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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的周围笼罩起一片浓雾,头上依然是一轮发出刺眼白光的太阳,犹如一只巨大的眼睛在窥伺着地上万物。
不妙,我赶紧往后走,可我走的越远雾气越重,猛然反应过来时已经陷入了迷雾的重围。
"妈呀今天是什么屎日子啊。"我郁闷地四处乱走,周现在围的景物即便是一棵草野也看不清了。
在我盯着头上那颗凶恶的大眼睛的时候,脚下忽然蹦噶一声踩到了什么,我吓得跳后了两步,再往前一看时,那是一副骸骨,这骸骨有两三米长一米五宽,它左半侧埋在土里,骨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小孔。
这副骨头有点眼熟,我渐渐低下头瞧了瞧,忽然从骸骨下面的土里钻出来一群白色的小蚂蚁,像雨后蹦出的蘑菇一样一坨一坨地冒出来,然后四散而开。
"呀哈。"前方惊响一声女声怪叫,吓得我汗毛直颤当我抬头看去时,两三米高的地方处雾霾逐渐散开,露出了"夯乐园"三个用Led灯做出的大字,其中夯字已经是灰色一片,只剩乐园儿子如同眼睛一般一眨一眨地发出血红的光芒。
刺激游戏
我在那个牌子面前愣住神,仿佛上面缠绕着一只鬼魅,时刻盯紧着我。
"咦惹。"我不禁全身打了一个冷战。
不如回去吧。
虽然我的眼睛还盯着前面,但双脚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后挪,我灵巧的一个转身迈开步子就往后跑,才跑了两步,就一脚踢到一块坚硬的雾气,把我的脚指头踢得通红。
"什么情况啊,怎么雾也这么硬?"我抽出沉冥剑在那块雾气前面挥了两下驱散了上面的雾,红色掺杂着金色的花纹露了出来。
这花纹有点眼熟,我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翻,是刚刚那个车厢!
对,没错,我赶紧抽剑一剑把眼前的雾气劈成两半,它们往左右各自散开了,露出了一个橘黄色的大木箱子,箱子中间开着孔里面是一团浑浊的黑色,而箱子外围则布满金色的红色的花纹。
这就是我刚刚乘坐的那个骆驼拉车厢。
但这个车厢非彼车厢,它上面的花纹和我刚刚看到的略有不同,我把头凑过去仔细瞧了一瞧,上面红色金色互相映衬表现出来的图案,不是我刚刚见到的那种古色花鸟纹,它错综复杂交缠在一起,就像人的血管一样。
我退后两步,往前看去整个车厢似乎就是一个大的脏器。
我吸了一口凉气,撒腿就往左边赶,左边应该有出路。
可我腿还没迈开,车厢里就传来咿呀一声怪叫,这声音又熟悉又陌生,像定身咒一样把我吓得整个人叮嘱不能动弹。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像钟表转动一般把头转过去,终于,看到车厢里那一团黑乎乎的阴暗里忽然浮现一双红色的眼睛,它像海洋里的一片浮萍,在黑暗中沉下去又浮上来。
我不敢直视那双眼睛,赶紧把头扭回来,因为,那似乎就是我自己的眼。
"嗯嗯。"车厢里面传来一阵低吟,听上去似乎是我自己在叫,我捂住耳朵,啥也不管地要往前走。
就在这时,我的脚忽然痒痒的,从痒痒的一小点迅速传为痒痒的一大片,我低头一看,是哪那些白色的小蚂蚁,它们迅速缠上我的脚,组成一个蜂窝的形状,把我的脚稳稳地黏在地上。
"噗嘎。"右边的车厢发出一声哀嚎,往左侧倾斜了一点,上面的木头磕响了地面。
一只苍白的布满紫色血丝的手从黑暗的车厢里露了出来,它攀住车厢门的一边,黑色的长指甲将车厢抓得刮刮作响。
渐渐地,那双眼睛下,一个大鼻子,一个嘴唇丰满但右上角有一个小疮疤的嘴巴,像浮萍水下的器官一样,一一浮现出来。
真的是我的脸,又不是我的脸,我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阴郁,嘴唇外也不曾露出两只鬼怪般的小犬牙。
"不如..."它苍白的嘴唇里支支吾吾地说出几个字,我还没听清楚。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听到这句话,我人都晕了,这把声音确实是我的声音但我从来没有把嗓子压的这么低,发出这么阴阳怪气的声调。
慢慢的他整个身体从车厢里露了出来,这,这真的是我的身体吗?瘦小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骨头嶙峋,瘦的外面只剩下一副骨架,甚至隔着皮膜能看到下面的器官在颤动。
"你,你不是我。"我冲他大吼一声,拔剑要一下往他那边劈去。
其实这一劈只是徒劳,只是我自己的心理安慰,我离他有三四米远,怎么劈也够不着他。
"呀呀呀。"不过我此时情绪渐渐失控,对啊,如果忽然有一天,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模狗样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唯一的感觉就是想让他死。
我举起手中的沉冥剑,还没来得及把驱魔戒装上,就对着他一阵乱砍,希望我能挂出的剑风能将他撕裂。然而这些剑风又像扔进大海的石头,被周围的浓雾大口大口吞噬。
"我们来做个游戏..."他的声音变得决绝,不容置疑,和现在他眼前的我颤抖的嗓音形成鲜明的对比,这让我更慌了,直接啥都不管向左一转身就一剑劈散脚下的白色蚂蚁们死命地跑,由于力度太重我把自己的脚都划破了,不过没事,现在的我除了恐惧,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感觉。
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太阳永远在我头上高照,周围永远围着一团迷雾,像一个馋嘴鬼在瞧着盘子里的食物。
累了,我有点累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我扶着腰喘了两口气。
有什么在骚着我的背,我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颤。
不回头不回头,赶紧跑赶紧跑,跑出这个圈套,我就能逃出生天。我的理智不停地这样对我说。
"溜了。"我大叫一声,刚迈开腿,身体就一下子被扯住,我极力挣扎拔出沉冥剑向后面乱怼。
咻的一声,我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人吊着扯拉着拎着,倒吊着半空一直往后面飞去。
"妈的,混蛋,你妈!"我只能破嘴乱骂。
慢慢的,我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在红色车厢上面停下了,我看到脚底下的那一个我抬头对着我隐隐地笑着,他的右手像橡皮筋一样伸长,一直延伸到我的后背,我的脸庞隔壁有什么在抓我,我用眼角扫了一下,是那只黑指甲白皮肤长满血管的手。
那几只细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撩拨着我的头发,眉毛,睫毛,鼻子和嘴巴,忽然他整只往上一挺,在掌心露出了一张嘴。
那张嘴阴柔地对着我的耳边说:"来嘛,来玩嘛。"
然后它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把我的皮肉揪得像面皮一样,一点一点地送到那个我面前,那个从红色车厢里走出来的我以一种欣赏和欣喜的眼光望着我,忽然他张开了嘴巴。
像木偶一样,他的嘴唇边蔓延出两条缝,两条小缝一直往下延伸,一直裂到脖子肩骨。
喳的一声,他的嘴巴一下子张开,下巴拉到胸门,一根紫色的毒蛇一般的舌头慢慢地探了出来,它发出嘶嘶怪叫,直直地戳了一下我的眼睛,把我的眼睛戳得像被蜜蜂蛰过一样。
"样本确认,允许进入。"他用我的嗓子生硬地说出这几句机器人一样的话。
然后我被啪的一下甩到地上,那个灵异的我飘在空中,慢慢地转过身去,忽然他的屁眼里射出一条蠕虫一样白色的尾巴,它像绳索一样向我伸来一下子套着我的脖子,我双手紧紧地扣住那条尾巴想要撑开,上面忽然滋滋冒出无数毫毛大小的尖刺,扎进我的手。
"啊。"我赶紧把手松开,上面布满了小学血点,像长了藓一样。
就这样被拖着,我放弃了抵抗,任由它把我拖进游乐园里。
走到游乐园门口,吱嘎一声锁门一声惨叫,开了,又嘻嘻嘻地像一个老人在笑,是游乐园铁门缓缓打开关节发出的声音。
我一被拖进游乐园,迎面扑来的事各种乱七八糟的气味,有垃圾桶的腐臭味,有毛娃娃的香水味,有旋转木马的橡胶味还有过山车轨道的血腥味,它们就是迎接客人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一种接着一种袭击我的嗅觉,顿时把我的嗅觉像大酱缸一样搅得失调。
紧接着,我被拖到一个射击板面前,耳边响起接二连三的枪声,每一个枪声的过后都会传来一个人的哀嚎,忽然一阵冲锋枪的突突突声挂过,人的此起彼伏的哀嚎不绝于耳。
还没等我脱离枪声和哀嚎声的缠绕,又出现了一种新的声音,这是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爽朗的笑声随着我听得越来越久越来越扭曲,我扫了一眼路边,一个浑身血污的带着白色鸡皮套的人偶立在那里,隔壁站着一个笑容夸张撕裂的小孩子,那个小孩子咯咯咯地笑,忽然跳起来一掌把那只鸡人偶的脑袋拍了下来,噗嗤一声,鸡人偶的脖子像喷泉一样涌出一大片血那个小孩子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收不住,他跑过去捡起那个鸡人偶脑袋,像踢皮球一样在自己脚上颠球。
呜呜呜,此时天空又传来一阵如怨如诉的哭泣声,我抬头看时,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背着一大萝的人头飘过。
枪声,哀嚎声,哭声,笑声,在我耳边纠缠徘徊,一点点地往耳蜗钻去,最后我的耳朵除了这些声音,再也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
然后,一束五彩斑斓的光照进我眼里,我顿时看不见任何东西,我赶紧把眼睛闭上,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只是一片红彤彤的颜色,像一块画板一样,上面有一个绿色的用线条勾画的大妈的脑袋在飘来飘去,她张开着嘴笑着。
" 狼山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