到达里克市。在机场里见到越非绯的时候,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晕厥了过去。好在及时被越非绯扶住了。
“越总监,求求你告诉我,明忧他在哪里?”她真的快等不及了,如果不是因为一路上都在想着他,担心着他,也许她早就机场里就晕厥得不省人事。
越非绯看了她一眼,脸色闪过一丝不忍,微微叹息:“你这个样子,倒不像我所认识的那个官雨诗了。”
“越总监?”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得到肯定的消息后,官雨诗终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立即跟着越非绯走出去。一路上,整颗心都悬在胸口上,令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越非绯所说的除了莫明忧的话。
车子在爱格亚斯堡的大门口停下,官雨诗疑惑地打量四周,不解的问:“怎么回到这里?”
“莫明忧不在这里,不过,你要是想见到他,最后跟我进来一趟。”
跟越非绯进去到爱格亚斯堡后,在大厅里见到人时,官雨诗先是一愣,旋即发疯地冲过去,“越非尘,你怎么在这里?他呢?他在哪里?”
很显然,她万万没料到,越非尘居然会在爱格亚斯堡等着她。
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官雨诗却没有坐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恨不能从他的表情里得到答案。不过很可惜,越非尘云淡风轻,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你先坐下来。”
“好,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官雨诗坐下来,目光凝滞在他身上,“非尘,伊夜雪说的是真的吗?”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伊夜雪跟她开的小玩笑。因为在她心里,越非尘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伊夜雪的话,越非绯的话,还有越非尘特意在这里等她,这都是她不愿意相信的。
越非尘只是深深凝视她片刻,突然从怀里期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打开看看。”
“非尘,现在不是——”话未说完,再次被他打断:“打开看看。”
没办法,官雨诗只能打开,随着黑色盒盖掀开,露出里面的物品,官雨诗的瞳孔渐渐放大,却满是不理解的神情。
“这是什么?”
躺在盒子中央的,赫然是一枚黑色的戒指。
这枚戒指,与市面上看到的那些戒指截然不同,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但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戒指很稀奇精致,黑色戒环上,镶嵌着一朵黑色雕花,黑得十分透彻剔透。指环轻轻一扭,便能够随意松开收拢。
越非尘看着她,轻轻说道:“这便是你当初进入越家的目的。”
官雨诗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是越家的犯——”
“越家的犯罪记录,是吧?”他突然笑了起来,无奈摇头:“傻丫头,如果真的有犯罪记录那种东西,谁会那么傻保存下来,将把柄留给别人抓住的机会?”
“怎么会?”
“事实上,莫明忧不过是想让你到越家获取最大的秘密而已,也许是我以前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太过真实,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我越家真有那么一个把柄等着别人来偷。”
官雨诗羞愧地低下头。
“不过,虽然没有把柄,秘密却是存在的。”越非尘话锋一转,将那枚漆黑如墨的戒指取出来,执起她的左手,轻轻将戒指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中。
“这个秘密,我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
“非尘,不行,这个我不能收下。”官雨诗拒绝道,便欲将戒指取下来。
越非尘阻止她的动作,似笑非笑:“你若是不收下,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莫明忧。”
“你——”
“越非尘,你把我老婆带去哪里?”
几乎是在同时,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旋即,一个笔直挺拔的身影猛冲了进来,在看到大厅里的两人时,不由刹住了脚步。
“老婆!”
“老公!”
惊喜,诧异,不敢置信……
在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时,越非尘的身影,已经悄悄离开了客厅。偌大的客厅里,唯有失而复得的一对人儿,拥抱、激吻、缠绵。
莫明忧眼尖地发现她左手无名指的黑色戒指,略微沉吟,脸色不禁变化万千,“这个戒指哪来的?”
官雨诗将越非尘的话说了一遍,转而想到什么,疑惑地问:“越非尘说这个戒指才是越家的秘密,这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实在很好奇,既然越家并不存在那份犯罪记录,那越家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莫明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官雨诗越听越咂舌,诧异不已。
因为伊夜雪那些话,她还以为莫明忧真的中了越非尘的套。
结果出动了莫家的警卫和下属,搞了半天,真相却远远不是那样。
他们两人,都被越非尘和伊夜雪联手耍了一道。
“老婆,走吧,我们回家。”莫明忧拥着妻子的肩膀,两人携手,一同走出了爱格亚斯堡。
“好,我们回家。”
有个秘密,莫明忧永远都不会告诉爱妻,关于那枚黑色雕花戒指的秘密,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秘密。
那枚雕花戒指,是越家每一任族长夫人的信物,知情的人,少之又少。
那枚戒指有个很难听的名字,叫做“沉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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