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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多了斗叔,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地往前走,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眼前的三栋楼房在月光下蒙上一层诡异的清光,现在线索暂时断掉了,我们还没有头绪。
"咱们先歇一下吧。"斗叔找到一张石凳,坐了下来,黑旋风打开铁锅,掏出一块白布,他摊开白布,显出五六张花白的烙饼,上面还有点点橘黄色的烙痕,散发出一种炒面粉的清香,他又打开一个蓝色的小袋子,掏出两瓶酱和一捆大蒜。
"得劲儿。"他拧开瓶子口,芝麻酱和肉酱的香味伴着蒜香飘了起来。
"吃这么香的东西不怕引来魔兽吗?"我吞了一口口水问。
"哈哈哈,我巴不得魔兽快点来。"他掏出一把小刀在两瓶酱里各沾了沾,熟练地摊开一张饼在上面抹酱,然后放上两根大蒜一卷,递给我。
我接过来啃了一口,浓郁的芝麻味和肉香顿时涌上我的鼻腔,还有大蒜的那种刺激的气味,嘴里有酱有蒜,酥酥脆脆的,在我舌头上翻滚,别提多爽了。
"嗯。"我闭着眼睛慢慢享受,阿紫在隔壁捂着鼻子一脸不屑地望着我,唉,不打扰她了,我去别的地方吃。
我顺着幼儿园引导雨水的沟渠来到一个离石凳四五米的小亭子,左边是一个花园,菊花,梅花,杏花亭亭玉立,和月光清风彼此抚弄,右边是一座石砌的滑梯,上面的砖石略有脱落被一道红色的封锁线围了起来,在滑梯的下面是两只小动物的石像,分别是小兔子妈妈和小兔子爸爸。
我坐在小石亭里嚼着大饼闻着花香,倒也望了这里是一只阴险毒辣杀人如麻的魔兽的老巢,一阵清风吹过,我每个毛孔都极致张开,想要让这一阵清凉渗到我的心里。
扑哧扑哧,我津津有味地嚼着,嚼着,牙齿摩擦碰撞着大蒜,发出清脆的犹如小曲般的声音。
"真香。"我把馅饼全部吃完,一口吞了下去,那些香味一股脑往我胃里钻,我打了一个嗝,满嘴留香。
第一次觉得以前便宜简陋的馅饼如此美味,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头舔了舔。
扑哧扑哧。奇怪了,我明明已经吃完了啊,怎么还会有咀嚼的声音,我停下来静静地坐着,竖起耳朵仔细听。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确实是动物咀嚼食物的声音,它的来源是,我望向左方的花园,那里依然月光清澈繁花摇动,在摇动的繁花下,我看到离我最近的那个花圃下面有一个黑影,我好奇地探过头去,忽然花丛挪开,露出一张女人惨白的脸。
这个女人三四十岁左右,染着一头金色波浪卷发,画着口红,嘴角有一颗痣,虽然算不上大美人不过颇有几分几分熟妇的韵味。
咚的一下,花丛发出一丝闷响,女人的上半身被推了出来,晃了一晃。
她脖子左侧到胸前的肌肉被撕开,露出红色的胸腔,我勉强能看到心脏的影子,它已经停止跳动,好像还缺了一角。
"嘶嘶。"草丛里发出一声怪叫,一条蛇一般的舌头露了出来,它在女子的脖子和锁骨打转,慢慢地慢慢地攀上女子的耳朵,舔着她的耳腔,忽然嘶一声,舌头如同水蛭一般,一下子贴紧女子的耳朵,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女人整个头和上半身像被上了起搏器,随着舌头的细舔不停地钻动。
滋滋滋,舌头一直往耳朵里面钻,一直钻一直钻,舌头越往下越粗,耳朵孔被越撑越大,越撑越大,渐渐地流出一条小小的血河。
女子的身体鬼畜地抽动着,舌头鬼畜地舔着。
大概过了三分钟,我回头瞧了一眼斗叔那边,他们还在吃完饭,阿紫和黑旋风在斗嘴,把他们叫过来吗?可是茫茫一片花园只会打草惊蛇。
嘶嘶嘶,又是嘶嘶声,可这次的声音是由女子脑袋发出来的,舌头从她的右耳孔钻出来,在空气中晃了晃,又缩了回去,女人的头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极速下沉干瘪,渐渐地鼻子嘴唇塌了下去,两只眼球往外突出,右半边脸像沉船一般沉到了地面,眼球掉出眼框,像明信片上的装饰,她的左半边脸还鼓着,而且涨得难看,耳朵被削尖,很像西方故事里的哥布林。
舌头慢慢地从女人的最半边耳孔退出来,像纤夫一步步拉回去的缆绳,上面沾满了血迹和肉糜,就像渔网上的渔获。
"嘻嘻嘻。"草丛里传来淫贱的笑声,那个女子整个身子被推了出来,上半身后仰贴着地,腰部无力地搭在花圃上,我看到她被褪到腰部的制服,这是幼儿园老师的服装,这家伙把幼儿园老师给杀了。
忽然地,从女子的腰部伸出一个鼻子,黑黑的闪着光泽,然后一张嘴从草丛里探了出来,那是狮子狼等动物的嘴,它上面还沾着血,我一直盯着它的嘴,忽然草丛下有什么在闪闪发亮,一只眼睛在盯着我。
"嘻嘻嘻。"再度传来那样的叫声,整个花丛慢慢地往前突,一张脸露了出来,这是一张和滑梯下面的兔子爸妈同款的脸,它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鸭舌帽隔壁是两只长耳朵,两只绿色的大眼睛挂在一个大脑袋上,眼睛周围是一层黑色的抹影,虽然眼球很大,但它的瞳孔收缩,缩成两个红色小点,忽然这两个小点弯成了一道向下的弧,它的嘴角微微一扬沾着血色,露出一个骇人的笑。
草丛里忽然伸出一只软绵绵的手,是兔子的爪,大概有我的小腿大,那只兔爪一摇一摆地向我打着招呼,上面粘着一些红红的糊糊的东西。
它笑的越来越夸张,眼睛眯得都要裂到后脑勺了,忽然它嘴巴一张,吐出那条蛇一般吃人的舌头,俏皮地叫了一句:"锵!"
它把兔爪一甩,兔爪上的毛一下子抖落,露出一只白骨嶙嶙的手,上面长满了洞,洞边还长者青苔,有一些小虫子在洞里冒出头,又缩了回去。
"嘻嘻嘻嘻。"它扬着那只白骨皑皑的手对我坏笑。
无家兔子
我赶紧往后退,咻的一声,它从草丛里跳出来,它身上穿着小朋友的校服,手和脚都长满了白色的毛。
忽然,一条树枝挂住了它左手的毛,一扯,露出一双紫色的长满绿斑的手,那是尸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它跳上了凉亭,和我四目相对,虽然它只到我的腰,是个身体瘦弱的大头娃娃,不过它的所作所为,它的声音,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来...玩。"它用一种小孩子的奶音对我说。
"你知道布下这个局的魔兽在哪吗?"
"来...玩。"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看来它智商也不高,和小孩子差不多,这样我就很难从它嘴里套话,不过这也代表对付起它还是游刃有余的。
我捡起地上一片树叶,在它眼前晃了晃,它被树叶吸引住注意力,我对树叶吹了一口气,"魔法来咯,看!"把树叶往它身后扔去,它呆呆地站在那里,硕大的兔子头一直跟着树叶的移动呈一百八十度旋转,扭到了身后。
三十六计走位上策,我逃!我赶紧扭头就跑,黑旋风和阿紫还在吵架,吵架声淹过了刚刚兔孩的怪叫,我迈起腿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往他们跑去。
"来..."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离我不到半米,我的裤脚好像被一个钳子扯住,怎么迈也卖不动,"玩。"
我僵硬地,慢慢地转过头去,他尽是白骨的手扯着我的裤子,紧紧地不可动摇。它长满尸斑,颜色黑紫,指甲长满污垢,无力的左手正拿着一只断指,它尖利的舌头放在断指上面,像小孩子舔棒棒糖一样使劲儿地舔。
"给。"它把断指递给了我。
"不...不了。"我声音微弱,沙哑地把手指推了回去,它左手的尾指和无名指忽然伸长,夹住了我的手。
那两只手指像虫子一样在我手上摩挲,逐渐移到我的手指上。
它张开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的红色瞳孔在发光,口中的口水像珠子一样一串一串地掉下来。
"想...想吃。"它咬着手里那只断指望着我,大眼睛里闪出水灵灵的光,三瓣小嘴嘟成一块。
它用那只死尸特有的左手轻轻地摇着我的手指,慢慢地它整个身体也跟着摇起来,头摇摇,手摇摇,屁股也摇摇。
"唔...想吃呜呜呜。"它对着我撒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按住右手侧的沉冥剑,脸上挂着笑容,我假装安慰它,将我被它锁紧的左手挪到它头上,摸摸它的头。
它的手冷冰冰的,像两块铁,它脑袋上的兔子毛也又干又脏又分叉,我摸上去有点硌手。
"乖,等哥哥处理好事情就给你吃好不好?很快的。"
"不要,要现在。"
"淘气的孩子可得不到奖励哦。"
我一边哄它,一边用右眼的余光扫着沉冥剑剑刃的方向,月光从侧面照下来,我迎着月光从侧转剑面,将射到剑刃上的月光反射到斗叔那边,与此同时,我还要用左眼紧紧地盯着它,防止它冷不丁忍受不住一口把我的手吞下。
快发现啊,快发现啊,我急得冒汗,反射过去月光有好几次照到斗叔的眼,这货刚好头扭过去,剑反射的寒光只照到他的后脑勺。
快啊快啊我急得都要吐血了,这家伙竟然还一脸笑容地看着阿紫和黑旋风吵架,对隔壁的我不闻不问。
左手那边也撑不住了,那个兔娃瞪大眼睛望着我的手,口水流的已经像小河,嘴张得越来越大,可以一口把我的手吞下去"
"阿秋。"斗叔打了一个喷嚏,他摸摸后脑勺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现在心里慌得很,想要向他大声呼救,不过然而左手边的兔娃情绪非常不稳定,下一秒随时都可能扑上来把我撕成两半。
我只好保持那个胶水粘成的笑容,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边的斗叔笑了笑,憨厚地点点头,又把头转了过去。
我懵了,恨不得现在冲过去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两三秒后,斗叔站起来,慢悠悠地卷了一个大饼,走姿风骚地向我走来,他边走边摇着手里的大饼,用唇语对我说:"就不给你吃。"
"哼哼哼。"我咬着嘴唇笑,恨不得当场阉了这个老家伙。
左手边的兔娃嗅到大饼的香味,涣散的眼神又重新聚成一点,它昂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它抓住我左手的力度有所松懈,这是机会,我立马一下把手扯回来,藏到身后,笑眯眯地对它说:"想吃大饼吗?宝宝。"
它点了点头,口水像瀑布一样从它的嘴角流下来。
"好,哥哥给你吃。"
我往后迈了两步,尽量远离它,然后身子一侧,把它现给斗叔看。
斗叔还笑眯眯地望着我,一看到兔娃的脸,他的笑容僵住了,然后像砖头一样剥落,两侧的肌肉开始松弛,嘴角慢慢地垂下来,警戒,从他脸上的每条皱纹间渗出来。
他望了望我,我店里点头。
半秒内他的笑又拾了起来,他笑容灿烂地对兔娃招手:"小朋友小朋友,来爷爷给你大饼吃。"
"好。"兔娃软萌地叫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跳了过去。
斗叔双手将大饼向前递上,兔娃接过大饼,张开那三瓣的嘴,一口把大饼吞了进去。它满足地摇摇头,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它已经没有戒备了,天赐良机。我拔出沉冥剑向前突了一步,斗叔闪身到我面前,左手按住刚拔出一点的沉冥剑,身体像一道浪挡住了我。
"为什么。"我用喉咙发出低浅的声音。
"稳着点,看我的。"斗叔轻声说。
我轻轻顶开我,转身弓着腰笑嘻嘻地向兔娃走去。
"小朋友还想吃吗?"
"嗯嗯。"兔娃用力点头,它那个圆圆的大脑像个篮球一样晃,我真怕把它的颈椎压断了。
"你想吃爷爷可以给你,不过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哦,你想不想当好孩子?"
"想!"兔娃跳起来乐呵呵地说。
"只有回答对问题的才是好孩子,你能回答爷爷接下来的问题吗?"
兔娃紧张地点点头。
"第一个,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从...从蓬蓬。"
蓬蓬?那是什么鬼?我在心底纳闷。
"是南区炉火小屋所在的那条贫民村,小孩子口齿不清楚。"斗叔小声地提醒我。
"你爸爸妈妈呢?"
兔娃低下头,眼睛里闪出泪光,它慢慢地摇了摇头。嘟嘟囔囔地说出两个字:"奶奶...."
是孤儿,与奶奶相依为命吗?
"那你奶奶呢?"
它指了指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不可能。"斗叔沉吟着,他僵住了一会儿,终于张开嘴问:"你奶奶是不是穿着一件花布衣服啊。"
那个兔娃点点头,黑旋风晕了,在地上踉跄了两下,我赶紧上去扶住他。
"你老相好的孙子,不是叫小豪吗?"
"对,我们那天一起看见的,千真万确的,不是吗?"
"是啊,怎么今天冒出来。"
黑旋风的嘴唇有点颤抖,他蹲下来慢慢地走过去,抚了抚那只兔娃脸,兔娃头上的毛像鸡毛一样脱落,缠得他满手都是。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我叫,小,小..."
"是叫小豪吗?"
"嗯。"兔娃点点头。
"妈的!"黑旋风站起来,狠狠地往地上踹了一脚,顿时激起一片飞沙走石,打落了花圃里的几朵杜鹃。
"畜生,畜生啊!"他握紧拳头哀嚎起来,"畜生真的是畜生,毫无人性!"
兔娃皱起了眉头,低下了头。
我赶紧摁住斗叔,他茫然地望向我,我往兔娃那边打了打眼色。
斗叔眉头一舒,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
"为什么要这么对孩子?"他向着我,又像向着远方,说了两句。
从刚刚开始我就发现他憋紧了气,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呼的一声把憋着的气吐出来。
"我没事。"他对着我眼睛无神地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身向兔娃走去。
我扯住了他,指了指远方花圃的那具女尸,"虽是故人,但仍不可轻心。"
"我懂。"他拨下我的手,笑容灿烂地走到兔娃跟前,兔娃见到他立马退了两步缩成一团。
"小豪啊,你别怕,爷爷我刚刚骂的不是你,爷爷疼你爱你。"他摸着兔娃掉毛的头。
"你相信爷爷吗?"
兔娃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既然你相信爷爷,那爷爷问你,刚刚那个阿姨,是你弄死的吗?"
"不不不。"兔娃赶紧摇摇头。
"那她是睡杀的呢?"
"小豪见到阿姨躺。"
"哦,不是小豪做的啊,真的太好了,小豪听爷爷的话,我们玩做迷藏,你待在这片花园里,其他人其他魔兽来你立马躲进花丛中,如果爷爷找到了你,就给你大饼吃,好不好。"
"好。"兔娃,不,小豪兴奋地举起了手。
" 狼山诡事