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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是担心。”
“别忘了,我们有底牌。”老虎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深邃,虽然喝了不少的茶水,但此时他的嗓音仍然很沧桑。这种沧桑是源自于骨子里的,润喉的茶水并不能把岁月的沧桑一并冲刷。
“老虎,不然这次我们就不做了吧?”
“绝对不行。”老虎一口否定道,“你是担心张垚出问题对吗?”
莫二姐不停的点头道,“我觉得顾涛说的有道理,毕竟我们和张垚认识的时间太短了,难免他会是……”
老虎摇头道,“顾涛这个人是聪明,但是胆子太小了,每天顾虑这个顾虑内个的,如果我从几十年前就和他一样的胆小如鼠,广市今天就没有老虎这个人了。好了,你说的我也有过考虑,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那也只好这样了。”
这一夜,老虎一夜都没有睡。因为明天将会是他人生中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这一夜,他也有害怕,也有焦虑。他踱步在豪华的客厅中,在落地窗前抽了满地的烟头——即使烟灰缸就在旁边。他反复的沉思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垚到底可不可靠。这次用张垚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天亮了,今天是约好送货的日子。
等我来到老虎家的时候,老虎打了一个哈欠,他顶着浓厚的黑眼圈。
我知道,这一晚上他并没有睡好,
老虎见到我以后便说:“张垚,把手机给我,身上其他的电子产品一起给我。”
我故作诧异道:“老虎哥,你要是还不相信我,这次我大不了不去了。”
老虎笑道:“弟弟,不是哥哥不相信你,而是条子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你身上的电子产品都很容易被他们追踪到,所以哥这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你要理解哥哥的苦心啊。”
如果他是什么意思我还听不出来,那我也太没有智商了。我把身上的电子产品全部交出,就连手上的电子表也被老虎收了过去,他拿出一个小袋子把我手机放进去后,野狗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我身上一番搜索,把手摸到我口袋的地方,问这是什么?
我把他抹到的东西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半包白塔山。
打火机就是我那个防风的打火机,小卖店两块钱一个,这东西没什么可查的,他仔仔细细的把我全身上下摸了一个遍,搜索的格外仔细,我知道,野狗的心思就是巴不得从我身上再搜出什么东西。毕竟我和他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整我的机会。
老虎也看不下去了,说行了,张垚是我们自己人,没有必要这么苛刻,还笑呵呵的让莫二姐从他的书房里拿出来两条烟,是软中华,对我说:“给你们俩拿点好烟,路上解闷。”
不得不说,老虎属于非常会做事的那种人。他最喜欢做一些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事儿,就拿上次我和野狗的恩怨来说,是他亲口让我用瓶子砸自己的头,等我砸进医院里,他反倒是显得比谁都关心我的样子。可以说他是马后炮,也可以说他是会做人。可就这样的行为,你也无法说出他什么不是来。虽然他是个大哥,但却缺少着黑帮大哥身上的那种痞气,他和光头强属于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说实话,如果选择一个对手的话,我宁愿我的对手是光头强,因为老虎比光头强难对付十倍。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了个干净以后,顾涛就带着我们上车了,老虎说,这次是我第一次运货,所以要亲自和莫二姐一起送我,还让我和野狗一辆车,说路上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儿可以和野狗说。
我和野狗一同上的车,野狗的后腰处鼓鼓囊囊的,经验告诉我,野狗身上有枪!
我明白了老虎的深意,他表面上的意思是让野狗对我有个照顾,但实际上是怕我出现什么纰漏,他仍然不信任我,我相信,如果我在车上有什么异样的举动,野狗绝对会掏枪杀了我,甚至完全可以先斩后奏。也就是说,我的命已经完全掌握在了野狗的手里。
很快,顾涛就开车到了地方,这是一处十分庞大的厂房。
粗略估计,这里起码能够放的下五十辆重型卡车。
蓝色的大铁门矗立在四方院子的正中央,四周都筑起了四五米高的围墙,围墙外面的人无法进去,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里面和外面唯一的通道便是这道铁门了。这铁门极厚,钢板就有三公分,这是极为不正常的,正常的厂房谁会用这么厚的铁门?我试着轻轻踹了一脚,这铁门的厚度足以防弹,旁边的围墙也不是那种红砖搭建的普通围墙,材料十分厚实。
夸张点来说,这围墙的铸造风格甚至比长城还要再上。
从外面远远的看去,围墙内有两个大烟囱,烟囱旁边还有个四四方方的铁台子,日积月累之下台子已经没有了底漆,生出了红色的铁锈,这是典型的“瞭望台。”
在平时这可以当作厂房,如果到战争时期,这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军事基地”了,至少易守难攻。直觉告诉我,这里就是老虎藏货的地点了。
顾涛咣咣咣的敲了三下大门,里面的人警惕的透过门缝往外看,露出一只眼睛,将我们几个人扫视了一整圈之后才将大门打开。厚重的大门铰链生了绣,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大声响,这让我想起初中时和同学玩耍,调皮的同学故意用指甲挠黑板一样难听刺耳。
藏货场的大门开了,里面足足停了十辆车,全都是清一色的金杯车,车上风尘仆仆,乍一看就和快递公司的运输车差不多,从外观上来看,这和公路上跑长途的金杯车没有什么区别。
每辆车的载重量约十吨左右,老虎领着我来到一辆卡车前,对我说:张垚,你和野狗就这辆车吧,记住车牌号,别上错了车啊。
紧接着,老虎示意莫娜拿过来一个旅行箱,这个旅行箱通体黑色,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旅行箱的外面还挂着一把锁。他将旅行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交给了野狗,而后拍了拍肩膀:“兄弟,我这半条命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虎哥!”野狗信誓旦旦的说道,随后还用手提了两下沉甸甸的箱子。
紧接着,老虎又让其他人拿来很多一模一样规格的箱子,分发给了其他的马仔,这些马仔跟我们一样,都是运货的。只不过其他人手中的箱子看起来轻飘飘的,唯有野狗手里的这个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这让我一下子明白,这是老虎的障眼法,其他人的箱子全都是空的,真正的货都在我和野狗这里。昨天老虎说大概有20公斤的货,而野狗手里的箱子约莫也得20公斤沉,难不成……所有的货,都在这个箱子里了?
我心头有些激动,更有些紧张!
随后,我便和野狗一起登上了一辆金杯车,
我看了我这辆的车牌号,尾号是321,挺吉利的倒顺,但是这样的车牌号挂在一辆金杯上显然有些暴殄天物了。
我吊儿郎当的拿出我的半包白塔山,拿出一根,顺手递给了野狗一根。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接下来还是要合作的,所以野狗也没有刁难我,拿过来就放嘴里了,我很识相的给他点上,装作不经意的问:“野狗哥,我有点害怕。”
野狗戏谑的看着我,“怕就回家呆着去。”
我说:“我说野狗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啊。”
野狗说:“那不然怎么办,怕就回去呗,我一个人也能运。”
我赶忙打了个哈哈,说:“你说咱们万一被条子给逮了咋办……”
“放他娘的屁!”野狗抽烟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个烟头,他把烟头丢在地上骂了我一句,“再几把胡说八道,我给你舌头剁了。”
野狗这次不是故意敌视我,而是因为我说的话的确太不吉利了。我连着往地上呸了三声,说我这话不吉利,我收回这句话,不过说真的,最近条子确实很严,之前跟我一样那个跟老狗哥混的李波你知道吗?他都进去了……
“李波算卵玩意儿?”野狗还是这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也是,他和你野狗哥比起来确实算不上什么卵玩意儿。”
我心里很不爽野狗,但想到马上就要执行行动了,我现在和他闹出什么幺蛾子会严重影响行动计划,所以我就没有和他起什么冲突,先认个怂服个软,到车上都听他的。等抓捕行动一开始,我再和他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我又顺嘴问了一句:“老虎哥把咱们俩都安排在一辆车了,是不是货都在咱们这里了?”
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刻意把我的嗓门都压低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问,装作一副生怕别人听到,给野狗一种:我把你当作自己人,你就偷偷的告诉我,千万别人听到的假象。
野狗没打算瞒着我,也小声说:“老虎哥怎么可能是那么傻的人,以我的经验,这次的货肯定还是分成两批分开运,就算折了一批剩下那批也能保本,至于在哪个箱子里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咱们这箱子的货肯定是最贵的。”
我连连点头,恍然大悟道:“可是顾涛不是从来都不出车的吗?难道今天他要开另外一辆?”
野狗听到我提顾涛的名字,嘴角轻蔑道:“顾涛?他能干什么?除了每天会在虎哥跟前瞎嘚啵几句有什么本事?他只会动嘴皮子,真卖命的事儿还不得是老子去做。” 零号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