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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凡一看这趋势,就感觉不妙,想要自己逃出去的时候,江千帆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这刚刚来的时候,听说凌落病了?是吗?”
抚雪惊恐的望着李谪凡,李谪凡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抚雪说道:“你……你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呸!猪狗不如的东西!凌公子对你那么好,你还给他下药,简直就是禽兽……”
李谪凡这回可是被活生生的给骂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抚雪怎么把这件事情想的那么复杂的?他顿时感觉到有些无力。
李谪凡颓然的样子,落在江千帆的眼里,显得是格外的好笑啊,这下总算是可以让李谪凡也尝尝这种不被人理解的滋味了,江千帆想着想着,突然也觉得有些伤感起来了,其实别人理解或者不理解对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其实在他心里,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只要她认为自己是好人,哪怕自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也愿意褪去一身的黑暗。
莹辰有些伤感的望着窗外,一股寒风吹了过来,念夕赶快就给莹辰披上了衣服:“公主,还是小心些吧,毕竟您的身子单薄……”莹辰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说道:“时至今日我常常在想,若是自己的身子真的那么单薄,他还会走吗?”
念夕有些生气的瘪了瘪嘴,“公主,那江公子根本就是个负心汉,他既然无心了,公主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的呢……”
莹辰望着念夕那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她和江千帆是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如此相识不易,相知更难,错过更痛呢?
莹辰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念夕,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念夕点了点头说道:“太后娘娘那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什么动静。”念夕有些不理解,这太后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公主怎么总是让她多留意太后娘娘呢?
念夕也安慰道:“公主且放宽心,这太后只是让公主在宫里修身养性,并未有苛待公主啊,等太后和陛下的病好了,公主自然而然就可以出来了……”莹辰并没有说话,只是她心里突然有种预感,似乎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她毕竟不是什么未卜先知的神仙,更无从料到几个月以后这个天下忽然就换了主人。
“姐姐看起来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啊……”莹辰一回头,竟然见到了多日不见得玉淙,她嘴角立刻就扬了上去,没过多久还是落了下来,“你这最近都去哪儿了?”莹辰劈头盖脸的就问道:“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你最近不仅没去给父皇请安,甚至连你母妃顺贵仪那里也都一次未去,你这是想做什么?”
玉溶看着莹辰那生气的样子,心里觉得煞是好看,他私心想着,莹辰无论是生气还是笑着都别有韵味,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莹辰看向了玉淙,他正一直盯着自己正在出神,莹辰有些不解,莫不是自己说的太严肃了,玉淙有些接受不了了?可是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啊,这玉淙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什么都不让说。
可还是给念夕递了眼神,念夕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拍了拍玉淙的肩膀说道:“玉淙皇子,我家公主和你说笑呢,怎么还真生气了?”玉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姐姐最近有些清瘦了,难不成有些什么事情让姐姐有些吃不消?”
莹辰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笑着回道:“真是觉得自己有个弟弟真幸福,从来都未曾想过有一天还是需要弟弟保护我呢……”玉淙点了点头说道:“你我姐弟,这都是天经地义的,小时候姐姐也保护过我,长大自然我也要如此。”
念夕笑着说道:“这最近两日皇子没来,公主可是担心坏了,特意让奴婢们去打听,看看皇子都去陛下那里了吗?什么去顺贵仪那里了吗?”念夕说着说着还开始模仿起莹辰的语调,把莹辰自己都逗的哈哈大笑。“我是未曾想到,最愿意编排我的人在我身边啊……”莹辰笑呵呵的说道。
玉溶也笑着说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念夕领悟能力实在是太快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和姐姐的语气是真的越来越像了……”莹辰也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可不像啊,我才没有那么八卦呢……”
玉溶只是笑着望着莹辰,透过窗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格外的温暖,就好像小的时候他趴在她的膝头,听她在他的耳边说话,念诗,读书。这么长的岁月里,他突然发现如果真的没有了她,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姐姐,你有什么心愿吗?”玉溶格外认真的看着莹辰,莹辰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心愿吗?下意识的她想摇头,她已经是公主了,生来尊贵的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呢?
但是真的尽如她意了吗?并没有,她所爱的人,被她的骄傲推开了,她所获得的却发现抵不过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如果他需要,连同她这个人都是要献出去的,何况是爱情和婚姻呢?
她能够实现的都不会被称为心愿,可是被称为心愿的都无法达成,想想也是无比的心酸。
莹辰的模样落在玉淙的眼里让他格外的心痛,究竟是给她多大的伤害,才会让她的眉皱起?可是莹辰还是甜甜的笑着说道:“姐姐啊,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一定要比姐姐还要幸福哦……”
玉溶愣了一下,然后很郑重的告诉她:“姐姐莫不是觉得心愿太大,怕我完成不了?”莹辰并没有再说话,玉淙心里更加坚信这个想法了,自己已经想法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就算现在没有办法达成姐姐的心愿,也只不过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他会完成姐姐全部的心愿。
玉淙仍然不死心的说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是可以的……”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么突然的说出口,语气有些太强硬了,遂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心愿嘛,实现难才会叫心愿啊……”
莹辰看着玉淙那副倔犟的样子,大有你若是说不出我满意的答案我决不罢休的架势,莹辰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反问道:“怎么?觉得刚刚姐姐说的话其实是为了打发你,敷衍你的?”
玉淙虽然没有在嘴上说出来,可是脸上都写满了怀疑,那种假大空的话,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是实打实的敷衍,而且一点水分都不掺杂。
“你还是太小,不懂得幸福有多么难能可贵啊……”莹辰望着玉淙平静的说道,其实一个人若是能够拥有幸福,那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玉淙虽然没有反驳莹辰说的话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姐姐的心愿居然是希望他自己能够幸福?
“姐姐真是奇怪啊……”玉淙仿佛打趣一般说道,“自己的最大的心愿不是希望自己幸福,反而是希望我幸福……”
莹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希望他,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能够幸福。自己已然明白自己没办法再幸福了,那为何不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幸福呢?
莹辰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淙,希望玉淙能够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弟弟,人这一生很短的,姐姐希望你一直都幸福,而且要幸福下去,这是姐姐的最大心愿。”可是身为公主她不可能一边享受着天家带来的尊贵,而又想奢求去追逐自己的幸福,那是不现实的,而能够做到两者得兼的才是天下最大的难事。
玉淙点了点头,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把姐姐说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慢慢去实现吧。
望着玉淙离开的背影,莹辰再一次感叹道:“原来,生在天家竟然不是福气?”念夕有些不解,这生在天家只怕是上辈子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怎么会没有福气呢?
莹辰回过头看着念夕,惆怅的笑了一下,念夕哪里知道鸟笼里的鸟儿其实都有一个自由的灵魂,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平凡的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而已。
玉淙从莹辰那里出来,身上的戾气就加重了不少,身旁的惊涛在一旁回禀道:“顺贵仪还是想见你,说是有话要嘱咐您……”玉淙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嘱咐他?他看倒是未必,很有可能就是和他哭诉自己的种种,甚至会让他去替她到父皇面前说两句话,让父皇记起他们往日种种的情分。一想到这里,玉淙更是一声冷笑,他看的出来他这个母妃确实太单纯了,殊不知这萧妃和玉溶都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
“那主子,您看?”惊涛在一旁指了指,玉淙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他还是要去解决,虽然他的母妃单纯,可是他却未必。他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时至今日他还记得他同胞兄弟是如何死的,若不是他,只怕当初在湖中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玉淙就觉得怒不可遏,也许宫中的确少不了阴谋诡计,甚至是人命和鲜血,可最不应该的就是去伤害孩子,尤其是一个年幼且无辜的孩子。
他望着那昔日威严且热闹的宫殿,心里充满了嘲讽,当初的叶皇后想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叶静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而且自己也越来越没有办法控制毒药带来的反噬,这毒不像平常的毒药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没有解药压制的情况下,它会反复发作,甚至有的时候会一边加重疼痛,一边反噬着自己。
可是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脚步的声音,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一抬头,恍惚间叶静初似乎见到自己的儿子,涟儿是你吗?
叶皇后想伸手去摸一摸自己孩子的脸,她似乎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就这样费劲力气的想去碰,她的手却触摸到了温热的肌肤,这……居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叶皇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谁?你是谁?”玉淙有些惋惜的说道:“我竟然没想到,这毒竟然发作的这样快,现在你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根据惊涛的查询,玉淙才知道这叶皇后种的毒还可以使她五感皆失,可是没想到她的毒发作的这样快,不过这并不耽误什么,要了解的事情并不会因为她没有眼睛就解决不了了。
“呵,呵呵……”叶皇后听出来这是玉淙的声音,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颇为讽刺的说道:“怎么?那个贱人也出来了?她让你过来看看我的?”叶皇后口中的这个贱人不用多说,自然是玉淙的母妃顺贵仪,看样子,这陈年旧怨,叶皇后也是一刻都未曾放下过。
“叶皇后真是好记性,没想到这么多年居然还记得我母妃……”玉淙的声音,让叶皇后听不出来他的情绪,“怎么?那个贱人出来了就想来本宫面前拿腔拿调了?”
玉淙撇了撇嘴,他估计他的母妃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是被耽搁了而已,若是没出什么意外,恐怕这时候她也会登门来和这位昔日的老对头,碰个面,好好叙叙旧才是。
叶皇后心里确实凄苦无比,果然啊,陛下对自己是真的半分情感也没有了,自己还在这里坚持着什么呢?到最后对陛下而言都是无妄的纠缠罢了。
“既然看都看了,可以回去和你母妃说了!”叶皇后似乎瞬间暴怒了起来,“你还是控制着点自己的脾气吧,这样会加速毒素的流动,到时候毒入肺腑,只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叶皇后哪里是这种听话的人啊,她现在听到玉淙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嘲讽,在她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呵,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南墙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