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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张开眼睛,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感,仿佛动一下就要我半条命一样。一张灰尘仆仆的小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是个女人。
“你醒啦?”她的声音有些哑,仿佛带着长时间疲惫感。这个时候第一个问题涌上我的心头,她是谁?不可置疑的她是个女人,虽然打扮不太像,脸上黑一块,灰一块。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一顶战术头盔扣在头上,明显不太合适,晃晃荡荡的。向下打量,她穿着一套还算是合身的迷彩衣服,上面挂满了武器,战术步枪,手雷,手枪,武装带,战术匕首。这套东西应该是上个世纪的东西了吧?
我张嘴想要问她问题,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嗓子哑的要命,比她还要严重一点,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意图,用手拍拍我的胸口说:“不用担心,我要是想要要你的命你也活不到现在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家伙命硬的很,这样都能活的下来,原本我的手下都说你死定了,不过,哈哈,这次他们要赔给老娘钱了。”
活下来?我吗?
我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我,但是马上第二个问题就开始冲击我的脑袋了。
我是谁???
来不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再伴随着一下距离的晃动,女人可能是怕我跌落,用手按住我的胸口,我吃痛闷哼了一声,但是女人没有注意到我,随手将步枪转到身前就出去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在一辆车里,看样子是一辆皮卡,不过似乎已经用了很久了,看起来破旧的很。
没有听见人说话,但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是剧烈的枪声。
遇袭?敌人是谁?人吗?感染者吗?
我想要动一动,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我试图起身,但是疼痛感将我又按了回去,我甚至感受到身体上的某处伤口再一次撕裂了。
枪声响了大概十几分钟,期间还有手雷爆炸的声音。由此可想而知战斗应该是蛮激烈的,车厢里突然传来响动,我努力动我的头去看发生了什么。看到后心中不禁一凉,一只感染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他们的防御偷偷摸了过来,它看到我就像饿狼在野外看到一个娇嫩的幼童一样,我甚至能够看到它的嘴角还流了口水。当然,那不可能是口水,只可能是长时间腐化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不明液体。
“嘿!嘿!嘿!”我努力放声大叫,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听到。虽然只是一只普通感染者,行动力差的很,但是就这么大个车厢能够多远的距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能不能够来得及。我开始寻找自救的方法,我的手开始四处的探寻,现在能够动的估计也只有手了。
紧贴着我的大腿的东西从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只是刚刚没有分神去查看是什么东西,现在我知道了。是一把短匕首,短小的要命,估计是用来割绳子用的。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我身体之中的本能告诉用这个跟感染者贴身肉搏,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要被咬到。但是不用这个自保的话,那么几率就是零。我死死的注视着这只感染者,眼看着它越走越近,直到我的身边,我浑身上下绷得死死的,甚至又感觉伤口开裂了多处,但是我无暇顾及,我的注意全部都在这只感染者的身上,我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现在这个身体条件也只允许我发动一次攻击。
一击必杀,成则活!不成则死!
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能够闻到这个家伙身上腐烂的臭味,剧烈的恶臭问道熏得我直想呕吐。
它站定了,似乎在打量我,然后身子猛的向后弯曲,仿佛一棵被拉动的树木,然后猛然弹回来,张开血盆大口咬下来!
就是现在!我暴起!
一瞬间,血溅当场,我愣住了,刚刚出去的女人不知道何时折返,从背后一刀捅死这只感染者。从后脑捅进来,从口腔捅出来。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女人抓着感染者仅剩的几十根头发扔出车外,又按着我的胸口将我放倒在床上,事实上这也不是什么床,而是镶在边上的一排长椅,宽度还算可以,勉强能够让我躺的下。
女人高喊了一声:“走啦!等着陪丧尸吃晚饭啊!”车子再度发动起来,女人看了一眼我身上的伤口,就坐到了我的对面,并没有要给我重新处理伤口的意思。
“你挺一挺吧,还有两个多小时就要回家了,我不会医护,之前给你处理伤口的那个人——”女人顿了顿又说:“被丧尸咬到了。”剩下的她没有继续说,当然我心里也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我沉吟了一阵,然后说:“你叫它们:丧尸?”
女人挑挑眉说:“在外面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外面?”我又问,女人从自己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从背后拔出手枪指在我的额头上。女人冷冷的问我:“你是什么人?从墙里来的?”
我淡然的看着她,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冷静的回答:“我不知道,我,我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如果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还有墙里是什么意思?”
“你在糊弄谁啊!”女人用力的顶了顶,我的头被她冰冷的枪口顶的生痛,我忍不住伸出手拨开她的枪口说:“你不必这样,我现在没有行动能力,要杀要剐随你便。”
女人冷哼一声,收回手枪坐回去说:“没有行动能力,那刚才你怎么解释?”
“你们人都不在,我总要自救吧。”我回答,顿了顿,我又问:“你们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女人一瞪眼,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对于这种情绪反复无常的女人我是没有什么好的应对经历,我想了想又说:“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吗?”
“你对救你的人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吗?虽然给你包扎上药的不是我。”女人玩弄的一把匕首,相当熟练,匕首在她的手中上下飞舞,却没有一点割伤自己的迹象。
“谢谢你。”我认真的说。她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洁白明灿的牙齿,忽然间我感觉她应该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
她说:“不客气。”
“发现你是在一处湖边,说来也巧,那里是我们经常去的一处水源补给地,我们在补水的对面看到有一具尸体,原本我们以为是一具不知道从那里的尸体,害怕污染到水质,想把你移走的时候,才发现你还有一口气,不过也就只剩一口气了。我的是手下都劝我把你扔了算了,这个世道死个人没有人会心疼,死个鸡鸭猪狗之类的倒是会有不少人心疼半天。”说着,女人看了我一眼:“但是你现在依旧活着,还不是本大小姐大发善心力把你保了下来。”
我没有注意到她后面说的话,想了想又问:“那你发现我的时候,我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我的身份的东西。”
她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说:“你的身上除了那件烂衣服,还有那个匕首,连个稍微值钱一点的破烂都没有。你还想要什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叹了口气,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啊。我说:“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
女人看了看我说:“知道自己是谁很重要吗?这个世界里多少人为了活着已经多少次抛弃自己原有的身份了。”
我无言以对,点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似乎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女人看起来心神一动的样子,然后问:“哦?你要完成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望着棚顶说,这辆车真的好旧,我都怀疑雨天车里会不会漏水。
女人凑到我的身边,用匕首假装在我的脸上划来划去,她看起来有些愤怒,但是我能够感受到她在演戏,她根本没有生气,她说:“你是不是在耍我啊?信不信我像刚刚干掉那只丧尸一样一刀宰了你。”
“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了,只是心中会有这样的感觉。还有,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的话,你也就不会救我了。所以,就不要总威胁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的眼睛好亮,里面仿佛有着星辰大海一样,让人看上一眼就难以忘怀。她笑了,又露出白牙,在我的胸口上拍了拍,坐回去说:“我叫苏长,以后你就跟我混了,你记不起来以前没有关系,你只要记得是我的小弟就好了,回家有人欺负你尽管报我的名字。在长命镇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看着她莫名自信的模样,我竟然没有由来的感觉到好笑。
苏长忽然起身,拍拍我的头说:“到家了。” 高墙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