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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面前,眼睛含着泪水。
"你好自为之吧。"她对我说。
"来,拿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应声虫,掰开她的手指塞了进去。
"通过这个应声虫,你可以联系到我的队友。"
她蹭了蹭我的胸口,孤单落寞地转身离去。
"好了。"花娃娃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走了吧。"鲛人望着花娃娃和和身后团团围住我们的树人说。
"绿母说,这座城市不需要渣滓的存在,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来。"鲛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背我。"
"你好大的架子啊。"虽然口头在骂,但看到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只好顺从地把他扛在背上。
"怎么走?如果你敢把我坑进死路,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安心啦。往这座城市的西北方,也就是日落的方向走,我们绕过几座小山就能绕到北区的老亨钱庄。"
背着鲛人,迎着日暮,暮光照在我的脸和她裸露的身体上,阴冷的风和暖洋洋的光同时包围我的身体,袭上心头。
她的手在我的头上不断乱摸。
"你不要瞎碰啊,又想到什么歪点子。"
"没什么,你真的不考虑帮我要一件衣服吗?还是说你特别喜欢我的裸体?"
"你变成鲨鱼的时候可没穿衣服,你这只人妖就不要希求太多啦。"
天际有几颗繁星渐渐升起,夜幕就要降临,接下来就是漫漫长夜。
虽然口头拒绝,不过长夜寒冷,我还是得帮她做一件衣服。
"我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我把她背到一棵树下,那是一棵大榕树,树上有千万条须根垂下来,冷风一吹,千万条暗根随风飘动,上面缠着的树叶像一个个风铃,窸窸窣窣地响。
她凭依着榕树看着日落。
"我去外面走走,如果被我发现你流了,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我围着大榕树转圈圈,在隔壁的草丛里穿梭,保持距离在两三百米,这样比较好监视她。
噗嗤一声,我踩到了什么,一阵水溅出来挤上我的脸,我赶紧抹了一下,奇怪了,这水竟然是香的。
我低头瞧了一眼,一块半蛙半鱼皮的东西浮在一个水坑上。
守株待兔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低下头用沉冥剑捞了一下,薄薄的一块半透明的膜在我剑尖悬着,上面布满红黄蓝绿青蓝紫的斑点。
就是你了,我摸了一下,它材质光滑紧致,手上没有色素残留,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素。
我放眼四周,都是一些绿油油的植物。我把那张薄膜带到一棵绿色植物之前盖在它身上,那植物慢慢卷曲后又慢慢舒展开来,这是正常的应激反应,只要上面没有出现干皱和枯黄,就代表着没有中毒。
很幸运,这棵植物没有出现上述反应。
这是做衣服的好材料。
我拿起那块薄膜用手掌量了一下长宽,大小刚刚好可以做一件裙子。
小时候我姥姥以前经常在我面前踩着吱吱嘎嘎作响的缝纫机做衣服,耳濡目染的我也稍会一点儿做衣服的技巧,大学的时候我为了博取女神的欢心还禽兽做了一件裙子呢,虽然第二天在女生宿舍隔壁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它。
不多说了开工,头上的树枝之间正好挂着一张大蜘蛛网,拿来当线,隔壁的矮灌木长出了几颗小果实,我把它们摘过来挤干水分就是一颗扣子。
我席地而坐坐在一课说不出名字的树下,耳边是归鸟的叫唤,小虫的吟唱;眼角是两三朵昙花一样绽放消散的火烧残云,风轻悠悠地拂过摇动我的发根,像是姥姥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脑瓜。
一种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现实的积极交织在我心头,我一边想着小时候姥姥蛐蛐和溜溜球的事儿一边手脚利索地干着手里的活儿。
现实是残酷的,特别是身处于黑暗丛林之中。
我刚裁缝出裙子的雏形,揩了一把汗,昂起头望了一眼天边的卷云,忽然想起些什么。
鲛人!我赶紧直起身子望向大榕树,树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任何人影。
"天杀的,又被她耍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榕树。
"弄别想跑,你怎么跑也逃不掉的。"我边走边高声喊叫。
四周静谧得过分,周遭的草丛低掩,听不见刚刚虫子欢快的吟唱。
这里离大榕树只有五十米,离我刚刚起跑的地方也有只有三十多米,就这短短的三十多米,好像周遭的环境都换了一遍,好像有一个巫师施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屏障,我再也收不到风,虫子,鸟的信息。
奇怪了奇怪了,我先蹲下避免暴露自己,一头雾水的我顺着田野慢慢爬,周围是黄绿相间的半米高的无名草,它们像禾苗一样唰唰唰地往上蹭。
我一点一点地像蛇形一般在田野上徘徊,目的地是那棵大榕树。
近了,离大榕树只剩下十米左右,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像是虫子一样四肢着地缓慢地在草丛里游走,绕了大榕树一周,终于在大榕树的背面,我放下鲛人那地方的正反面,看到了被用绳子绑在地上的鲛人,她嘴里塞了一个紫色蘑菇,眼睛无神地瘫睡在地。
现在不能讲话不能乱动不能直接和鲛人接触,不论这是一个苦肉计还是真的圈套,我都必须保持理性。
我蹲在草丛里观察鲛人的样子,她呼吸缓慢而均匀,吐出来的气息让面前的一颗草染了雾,看样子是中毒了,只有中毒的人神经才会麻痹得连呼吸也难以维系。
能造成她中毒的只有她口中的那个蘑菇。
我捡起一块小石子,像弹弹弓一样把它弹出去,我故意将石子打向地上的一块小突石,小突石比我的草丛还低,这样它们就可以帮我把石子的轨迹隐藏住了。
石子射中突石,经突石的反弹它又射向一棵半米高的芭蕉,它砸中芭蕉的叶子往上一弹,正好又飞向树枝,树枝上有一个枯黄的鸟巢,石子把鸟巢击穿,鸟巢在树梢摇摇晃晃的,最后终于掉下来,它径直地砸向鲛人的脸,啪一声,干树枝和草做成的鸟巢在鲛人的脸上碎开,里面的鸟粪鸟羽毛鸟尸体像烂泥一样流出来,慢慢流向鲛人的鼻孔和嘴巴。
鸟巢里的污秽物质掩盖了蘑菇的味道,鲛人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的眼睛先是由无神变为有神再转为疑惑最后弯成两片难受的柳月眼。
"啊。"她呻吟了一声,鸟屎顺着她张开的嘴角流进去她又赶紧把嘴巴闭上。
终于清醒过来了,现在我得找到机会和她交流。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和风吹草动,我凭借外物和她联系无异于把自己的方位暴露出来。
怎么办呢?我不禁望向天上的云,如果我可以控制天上的云和太阳的形状就好了,我直接用云在天上写几个字。
这时一片厚云飘向太阳,太阳的光芒被云掩盖,整个世界瞬间暗淡下来,很快,大概两三秒后,厚云移开,阳光又渗透出来。
对了,云加太阳不就是影子吗?
鲛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那块小草丛,这块草丛的草被她无意中压了一下,意外的平整,像是一个ipad斜放在她面前。
这是一个机会。我度量着日光,一点点地挪到树的那一头,在这里刚好可以遮挡住射向草丛的眼光。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又很快方向,用来调整一下位置。
鲛人应该看到了,她身体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赶紧把眼睛别向另一边。
是这个位置没错了,我将两只手掌交叉在一块儿,做出一个白鹤飞的手势,鲛人看到我的手势,愣了一会儿神。
应该没人发现,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日光,它们已经爬到我的腰际,留给我的阳光不多了。
我用双手做了一条鱼和一个星星脑袋,代表我和她,她点点头。
先问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一个拳头攥拳放在另一张弯着的手下面,做出一个问号。
鲛人忽然全身狂扭,扭得像鱼又像蛇,她还张开大腿在地上跳了下,活像一只蛤蟆。
做完这两个姿势她就顺势躺下去了。
鱼,蛇,蛤蟆?难不成她受到了三种魔兽袭击?
鲛人装作晕倒的样子,在地上昏住不动,忽然,她头底下的地面渐渐地渗出一滩血水,红色的血水越蔓延越大,最后竟然在地面形成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小血塘。
我有点惊了,不过又很快安定下来,因为我知道,她的血是蓝色的。
接来下就是我们这两只兔子如何角色互换守株待兔了。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夕阳已经扯着我的裤脚,它像一个撒娇的娃娃迟迟不肯离开,但光芒已经暗淡得连叶子也数不清。
继续考验我们的耐心吗?
忽然,从鲛人左前方的草丛里窜出一个黑影,我看不清它的模样,只模糊地看到它长着一米五六高的瘦弱身板,那个黑影像青蛙一样跳出,又双腿直立跳着走路,它叉着腰走到鲛人面前,用手指探了探气息,挠挠头。
果然是影帝,鲛人这货装死的功力无与伦比。
那个黑影忽然高叫一声"呱。"便举起拳头往鲛人脸上打了两拳,见鲛人还是没有反应,它索性在她身上拳打脚踢起来。
一阵拳打脚踢过后,鲛人依然在地上装死。
那个影子没办法,连连呱呱呱几声,这时草丛里又窜出几个黑影,它们有点身上背着箭袋有的手里拽着长枪。
这时残阳释放出它最后的几丝余晖,一下子照亮了那些黑影,我看到一张张青皮油滑,嶙峋坑洼的脸,像大小蟑螂一样的痔爬满了这一个两个ET一般的小脑袋。
" 狼山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