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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枝看了看蓬莱县主,她现在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可是经历过蓬莱县主的那些事情的人,恐怕都会像她一样被逼疯吧?现在若是不让蓬莱县主进去只怕这蓬莱县主今天是一定要让这里血流成河了,可是若是真的让蓬莱县主进去,那后果也是不得了啊。
这纪夫人就算是有错,可她的肚子里毕竟也有一个啊,何况现在玉溶皇子已经要登基称帝了,若是在称帝以后第一个儿子就这么夭折了,恐怕朝堂上那些大臣也不会放过蓬莱县主的,到时候玉溶可真就是进退两难的局面了。
可是局面似乎根本就不由剪枝仔细的盘算和想法,因为就在这时候蓬莱县主已经恼怒的说道:“让开!本宫说的话,你们没听到是不是?!”说着就开始挥舞着剑开始东一下,西一下,看着蓬莱县主的那个样子,宫里的小宫女都吓得尖叫四处逃窜。
剪枝立刻喊到:“娘娘,娘娘,再等一等,等一等殿下就来了……”可是现在已经是怒气上头的蓬莱县主哪里会听剪枝一个奴婢的话呢。
就在这时候剪枝松了口气喊到:“娘娘,殿下让娘娘进去了……”果不其然听到剪枝的这番话,蓬莱县主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剪枝慢慢的靠近蓬莱县主一面靠近一面说道:“娘娘何必如此动怒呢,这还是在风口,若是娘娘真的再着凉了,小殿下该怎么办啊?殿下哭闹了,娘娘岂不是又会心疼了不是?”
蓬莱县主点了点头说道:“嗯……是,就是这样的……他会哭……他好烦人啊……可是本宫是他的母后,如何舍得下他呢?”剪枝点了点头,然后趁机将蓬莱县主手中的剑夺了下来,可谁知这剑一离开蓬莱县主的手里,蓬莱县主顿时就变得不依不饶起来:“把本宫的剑拿来,本宫要杀了那个贱人,杀了她!若不是她害得本宫,本宫的孩儿怎么会如此!本宫要杀了她!杀了她!”
这时候剪枝将剑扔到一旁,然后死死的拉住蓬莱县主的手,强迫着蓬莱县主一定要看着自己,直到蓬莱县主的眼睛注视着剪枝,这时候然后剪枝才慢慢的说道:“娘娘,奴婢是剪枝啊……”
蓬莱县主似乎有些奇怪的问道:“剪枝?剪枝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去看孩儿呢?他是不是又不乖了?”剪枝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娘娘怎么会呢?小殿下特别乖,很乖的呢,正等着娘娘回去呢……”
听到这里蓬莱县主的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样子,她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儿乖,我儿乖,快快睡,快快睡,等你醒来,母后和父皇带你去打猎……我儿乖,我儿乖……”可是说着说着,蓬莱县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顿时怒气冲冲的对剪枝说道:“剪枝,去,陪着本宫一起去,纪简那个贱人,就是她害得本宫的孩儿会受到这样的折磨,本宫要杀了她!”
剪枝这时候连忙说道:“娘娘,娘娘,殿下让您去看看纪夫人了……”蓬莱县主冷冷的说道:“本宫还需要他来同意吗?他以为他是什么?即使他不同意又能如何?本宫今天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
剪枝又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娘娘……这纪夫人那里也有些害怕,她已经知道错了,娘娘的宝剑还是留着斩杀敌军吧……”
蓬莱县主看着剪枝一眼似乎眼神里有些清醒了,她迟疑了半天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本宫即使不用剑也可以杀了那个贱人,也可以的,也可以的……”说完就向宫殿里走去。
剪枝身旁的一位小宫女胆战心惊的说道:“剪枝姐姐,这能行吗?纪夫人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剪枝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娘娘不会有事的……”这玉溶皇子安排给纪夫人身旁的宫女,各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而且虽然纪夫人已经生下了小皇子,但是蓬莱县主最近的头脑有些不清楚,所以一直让小皇子养在纪夫人身边,虽然她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蓬莱县主走进来的时候,明显就感觉到了周围宫女的打量的目光,她心里就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然后蓬莱县主顿时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儿乖,我儿乖,儿啊……你去哪儿了?”眼看着蓬莱县主就要跌倒的时候,突然就被一个小宫女扶了一下,那小宫女甜甜的说道:“皇子妃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蓬莱县主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纪简那个贱人呢?她在哪儿本宫要杀了她!”然后拉着那小宫女的手问道:“你说!是不是你给那个贱人通风报信让她逃了的?说!是不是你?!”然后就开始狠狠地扇那小宫女的耳光,不等看清楚哪里就开始随意的掐,那小宫女顿时被吓得不轻,不禁失声尖叫了起来。
“放肆!竟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惊到小皇子,你有几个脑袋?”这时从一扇门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讲究的女子。
蓬莱县主侧目看了一下那女子的打扮,应该是个女官,但是蓬莱县主手上的动作仍然未停。口中仍然说道:“打死你这个贱人!打死你!打死你!让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女子似乎是认出来了蓬莱县主,走到跟前规规矩矩的说道:“奴婢给娘娘请安……”话还没说完就被蓬莱县主拉了起来:“给本宫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打死这个贱婢,打死她!”听到蓬莱县主这么一说,那个小宫女吓得直哆嗦,然后紧紧的拉着那女子的裙角。
那女子想了想说道:“娘娘放心,这吃里扒外的贱婢,就交给其他奴婢处理,一定不让这贱婢脏了娘娘的眼睛。”蓬莱县主似乎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仿佛想着什么似的,静静地想出了神,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那女子的声音。
这时候那个女子冲着一旁的小宫女努了努嘴,让她赶紧退下去,那小宫女这才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生怕自己走的慢了在被蓬莱县主给发现了。
好半天,蓬莱县主才缓过神来说道:“我儿呢?我儿呢?”然后拉着那女子的手焦急的问道:“我儿呢?我儿呢?”似乎蓬莱县主有些焦急,所以把那女子的手都给攥的有些发红了。
那女子虽然手上有些疼,可是表面仍然恭敬的说道:“娘娘的孩儿应该在宫中安睡呢,娘娘放心,有乳母在他一定睡得特别香甜……”听到这话,蓬莱县主点了点头,然后向前继续走去。
可是那女子却挡住了蓬莱县主前行的脚步,蓬莱县主不解的看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说道:“娘娘应该回去看看小殿下了,这时候应该醒过来要找娘娘抱抱了……”
蓬莱县主似乎并没有听到,也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仍然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去,眼看着就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那女子又走上前来挡住了蓬莱县主的脚步。
那女子笑着说道:“娘娘,这里是废弃闲置的屋子,可千万别脏了娘娘的眼睛才好……”听了这话蓬莱县主顿时变得有些怒气冲天的说道:“滚开!本宫知道那个贱人一定就在里面!就是你不想让本宫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蓬莱县主顿时要要上嘴要那个女子的时候,忽然听到剪枝的声音:“清蝶,让开吧,殿下让娘娘进去探望纪夫人……”
那名叫清蝶的宫女惊奇的看着剪枝询问道:“殿下同意了?”姑且不说其他的,就换做是平时,这蓬莱县主还好好儿的,纪夫人还好好儿的时候,这两个人是绝对不能碰面的,不然非死即伤。先如今蓬莱县主看起来就是头脑不清楚,而里面的纪夫人又是一个上气接不上下气的,只怕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得死在里面的。
这时候让蓬莱县主进去看纪夫人,到时候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人命该怎么办?清蝶坚决的摇了摇头,可是剪枝仍然示意她让步,她继续说道:“放心吧,任何后果都由主子承担,难不成你还想抗命不成?”
听到剪枝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就算是清蝶不想让开恐怕都是不行的了。清蝶看了一眼蓬莱县主又看了一眼剪枝,叹了口气询问道:“是你陪着进去还是我陪着进去啊?”总不能真的看到里面出人命了吧?
剪枝摇了摇头,清蝶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进去,那好,我陪着……”“只让娘娘自己进去……”剪枝面无表情的说道,清蝶听了这话,诧异的说道:“剪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这……你不觉得可笑吗?”
剪枝仍然是淡淡的说道:“若是你不信,可以自己问主子去,不过我也确切的告诉你,即使你问也是同样的结果……”清蝶还是想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响动,一把宝剑就放到了她的脖子前,清蝶看着剪枝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居然敢假传主子的命令?”
剪枝摇了摇头说道:“的确就是主子的命令,他没有让你进去,若是你胆敢抗命,我就把你的头献给主子!”清蝶冷笑着说道:“好啊,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可以让主子好好儿看看究竟谁才是违抗命令的那一个……”s说时迟那时快的时候,蓬莱县主已经将门打开,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清蝶看着剪枝说道:“我现在不管你听的是谁的命令,我都必须进去!”可是剪枝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她的面前,“我已经说了这是主子的命令,若是你敢进去,今天就休怪我不顾及以前的情分!”
清蝶和剪枝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而蓬莱县主走了进去的时候,就见到这张床榻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听到脚步声,那躺着的人,轻轻的咳了起来:“是皇子妃娘娘吗?”
蓬莱县主一听到纪夫人的声音,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翻腾出了一口血气,“真是不容易啊,本宫还担心多日不见你会忘了本宫的声音呢!”
纪夫人舒了口气,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臣妾哪里敢忘呢?这辈子忘不了来世也不会忘的!”听着纪夫人的话,蓬莱县主冷冷的说道:“少在本宫面前装可怜,本宫也实话告诉你,只要本宫在,今天你就休想继续活下去!”
纪夫人突然释然的笑了笑说道:“臣妾谢皇子妃娘娘的垂怜,臣妾心里知道,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恐怕在这些时日里,娘娘8都已经想清楚了,若是臣妾真的是那种十恶不赦,给娘娘下母子豁的人,臣妾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下场呢?”
听了纪夫人的话,蓬莱县主表面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不禁泛起嘀咕,的确纪夫人说的就是她多日来日思夜想想不通的地方,可是若是除了纪夫人谁还会对自己动手呢?但是若是纪夫人,她的所作所为又如何会这么顺利呢?总是给她一个顺理成章的感觉,似乎这些步骤毫无破绽,可是就是这么完美的步骤,蓬莱县主心里面却居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纪夫人继续说道:“臣妾拼了命的苟活至今,就是想再见皇子妃娘娘一面,只求皇子妃娘娘能够垂怜臣妾,臣妾虽死无憾了!”说着就要拼命的起来下地去给蓬莱县主磕头,可是她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半天,却仍然没有离开的迹象。
蓬莱县主看着动作如此不灵便的纪夫人,终究还是心里软了一下说道:“算了算了,本宫今天来也不是想听你解释的,就是想要你的命而已。”纪夫人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说道:“臣妾的命卑贱的如同草芥一样,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臣妾在离开时,有件事想求皇子妃娘娘。”
蓬莱县主虽然知道纪夫人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看着她那样子,终究还是没开得了口拒绝:“说罢……”得到了蓬莱县主的许可,纪夫人笑着说道:“臣妾在殿下身边侍候的时间短,却已经得到了天恩,有了一个皇儿……”
蓬莱县主冷冷的说道:“是啊,若不是因为你……本宫现在也有一个聪明伶俐的皇儿了!”纪夫人听到这话不禁流泪说道:“臣妾自知罪无可恕,可是这子母豁的确不是臣妾所为,若是臣妾所为,臣妾愿意让皇儿身首异处,落得不得安宁的下场!”
听到纪夫人以自己孩子起誓,蓬莱县主也觉得这似乎不像是纪夫人的手笔,于是说道:“其实你怕你走了以后,你的皇儿无人照料是吗?”纪夫人的含着热泪点了点头,“为人母一世只求自己的孩儿康健,求皇子妃娘娘垂怜!”
听了纪夫人的话,蓬莱县主叹了口气说道:“换作是曾经的本宫一定不会答应你,甚至也不会理解这些话语的份量,可是时至今日,本宫懂了,为人母一生,只为自己的孩儿……”说罢,拿出丝帕擦了擦纪夫人流下的眼泪。
纪夫人看着蓬莱县主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臣妾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背叛了皇子妃娘娘,若是下辈子……臣妾还想做娘娘的奴婢……”
纪夫人说完这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蓬莱县主看着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竟然也止不住的哭了,她们这一辈子终究还是没办法做主仆,但是也注定做不成敌手。
蓬莱县主将自己的丝帕放在纪夫人的手里,轻轻的说道:“若有来世,我们都不再入这后宫了,这宫里暗无天日的,有什么好呢?”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